第10章她也会恐慌

    王好花飞奔回来的时候，气喘吁吁地走进雀儿的“闺房”。霸总握着雀儿的手，看着，快哭了。不，仔细看，是已经落了泪。
    上一次是抽雪茄，这一次，是直接哭了。
    上一次阻止地快，这一次，差点死了。能不哭吗？
    霸总整个人的气质很沉郁，房间的气压很低，王好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她也不知道哪来的负罪感，看着床上还没醒的雀儿，眼眶有些红。
    早上还好好的给她编发，晚上回来人就死过一次了…
    “我不是让你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吗？”尹加墨问得很轻。
    “抱歉…”
    “你知不知道，只要身边没人，他就会有危险。”
    “真的…抱歉…”除了抱歉，她说不出别得什么，她大脑一片空白。
    “差一点点，他就没了。”他声音还带着没调整好情绪的哭腔。
    如果是二十年前的尹加墨，大概会把这个丫头溺死。但是现在…他没了脾气。
    “丫头，在这个世界…我只有他了。”
    不知怎的，王好花的眼角落了滴泪。霸总很爱雀儿吧？她虽然不觉得这畸形的爱有多值得歌颂，但这句话，听着，莫名让人心碎。家财万贯又如何？不过是个不会爱人的可怜之人。
    “以后希望你好好履行你的职责。”他语气很重，甚至带着些警告的意味。
    王好花轻轻地嗯了声。
    霸总起身，看着像是要离开…
    “尹老板，您要走吗？”
    “嗯。”
    “不等雀儿醒来？”
    “他大概…不想看见我。”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除了雀儿有生命危险，霸总几乎从来不在闻景别墅出现，她平日里和雀儿提及霸总的名字，雀儿就会变得很冷淡，久而久之，她也不主动提及雀儿的伤心事，所以，她对霸总和雀儿之间的事，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除了主观臆测雀儿是霸总的替身情人之外，她根本无法确定霸总在雀儿这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她轻轻地问：“您好像很爱她？”
    “嗯，他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爱着的人。”
    该死…这样一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她还是被打动了。
    再一次跨服聊天。
    尹加墨说完话，回头看了一眼尹敛，就走了。
    ……
    王好花拖着脚步，有些疲惫地坐在床边，看着面无血色的雀儿，眼眶一红。她还以为，雀儿在变好，她还很自信，她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人一心想死呢？王好花也迷茫起来。即使是一天打三份工的十六岁，只要想到能拉起一直队伍，重新唱哭活赚钱，她就浑身是胆，浑身是劲。可现在，看着眼前睡着的瓷娃娃，她突然觉得抽干了力气。
    ……
    尹敛再次醒来时，王好花趴在他床边睡着了。手被她牵着，他缓了缓神。看来，这是又没死成。
    三秒没睡着算失眠的王好花，昨晚睡得并不好，感觉到手掌中的手在脱离她，几乎是瞬间，她就醒了。
    她看向尹敛时，没了以往的笑容，反而有些倦怠。
    尹敛没有感受到一如既往地热闹，心口没来由一空。
    王好花刷了牙，也给“她”挤好了牙膏，对她说：“我把牙膏挤好了。”
    尹敛眼神满是探寻。她与他对视，轻轻说：“对不起，我昨天不该回村的。”
    尹敛蹙眉，为什么要道歉？
    不过三秒钟，看着雀儿有些病态的面容，王好花的眼泪就掉了。
    尹敛心彻底空了，他拿着牙刷，看着她的眼泪，浑身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完全不知何起，不知何止。
    “雀儿，我求你别死好不好？”
    尹敛一滞。不好。
    “你多活几年，我就能多赚几年，一个月五百万的活，我这辈子找不到第二个了。”
    尹敛脸一黑，刚才的不舒服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想要掐死她的愤怒。
    “你知不知道，只要三天，我就能拿到那五百万了！”她紧紧地抓住尹敛的手，下嘴唇都在颤。
    尹敛漠视她，自顾自地刷牙。
    “大姐，你就不能为了我忍忍嘛？”
    他现在想快点死，让她一分钱都拿不到。
    “我都已经规划好了我们的未来，你却把我一个人丢下，还让我差点错失五百万。”
    后面的话他一概没听，我们的未来五个字却让尹敛刚才的怒气消了大半。
    他刷牙的动作一僵，看着她。
    和雀儿在一起这么久，王好花已经能读懂雀儿的小表情是什么意思，她解释道：“等我在你金主这儿赚够了，你也老了，尹老板嫌你人老色衰，就不喜欢你了，我就带你逃了这地儿，唱哭活儿养着你，再给你找个如意郎君，把你风光嫁出去，不成吗？”
    不成。尹敛恨不得把手里的牙刷折断。
    看尹敛又一脸冷漠，没了活气，王好花心口一酸，抱住她：“只要你别死，不想嫁人，我也可以养你一辈子。”
    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抱…
    他瞳孔微滞。尹敛感受到了下腹惊人的充血速度…
    他是男人，当然知道这代表什么…
    他竟然，对王好花，有…性渴求。而且是，强、烈、地…性渴求？
    王好花环着尹敛的小细腰，靠在她胸前，一边流泪，一边还好奇地蹭了蹭：“雀儿，你长这么高的个儿，怎么也不长奶子啊？”
    “……”
    王好花的手直接盖在尹敛的左胸，抓了抓：“吔！我一直知道你贫乳，没想到这么平。”她又抓了抓自己的奶子：“我奶子这么小也比你的大些！”
    “……”
    尹敛闭上眼，调整呼吸，她那些惊世骇俗的语句他早就习以为常，只是这突然起来的性欲望，冲得他没了思考能力。
    仅仅只是因为她的一个拥抱，他就想肏她？好新奇的体验。
    他轻轻推开王好花，匆忙地刷了牙。
    王好花追着她：“不行，我得给你吃木瓜补补。”
    “……”
    眼泪还没干的人就想着木瓜的事儿了。
    “你看你瘦的！奶子都瘦没了！小说里那些和你一样的情妇，各个都38D，你这样怎么勾引男人？难怪尹老板找别的女人都不找你…”
    尹敛深吸口气。虽然知道这个笨蛋把他当成了尹加墨的情妇，但是她直接说出来，他还是被恶心着了。
    尹敛那副死相露出了千载难逢地恶心。
    这个表情被向来粗线条的王好花难得细致一回的捕捉到了：“你吃醋了对不对？其实你也是爱尹老板的对不对？”
    她那个有限的大脑是如何得出这个令人费解的结论的？
    王好花非常欣喜，她跑到尹敛面前，认真地问：“雀儿，你和姐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尹老板女人太多，才会这么伤心欲绝？”
    尹敛懒得理她，看都不看她。
    这在王好花眼里全是被说中了的逃避：“你是不是不把姐当朋友？”
    是。
    “雀儿，姐掏心窝子和你说一句，你和尹老板，还是挺配的。”
    滚。
    “姐教你勾引男人要不要？”
    滚呐…
    …………
    接下来的日子，尹敛每天的伙食，都是丰胸套餐。
    尹敛现在看到木瓜和牛奶就想吐。
    但是他要是不吃，王好花就把她的老本行搬出来，用唱哭活的调子求他吃。她一口气能唱一个小时，要么被她无止境折磨，要么吃，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他好像真的没法拒绝王好花…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他坐着发呆，她就凑上来说：“姐现在思路变了。与其只挣这五百万，不如让你骗了霸总的遗产养着姐。”
    ？
    “雀儿，你看哈。霸总爱你爱得要死，你比霸总小那么多，霸总肯定死在你前边儿，你就作死的勾引他，让他写遗嘱的时候，把财产都留给你，你不就发了吗？你发了等于我发了~”
    ？
    她越想越得劲，盯着尹敛的胸，认真地摇了摇头““不行，你奶子还是太小了，不够骚。”接着，抓着尹敛的胸就揉。
    尹敛那处又很不争气的硬了。
    “……”
    “搓一搓就大了。”
    “……”
    看王好花和尹敛的状态，谁都感慨王好花心大，尹敛前一天自杀，她第二天又像个没事的人一样闹他。而那个自杀的人也是，前一天刚自杀，第二天也竟然随着王好花闹他。
    真是一物降一物。
    可只有王好花自己知道，她究竟有多害怕。她不愿意去深化自杀这个话题，一通乱拳没章法乱打，她不懂什么精神科心理学，不管是什么瞎招，哪怕是会惹雀儿生气烦躁，只要能激起她的情绪，她就统统试一遍。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对还是不对，她只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看到雀儿脸上有鲜活的表情，心底不为人知的压力和恐慌就会得到一丝消解，她才会有安全感。
    自尹敛上一次溺水之后，王好花才真正做到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她看起来总是在没分寸胡闹，实际上则是在害怕。
    连洗澡上厕所都是。尹敛关门躲在厕所里，她就在外面不停地说话，还逼着他不停敲浴室的门发出声响，一分钟没听到浴室有动静，她就会吓唬他要进去和他一起上厕所洗澡。
    一开始尹敛只当她的大脑构造如此。
    可到了晚上，他口渴醒来，发现她就睡在他床边的地铺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房间铺了地铺，二人的手腕还缠了她的发带，他才发现，她好像在用自己方式，“囚他的命”。
    姐妹们收个藏砸个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