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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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鬼在耳边低语,贺春景意识模糊,思维迟钝。他感觉自己额角旧伤处像是破了个冰冷的大洞,一抬头,脑仁就会滑落出去。
    “不可能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说话的人还在继续,一字一句扎进贺春景的鼓膜里。
    “因为他是我意志的延伸,是我肉体的接续,”陈玉辉说,“他是我的孩子。”
    像一口大钟骤然被撞响在颅骨里,贺春景眼前忽地发花,耳畔嗡鸣声盖过一切。
    “你既然为了陈藩,连前途性命都豁得出去,贺春景。”
    陈玉辉仍在喋喋不休说着什么,唯一的听众却早已神魂俱裂,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耳不能闻了。
    那么你替他去个地方吧,陈玉辉说,替他做个了结。
    世界尽数湮灭,万物归于黑暗之中。
    “陈老师,最后一节课了吧,春景好点了吗?”
    齐彩霞看着走廊上迎面踱过来的陈玉辉,忧心忡忡地问。
    毕竟是班主任,自己班的学生半个月没来上课,她担心得紧,又不方便到陈玉辉家探病,只好隔三差五问一问。
    “哦,他还是得卧床修养一阵子,腰伤嘛。”
    陈玉辉把胳膊底下夹着的书本递给走廊上路过的一个学生,朝那孩子抬了抬下巴,叫他把材料送回教研室去。
    “怎么就在水厂摔伤了腰,也是怪我那天没盯紧。”齐彩霞叹了口气,满眼都是自责,又抬眼往陈玉辉颊侧望了望,“你们这也是事赶事,你捡的猫也够凶的,家里两个伤员还得互相照顾。”
    “哦,我这已经快好了,结痂都要掉了。”陈玉辉摸了摸腮边的那道划伤,“那猫是不大听话。”
    齐彩霞不喜欢猫狗,听得直皱眉头。
    “不过齐老师也别想太多,谁能想到摔一跤能赶上这样的寸劲儿呢。这孩子一开始连自己都没当回事,回家睡了一夜才发现不对。”陈玉辉笑着安慰道。
    “难怪你说那天回去他情绪有问题,可能是忍着疼不敢说,怕麻烦到你。”齐彩霞摇摇头,“确实是我没察觉到,也没问他。”
    说到这里,齐彩霞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颇为小心地开口。
    “陈老师,你确实帮了春景不少,但有些话吧,我还是觉得得跟你聊一聊。这孩子性格好是好,就是心思太重。以前还行,和同学们相处不错,现在可能是青春期到了,有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学习劲头也不那么足了。他家里情况……咱们也知道,又到了高二转高三的关键点,这当老师的,尤其你还算他半个家长,确实得多关心关心。”
    “那是自然。”陈玉辉神色态度都端正极了,“齐老师也费心了。”
    恰逢上课铃打响,齐彩霞还有课,于是跟陈玉辉摆了摆手:“陈老师快回吧,还得回去照顾孩子,辛苦了。”
    “应该的。”陈玉辉了然笑笑,“回见。”
    从学校到出租屋,不过十分钟的路程。
    陈玉辉站在防盗门口细细听了一阵,屋里半天没有什么响动,而后他掏出钥匙,打开门锁走了进去。
    屋里和他中午离开时没有什么区别,桌椅都好端端摆在原有的地方,窗户紧闭,卧室床上鼓起一个棉被堆。
    掀开被子,一只橘黄色身影“咪”得蹿出老远,像是吓得不轻。
    那是只三四个月大的猫。
    陈玉辉皱了皱眉头,脸上的划伤忽然抽痛了一下。
    他对人说这伤口是被野猫挠的。
    那天他把贺春景送走之后,顺路到南郊的早市买了只猫,连着笼子一并丢进了出租屋,拍了照片给丁芳传过去。
    回家时他脸上的血道子果然把丁芳吓得够呛,于是顺理成章推说晚上听见院子里有猫叫,下楼去看,便捡到了一只小猫。
    猫受了伤,且性情凶悍,在救助的过程中自己不慎被它划破了脸,只好连夜去急诊注射狂犬疫苗。又把猫带去了出租屋,这才一夜没有回家。
    他说这猫野性难驯,要待到伤好一好,对人不那么防备了,再考虑找领养的事情。
    陈定出生后,丁芳大把的心血都耗费在孩子身上,她怕丈夫把猫身上的什么细菌病毒带回家,感染了孩子,便也不催他回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只小猫十分讨厌陈玉辉,半月来从不与他亲近。这两天更甚,简直到了见不得他的地步。
    有时候陈玉辉甚至怀疑贺春景回来后,对猫说了他的坏话。
    目光转向昏睡在床上的贺春景,陈玉辉又觉得自己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十分好笑。
    被子里的人侧面睡着,双眼紧闭,面色潮红,浑身上下热气腾腾,不用接触皮肤就能感觉到这具身体正被高温肆虐。
    额角伤口缝合的线早就拆了,年轻的肉体愈合力十分蓬勃,粉生生的新肉盖住了旧疤,血痂已经翘起了大半,瞧着倒是比陈玉辉脸上这道更先长好。
    再往下看,陈玉辉方才舒展开的眉毛便又拧了起来。
    那天晚上他实在怒火攻心冲昏了头脑,现在想来,不该直接把人交给李端行。
    那人不知道都使了什么法子,前面多是些暗红青紫的寻常暧昧痕迹,唯有后背肩胛骨那一块的皮肉被弄得烂红。
    像是划伤,但又太过细小,陈玉辉仔细看了又看,感觉像是针孔,却不知什么针能打到后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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