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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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狗男女!
    宋绮罗轻哼出声,转过头冲着许追招了招手:“皎皎你过来坐吧!留着我一个人坐在这里怪难受的。”
    林鸢用小木签子扎一颗葡萄的手一顿:“公主这是何意?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充容,公主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算了,可陛下还坐在一旁,公主还说着这般无礼的说辞,怕是大不敬呢!”
    宋绮罗“嗯”了一声:“你说的挺有道理的。”言罢,站起身子走到许追身边,拉着默不作语的许追过来,强压着她坐下之后,自己才又坐了回去。
    林鸢见宋绮罗自顾自的行动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下不满,眼珠一转又道:“公主既然说了我说的对,那为何还要让许充媛坐下呢?陛下还未多语公主就这样,怕是欠妥当呢!”
    许追在后宫之中一向是行事稳妥,少和人来往,在她眼里很少有一个人会让她觉得厌烦。崔婕妤虽然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但许追只觉得她性子直爽有什么说什么,只有这位曾经的林嫔,现在的林充容,着实是让许追不喜欢。所以她刚才才会一番常态的反唇相讥,可过后她便有些懊悔。如今她是充容,位分在她之上。陛下又如此的宠爱于她,若是真的与林鸢交恶,对于她自身来说是极为不利的。因此她之后才会一直沉默,只想远远的避开她的锋芒。
    可是眼下,林鸢居然句句话针对宋绮罗而来。每句话看似轻柔无比,实则暗藏机锋。
    许追在宽袖下搅动的手指一扣,抬起脸道:“公主和陛下乃是一母同胞,自是最了解陛下的心性。臣妾的腿得了陛下的医治才有好转,若是长久的站着对腿伤自然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如果还没好利索就又加重了伤势,岂不是让陛下的辛苦尽数作废了?公主爱兄之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故而才自作主张让臣妾坐下的。因为公主殿下知道,陛下也是这般想的。陛下并未责怪臣妾未经恩准便坐下,从中也可见一二。”
    话音一落,许追只觉得另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集中在她身上。许追挺直了脊背,面色依旧。
    宋衍琮单指扣了扣汉白玉石的桌面,只觉得心下震惊。
    许追在他的面前只有两种状态,一是装傻,二是真傻。宋衍琮曾经在夜深人静之时深刻的分析了这两种状态,前者大概是许追对于他的话不敢苟同,但是迫于他皇上的威势不得不低头说一些违心的话。后者........便是每一次他想要跟她有所亲近,许追都会十分煞风景的做一些事,力求每一件事都会戳的我们尊贵无比的皇帝陛下分分钟血流成河。
    宋衍琮黑眸闪亮,一瞬不瞬地盯着坐在他对面的那人。素白色的轻纱长裙,胸口处挖空,露出白皙的脖颈。头发挽了一个单螺髻,只在一侧上簪了一朵白玉雕刻而成的穿枝梨花珠花。她坐的直直的,目光中毫无惧色。回想着她刚刚掷地有声又经得起推敲的话语,宋衍琮震惊之余又有些心潮澎湃。
    这才是他的许追。
    和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伶牙俐齿的模样不差分毫,甚至更有长进。
    多少个日日夜夜,宋衍琮都能想起那时候的她。
    人便是这样,喜欢一个人也许就是一瞬间的事。只是那日阳光正好,梨树之下她的脸庞略显生涩。有人叫了她,她回头脆生生的应道。宋衍琮急忙躲到一旁,只觉得她的声音就那般随着花香一起入梦。
    之后鬼使神差的,他随着她一起去了刑部的大牢。宋衍琮亮出了自己的身份,顺利的藏在了审讯室旁边的一间牢房里。听着她帮着其父许颂审讯犯人时那舌灿莲花般的话语,他在暗处无声地笑了。
    “许、追......”
    在心中暗自的喊着她的名字,即使在潮湿昏暗的牢房之中,宋衍琮都觉得像是身在幻境之中。
    在过去的那十八年里,他曾经无数次做着同样的一个梦。梦中大朵大朵的梨花并未长在树上,而是如一人高的山茶花一般,铺了一地的花海。他站在花海的一侧,只能听见风声,花落声。只能看见青草,白梨花,还有站在花海另一侧那个模糊到看不清的身影。
    在这一刻,耳畔依旧环绕着她的声音,宋衍琮只觉得梦境中的梨花花海忽地向两旁急速撤退,那个一直让他朝思暮想的身影终于得以清晰。
    执着的眉眼,自信的表情,每一处都值得他用尽一生之笔墨去细细描绘。
    许追.......
    ........
    宋衍琮徐徐笑了:“许充媛说的极是。”
    许追虽然面上装作镇定,但是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汗津津的了。顶着陛下的目光胡扯,真是门技术活儿。而且,她有些分辨不清陛下的笑容,到底有着如何的深意。
    林鸢脸色一晒,只得陪着笑道:“陛下和公主之间的兄妹之情可真是深厚无比,让臣妾想起和家中兄长之间相处,真是不及陛下和公主的万分之一。”
    “父皇后宫只有母后一人,母后膝下只有皇兄和我一子一女,这才是所谓一母同胞。而林充容,本公主若是没记错的话,你是钦天监监正侧室之女,而你兄长则是正室所出。这便不是一母同胞的情分,感情淡薄也是情理之中。”宋绮罗看着林鸢变得精彩万分的脸心中一阵的快慰,顿了顿又道:“其实嫡庶尊卑本在人心,本公主也从来不以此来衡量人。只不过有些人净说些自*份的话,本公主不禁在想,是出身卑微才要如此刷存在感,还是心术不正,想着说些挑拨离间之话来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林鸢花容失色的“啊”了一声:“我从来不敢有这些想法,公主言重了。我一向不会说话,无意中得罪了公主殿下,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鸢儿说笑了,绮罗她就是这般的性子,不是针对你而说的。”宋衍琮冲着林鸢温言安抚道:“再说,鸢儿怎么不会说话了?朕极是爱听你说话呢!”
    “能得陛下喜爱是臣妾的荣幸。”林鸢立马喜笑颜开,娇娇一语。
    一旁的许追看着这两人浓情蜜意的,心下有些烦躁,任凭御湖之上的万千莲花也难以抚慰少许。脱口而出就是一句:“陛下如此说,就可见林充容是极其会说话的。对着陛下嘴上抹了蜜一般,对着公主殿下便句句刁钻。知道内情的自是不会多虑,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充容是故意而为之,让公主殿下难堪呢!”
    林鸢:“.......”这许充媛居然仗着公主殿下撑腰,这般咬着我不放,当真是可恶至极。
    宋绮罗:“........”哈哈哈,为她家小姑子我仗义出头,我家皇嫂果然棒棒的!
    宋衍琮:“........”我家许追真绝色,不愧是朕的女人!
    万物俱静,只余些许风声。许追面上淡淡一笑,只觉得憋了这么些日子的一口浊气一下子就吐出去了。这还是第一次,许追不计任何后果的直言不讳。以后林鸢可能会想办法对付她,不,是一定会想办法对付她,可是那是以后的事了。最起码现下许追觉得很爽,异于常日的爽。
    “臣妾觉得腿有些疼,要回去敷药了,请陛下容许臣妾先行告退。”许追在依旧沉默的氛围中站起,施施然行了礼便退出了揽月亭。和等在亭子口的木槿一道往兰梓轩而去。
    宋绮罗看着自家皇兄那有一眼没一眼看着许追离去方向的样子只觉得好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自作孽,不可活。
    许追已经走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演下去。宋衍琮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了林鸢回去,林鸢今日受辱本就不愿再多留,行了礼便忙不迭地离开了。
    亭子中只剩下宋家兄妹。
    宋衍琮长长舒了口气,宋绮罗看着他笑得十分的........欠揍:“皇兄现在演技非凡啊!若是宫中再搭戏台子,皇兄不必装扮便可以去演陈世美了。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挺适合的。”
    “啊........你干嘛打我!”宋绮罗捂着头顶愤愤不平道。
    宋衍琮吹了吹指骨:“因为你欠打。母后曾说过,对待欠揍之人,挥上去拳头才是上策。你既然知道朕是演戏,还说朕是渣男,如此行径,经朕确定,必是欠揍无疑。”
    ☆、第48章 身不由己
    第48章身不由己
    宋衍琮长长舒了口气,宋绮罗看着他笑得十分的........欠揍:“皇兄现在演技非凡啊!若是宫中再搭戏台子,皇兄不必装扮便可以去演陈世美了。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挺适合的。”
    “啊........你干嘛打我!”宋绮罗捂着头顶愤愤不平道。
    宋衍琮吹了吹指骨:“因为你欠打。母后曾说过,对待欠揍之人,挥过拳头才是上策。你既然知道朕是演戏,还说朕是渣男,如此行径,经朕确定,必是欠揍无疑。”
    宋绮罗揉了揉头上的小包,默默忍了。在武力这方面,她自认还是比不过她家皇兄的。
    抽出一根新的木签子,宋绮罗一边往嘴里塞着瓜果一边问道:“不过我倒是有个疑惑,皇兄不是要在八月初八新的御妻入宫之际宣读圣旨的吗?皇兄既然决意要留许追在身边,那为何在此之前还要走原来的老路?而且还选了林鸢这样一个人?我看着她那个样子,竟然比之前的秦宓更加的讨人厌。若不是知道皇兄是故意为之,我都想冲上去抽她了!”
    宋衍琮敲着桌子的单指一顿:“一个月时间,对于后宫妃嫔来说不长也不短。若不能让她们找到一个新的关注点,薛婉的事情终究是过不去。与侍卫私通这种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还是压下来比较好。”
    “咳咳咳.........”宋绮罗那一口瓜差点卡在嗓子眼儿,急忙咽下口中的东西,缓了缓之后才说道:“这里如今就你我兄妹二人,皇兄就不必再矫情了吧!你想要竖起新的靶子,让六宫之人去注意林鸢,来防止许追不被人关注就直说,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皇家颜面?”宋绮罗抽了抽嘴角:“你何时在意过这种虚无的东西。”
    宋衍琮不承认也不否认,桃花眼眼神顿了顿,歪着头若有所思道:“至于为何选林鸢........大概,是因为她欠揍吧........”
    宋绮罗:“........皇兄,你为何放弃治疗?”
    **
    入夜
    御书房
    宋衍琮自揽月亭回来心情大好,许追今天的表现很让他满意,爽够了宋衍琮便一门心思扑到公事上了。林鸢心思缜密,平日里应对她要比之旁人更加的认真才能蒙混过去。再加上前些日子选秀大会停朝一日,这公务便被压了下来。接连批了一个后午的折子,才将将批完大半。抬头往窗外一看,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动了动有些发僵的脖子,他刚要再拿起一本奏章,明泉便一脸喜色的进了门。
    “怎么了,笑成这般模样?”
    明泉走到近处,故意卖着关子:“奴才斗胆,陛下可猜猜是何人来的信件。”
    能让明泉如此的,定是和明泉十分熟悉之人。让他猜,便知是和他亲近之人........宋衍琮眼神登时一亮,语气是掩饰不住的激动:“阿展从塞外回来了?”
    明泉从怀中掏出一封红蜡固封的信,双手托着恭敬地递了上去:“陛下英明,正是慕容小侯爷来的书信。”
    宋衍琮急忙放下手头的东西,撕开信封,仔仔细细的看着信,生怕露了一字。这越开嘴角的笑容便越加明显,不住口的赞道:“好样的!不愧是朕的亲表弟!不愧是我大梁国的小侯爷!”
    三年前,宋衍琮刚刚即位,想要拓展边塞商口,增加大梁交易税额。但是这人选,却是迟迟没能定下来。这时,金陵德望候家的小侯爷慕容展挺身而出,自请带着人暗处走访,联系商家贸易。慕容展年纪轻,又是宋衍琮嫡亲的表弟,两人自小便是关系亲厚无比。宋衍琮本不愿意让他冒这个险,也不愿意让皇表叔夫妇担心。岂料皇表叔慕容流风闻听此事后非但没阻拦,反而兴奋地一巴掌拍在自家儿子的肩膀上:“好样的!不愧是老子的儿子,有他爹的风范。”
    慕容流风年轻时曾是武林盟主,在江湖上很有威望,在人际脉络方面自是得天独厚。再加上慕容展一直想出去历练,宋衍琮便准了。这一走,便是三年。
    如今慕容展带着好消息归来,可着实让宋衍琮大喜过望。
    “以阿展的脚程,再十日便可回京。唉.......”宋衍琮笑容一收,突地叹了口气:“只不过他此番是瞒着外人而行,朕不能大加表彰,就连大肆举办宴会为他接风洗尘亦是不能。”
    “砰”地一声,他的拳头狠狠砸在桌案上,明泉心中一震,急忙劝道:“依着小侯爷对陛下的兄弟之情,定是不会计较这些的。德望候府已经是赏无可赏的富贵,添无可添的贵重了,也不会在赏赐之上计较的。再说,待他日京城局势大定,陛下还怕没有亲自封赏小侯爷的那一日吗?接风洗尘更是容易,小侯爷也不喜欢那些场面,只在乾元宫置办下膳食,招上悦宁公主来,小侯爷定是会开心的。”
    宋衍琮自是知道这番情况,只能咬了咬牙,压下心头不甘。
    “好,就依着你说的做。到时候记得让御膳房做些阿展爱吃的。”
    明泉见宋衍琮不再自责,心头松了一口气,急忙称是。想起什么一般又道:“陛下,今日可是还要召林充容侍寝?”
    “不必了,如此几日已经够了。朕今日乏了,没那个精力看着她那张讨厌的脸,叫去吧!”
    明泉明白宋衍琮所言,点点头不再言语。
    ——
    许追从揽月亭回来之后,心头乱糟糟的,睡了一觉之后才稍微好了一些。
    待日头刚要落山之际,兰梓轩来了人,许追一看她的脸就觉得脑瓜仁一疼。
    “许姐姐,我可好些时日没有看见你了,你是不是把月儿忘了呀!你要是这般我可不依啊,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可不能才几日不见就把我扔到了一边。若是真的那样的话,你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一见到许追姚知月便唧唧咋咋的说个不停,许追见她精神头十足,脸上貌似又丰腴了几分,便知道最近陆萧萧没有教训她。
    陆萧萧........想起这个名字,许追笑容一滞。也是,如今陆昭媛只想着身家富贵,定是去找新的联盟伙伴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姚知月这个傻姑娘。
    “许姐姐。许姐姐!你有没有听我的话?”姚知月扁着嘴一脸的委屈。
    许追忙打起精神:“当然有,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我就想着你这几日会过来,特地让小厨房备下了你喜欢吃的枣泥糕。”许追说着让站在一旁的宫女去小厨房取了,这宫女是和闻莺一道来兰梓轩的,名唤青樱。
    听见吃的,姚知月立马喜笑颜开:“月儿就知道许姐姐最疼我了。”
    许追拉着她刚一坐下,姚知月立马发挥她的特长,眉飞色舞的说个没完。直到枣泥糕上来,许追的耳朵才得以解脱。姚知月吃的香甜,眉眼弯弯的,不住口的称赞:“姐姐这里的点心可真好吃,比我那里的强上太多了。”
    许追呵呵一笑:“你开心就好。”
    一盘子枣泥糕尽数下肚,又喝了一碗木兰做的莲子羹,姚知月这才心满意足的住了嘴。
    真是小姑娘,有了吃的便什么忧愁都不记得了。许追如是想到,拿起香帕隔着桌子给她擦了擦嘴边的点心细屑,一边擦着一边絮叨着:“都这般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般的吃东西漏嘴,你可知‘稳重’二字如何写?”
    姚知月“唔”了一声:“我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自小也没读过什么书,自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写了。”
    许追嘴角抽了抽,收回帕子,她倒是忘了这茬了。
    “许姐姐,你最近不出来,我一个人都闷死了。”姚知月噘着嘴,用全身心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许追“哦”了一声道:“你有什么可闷的,我之前出去的时候也没有天天和你在一处,你不也自得其乐,活得甚是开心吗?”
    姚知月心思被戳破,小脸一下子便苦了下来:“许姐姐你欺负人!”
    这指责可真是没逻辑啊!许追暗笑着,面上一本正经:“我这是在夸你呢!夸你出淤泥而不染,不随波逐流。”
    姚知月闻言脸色更苦了:“许姐姐就是在欺负月儿,还说月儿掉到泥里了,还被水冲走了!坏人!呜呜呜,月儿不喜欢你了......”
    许追“噗”地一笑,只觉得有些烦躁的心情被姚知月这么一番的胡搅蛮缠倒是好了许多。这便是姚知月的好处了,每当和她在一处时,虽然耳朵遭罪,但是心里却是轻松极了。不像是在宫中,倒像是两人小时在家中说话玩笑一般。
    “好了好了,是许姐姐的不是。为了赔不是,一会儿你走的时候我让木槿给你包几包点心回去可好?”
    这一招当真是有效之极,姚知月皱成包子的小脸一下子又恢复原样:“好吧,既然这样,月儿就原谅许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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