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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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尚哲把恰恰托付给了小孙,孤身去郑嘉言家赴了约。
    郑嘉言果然还没回来,是保姆给他开的门。
    据保姆说,郑嘉言交待了会回来吃饭,所以她正在准备晚饭。尚哲跟她一起择了菜,想了想,让她先回去了,他觉得由他自己来做晚饭,会显得更有和好的诚意。
    郑嘉言是八点多到家的,桌上摆了三菜一汤,尚哲听到门响,招呼了一声“回来啦”,就把汤拿去热了一下。
    郑嘉言严肃着一张脸,喝汤、吃菜、吃饭,尚哲捧着自己的碗喝汤,露出一双眼睛瞟着他,莫名地有点胆战心惊。
    吃过饭,收拾了碗筷,尚哲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先是用的开玩笑的语气:“郑先生,你别扭什么呢,那么点小事,至于吗?”
    郑嘉言看他一眼。
    对,就是这种眼神!这种“你看着办”的眼神!到底要怎么办!
    尚哲深感自己斗不过这只商场老狐狸,又换上了讨好的语气:“真生气了?哎,那天晚上事发突然,我完全没有准备,你不能让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出柜啊。”
    “我听说你跟他关系很亲近,那么亲近,还不能说?”
    “也、也不是不能说……”
    “你是没准备好跟他坦白,还是面对他心虚?”
    “心虚?我心虚什么?”
    尚哲无辜地望着他,郑嘉言压着心里的无名火,就着他的领子一把按在沙发上。尚哲吓了一跳,眼见着这是要发怒的前兆,挣扎着就想翻身。
    郑嘉言屈膝压在他两条腿上,顺道制住了他的两只手,扣着手腕压在他头顶,俯下身咬了他耳朵一口:“这个要问你。”
    尚哲被他咬得一个激灵,忽然福至心灵:“你、你在吃醋?哎呀!”乳尖被狠狠拧了一下,他登时红了脸,“我跟他关系是不错,可是他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家人吧,跟家里人出柜,是那么简单的事吗?”
    “是么?家人?”
    “嗯……”郑嘉言在他身上点火,尚哲扭着身子急急辩解,“谭杰对我来说是家人也是朋友,他帮过我不少忙的,虽说是不要脸地成了我的便宜舅舅,但其实更像我哥……啊,轻、轻点,我说真的,不骗你啊!”
    郑嘉言垂首望进他眼里:“他对你存着什么心思,你一点也不知道?”
    尚哲讶然:“开玩笑吧,他是直的啊,女朋友都换了好几个了!而且他也不知道我是弯的吧……应该。”他混沌的脑子运转了下,又补充道,“不可能的,他要针对我有意思,还整天把外甥挂嘴上,那不乱伦了么!”
    他理直气壮,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郑嘉言直起身,看着尚哲微微喘息的模样,心里的怒气散了大半,这人乖乖顺顺地任他欺负,看样子是蛮有诚意的。
    他当然不会在尚哲面前渲染情敌有多么深情,所以便不再深入这个话题。
    这么一想,他觉得谭杰在尚哲这儿也挺悲剧的。
    既然如此,他应该及时在这人身上盖好戳,自己的所有物就该带着自己的气味和标识,免得还被不相干的人觊觎。
    灼热的气息稍离,尚哲刚刚缓过气来,就被郑嘉言拖进了房。
    意思很明显:来一发,干完就信你!
    最开始的胀痛忍过去,尚哲趴伏在柔软的床上,辛苦地承受着身后男人的撞击。
    巴拉巴拉呵呵哒。
    炙热的手心摩挲着最敏感的地带,尚哲这一瞬间舒服得腰都软了。
    此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尚哲迷迷糊糊听出是自己的,但完全没有接的打算,依旧沉浸在这场性事中,甚至还叫郑嘉言别停下。
    然而郑嘉言看了眼来电显示,弯腰伸手,果断划开锁屏接了起来。
    那边是谭杰的声音:喂?小哲?
    郑嘉言就用那低哑的嗓音说:“尚哲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之后就把手机放在了床边,继续动作。
    尚哲回过神来,吓得整个人都僵硬了:“你……啊……你挂了没有?”
    郑嘉言掐着他的腰晃动:“唔。”
    尚哲不放心,要回头,被他牢牢按住,接下来就是一阵打桩机一般的碰撞,尚哲被激得近乎呜咽,再也顾不得其它。
    谭杰呆了好一会儿,怒吼道:“郑嘉言!”
    即使没有开扬声器,这一声也足够响了,尚哲当场就要疯了:“郑嘉言!卧槽……”
    郑嘉言这才挂了电话。
    尚哲恼得快烧着了:“你这是逼我出柜!你太无耻了!”
    郑嘉言一记狠顶:“早晚都要知道的,你还在柜子里待着干什么?”
    尚哲咬着枕头,就当自己在咬着这人的肉。
    这尼玛,整一个东亚醋王!大变态啊!
    那头谭杰克制着、克制着,准备砸电话。
    结果于老板来电找他。
    他妈的就不能让人好好砸个电话吗!
    他一腔的陈醋和怒火没处发,差点憋吐血。
    第38章 bb研究所
    那天晚上之后,尚哲第二天拖着酸痛的身躯回到自己家,在床上躺了大半天。
    小孙看他脸色不好,很知趣地什么也没问,尽职尽责地做了饭照顾孩子,尚哲吃饭时跟他说了声谢谢,之后又躺床上去了。这下害的恰恰也没心思玩了,趴在他爸爸床边,忧愁着一张大脸问:“爸爸,生病啊?”
    尚哲总不好跟他说自己被人干废了,只能回答:“是啊,爸爸病了,休息休息就好,恰恰自己去玩吧。”
    恰恰噔噔噔跑出去,不一会儿又跑回来,手里攥着什么,严肃地说:“爸爸,药药。”
    尚哲疑惑:“什么药?”
    恰恰张开手给他看:“药药啊。”然后回忆了下他爸爸以前怎么哄他的,学着哄他爸爸,“吃药药,不生病,可以玩啊。”
    尚哲低头一看,三颗小糖豆,一颗橘子味儿的,两颗葡萄味儿的。
    他哭笑不得,但看着恰恰郑重其事的表情,还是老老实实把“药药”放嘴里了。
    恰恰这才满意了,小手拍拍他:“爸爸,睡。”
    尚哲笑着捏他的手:“遵命。”
    睡了一觉起来,恰恰这帖暖心的小药药起了作用,尚哲感觉好了很多。
    他现在是没脸联系谭杰了,也不想搭理郑嘉言,他下定决心要晾着郑嘉言几天,不惯着他那些个变态的臭毛病。
    郑嘉言也知道自己是过分了一点,有心要跟尚哲道个歉,奈何尚哲不肯接他电话,逼急了就回复他一条微信,说“正在工作,变态勿扰”,让他碰了一鼻子灰。
    不过近来不仅尚哲忙,郑嘉言也很忙,纳吉斯要和驰泽争一家it公司,现在正是制约对方的紧要关头,两方明里暗里都使了不少招,郑嘉言有心打压纳吉斯,还要兼顾着其他产业的工作,自然不能有丝毫松懈。
    两人这么一拖拉,就连着好几天没见面。
    与此同时,尚哲之前拍的那部《春晓之梦》开播了,接着这部剧的势头,尚哲又成了话题榜上的大热门。尤其是他在剧中开导航骑自行车带女主上了高速那段,大家看了之后纷纷表示男二傻萌傻萌的,让人又好笑又心疼。
    由于跟着剧组坐了几次宣传,经纪公司方面有意传出了他和女主角杜柠的绯闻。杜柠是博瑞斯特旗下的艺人,两家公司不约而同地给这个绯闻推波助澜了一把,甚至还拉上男主角邱飞辰一块儿,一场轰轰烈烈的三角恋情初具雏形。
    邱飞辰现在也是当红的小鲜肉了,他本身颜值就高,最近广告代言也做得多,在《春晓之梦》中又奠定了他的“暖男”形象,很快就圈了一大波的粉丝,于是网上再度出现了粉丝互掐的局面。
    邱飞辰的粉丝说尚哲是“辰柠恋”的三儿,杜柠的粉丝开始扒两名男性当事人的黑历史,以求证明“没有人能配得上我家女神”,尚哲的粉丝有说邱飞辰是“哲柠恋”的三儿,也有说杜柠是“辰哲恋”的三儿,还有说杜柠是“野哲恋”的三儿,不少人郝野,让他好好管管他家傻哲,别让太子少微偷偷摸摸搞起后宫来。
    怎一个乱字了得。
    尚哲不开心了:“辰哲恋?野哲恋?凭什么!凭什么我名字老是摆在后面,摆在郝大神后头就算了,怎么还摆在邱飞辰那个小新人后头啊!”
    小惠斜他一眼:“好歹你是放在杜柠前头哒。”
    尚哲继续悲愤:“这个不算,我跟女人争什么,前后分攻受的好吗!老子在《春晓之梦》里整一个酷帅狂霸拽的富二代啊!那么强的攻气!为什么?我不懂这个世界!”
    小惠决定不接腔了,她无法安慰一个无法反攻的艺人,就如同她无法同情一碗已经被人吃下肚的红烧肉。
    尚哲去了公司,找丁旗的路上碰到了邱飞辰。
    还是那么一头栗色卷毛,邱飞辰酷酷地丢给他一个眼神,不屑道:“明明可以靠演技吃饭,干嘛还要靠绯闻炒作,恶心。”
    尚哲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这句话,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呃……你吃过了没?”
    “关你什么事!”邱飞辰翻个白眼,“跟杜柠传绯闻,当心到时候被她的经纪人踩,他们博瑞斯特最喜欢玩这招了,你知不知道。”
    “哦,造了。”
    邱飞辰觉得自己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气哼哼地撇下一句:“这次合作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看着就烦。”
    说得尚哲一头雾水,合作?合什么作?
    进了丁旗办公室他就知道了,丁旗又帮他谈了个新剧,叫《无梦者》,是个悬疑剧,他演主角,一个心理医生兼催眠师。这部剧是由一个个小故事连接起来的,邱飞辰在里面客串了某一个患者,有几集是围绕他的故事,这就是他提到的“合作”。
    尚哲新剧还没进组,郑嘉言终于是抽出空来,找尚哲谈和。
    天气热了,家里有几只蚊子,恰恰给咬了几个包,指着红包包找他爸爸哭诉:“痒痒虫!痒痒虫咬的!”
    尚哲瞅着也怪心疼的,虽说没起多大的包,但在小宝宝白嫩嫩的胳膊上还是挺扎眼的,他给恰恰吹吹,顺便纠正他的认知:“这是蚊子咬的,蚊子。恰恰别挠啊,越挠越痒。”
    恰恰咧咧嘴,很委屈的样子:“痒痒……”
    尚哲没办法,从柜子里拿出神器——六神止痒花露水,对着恰恰的包呲呲喷了几下,恰恰等了一会儿,没再抓了。但是,那之后可把这孩子乐坏了,觉得全世界就他最香,从此对花露水爱不释手。
    前两天去他爷爷奶奶家,恰恰就窝在谭姨怀里,举着胳膊凑到他奶奶鼻子底下,谭姨一下子没明白,问他怎么了?
    恰恰说:“恰恰香啊?”
    谭姨闻了闻,确实有股清香,夸道:“嗯,恰恰真香。”
    恰恰得瑟起来了,逮谁找谁闻,不夸他香还不行。
    尚父这边夸着孙子香,转头绷着脸骂尚哲:“小孩子喷什么香水!你尽搞些作怪的!”
    尚哲大喊冤枉,连忙从恰恰的随身包里拿出瓶子辩解:“花露水!是花露水!这孩子以前没用过,最近稀罕着呢。”
    尚父:“……”
    这天郑嘉言来的时候,恰恰刚喷了一身花露水。他那几个蚊子包早就下去了,可每天还是缠着人给他喷,不喷就非要说“痒痒”。
    尚哲给郑嘉言开了门拿了拖鞋就转身回书房了,玄关就剩恰恰站在那儿迎接他,举着手臂要他抱。郑嘉言还想着这孩子怎么这么亲他了,顺手捞起来,面前就戳了个小拳头,差点戳到他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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