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力量试炼

    “无关人员请离开竞技场。”卢恩社的人声音平静地说道。
    他只是在说话，听不出任何语气，既没有对于赛琳违背规则攻击对手的责备，也没有对诺思无端闯进竞技场里的苛责。
    “赛琳，我们走吧。”诺思说道。
    赛琳失神地站在原地，默不作声。诺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让她回过神来，和诺思一起离开了。
    回到竞技场的观众席上，赛琳依旧阴沉着脸，不肯言语。
    “开心点，赛琳，”诺思安慰着她，“我会想办法把它修好的。”
    “我输了……”赛琳说道，“明明答应了你会赢的。”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战斗，你没必要背负那么多，”诺思说道，“而且……那东西看起来并不像是人。”
    “嗯？”
    “他没有血，”诺思说道，“他的伤口里没有一点血，而且从来不说话，在我的认知里，从来没有见过那种人。”
    “他的身体很冷，一点都不热。”赛琳看着自己的手指，那只手刚刚刺进了那个家伙的身体里面。
    “最后的试炼即将开始。”卢恩社的紫袍人说完，离开了竞技场。
    远端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里面。
    “这是力量试炼的最终考验，战胜她就可以获得最后的胜利。”利亚在一旁说道。
    那个人人影缓缓走出暗道。看到刚刚加入的对手，诺思一下子愣住了。
    那并不是什么战士，而且和战士完全不搭边。
    出现在竞技场边缘的，居然是一个苍老得不像样子的老妇人。
    褶皱的皮肤，佝偻的身体，稀疏花白的头发，瘦弱的骨骼……
    仿佛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倒、让她骨头散架。
    “很吃惊吗？”利亚在一旁继续说道，“还没有人在力量试炼里面赢过，而他们的对手，一直都是这个家伙。”
    “原来如此，”诺思忽然笑了笑，“这样完全说得通了。”
    “你在说什么？”这下子轮到利亚惊讶了，“我怎么听不懂。”
    “那个老妇人也不是人。”诺思说道。
    “什么？”
    “这样看来，力量试炼才是最难产生胜利者的试炼，”诺思说道，“或者说，根本就不会产生胜利者。”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利亚一头雾水地问道，“我真的一个字都听不懂了。”
    “没人可以战胜衰老。”诺思说道，“这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在我所知的传说中，有过这样一段故事。一个神灵与一个巨人国王打赌比赛。那个神灵分别被要求喝光一直牛角杯里的酒、举起一只猫、还有和一名老妇人比赛角力来证明自己的力量，
    “这也太简单了吧。”
    “实际上，那个神灵并没有完成前两个比赛，第三个也只是打了个平手。”
    “什么？这么简单的东西，怎么会？”
    “虽然这些挑战表面看来颇有讥讽之意，但事实上，那只牛角杯连结著大海，里面的水是永远喝不完的。而那只猫的尾巴连结着一只深埋大地之下的怪物。而那个老妇人则是衰老的化身，谁都无法击败衰老的。”诺思说道，“巨人国王为了保护自己国家的尊严，只能用这种魔法来哄骗那些不可一世地神灵。”
    那个神灵就是雷神托尔，他的对手就是乌特加德城堡的主人——乌特尔?洛奇。
    连结着那只猫尾巴的怪物就是巨蟒耶梦加得，是索尔最终也没能彻底战胜的怪物。
    但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能否认索尔力量的强大——在诸神都会衰老的北欧神话里，只有他是连衰老都无法击倒的神。
    “你这是从哪里听到的？”
    “一些书上写的。”
    “回头借我看看。”
    “如果我能找到的话。”
    诺思的目光回到了竞技场里面，那个老妇人依旧站在原地，颤颤巍巍，仿佛随时都会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卢恩社居然会使用这种诸神时代的魔法，而且还会特意安排这样的试炼……”诺思心里想道，“难道他们也知道一些什么关于诸神时代的事情？斯基尼尔不是说诸神时代已经被遗忘了吗？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米德加尔特是不是还有人知道……”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复杂到诺思已经完全理不清头绪了。
    最后决斗的号角声响了起来。
    老妇人依旧颤颤巍巍地站立着。她看上去是那样不堪一击，而只有诺思明白她所象征的牢不可破。
    利亚家的那个大家伙倒提着剑直接冲了上去。
    寒光带着气浪，一瞬间将将面前的敌人碾压成了粉末。
    老妇人的身体化作了奥术的灰烬，随着一阵诡异地能量波动消失不见了。
    就像是用利斧劈碎了一块朽木一般，原本看上去悬念丛生的比赛，就这样结束了。
    “这……怎么可能……”这下子连诺思也惊呆了，“没有人会战胜衰老的……除非……他真的不是人……”
    竞技场的周围忽然爆发出来了一阵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不只是庆祝他们见证了奇迹的诞生，还是在欢呼卢恩社的失败。
    “力量试炼的获胜者是锋刃家族。”紫袍人出现在竞技场里面，意料之中波澜不惊地宣布了比赛的结果之后就离开了。只留下了这些仍旧沉浸在惊叹与欢呼声中的人。
    “最后一个试炼了，”莉莉丝站起身来说道，“我们回去。”
    “对了，杰西娅呢？她怎么一直没有来？”诺思这才注意到，之前答应与他们会和的杰西娅迟迟没有出现。
    “诺思……”正在愣神的时候，杰西娅忽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抱歉哦……有点事情耽搁了，比赛怎么样？”
    “事情有点复杂，”诺思说道，“总之，我们要先准备好参加最后一个试炼了。”
    “什么？我们……没有……”
    “回头我会和你解释的。”诺思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赢下最后一场。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诺思的神色变得凝重，默默地跟在莉莉丝后面，走回了他们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