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好的。”韩广明安排好了值夜人员，交待了其他九名队员不许独自离开后，让他们在中厅安歇了下来，他自己值守第一班。
    柳乾也找了个睡袋在中厅里睡下了，银河自然是端坐在了他的床边为他守夜。有银河的保护，柳乾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钻进睡袋之后很快就睡熟了过去。
    睡着之后柳乾感觉着自己似乎做了了怪梦，梦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和一群奇形怪状的生物打斗，激斗正酣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闷响，然后是一阵猛烈的摇晃，让他从睡梦中突然被惊醒了过来。柳乾坐起身后发现自己仍然睡在睡袋里，梦境虽然是假的，但摇晃却是真实发生了，是宁静号在剧烈摇晃。
    “出什么事了？”柳乾钻出睡袋披上衣服后，向冲去了舷窗边的韩广明问了一声。
    “不知道，闷响声发生在飞艇外面，应该是在码头上吧？好象是爆炸之类的。”韩广明回头向柳乾说了一下，他一脸的疲惫之色，很显然他一直还在值夜没有休息。
    “雨停了，我们打开主舱门出去看看吧。”柳乾想了想和韩广明说了一声，然后回头瞅了一圈……
    有几名队员也被闷响和摇晃惊醒了过来，钻出睡袋迷迷糊糊地向四周张望着，还有几名队员并没有醒过来，仍然在熟睡之中。
    很快柳乾就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太对。
    银河不见了。
    他回忆了一下，刚才他从睡袋里醒来的时候，好象银河就没有守在他床边，这似乎不是她的作风。
    柳乾打开耳麦试了试……重新换了身躯之后，银河对柳乾的耳麦也进行了调整，这个耳麦可以和她的新身躯在一定范围内进行通讯联络。
    耳麦里很安静。
    “喂！喂？”柳乾不死心地又喊了几声，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柳爷？”韩广明向柳乾请示了一声，刚才柳乾说要和他去主舱门来的。
    “你看到何总了吗？”柳乾向韩广明问了一声。
    “刚才……闷响发生之前……何总好象一直坐在您床边……我听到闷响之后就跑到了舱窗这里，然后……”韩广明摊了摊手，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柳乾刚才躺着的地方。
    “我们去主舱门看看吧，看那闷响声是怎么回事。”柳乾没再多说什么了，和韩广明快步穿过走廊向主舱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打开主舱门向外面看了一眼之后，柳乾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主舱门的外面，哪还有什么码头啊？雨已经停了，用手电筒照过去，能看清楚的地方全是海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抛锚停在码头边、用数十根铁链在码头边固定住船身的宁静号，在众人睡下之后，不知不觉地飘到了海洋之中！
    虽然雨停了，但外面却是起了很大的风，感觉着飞艇似乎顺着风吹起的海浪正向广阔的洋面飘了过去。
    “外面一直暴雨，刚刚才停下来，我也没感觉出船离了岸……”韩广明向柳乾解释着，急得快哭了出来。飞艇停在岸边的时候，就随着海浪在摇晃，但并不剧烈，如果不是刚才的闷响和剧烈的摇晃，值夜的韩广明也不会刻意去注意什么。
    “莫非我们上了一艘幽灵船？”背后一个声音幽幽地响起，吓了韩广明一跳，差点儿从打开的主舱门掉了下去，幸好柳乾及时伸手把他拉住了。
    “喂！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说话前能不能先打声招呼？”韩广明很气恼、也很没面子地向刚才跟过来开口说话的跑步机斥责了几句。
    “我以为……以为你们知道我跟过来了呢……”跑步机一脸尴尬的神情回了韩广明一句。
    “柳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韩广明又瞪了跑步机一眼，然后向柳乾请示了一声。
    “在队员中找懂操作的人，看能不能把飞艇的锚钩再次落下去，把船身固定住，不然我们越飘越远，不知道会飘到什么地方去。”柳乾想了想之后回答了韩广明。
    “好的。”韩广明重新关死了主舱门之后，和柳乾二人回到中厅后把所有人都叫醒了过来，向他们询问了一番，却是没有人熟悉这种飞艇的操作。
    尽管如此，韩广明还是带着人去了机舱，想要进行一些尝试。
    柳乾再次打开耳麦向银河呼叫了几次，但仍然没有任何回应。耳麦里一片死寂，就象上次在青台山秘密实验室她被自己引来的雷电炸毁之后的那种死寂，这让柳乾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第288章 无缘无故
    依照韩广明的说法，外面的闷响声之前，银河还在他床边，但闷响声之后，银河就失踪不见了。她究竟去了哪里？如果在船上，不可能听不到他的呼叫吧？但如果不在船上的话，她又能去什么地方？
    柳乾象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冲去船尾下到了下面的货舱里，四处搜寻了一圈，果然找不到那艘小型潜水艇了。
    小型潜水艇的旁边是一个隔离舱，柳乾打开了隔离舱的舱门，发现里面有不少水渍，感觉着应该是有人乘坐小型潜水艇离开了这里。
    中厅里其他人都在，唯独银河失踪了，难道是她乘坐小型潜水艇离开了？
    为什么？
    “你在值夜的时候，何总有没有离开过中厅？”柳乾去到机舱里找到正在研究如何下锚的韩广明，向他问了一声。
    “没有，她一直坐在您的床边一动也没动，我有时候都怀疑她是不是坐着睡着了，但走过去的时候，她会抬起头来看我，我走远之后，她又坐着一动也不动了。”韩广明回答了柳乾。
    听韩广明的回答，银河似乎没什么异常，或者说在那声闷响之前一直没发生什么异常，但是闷响声之后，她突然离开了中厅，然后……乘坐小型潜水艇离开了？
    她会不会是在飞艇下方的海底发现了什么威胁，所以乘坐潜水艇下去处理了？
    这不是她的行事作风，就算她发现了什么威胁，也会第一时间告诉柳乾，等柳乾给了她指令之后才会行动。
    不会是她的这具新躯体，里面仍然有某种程序，剥夺了她对这具躯体的控制权，自行操控着她做了某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吧？
    柳乾越发担心了起来，但是呆在这飞艇上，飘在无尽的海面上，在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他根本就束手无策。
    “成功下锚了吗？”柳乾向韩广明问了一声。
    “我们还在研究。”韩广明一脸无奈的神情，都不是学这方面的，根本没有人懂这飞艇的操作。
    “继续研究吧，尽快想办法让飞艇固定住，不然一旦飘到了茫茫大海上，我们再想回去就难了。”柳乾向韩广明说了一声，然后走去了船尾楼梯那里。
    回到一楼经过通讯室的时候，里面亮着灯还有人声，于是柳乾走了过去，发现是武雷和赵蒙在里面。
    “柳爷，我们和监狱那边联系上了，张哥就在那边，要不要和他说几句？”武雷发现是柳乾进来了，连忙站起身向他请示了几句。
    “胜利，监狱营地现在还好吧？”柳乾也没什么好和张胜利说的，但既然联络上了，那就随便问几句吧。
    “这边很好，我白天带人在青台山实验室里搜索，没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把一部分看起来很精密很先进的仪器设备带了回来，让一些懂行的队员研究它们……柳爷，你们那边出事了吗？要不要我带人过去救援？”张胜利很担心的语气。
    “不是什么大问题，这大半夜里的你不要出来，看好监狱营地，别让监狱营地有失就行了。”柳乾回了张胜利几句，宁静号现在面临的困境，张胜利就算安排车队赶到青浦港这边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真不会有事吗？柳爷？柳爷？”张胜利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感觉好象是信号出了问题。
    武雷连忙走过来调试了一番，但最后却是摇了摇头：“我们可以飘出和监狱那边通讯室能有效联络的距离了，收不到那边的信号了。”
    柳乾走去舱窗边看了看，外面的风很大，海浪很急的样子，飞艇现在在海面上的速度可能并不低，照这样子，很快就会飘离宁静市所在大岛越来越远。
    柳乾在脑子里认真回忆了一下当初江金原掌上电脑里的地图，宁静市所在的大岛是在主城区的巨岛东边的海洋里，青浦港是在宁静市的西南方向，现在飞艇远离岸边之后，应该是往主城区所在的巨岛……也可以说成是那片大陆飘了过去。
    只是不知道方向对不对，而且这样飘过去的话，不知道多少天才能飘到主城区所在的大陆，万一中途风向水流改变了的话，飞艇也有可能永久地困在洋流之中。
    这种命运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很不好。
    另外，银河好象是乘坐潜水艇离开了，而飞艇仍然在洋面上高速飘流，这样的话，飞艇和潜水艇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就算银河忙完她要做的事情，想要回到飞艇都不可能了。
    她到底做什么去了？
    正当柳乾思索着的时候，一楼中厅那边却是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和打斗声，柳乾连忙冲了过去，武雷和赵蒙也跟着柳乾冲了过去。
    去了中厅之后，柳乾发现是胡俊和跑步机正在打斗，而且打得很激烈，两人身上都见了血，黄维涛和齐韶华正在那里劝架，周菁菁则衣衫凌乱地坐在地上哭。
    “干什么呢？都给我住手！”柳乾大吼了一声，喝止了正在打斗的二人。
    “柳爷！是他无缘无故要杀我！”跑步机一身血地逃到了柳乾的身后告了胡俊一状。
    “无缘无故？你个死不要脸的好意思这么说？”胡俊气得脸色发青，看到跑步机逃去了柳乾的身后，才收起了手中带血的匕首。
    “你为什么要杀他？”柳乾皱起了眉头，现在飞艇上的事已经够多了，这两位还有心情打架。
    “他强奸了菁菁！柳爷是最恨这种人渣了！还请柳爷为我和菁菁做主！”胡俊一脸很冤屈愤懑的表情，上前几步当场向柳乾跪了下来，深深地磕了几个头。
    “请柳爷为我们做主！”周菁菁也哭着爬了过来，向柳乾跪拜了下来。
    “冤枉啊！我绝对没强奸他老婆，还请柳爷明察！”跑步机大声向柳乾辩解了起来。
    “你们……看到什么了？这是怎么回事？”柳乾见双方各执一辞，只好问了问两名旁观者黄维涛和齐韶华。
    “不知道，刚才就看到他们两个突然打起来了。”黄维涛和齐韶华都是一脸雾水的表情。
    第289章 提审
    柳乾瞅了一眼周菁菁，看起来她确实象是被人强奸过，衣服被撕烂了，眼角脸颊上乌青乌青的，嘴角破裂、哭得很伤心的样子。
    “柳爷，我真没有！您看我长这么帅、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监狱里追我的女队员不知道有多少，至于变态到去强奸他老婆吗？我的品味怎么也不可能降到这么低的标准吧？”跑步机看到柳乾的表情感觉着有些不妙，连忙又辩解了几句。
    “你个死不要脸的强奸犯！在柳爷面前你还敢撒谎！”胡俊杀气腾腾地看着跑步机，如果不是柳乾在这里，他看起来是一定要杀了跑步机不可。
    “武雷，你去把韩队长叫上来，你留下面替他研究下锚的事情。”柳乾思索了片刻之后，向武雷说了一声。
    “好的。”武雷应了一声之后连忙跑去船尾下楼找韩广明去了。
    中厅里的众人谁都没有再吱声，胡俊怒视着跑步机，跑步机则一脸无辜的神情，周菁菁仍然在低低地哭着。
    “柳爷叫我？”很快韩广明就从机舱上来了，向柳乾问候了一声。
    “你是警校大学生？”柳乾向韩广明问了一声。
    “是的。”韩广明点了点头。
    “现在事情是这样子的……”柳乾把案情向韩广明略略地讲述了一遍。
    “你觉得他们三个人谁在说谎？”柳乾讲完之后向韩广明问了一声。现在飞艇漂流在洋面上的事情暂时也没办法解决，银河失踪的事情也毫无头绪，这起强奸案看起来有些诡异，柳乾感觉着有可能与飞艇上发生的怪事有关，所以决定从这件事找到突破口，看能不能探查出什么线索来。
    “这样啊……当时都有哪些人在场？”韩广明向中厅里的众队员问了一声。
    “他们两个打架的时候我们两个在场，但强奸什么的，不是在这里，我们没看到……”黄维涛和齐韶华连忙撇清了一下。
    “好吧，现在有五人在场，赵蒙，你看好他们这五个人，我和柳爷分别对他们进行单独提审，听取他们的供词，然后我会把真相调查出来的。”韩广明虽然只是一名警校学生，但柳爷委以重任让他破案，他当然不能让柳爷失望。
    “好的。”赵蒙连忙应了一声。
    “周嫂，你跟我们来一趟，我需要了解一下案情。”韩广明向周菁菁招呼了一声。
    “四当家，你得让他不要再对我动手，不然你和柳爷一离开，他又要杀我，你们不在场，如果他要杀我，你们说我要不要正当防卫？如果我不正当防卫他杀了我怎么办？那我不白死了？”跑步机连忙喊住了韩广明，现在胡俊正一脸杀气地怒视着他。
    “我们调查案情期间，你们呆在中厅里不许随意离开，不许互相谩骂！更不许相互攻击！也不许互相交谈！小赵会看住你们，谁违反了我先前的规定，那就是故意混淆案情，挑衅柳爷的威严！必予以重罚！”韩广明想了想向厅里的众人交待了几句。
    “我相信柳爷和韩队长一定会给我和菁菁主持公道。”胡俊忍住了怒气，回了韩广明几句。
    韩广明向胡俊点了点头，然后和柳乾一起带着周菁菁去了旁边一个舱室里并关上了舱门。
    没有别人之后，周菁菁哭着把事发经过向柳乾和韩广明二人讲述了一遍……刚才中厅里的人都被叫醒之后，韩广明带着张华和另一名懂些机械的队员先离开了，然后柳乾离开了，又过了一会儿之后，武雷和赵蒙也去了通讯室的方向。
    周菁菁从睡袋里爬了出来，去了中厅旁边的洗手间，解决完拉门出来的时候，正好跑步机从旁边经过，看到她开门从里面出来，突然冲过来把她推回了洗手间并关上了舱门。
    周菁菁吓了一跳问他想做什么，跑步机说胡俊一直针对他、告他的小状，让他很恼火，所以要报复他。随后跑步机便把周菁菁推倒在了洗手间的地面上，周菁菁拼死反抗并大声呼救，被跑步机连抽了几个耳光，塞了块破布到她口中，然后把她反绑了起来。
    周菁菁吓傻了，只是本能地继续挣扎着，但终究敌不过跑步机5级玩家强大的力量，最终被他给强行那什么了。
    事情结束之后，跑步机把她口中的破布扯了出来，打开洗手间的舷窗扔去了海水里，又给了她几耳光，威胁她不要声张否则杀了她之类的，然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