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事情的起因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的人脑调查室内几乎所有人的面色都不好。黑眼圈，红眼球，脸色苍白，精神不振。其实别说是观看人脑影像这种对人精力消耗巨大的事情了，即便是观看一整天的电影一般人也不会好受。
    更何况有些领导人晚上回去后还处理了一会儿工作才休息，真是好不辛苦。
    除了人脑调查室的工作人员外，就只有欧阳罗伊看上去精神不错。他一脸精神奕奕，嘴角挂着笑，看着这一屋子打着哈欠揉眼睛的人说道：“各位，今天状态都不好啊，还行不行？要不都回去补个觉，咱们下午再开始？”
    理所当然的得到几个白眼，大家都到了，怎么可能原地散伙回去睡觉，你以为是朋友聚会那么随便啊？
    “呵呵呵，那要不喝几杯浓咖啡提提神？”
    见欧阳罗伊还有时间逗贫，文森阻止道：“欧阳大校，我们人脑调查室不允许将白水以外的饮品带进来。您就不要多虑了，我们正式开始吧。”
    “好啊，那就将连接点调到21八3年五月初吧。”欧阳罗伊痛快的说道。
    闻言文森精神一震，五月的时候他们异端调查局已经和向崇礼失去了联系，也就是说现在可以查看当时他究竟发生什么了。当然该问的问题还是要问的。
    “欧阳大校，能透露一下你的判断依据吗？”
    欧阳罗伊问道：“向崇礼三月底的时候还在家里过生日，当时你们应该是知道他的行踪的。四月份的时候你们也和他联系过，但我猜在这期间他一定没回过异端调查局吧？”
    文森点点头道：“是的，向崇礼四月份的时候曾派人来调查局为他三月份去东洋办理的案子述职。”
    “哼，结果证明那件案子根本不是他办的。”三浦首相撇嘴道：“你们调查局的工作流程也太不严谨了，明知道他在工作期间还回国办了一场生日会，并且根本没回东洋处理案件，难道不质疑一下他的办案流程吗？还有述职这种事情也可以派人代办吗？”
    面对质疑，文森谦逊的说道：“三浦首相，这确实是我们的工作疏漏，以后调查局会对外出办案的调查员要求更加严谨。”
    话虽这么说，但文森只是敷衍而已。外派调查员要面临各种各样的情况，时间地点都无法严格规定。有可能案发地虽然在北美，但相关人却现身欧洲，这样就会出现调查员为了一个案子满世界飞的情况，破案时间也是短则几天长达几年。
    对向崇礼也是如此，他的办案效率在全局都是数一数二的，平均他办两个案子，其他人才办一个。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再更严格的要求他呢？即便知道他在办案期间偷溜了，局里的态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按时把案件处理好就行了。
    至于派人代为述职的事，确实有些嚣张，但向崇礼有嚣张的资本。他父亲是一国高官，母亲的家族更是显赫异常，手下随便一个人可能都比调查员们更优秀。派人代为述职也只被大家当做对人生赢家的羡慕和茶余饭后的调侃。
    “我可以继续吗？”欧阳罗伊问道。
    文森连忙说道：“抱歉，请继续。”
    “我和向崇礼第一次见面是在当年八月份，中非阿塔市，从他的讲述里得知他是五月初到达非洲的。在这之前他办过一个采用基因药剂手段杀人的案子。带回去的异端分子通过人脑调查得知与中非亚泽西半岛的一家制药公司有关。当时异端调查局刚好另有调查员手上的案子和这家制药公司有关，调查局决定两案并查，全部交由那个调查员负责，而向崇礼则被排除在这个案子之外。
    过了几个月以后，向崇礼意外得知调查这家制药公司的调查员不幸殉职了。这让他有些内疚，觉得本来应该是他的案子却给了别人，如果他当初争取一下，也许他也可以接手这个案子，两个人一起互相有个支援，也不至于孤掌难鸣。况且他家里也是制药的，他觉得在这件案子上他的优势会更大。
    在没有告知异端调查局的情况下，向崇礼决定先一步去探查一下虚实，可谁知却被深深卷入其中，发生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文森严肃的点了点头，欧阳罗伊的话确实能和调查局的记录对上。姜红茶的头颅被带回来后是他们科室亲自搜查的，也引出了亚泽西半岛这家名叫螺旋体的庞大制药公司。
    调查螺旋体的调查员刚好在非洲调查黑市非法药品买卖，其中涉及到的公司包括博爱集团和螺旋体公司。当时调查局内部怀疑螺旋体也许也是属于博爱集团的一家分公司。事实证明他们错了，应该反过来说，博爱集团只是螺旋体这个公司的一个分支罢了。
    “将连接点调到四年前的五月一日。”向崇礼出事后，调查局查到他的出境记录就是这一天。
    这是一个热闹的非洲小镇，蔚蓝的天空下人群熙熙攘攘，强烈的日照晒得人皮肤灼痛，睁不开眼。向崇礼开车来到了一个高耸的写字楼下面，仰头看去，楼上一个巨大的螺旋状标识。
    就是这里了。
    进了大厅，前台小姐拦住了他。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想见你们的产品总监。”向崇礼摘下墨镜微笑说道。
    “哪位产品总监呢？您有预约吗？”前台小姐虽然问得气，但心中知道这种进来找人只报职位的多半是没有预约的推销人员。
    “有预约，我找皮特·理维奇先生，约好的下午两点。”
    前台小姐的笑立刻真诚了不少，说道：“您稍等，我马上联系。”
    不一会儿，一个小个子有些秃顶的男人走出来，看到向崇礼脸上堆满了笑，边走边说：“是宋先生吧，久等久等!”
    向崇礼也迎上去和这人握手，笑道：“你好理维奇先生，我是宋涛。”
    皮特上下打量着向崇礼道：“叫我皮特就好，哎呀温阳集团不愧是世界领先的大公司啊，宋先生这么年轻就身居要职，可见那里是卧虎藏龙。”
    “皮特先生过奖了，我不过就是一个做市场的而已，这次来找您的目的在邮件上也和您沟通过了，不知道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其他领导？”
    “那当然，能和温阳公司有合作机会对我们公司来说是极为难得的，我们公司上层非常重视，为此特地做了几个方案给你参考。不过其他同事今天都有些忙不开，就由我先和您谈谈，不介意吧？”
    向崇礼看着皮特眼皮间眨动的频率和嘴角的笑容心中暗道：果然如此，这人希望能独自把和温阳的合作谈下来，这么大的功劳绝对是够升职加薪了，能进入核心决策层也未可知。
    正好，人多容易露马脚，宋涛的身份是真的，但向崇礼却是冒充的，忽悠一两个人他还自信可以，就怕人多眼杂，碰到一两个见多识广的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