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离港之船

    听向崇礼还有心情吟诗，米洛忍不住奇怪的问道：“你的血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可以杀死变异人？”
    向崇礼虽然生这两个人的气，但他不是那种别人问话故意不搭理的人。
    “你说呢？你不是药品研发人员吗？我都‘中毒’四个小时了，也没见病毒发作，你还想不出来是什么原因？”
    米洛皱了皱眉头，说道：“难道是因为你身体太强壮，病毒无法入侵？”
    “错！”
    这个想法和向崇礼最开始的想法是一样的，他见自己手腕的抓伤几乎愈合了，怀疑是自己身体太强大，病毒对他无效。可后来发现他的血竟然可以杀死变异人，向崇礼才得出了一个最符合逻辑的结论。
    “病毒确实入侵了我的身体，不过经过和我身体里的免疫系统一番激烈的斗争之后，被彻底打败，并且身体里产生出了对这种病毒的强大抗体，这种抗体就是杀死变异人的关键。”
    “你是说类似抗蛇毒血清的功能？确实有这个可能。如果你身体里真的有过这样一番争斗，那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一般人中了病毒，小到感冒病毒，大到致命病毒，在和免疫系统斗争的过程中都会让宿主产生各种症状。头疼脑热，呕吐晕眩，痉挛或产生幻觉等等。虽然中间分开过，但米洛不记得见过向崇礼哪里不舒服。
    这个问题向崇礼也回答不了，因为他压根没觉得身体里有过什么变化，这也是为什么他开始一直坚称自己没中病毒。
    “还有，变异人的病毒是很霸道的，公司在病毒爆发初期从一些变异人身上提取过病毒样本，发现是一种不可解释的莫名物质，对有机生命体的传播很强，几乎可以和rexy媲美，当然效果要温和很多。除非你的身体很特殊，不然这种产生抗体的小概率事件真是让人无法相信。”
    “所以说我是奇迹的创造者，不是小概率怎么称作奇迹。”向崇礼随便敷衍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特殊。说来他被螺旋体关了两个月的事也没告诉这两个人，向崇礼猜想这个病毒一定和之前螺旋体在他身上做的实验有关。而他能免疫这种病毒，则很有可能和一直负责他身体维护的蓝海洋有关。
    具体的生物学他并不太了解，如果蓝海洋在的话一定立刻就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还有问题要问你们呢。”向崇礼怕米洛继续刨根问题，连忙说道：“之前在山上的那些变异人是螺旋体操控的吧，变异人不是狂躁嗜血，智商很低吗，他们是怎么让变异人听他们的命令的？不会是和我一样靠吼的吧？”
    米洛摇摇头道：“不是的，螺旋体公司的人发现这些变异人会被一种电波吸引，根据电波的不同，他们会做出不一样的反应。为此螺旋体特意请来这方面的专家，研究出了好几套控制变异人的电波语言，这些变异人不光会乖乖听他们的战斗，还会按时吃饭，睡觉，参加集体活动。”
    “那不是和养了一批兵团差不多，这下可麻烦了，回去后要通知局里多加派人手调查。”
    向崇礼的自言自语让那两人立刻眼前一亮。
    “回去！你是说回去吗？”两人激动的看着向崇礼。
    见自己说漏了嘴，向崇礼只好翻了个白眼道：“是啊，不回去等着在这里变成白线虫吗？”
    “我们怎么离开?我是说你能带我们一起离开吗？”米洛不安的问向崇礼。
    向崇礼斜眼看她：“你觉得我是个以德报怨的人吗？明确告诉你，不是！我有带你们两个走的功夫，不如去附近搜救一下其他留下的人。你不是说这个城里还有十几万没被感染也没来得及逃出去的人吗？我估计数量只会更多。螺旋体这一颗导弹下来杀死的人比历史上任何臭名昭著的战犯都多，他们绝对会为这种惨无人道的行为付出代价！”
    向崇礼的语气明显把米洛和克劳斯归为螺旋体一派了，好像是在告诫他们最后没有好下场一样。两人虽然委屈，但这个时候也不好和他争辩什么，克劳斯更是殷勤的问道：“你要去搜救吗？我和你一起去，如果能多救出去一些人我死的也心安一些。”
    “哼，早些时候知道螺旋体会投放生化炸弹，怎么不想着去救人？现在假积极。我们在港口，哪有什么人？还剩一个小时了，现在回市区肯定来不及了。”
    “你是打算从码头走吗？可是这里的船都是无人驾驶的，没有授权认证我们开不走。”
    克劳斯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现在全世界各地的交通几乎都是无人驾驶。飞机、轮船、列车、甚至是出租车和宇宙飞行器。也因此码头每日看上去货轮往来频繁，但其实这里没有几个工人，所有工作几乎都是人工智能控制的机械自动化操作。
    向崇礼对这里不太了解，他觉得只要是靠海总会有人出海游玩的，这边虽然是工业区，但难道就没有个老船长私藏个小游艇，闲时出海垂钓？
    他是个行动派，立刻向码头跑去，米洛和克劳斯也一起帮忙去找。
    没想到事情并没有向崇礼想的那么简单，几公里长的码头愣是没有看到一艘游艇或者私人船只，放眼望去全是整齐划一的巨型货轮。这里的航道被精心的规划过，人工智能调度每天精确到一米以内的操作每个巨轮的停靠和驾离，真是没有留出一丝空隙给闲余船只。
    从这头到那头，竟然生生用掉了半个小时，连向崇礼都额头现汗，更不用说时间感不强的米洛和克劳斯了，急得脸都白了，生怕下一秒钟就听到导弹爆炸的声音。
    “向崇礼，没有船怎么办？我们要不去海湾区找，那里也许会有。”克劳斯叫住向崇礼。
    “海湾区离这里有多远？”向崇礼不太抱希望，他早在塔吊驾驶室休息的时候就远远往这边观察过，目力所及范围内全是集装箱和货轮，根本不见海滩的影子，可见这个年吞吐量世界第三的大港口是有多大了。
    “还得往南二十公里，那边有个海滨浴场，应该会有私人游轮。”
    向崇礼摇了摇头，“开过去就得十分钟，再加上找船的时间，即便来得及上船，没开出多久也会被rexy的爆炸波追上。更何况万一没找到船那就惨了。”
    “那怎么办？我们就在这里？”等死这两个字克劳斯没说出来，但不就是这个意思了？
    “这里不是有这么多船吗？现在开走半个小时以后就到安全区域了。看到字头号货轮了吗？你们两个去起锚，我去中控室开船。”向崇礼说完就往中控室跑，留下不明所以的米洛和克劳斯。
    但这两人知道向崇礼浑身是迷，也许是真有办法开动这些货轮，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是要带他们俩走，那他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两人飞快上了号货轮去收船锚。船锚也是机械式的，只需要手动启动滚轴，锚自动收起。谁知才起锚，船就开始向前开动了。
    米洛和克劳斯震惊的看着越来越远的岸边，这才想起来向崇礼根本赶不及上船，因为中控室离这里有一千多米，等他跑过来船早开出去一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