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二年后

    时间匆匆忙忙过去十二年，这期间要说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确实有几件，比如说皇宫皇贵妃十二年前诞下一位女孩。
    那五大世家的宁府宁大人的妾氏三姨娘也生下一位女孩。
    但是这区别可大着了一个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另一个却是不受宠卑微的庶女，皇宫最近还添了几位皇子。
    最要紧的啊，还要说那宁家嫡长女宁颐清果真是聪敏。
    一岁便能熟背三字经，三岁能作诗，五岁跟着宁夫人参加各种宴会学的是能言会道的，七岁即可弹出高山流水，十岁亦是各家女郎学习的典范，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亦是聪慧灵巧。
    到现在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德才兼备，实在是聪慧过人。
    要说长相，更是清雅脱俗，剔透玲珑，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皓腕凝霜雪，唇绽樱颗兮，身段更是娥罗多姿。盛京人人都道她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最关键的还是人家格外的讨皇贵妃欢心，跟贵妃宫里的五皇子和九公主都玩的极好。
    她八岁那年，皇贵妃便给她跟皇上求了恩典，让她进宫来给九公主当伴读，现如今也是几年时间，跟那皇子公主些都是青梅竹马呢。
    宁家二少爷呢，虽说不像大小姐那样端庄稳重，但也是顶顶的好。
    二少爷相对来说较活泼，天天都生龙活虎的，充满朝气的样子。对着谁都是笑脸相迎，倒也于他这个年纪相符，只是有他姐姐这个明玉在前难免会显得平庸些。
    如意阁。
    “姐姐，姐姐”宁家嫡少爷宁言庭远远的向宁家大小姐院里边跑着边说。后面跟着一个奴才“慢点，少爷，慢点，等等奴才”
    “奴婢，给少爷请安”院子里的丫鬟们给他请安道。
    “好了，你们都起来了吧”说完便急促的向屋子里面走去又喊到“姐姐，姐姐”
    宁颐清从书桌前站了起来对着宁言庭微笑着说道：“慢点，都这般年纪了，怎么还是如此不知分寸，瞧你这满头大汗的，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宁大小姐说的虽是责怪的话，也却看不出有一点责备的意思，手里还拿着手帕给自家弟弟擦着汗，想来是十分疼爱自己这个胞弟的。
    宁言庭他倒也是乖巧的站着，任由着他姐姐给自己擦汗，同时说道：“姐姐，五皇子派人来说到，待他放堂过后和九公主来府邸找我们。哦，还说二皇子也要来，也不知道是去那儿玩”
    “你呀你，就知道玩，今早父亲布置给你的作业可完成了？”宁颐清问道。
    说完便看到自家弟弟低着头小声嘀咕着。
    宁颐清看着他，知道他又不耐烦了，摸了摸他头低声说道：“宫中这段时间事情多，你看长姐都没进宫去给公主伴读。但既然今日五皇子派人前来告知，就说明事情已经解决，估计是公主想出来玩，去求的贵妃娘娘吧，五皇子身为兄长自然是作陪啰，至于四皇子嘛，应该是有他自己的事顺便拜访一下宁府，所以说你就乖乖的去你房里待着，看会书，不要到处乱跑，等会晌午去母亲那儿吃饭，知道了吗？”
    “哦，那好吧，长姐，我就先回房去了，不打扰你了”说完便跑了出去。
    宁颐清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还真是个小孩子。
    身边的丫鬟笑道：“少爷真是活泼开朗呀”
    宁颐清征征说道：“我倒希望他稳重点，就算不懂那些尔虞我诈也是好的。”
    “这不是有老爷，夫人和小姐你嘛。还有宁府和李府两大世家，就连皇子都与我们府里交好，谁还敢不给面子，小姐太忧心了”身旁的贴身丫鬟碧柳说到。
    宁颐清缓缓说道：“现如今皇子们大多数已成年，皇子之间更是暗潮涌动，整个盛京人人过的如履薄冰，世家更加是行事小心。言儿的性格我是真的放心不下，你给我梳洗梳洗，我们去找父亲。”
    “嗳，奴婢这就伺候小姐梳洗”
    大丫鬟碧玉对身后的丫鬟说道：“去打盆水来。”
    碧柳把桌上的字画收了起来，放到了书台后的书架上，书架上放满了全是小姐自己写的诗词，画的山水画。
    丫鬟们伺候着宁颐清净完手过后，她双手放在腿上端庄的坐在梳妆桌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姐，你看看戴哪个簪子？”
    旁边的大丫鬟碧玉拿着装首饰的匣子问到。
    宁颐清看了看，拿起一支白玉莲花簪说道：“那就这个吧。”
    那簪子同体白玉，簪身雕刻着纹路，簪头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雪莲，看上去整个簪子雪亮剔透的。
    身后的小丫鬟给她戴上后，晃了晃神，心想到小姐这还没及笄已是如此美丽动人，看着小姐一天比一天漂亮，就算是身为女子的自己有时也会被小姐的美貌迷住。自然不必说那些男子。
    就是那母亲乃盛京第一美人的五皇子也对小姐喜爱有加。
    现如今小姐年幼，眉目间稚嫩还未消除，不然别说这盛京第一美人了，就算是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呼也担当的起啊。
    片刻间铜镜里便出现一个女子，她有如芙蓉之貌。
    半弯的媚眼如秋水琥珀一般，像是天生自带媚气，却艳而不魅。樱桃般的小嘴不点而红。瓜子般的脸颊皎皎精致上面微晕一
    丝腮红。简直秀靥艳比花娇，玉颜艳比春红。可谓是娉娉袅袅十年，豆蔻梢头二月，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只要她看向你，就算把心给她有如何，还未及笄已是如此美丽。
    丫鬟碧柳走过来，扯了扯小丫鬟的衣角想唤醒她。
    她晃神过来，退后俯身轻快的对着宁颐清说道：“小姐如今越来越好看了，把奴婢都看呆了”
    宁颐清站起来转过头点了点小丫鬟笑着说道：“你这小丫头伶牙俐齿的胡说，自己晃了神，还怨我的不是了”
    “小姐，奴婢才没有胡说呢，不信你问碧玉姐姐，她也在旁边看呆了呢”小丫鬟嘟了嘟嘴说到。
    碧玉笑着对着宁颐清说道“是的呢，小姐，奴婢都看呆了”
    宁颐清沉思的看着铜镜里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再说话。
    碧柳警告的瞪了瞪两个小丫鬟，然后走上去轻声对着宁颐清说道：“小姐，现可要去找老爷。”
    “嗯，走吧”宁颐清伸手搭在丫鬟碧柳的手上，带着一群丫鬟向父亲的院子走去。
    “奴才，给大小姐请安”院内奴才跪身请安到。
    宁颐清轻声说道：“起来吧，父亲现在何处”
    “回大小姐，老爷现，在书房里”一奴才回到。
    宁颐清应了一声然后让他们退下便带着贴身碧柳丫鬟向书房走去。
    “女儿给父亲请安”宁颐清走进书房俯身对着宁大人说到。
    “奴婢，给老爷请安”丫鬟请安道。
    宁大人放下手里的毛笔看着这个大女儿，自己的三个子女长相自然是不必说，这性格嘛。
    大女儿天姿聪慧，心气各方面皆是上成，若是为男儿身，必有一番作为。
    嫡二子聪明倒是聪明只是少了一点心机，为人太过单纯，容易吃亏，不稳重，活得倒也是坦荡。
    三女乃宁夫人怀孕时自己醉酒后，姨娘所生的庶女。自己对这个庶女平时接触少，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偶尔在府中看到几眼，似乎不怎么善于表达，倒也还是孝顺，听说每天早晨天刚亮都会去大夫人房里请安，风雨无阻的。
    自己对这三个子女倒也放心，尤其是这个格外优秀的大女儿。
    宁逸远看着这个令自己十分骄傲的大女儿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问道：“清儿，有何事？”
    宁颐清让碧柳出去候着，对着他说道：“先前言儿来找女儿，跟女儿说五殿下和九公主还有四殿下约我们下午时分出去。女儿是想现如今五殿下和四殿下皆已成年，六殿下也将要及笄，再往来的话是否不妥？”
    宁逸远看着自家女儿沉思道：皇上如今身体还算英朗，皇子大多数已成年，朝廷上已有人拉帮结派，很显然的分成了三派，五大世家盘根错节道皆是皇上手上的剑，亦是万万不可能站位的。
    宁逸远没回答，反而问道她：“清儿，那你觉得他们逗怎么样。”
    宁颐清愣了愣，讪讪说道：“各位殿下出类拔萃皆是人中龙凤”
    宁逸远听了这话，笑了笑想到自家女儿果真聪慧，凭借外界一点亦真亦假的风声便猜出了大概内容。此等心机为女儿身倒也是可惜了。
    他对着宁颐清缓缓说道：“你倒想的不错，那位“四少爷”虽说不受贵人宠爱，但好在娘家显赫，况且还占个嫡字。纵使“五少爷”得贵人喜爱，娘家却卑微，虽智睿有头脑但似乎志不在此。“六少爷”家世还可以，现十二岁，生的还是机智，心机也颇深，但是给人感觉阴沉，没有上位者的大气。他们个个才气文学倒也是个顶个的好，尤其是年纪大一点的“四少爷”要好一些。贵人现在才是壮年，有心之人难免会招来祸事。以后还是小心为上，尤其是你二弟，太过单纯，家底要是清贫倒还好，可我们毕竟是大世家，可不能太懵懂，不然到时候任人宰割，以后让他天天到我房里来读书，不允他和那些狐朋狗友再出去吃喝玩耍的不懂事了，你身为长姐，也要时常教导他一二，至于殿下那儿今日就去吧，以后能推则推了，我明日便进宫回禀陛下，让你不再进宫给公主伴读了，我们百年家族还是小心为好，凡事别太过张扬。”
    宁颐清严谨的听完自家父亲的话慎重的说道：“是，女儿一定谨遵父亲教诲，必定严格教导言儿，既以身作则。”
    “嗯，那你就先下去吧”宁逸远说完便重新拿起毛笔在宣纸上描画着之前没画完的画。
    宁颐清听到便俯身说了句“是，女儿告退”便走出了房门。
    “小姐”门外的丫鬟轻声唤了一声还在发愣的宁颐清。
    她微微撇了撇头对着自己的丫鬟碧柳说道：“走吧，去看看母亲”
    说着便带着丫鬟们走出了院子。
    刚踏入宁夫人院门口，对面缓缓走来一个身材轻盈的，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气若幽兰，倒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子。
    “长姐，安好”那少女微微俯身说道。
    宁颐清看着她心里面想到，这个庶妹平时里倒安分守己的，不像她姨娘是个拎不清。
    每每天刚亮就来给母亲请安，知道母亲不喜她，也不会来过多打扰，话也不多，就在自己的院子，人也温温顺顺的，她对自己这个庶妹也并不熟悉，每次在母亲这儿请安才能在看到她。
    她心里想想道，还倒是比自己这个亲生女儿还来的勤。
    宁颐清伸手虚扶了一下这个庶妹说道：“嗯，起来吧，你这就要走了？”
    宁婉柔看了她一眼，然后低着头回到：“是，长姐，刚给母亲请了安，现在准备回去了。”
    “哦，好吧，那你慢走，待我向三姨娘问声好”宁颐清说道。
    “嗯，好，谢长姐，那我就先走了”她微微福了个身然后带着丫鬟错开的走了出去。
    她身边的丫鬟笑着说道：“这大小姐可越长越好看了，奴婢先前还以为看到了仙女呢，心地也好，对三小姐更好，有什么东西都会派人给小姐送一份呢”
    宁婉柔她轻声说道：“是吗。”
    宁颐清看着宁婉柔渐渐远去的的背影。
    她身边的那个小丫鬟说道：“小姐，可真好说话，她姨娘是什么身份还让您给她问好”
    她笑了笑没说话，转过头问道身边的大丫鬟碧柳：“三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碧柳回答到：“回小姐，听说是昨晚受了风寒，今早晨有点不舒服，请了大夫来瞧了瞧，可能这会儿好点了，想着早晨没来，现在来给夫人请安吧。”
    宁颐清低头沉了沉思心里想到，自己这个庶妹还是好的，对着身边的丫鬟们说道：“下次对着三小姐都恭敬点。”
    丫鬟们都委了委身说：“是。”
    说完便走进了院子。
    “奴婢们，给大小姐请安”
    “都起来吧”宁颐清说道。
    宁颐清身边的丫鬟对着一位端庄优雅的中年女子说道：“奴婢们，给夫人请安。”
    只见那中年女子微微点了点头。
    “女儿，给母亲请安”宁颐清轻轻福了福身说道。
    宁夫人笑着走过来扶起她的手说道：“清儿，你来啦，快尝尝，我刚命厨房做了你最好喜欢吃的红豆糕”说着便拉着她的手坐下。
    她掂起手拿了一小块，看着母亲微微笑到说：“母亲，房内的东西就是好吃。”
    宁夫人点了点她额头笑到说道：“你就会哄我开心，说吧，这早晨已请过安了，晌午还没到，来我这儿有何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