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穆廷州哭笑不得，他怎么会不想理她，只是当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以后我拍亲.密戏会提前告诉你，你别在场，开播了你也别看。”理解他的烦恼，明薇提出解决方案。
    穆廷州秒回：不必，公主喜欢拍戏，臣会尽快接受。
    明薇摸摸他古装版的剧照头像，问：不怕吃醋？
    穆廷州不习惯这样的对话，隔了几秒才回：臣会调整。
    明薇想了想，发了一个摸头表情：“这次接剧本没想那么多，以后我学你，尽量不接亲.密戏。”
    穆廷州笑了：多谢公主。
    明薇发笑脸：睡吧，晚安。
    说了晚安，明薇还是睡不着，心底有个念头发了芽，像雨后的笋，越来越茁壮。
    翻来覆去，穆廷州打来电话，被明薇摁掉。
    穆廷州改发微信：怎么还不睡？
    明薇：睡不着。
    这是今晚，她第二次说睡不着。穆廷州无奈：臣又说错话了？
    明薇摇头：不是，我只是有点不甘心。
    穆廷州困惑：何事不甘？
    明薇钻进被窝，脸烫烫的，他连续追问三次，她才慢吞吞打字：比方说有头熊，它从来没有吃过蜂蜜，这天有人送它一罐，它高兴地吃了，第二天又有人送它蜂蜜，它也很高兴。那我想问太傅，它这两天，哪天吃蜂蜜的时候更高兴？
    穆廷州盯着这个幼稚的问题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隐晦的深意，他试着回答：第一次。
    明薇偷笑：答对了，理由呢？
    穆廷州松了口气：第一次更有意义。
    明薇打字更慢措辞更小心了：是啊，第一次做什么都是新鲜的，有特殊意义，我看了看陈璋以前的影视剧，他跟别的女演员亲过好几次了，我长这么大，不算贴着安全膜跟人亲了一回，根本没亲过，初.吻奉献给演戏，能甘心吗？
    穆廷州眉峰上挑：上次亲公主的，是何人？
    明薇撇嘴：《大明首辅》男主演啊，他嫌弃我，不想与我有嘴唇接触。
    穆廷州立即打开浏览器搜索，网页跳出答案的那一瞬，他忽然想起来了，那是他记起自己是太傅之前，拍的戏。所以，他清醒前与公主，有过肌肤之亲？这感觉很奇怪，穆廷州再次搜索吻戏安全膜，资料不多，却足够他了解。
    再看公主前一句话，穆廷州沉默了。公主貌美无双，“影帝”居然敢嫌弃，是不是有问题？
    一分钟后，穆廷州回：公主受委屈了。
    明薇没想秋后算账，她在暗示别的，但对面的男人，似乎没发现。
    初吻不能与喜欢的人分享，明薇确实不甘，可她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再不好意思明示。
    她失落地打字：算了，我睡了。
    穆廷州急中生智：臣会为公主准备安全膜。
    明薇冷笑：上次是轻轻一碰，这次比较激烈，不能用膜。
    穆廷州一时无计。
    明薇钻出被窝，一个人生闷气，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
    穆廷州掀了几次窗帘，见隔壁灯还亮着，他回到书桌前，搜索“女人不甘心把初吻交给别人怎么办”。翻了几页网页都没有符合公主的情况，穆廷州拿起手机，犹豫再三，放弃了询问肖照，而是注册匿名论坛发帖求助。
    主题帖：节目排练，女生不想把初.吻交给合作男同学，她该怎么做？
    跟帖1：有男朋友没？有了先跟他亲啊！没有的话，看男同学颜值吧。
    跟帖2：来找我吧，哥吻技高超，保管你上.瘾。
    跟帖3：快点找个男朋友，初.吻不能随便浪费！
    “……”
    跟帖的不少，穆廷州不停刷新，最后总结，除了一些不雅回答，其他都是建议女生将初.吻交给男朋友。公主的男朋友……
    穆廷州忽然口渴，合上笔记本，他再次去了阳台。晚风习习，吹不散他心头的火，穆廷州侧首，她那边灯还亮着。第一次亲.吻，她不甘心送给陈璋，那，公主愿意，给他吗？
    穆廷州不知道，他也不敢问。
    收回视线，穆廷州眺望远处，犹豫不定，隔壁突然传来推窗声。穆廷州震惊转身，看到她穿着睡衣走出来，柔软乌黑的发被风吹乱，她随手别到耳侧，歪头时，目光自然而然移向这边。穆廷州本能地准备行礼，刚抬手，她却受惊般跑开了，“嘭”地拉上窗。
    穆廷州怔在原地，看看腕表，还不到晚九点。
    想到她反常的举动，穆廷州皱皱眉，过去敲门。
    ☆、第036章
    明薇靠着墙,后悔极了。
    微信一直没动静,她只是想看看穆廷州有没有睡，谁曾想穆廷州竟然在阳台上！
    不过他理解能力那么差,应该猜不到她进来进去是为了什么吧？
    松口气,明薇打算先关灯，就在她快要碰到开关时,有人敲门。
    明薇心跳加快，轻手轻脚凑到门前,猫眼外的男人,果然是穆廷州。
    “这么晚了,有事吗？”明薇拉开一条门缝,看着地面问。
    她好像在防备,穆廷州不禁犹豫，晚上来她房间,确实不合适，只是,想到她微信里说的那些不甘心的话,穆廷州便放不下心,低声道：“公主夜不能寐,臣想跟公主谈谈，若公主为难，臣明早再来。”
    明薇因为他才睡不着，他主动过来，她哪会放他走，穆廷州一说完，她便拉开门板，请他进来。
    晚上的客房灯光明亮，却比白日明晃晃的日光多了几分温柔暧.昧。明薇不敢看穆廷州，坐到沙发上捡起剧本，自欺欺人地解释：“刚刚看剧本看闷了，想去阳台透透气，太傅一直劝我早睡，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了。”
    “公主为戏烦忧，臣无法安睡。”穆廷州坐她斜对面，正大光明地观察她脸色。
    明薇脸热，扭头干笑：“那个啊，我已经想通了，第几次亲都一样，没什么好计较的。”
    她装大方，穆廷州心却沉了下去，视线掠过她红润的唇，穆廷州皱眉道：“公主真想通了？”
    明薇点头，飞快朝他笑了下：“演员嘛，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笑完马上低头，兴致勃勃地看剧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明薇假装翻页。
    “臣不甘心。”旁边忽然传来他暗哑的声音。
    明薇手一颤，心慌意乱地抬头，紧张问：“你，你不甘心什么？”
    “不甘公主将珍视的初.吻，奉献给演戏。”掌心扣紧膝盖，穆廷州凝视她说。
    明薇心跳好快，仿佛下一刻就会跳出来，她隐约猜到了穆廷州过来的目的，那也正是她暗示他的。但事情真的要发生了，他还正义凛然地把初.吻话题摆在明面，明薇又羞.耻又窘迫，恨不得举起剧本挡住脸。
    “那，你，你有什么提议？”耷拉着脑袋，明薇都快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她脸蛋红红，耳根、脖子都浮现淡淡的润泽的浅粉色，穆廷州能控制自己的表情，却管不住上下滚动的喉头。他没信心会被她接受，但她那么珍惜初.吻，他想试试。网上说，女孩子大多希望与喜欢的人完成初.吻，虽然大婚前冒犯公主不合规矩，但形势所迫，公主，或许是愿意的。
    “若公主不嫌弃，臣，臣想一亲芳泽。”忍住跪请的冲动，穆廷州神色凝重。
    明薇再也受不了了，举起剧本挡住脸，亲就亲，他干嘛说的文绉绉的？
    “你，你去关灯。”为了避免初.吻变得不伦不类，明薇豁出去了，主动提醒他步骤。
    呼吸蓦地加重，穆廷州盯着她挡脸的剧本看了好几秒，这才僵硬离座，一一关掉客厅的灯，连卫生间那边的都关了。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房间陷入一片浓墨般的黑暗，穆廷州原地等了片刻，待视线适应黑夜，也只能勉强看到模糊的人影。
    那是他的公主，他单纯羞涩的公主。
    穆廷州缓缓朝她走去。
    明薇偷偷放下剧本，全身紧.绷，当他在她旁边坐下，明薇紧张得忘了呼吸。
    “公主……”
    “等等！”明薇受不了这种折磨人的气氛了，在黑暗中摸出手机，颤抖着道：“我真的想通了，初.吻对象是谁都没关系，但既然太傅愿意帮我分忧，那不如太傅陪我排练一下吻戏吧，免得我拍摄时准备不足，重复跟陈璋拍这段。”
    找个必须接.吻的理由，她会轻松点。
    穆廷州手都伸到她背后了，闻言迅速收回，声音沙.哑：“好。”
    明薇打开她下载的视频，心慌意乱挑了挑，挑了一个最简单也最符合剧情背景的壁咚强.吻，只是当她再一次看这段视频时，明薇更觉得自己有占穆廷州便宜的嫌疑了。初.吻可以简简单单蜻蜓点水，强.吻……
    “算了，还是随便亲一下吧。”明薇关掉手机，懊恼地道。
    “臣想陪公主排练。”穆廷州将刚刚那段视频看地清清楚楚，旁观过拍戏现场，穆廷州知道这种镜头很难一次通过，公主不介意重拍，他，不太舒服。
    明薇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犹豫一会儿，她低低嗯了声：“那，去墙边吧。”
    选好位置，明薇努力活跃气氛：“你，演得出来吗？”失忆的穆廷州排斥演戏，谁也不确定他演技是否还在线。
    “臣会尽力。”穆廷州看着她模糊的影子说。
    明薇手心出汗双腿发抖，已经说不出话了。
    “公主准备好了吗？”穆廷州到底是太傅，虽然也紧张，但他控制地很好，而且，不同于明薇的紧张慌乱，他的紧张中，掺杂着男人特有的渴望。
    “好，好了。”明薇结结巴巴的。
    刚说完，对面的黑影突然逼近，脑海里闪电般浮现强.吻的激烈，明薇本能往后退。穆廷州是想按照视频中男人那样先将她推到墙上再低头亲的，现在明薇主动退了，他极力压制追上去的冲动，哑声问：“公主，不愿意？”
    明薇摇头，伸手，拽住他胳膊，往她这边扯。
    穆廷州只用了两步，人便来到她面前，近到他灼.热的呼吸，落在了她脸上。没有光亮，他看不到她的眼睛，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的意志力越来越弱，再也承受不住更多的精神折磨。她不要，又拉他过来……
    “先慢点。”
    漫长的沉默，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在抖，拉着他胳膊的手，也在抖。不是不想亲，是怕太刺.激。
    “好。”穆廷州懂了，他生涩却本能地搂住她腰，闭上眼睛靠近。唇碰到她鼻梁，上面好像有细密的小汗珠，穆廷州无意识地抿了下，腰侧西服忽然被她攥住。穆廷州停留几秒，缓缓向下，印上她柔.软的嘴唇。
    她一动不动，他脑海中的某根弦，无声无息断了。
    双脚向前一步，他将她紧紧抵在墙上，她被迫仰头，红唇轻张，仿佛邀请。穆廷州辗转品尝她唇，上上下下吃不够。她纤草般抓着他衣，踮脚仰头都费力气，她呼吸越来越重，唇间也发出娇弱哀求的音。
    “太傅……”她抱住他脖子，乞求地叫他。
    “嗯。”穆廷州暂且停住，放她双脚落地，扶她站稳。
    明薇软软地靠在他宽阔胸口，急.促呼吸迟迟未能平复，试着回想刚刚的感觉，竟然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穆廷州在亲她，他的唇比她还热，抓住她便不再放开，缠着她回应。什么怦然心动，什么甜蜜欢喜，她从文字中旁观的感悟，与实际经验完全对不上。这个男人看着像冰，真的亲起来，才知道他是一团火，内敛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