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家风

    慕小小没有多急，不过比起慕青荷的大小姐做派，还是快了不少。
    慕家大厅。
    主位的妇人，上好牡丹花样的绸子，华贵得体，虽然头发有些花白，用金钗簪起，看起来精神矍铄，没有半丝老态。
    即便是遇上了慕小小这等有辱门楣的大事，也没有失态，一口一口的嘬着早茶。
    “娘，要不把早点上了您先吃着。”大夫人平日里都是早早的就来请安，今天也不例外，只是她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默默地在一边伺候着。
    老夫人继续滤着杯子里的茶叶，头也没抬的问道：“依你看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这等不回反问，大夫人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思索片刻回道：“这丫头平时看起来倒是安分，没想到会干出这档子事。”
    老夫人拿着杯盖的手停了下来，思绪千回百转，叹了口气道：“有些东西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毕竟是慕家的子孙。”大夫人摸不准老夫人的意思，只得顺着她的话接着说。
    老夫人听了大儿媳妇的话，自然知道有些事是她不明白的。
    十二年前的事情，有的她们知道，可是有的她们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比如这座府邸之前的女主人。
    她想要忘记，想要不计较，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插在她的喉咙里，时间越久，伤的越深，除非狠下心取出来，否则最后溃烂死亡。
    而现在，是时候了。
    “拜见祖母。”慕小小先进了厅，向主位福了福身，算是行过了礼。
    听到声音，老夫人抬眼看了看厅中的慕小小，果真一身男袍，心里的怒火不由得升起。
    手里的杯子狠狠的落在了旁边的茶几上，杯盖被震的转了几个圈，最后回到了杯子上。
    “祖母可别气坏了身子，小小的未来还指着您呢！”慕小小不卑不亢的抬头望着主位，不疾不徐，丝毫不把她的怒气放在心上，随后目光扫向站在老夫人旁边的大夫人，淡淡道。
    “正好大夫人也在，昨夜小小做了些什么，祖母若想知道，问问她自然就知道了。”
    她自然知道老夫人气的是什么，慕府虽然家大业大，可是到了他们这一辈，男嗣单薄，女儿家却不少，自然对家风注重的多，况且要想跟皇家结亲，更是一点差错都不能出的。
    彻夜未归，男袍进门，这两点足以让所有人想入非非了，更何况有一个煽风点火的姐姐。
    今天这一闹，怕是所有的百姓茶余谈资都是她们慕府了。
    只是慕小小自然是不在乎这些的，她一不想嫁入皇家，二不会替那些姐姐妹妹着想，老夫人的盘算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只想跟老夫人谈一笔交易，这个慕府虽然不好，起码是她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要在这好好生活，自然少不了她的撑腰。
    大夫人一听慕小小把矛头引向她，立即反驳道：“你去做什么，我如何知道？”
    “哦？姐姐没跟你说吗？”慕小小一脸无辜的看着大夫人，仿佛她本就该知道一般。
    话音刚落，慕青荷匆匆的赶了过来，气息微微有些不稳的接着道：“拜见祖母。”
    “正巧姐姐来了。”慕小小脸上一喜，转头看向面色微红的慕青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