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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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三宜嫁娶入宅修造
    这一天,正是曲溪青与睦野成亲的日子。
    李三娘早早就将两人喊起床,他们请了一批人过来帮忙整弄酒宴上的饭菜,曲溪青在屋内沐浴后换上他的红色喜服,房间被布置得艳红喜庆,他看着铜镜里一身火红的自己,张扬的红色衬得他更勾人诱魅了,精致的眉目仿佛用过画笔精心勾勒,红唇翘起,乌长黑软的青丝散在身侧,站在铜镜前,恍如画中人走出。
    睦野在外头忙活完也回了屋,自进屋后他就怔在原地不动,一双眼睛深黑黝亮,黏在曲溪青身上,喉结重重耸动,瞳仁里燃烧出两簇明亮的火焰。
    曲溪青转过身,慵懒地朝睦野抛去一个眼神,“木头。”
    睦野走近,痴迷的用手掌顺着那头如瀑的长发,从上至下轻抚,半晌才艰涩开口,“很美。”
    美也无法形容他心中的震撼惊艳,睦野虔诚地在曲溪青眉心印下一吻,“遇到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曲溪青弯着眉眼失笑,把另一套喜服递给睦野,“你也洗洗换上这身。”
    外头的事全部交由李三娘和请来的人包办,他们只需要换好衣服等待吉时,当一对高高兴兴地新人便好。
    睦家此次举办喜宴并未发出喜帖,睦野让李三娘放出口风,村内有谁愿意来喝这口喜酒那就来,谁来了都能坐上一个位置,不讲究其他人办婚事时的那一套规矩。
    有喜酒喝,那都是沾喜气的事情,喜气沾得越多那便越好。因此睦家外早早就聚集了不少村民,村民越来越多,大伙儿提着一竹篮的红鸡蛋啦,喜馍馍啦,抱着鸳鸯枕啦,都是些淳朴常见的吉祥贺礼,成婚嘛,图个好彩头,但凡心意到了那就是最好的道贺了。
    吉时到,鞭炮劈里啪啦响起,村民们纷纷捂起耳朵,待睦野牵着曲溪青出屋,院子外头的人全都将目光集中在他们身上,发出隐隐的惊叹。
    曲溪青与睦野站在一起,叫思想顽愚的村民们也生出好一对璧人的念头。
    睦野一身绛红色黑边喜袍,腰间系着玄色宽腰带,流云乳色白玉别再腰侧,头发整齐的用冠束起,他面色从容沉静,真真丰神俊朗。且喜袍宽大,衬得睦野身躯更为挺拔,如生在高山之上的苍翠青松。曲溪青自是不用提,那般风姿绰约出尘脱俗,欲叫大伙儿跪下纷纷叫一声恭迎仙人。
    李三娘盘高了发髻,一身红衣端正身子坐在大座上。今日两个孩子成婚,她面上的笑意就没消过片刻,逢人就笑道,你看我家两个孩子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大伙儿一睹新人面容,可见李三娘并未夸大其词。
    待睦野牵着曲溪青进屋,村民纷纷拍起手来,热热闹闹的掌声从屋内延至屋外,这是宝泉村里第一次男人与男人成婚举办婚宴,来围看顺便喝喜酒的人只增不减少,宾客从屋里排到了屋外大门,曲溪青笑吟吟地转头朝外望去一眼,目睹到他容貌的村民不由屏住呼吸,心道真他娘的好看。
    吉时一到就要拜堂了,喜庆的乐声响起,村长为他们主持婚礼。如同平凡人家成亲那般,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只是那夫妻对拜给村长改口叫成了夫夫对拜,方喊出口便引来村民的笑声,却是充满善意的笑。
    许是两人都为男人,来看热闹的村民也就放开了玩闹,没有新娘子在场时的那般拘束,嚷道:“新郎与新郎亲一口呗。”
    “亲一口,亲一口,亲一口!”
    “亲完留下来喝酒啦!”
    睦野抿紧的唇浮起浅浅一抹笑,他捧起曲溪青的面颊,微微矮下头,虔诚地往那柔软的红唇印下一吻。这一吻叫村民们看的羞燥,话全卡在喉内,等他们亲完了,还没从眼前的场面回神。
    这、男人和男人亲个嘴儿,都能这般好看?在场的女人捂上羞红的脸,暗道羞死个人哩,两个男人亲热起来太羞人了,哎,要不再看一眼,实在太好看了。
    慢慢入了夜,屋院内点起了红烛彩灯,将整座院子照得亮堂堂。院内坐满了人,男人们热闹地喝酒,女人们则共桌谈些女人间的话,睦野在这满院的酒席中与宾客喝酒,他一向是个自持的人,往常那会喝那么多的酒水,这一桌桌下去,酒气不免上头,熏得他面红耳赤,身体也微微发热。
    另一头,曲溪青在屋内酒足饭饱,黑贝亦吃饱了趴在他脚边打盹,外头的热闹仿佛影响不到昏昏欲睡的一蛇一狗。
    睦野不在他身边制止,他便喝下不少酒,醉意缓缓侵袭,白皙的面颊弥漫上淡淡的脂红。慢慢的,醉意彻底涌上后,曲溪青的眼梢都红了,他半阖起眼靠在塌上,长睫微动后,如同栖息的蝶,似乎睡着了。
    酒尽人散,睦野回屋后,栓紧门转身,被眼前那乌发铺了满枕,在一片火红中睡得酣甜的人摄去心神。
    这是他的夫郎。
    曲溪青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嘴角微微翘起,红唇沁着一层水润的光,仿佛还沾着醇香的酒水。睦野就这般安静看着,目色沉默而痴迷,直到那红唇微启,露出了一小截殷红的舌尖,贪吃似的往嘴角舔去。
    睦野眼神暗下,酒后发热的身子更热了,那股热流从全身往腹下一处汇聚,他俯下身,伸出略粗糙的舌头在红唇上缓慢舔舐,舌头与探出的舌尖轻碰,酣睡中的人把那舌头当成美味的珍馐,相互交缠轻舔,直到黑贝的叫声从床底传来,睦野脸一沉,把狗赶出屋后,再回身,曲溪青已经醒了。
    曲溪青懒懒睨着睦野,凤目中染了魅色,“怎么不亲了”呼出的气息带着酒气,混杂了他身上散发的柔香,柔香愈发浓郁,屋内的窗还关着,香气冲入心肺,叫人更热了。
    睦野坐到床边,他执起曲溪青的手摩挲片刻,又回到桌上倒了两杯酒,“咱们的交杯酒还没有喝。”
    曲溪青笑意渐浓,待他们饮进交杯酒,他唇边沾下的酒渍就被睦野舔了去。
    酒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睦野抚着曲溪青的面庞,薄唇灼烫,细密的吻从额头一点一点往下亲满,火热而粗糙的掌心按耐不住往下探时,却触到了满手的滑腻。
    睦野怔楞,随即目中带火,曲溪青居然只穿了一身外衫,里头未着寸缕。
    睦野咬紧牙沉道:“勾引我?”
    曲溪青笑吟吟道:“对,就是勾——啊——唔~~”
    +++++
    火热粗糙的掌心直接滑入火红的嫁衣,睦野把曲溪青稍一抬高,柔软饱满的臀肉全部落入掌心下。
    曲溪青被睦野抱起来挎坐在他身上,两瓣臀肉被那粗糙的手掌捏着揉着,睦野呼吸愈发沉重,头埋下,顺着他纤细的脖颈吮吻,睦野吻得很用力,响起渍渍的水声,很快,曲溪青的脖颈及锁骨被舔得湿润水亮,他身上的香气愈发浓郁,半阖的眼睫不断颤动,鼻子时不时发出低吟的哼叫。
    睦野重重啜了一口曲溪青的脖子,掌心在臀肉上一紧,哑道:“小淫蛇。”
    曲溪青低低地笑,他挂在睦野身上,伸出舌尖在睦野喉结上刻意来回舔舐,眼里涌动着淫靡的情潮,“我就是小淫蛇呀,哼 ~你这根木头,嗯^用力舔我。”
    他扭着发软发热的身子,被捏得似要变形屁股不断蹭着胯下那一柱擎天的阳物,“我是淫蛇,那你这东西是何物。”他笑着扭来扭去,“你是大淫棍~~大淫唔一”
    唇被睦野堵住,湿滑灼热的唇舌在口腔内缠绵辗转,睦野的舌头像要探入曲溪青的喉内,沈默而凶狠的攫取所有香甜。久久之后,睦野离开被他吮的发肿的唇,暗哑道:“大淫棍爱小淫蛇。”
    说罢,遮在曲溪青身上的火红嫁衣被解开,露出细腻白润的身子。
    火红的嫁衣并未全部褪去,仅仅松了腰带。衣裳挂在身上,遮住了曲溪青的半边乳首,另一边探出半个鲜红的乳头,睦野埋下头把乳头叼进嘴里啜弄,粗糙的掌心松开一半臀肉,从细嫩的大腿内侧沿外缓慢往下抚摸,落到纤细的脚踝上。
    曲溪青的一条腿被扛到了睦野的肩头,另一条被按着垂在床下,圆润的脚趾头一缩,睦野已埋下头,沿着曲溪青细嫩的大腿内侧啜吸舔吮。灼热的舌头一路滑去,将脚趾头一个一个含进嘴中舔吸,曲溪青被睦野舔得痒痒,还未笑出声,臀肉被掌掴之后,身体一转,颠倒换了一个位罝。
    睦野躺在床上,掐着那截细腰,迫使曲溪青骑在他脸上给他舔穴。
    扒开被捏得发红的臀肉,嫣红的穴肉如同一张小嘴嗫动着,男人看红了眼,舌头往里一顶,曲溪青双手撑在睦野的腹上,他仰着脖子吟叫,待肉穴口舔得湿淋淋滑溜溜,流出的水打湿了睦野的脸,睦野抹了一把脸,往那臀肉咬了两口,继续用舌头不停戳弄饥渴张合的小穴。
    睦野胯下的阳物将喜服顶起高高的一块,曲溪青被扒得衣裳半遮不掩,男人身上的衣物却还十分整齐。
    曲溪青扭着被舌头舔弄得舒服的屁股,不甘心地解开睦野的腰带,将硬成铁杵似的肉棒掏出,肉棒顶端已经湿黏黏的,硕大的龟头吐出的许多白液,那黏腻的白液缓慢留下,沾湿了青筋显露的柱身。
    睦野抽出舌头,三根手指齐齐插入穴内,被舌头插得松软湿滑的穴肉顿时绞紧刚进入的手指,他喘了口粗气,“小淫蛇很饥渴,就这么想吃粗大的东西。”他故意耸了一下被曲溪青抓在手上勃起的阳物,道:“喜欢大淫棍吗。”
    曲溪青扭着屁股,让睦野的脸全陷入那滑软的臀肉之中,“喜欢,小淫蛇喜欢大淫棍。”说罢,他弯下身用嘴在龟头上啜吸 ,殷红的舌尖不停绕着肉棒打转,倏地,他被睦野捧着屁股一推,粗长的肉棒直直顶入了他的喉内,他趴在睦野胯下,屁股被睦野捧着舔吃,下身一片湿滑,穴肉紧紧绞着插在里面的手指,空虚,发痒。
    曲溪青将肉棒艰难吐出,喘气道:“唔,阿野哥,快用大淫棍插进小淫穴。”
    睦野抹着穴上的水,抹完那水又流了出来,他哑道;“淫穴发出那么多浪水,看来是很喜欢大淫棍了。”
    曲溪青身子一轻,他被睦野抱了以抱小孩儿撒尿的姿势抱起来 。饥渴的穴不断张合,曲溪青扭着屁股,欲求不满道:“我要大淫棍,阿野哥快将大淫棍插进小淫穴。”
    睦野把曲溪青抱到铜镜前,舌头沿着曲溪青的颈一啜,“大淫棍就进去,小青你看看,乳头被阿野哥啜肿了,身子湿漉漉的。”睦野用力一顶,曲溪青被抬得更高,两条被结实的手臂掰开,露出那不断吐出淫液的红穴。
    睦野道:“小青也要看着大淫棍怎么插进小淫穴。”
    说罢,睦野把曲溪青用力放下一放,那翘起来的肉棒立即被饥渴的小穴吃进去,由下往上,一捅到底。
    曲溪青死死盯着自己的淫穴把如此粗长的肉棒吞下去,睦野迅猛地耸动胯下,穴肉一缩,随着肉棒每一次有力的深入,两颗大囊袋击打在臀肉间,发起啪啪啪的声音。
    睦野干得又猛又深,似乎要将两颗囊袋捅进去。穴口与肉棒的交合处飞溅起白沬,一些打在铜镜前,剩下的顺着喜服往下缓慢流淌。
    睦野满头是汗,汗水滴落在曲溪青肩上,他吸了一口,与曲溪青一起看着铜镜里那大肉棒捅得合不了的肉穴,嗓音暗沉,“ 好看吗?”
    啪啪啪啪啪一一
    曲溪青看着肉棒抽出时带出的殷红穴肉,他绞紧了肠壁,“好看,嗯~大淫棍好凶猛,大淫棍肏坏小淫穴吧。”
    睦野用力咬上曲溪青的劲,把他按在铜镜上操干。
    曲溪青的肉茎抵在冰凉的铜镜前,吐出的白浊凃抹在镜上,顺着光滑的铜镜缓慢滑落,肉棒还在肉穴中不断插入,啪啪啪啪 ,渐渐地,铜镜一片黏糊,被两人射出的液体彻底掩住了。
    +++++
    一夜销魂,直至红烛燃尽。
    睦野抵在曲溪青肉穴内,喷洒出的灼烫精液叫曲溪青浑身抽搐起来,火红的嫁衣湿淋淋的贴在身上,淫靡不堪。
    睦野抵着曲溪青,克制不住心内涌起的热潮,哑声道:“小青,我的夫郎。”
    第41章 夫夫生活(小修捉虫)
    成亲后曲溪青与睦野愈发恩爱,这样的恩爱并非两人刻意而为之, 而是习惯身边有个人的存在, 总是下意识的照顾他, 体贴他。
    天清气爽, 这日村长让人将村里的鱼塘放塘后捉鱼, 睦野过来帮忙,男人们合力挖通水道将几大片的池塘里的水都到河外,接着将其封闭。水排开后不少鱼浮起在湿泥间打滑游动, 一时间泥潭间都是鱼在上头死命游动时发出的吧嗒吧嗒声, 几乎每家每户的男人都下了塘, 女人们则在边上看着鱼篓。
    小孩们按耐不住, 除去身上的衣物纷纷下塘, 滑溜溜的身子如泥鳅一样立泥潭中,他们个头不高, 大半身子都陷阱泥潭后便尖叫连连,却不舍得上岸, 可谓是人小胆肥。此时大人们在塘里抢鱼, 贪玩的小孩艰难穿梭在其中捧起鱼往岸上走,场面十分热闹。
    曲溪青抱紧鱼篓朝周围望了一圈, 留在岸上的不是女人就是小孩子, 他一个男人, 也被睦野留在岸上盯梢了,思及此,不免生出几分懊恼。曲溪青提着鱼篓往左侧靠去, “大娘,您能不能替我看一看这鱼篓,我也想下去帮帮忙。”
    大娘急忙点头,受宠若惊道:“我一定替仙人看得好好的,泥潭里湿滑,仙人你可要当心呀。”
    曲溪青无奈道:“别总是仙人仙人的唤我了,我叫曲溪青,大娘可以唤我的名字。”
    大娘腆着脸点头,直到曲溪青挽起裤子下田,结结巴巴半晌,也没当面唤出他的名字。女人们的目光落在曲溪青露出的细白小腿上,不由艳羡,那腿当真又白又直,白花花的陷进泥潭,就跟两条藕似的。
    “木头——”
    曲溪青一喊,塘内的人都朝他望过来,还有村民要将手里的鱼送给他,曲溪青推拒着村民的好意,睦野提上装了半筐的鱼篓过去,他手上都是泥,不好去搀扶曲溪青。
    “怎么又下来了。”
    曲溪青身子歪了一把,连忙伸手抚上睦野的手臂,嘟囔道:“岸上都是女人和小孩,我待在上头,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睦野浅浅勾起嘴角,“你是你,他们是他们。”
    曲溪青挺直身板,白了睦野一眼,“反正我不管,我也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下来。”话说间他往前艰难走了几步,脚踩在泥潭里黏性十分大,走一步都跟拔萝卜似的,他双手捧起一条浮在泥潭间挣扎的鱼,示意睦野赶紧把鱼篓递过来。
    带来的两鱼篓都装满鱼后两人才回岸上,睦野让曲溪青在原地等他,不多时便提了一桶水回来,半蹲下亲自给曲溪青仔细洗去腿脚上的泥,就连脚趾头都洗得干干净净。
    附近的村民悄悄用余光往他们这打量,女人们窃窃私语,掩饰不住她们对曲溪青的羡慕。也是了,山野里的男人大多粗糙又没情趣,哪想到睦家的睦郎,平时看着寡闷无趣,待自己的那口子却这般体贴,且睦野相貌端正身形矫健,那事想比也是极好的,这样一个男人,谁不想要一个啊,真真是在村里挑起灯笼也找不着第二个了。
    曲溪青笑着用脚蹭了一下睦野的下巴,“她们都在看你。”他这一踢,引得周围的女人们暗暗尖叫。
    睦野从容镇定地给曲溪青擦干脚穿好鞋子,再将两个鱼篓提起,道:“回去了。”
    没调戏到睦野,曲溪青只能跟上睦野身侧,待两人消失在女人们的视线中,她们才从方才的场面回神,再回头朝塘里一看,自家男人仍旧是不解风情的粗糙男人,她们摇头叹息,在这山里果然挑着灯也找不到半个像睦野这样的男人。
    逐渐入秋的时候睦野给黑贝牵了一只黑色的小母狗回来,小狗才断奶不久,许是还留恋奶水,成日摇摇晃晃地跟在黑贝身后找奶喝,可黑贝一只大公狗,哪里来的奶水。
    曲溪青走出院子,就看到躺在干草堆上的黑贝被小黑狗压着,小黑狗在黑贝肚皮间一耸一耸拱着脑袋,拱了半天,哼哼唧唧的,愣是寻不到可以喝到奶的地方。黑贝被它拱得没脾气,狗舌头往小黑狗的脖子舔了舔,把它叼近了些,呜呜叫着,大致是让它快快睡觉。
    曲溪青笑着过去逗了一会儿小狗,李三娘从后院喂鸡过来,让他进屋吃早饭。
    院里已落了泛黄的枯叶,秋季至,田里的稻谷也熟透了,正是热闹而忙碌的丰收时节。睦野这两日出门格外早,天未亮就提上农具踏着秋露赶去田里收稻,直到月上稍头才踩着夜色回来。
    曲溪青喝过香糯的米粥后便往灶屋去,屋内李三娘在准备给睦野送去的饭食,曲溪青给她帮忙,道:“多带两壶水过去,这两天突然闷起来了。”
    入秋了,所谓秋高气爽,可今年却有些旱热,好在是个丰收年,若是这股旱热提早些,恐怕就要影响稻谷的生长。
    曲溪青提着食盒往田野去时,途中听到村民不少的话,大意说是村里昨日接济了不少的难民,暂时安置在大庙中。眼下正值丰收时节,其他地方却闹了灾荒,真是奇怪,曲溪青又听了一会儿,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宝泉村丰收的大年,其他地方却闹了蝗灾。蝗虫过境,寸草不生,春季辛苦种的田地,整年颗粒无收。闹了蝗灾的地方今年没有粮食续入,官府那边等了一个月也没有人出面,百姓们撑不住太久不得不离开家园,他们行至岳城,因此这几日涌进岳城的难民日日俱增,岳城知府将此事上报到巡抚等待那边同意赈济救灾,等了半个月,却迟迟没有任何消息。
    随着城内难民的增加,短短几日,岳城中就发生几起当街抢粮的动乱,为了维护城内安定,知府下令严关城门,禁止外来难民进入城中,这几日岳城只能出不能进,外头的难民蹲在城外不肯离去,城内的难民留宿街头,夜里巡夜的衙差都增派不少,就怕这一大群难民趁夜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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