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推荐阅读:我替师兄招魂的那些年思君甜心,宠你没商量八卦心声被秦始皇君臣听见了师傅叫我白素素光之国:神级副本,开局逼疯赛罗穿越之男配也能横行仙途小胖啾错撩邪帝后虫族之非典型宠爱战神 (踏雪真人)

    头三个月须得小心,徐显炀也听刘太医交代过了,他挑挑眉,一手一只地抓起她的白嫩小手搓了搓,邪恶地笑出一嘴白牙:“没事,到时咱们再想别的法子,另辟蹊径。”
    这一天过去,皇帝因听了诚王奏报,知道杨蓁身体不适,就不但没招徐显炀进宫述职,还赐了些补品,另给他放了三天的假,让他好好在家陪媳妇养病。至于人家的女眷究竟生了什么病,皇帝与诚王都不便细致探听,刘太医也只说了疲劳过度这一条。
    等到三日之后,外面该抓的人都抓了,该抄的家也都抄了,京城内外基本上尘埃落定,下一步就是交给刑部大理寺等衙门会审,厂卫的差事基本告一段落。也是到了准备论功行赏的时候。
    天暖和了两天,积雪刚融化了七七八八,老天爷就又给下了一夜的雪替换上去,京师又是一片银装素裹。
    朝堂之上,皇帝宣旨,加封锦衣卫指挥使徐显炀为太子少保。
    朝堂众臣听了这份封赏,有惋惜喟叹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总之都是一样心思:徐大人这一趟出生入死,命都差点没了,据说连媳妇也险些搭进去,立了恁大的功,为皇上为国朝解决了恁大的麻烦,才得了这点虚名封号,外加一点点俸禄,实在是亏得慌。
    无奈何,锦衣卫指挥使自来只有三品官,皇帝若想为他加封官职或是爵位,就只能叫他离任,将锦衣卫交与他人管理,眼见这个职位还是他最合适,自然只有如此安排了。
    等下了朝,皇帝将徐显炀与何智恒都唤来乾清宫,诚王已等在这里。
    乾清宫东梢间里暖意融融,皇帝将下人都遣了出去,仅留下他们三人一处说话,还叫徐显炀与何智恒全都落座,随意得好似家人。
    闲话了几句,皇帝忽道:“听淇瑛说,他原就有意认杨姑娘为义妹,叫她自王府出嫁。朕听说后,觉得这等好事不能叫他一人独享,昨日已传了话下去,着宗人府办理,记杨姑娘为朕义妹,封顺德公主,册印食禄皆与长公主等同。”
    徐显炀心里忽悠一下,宗室食禄向来丰厚,一个公主的食禄是每年两千石,比朝廷一品大员还要高十几倍,更不必提附带的皇庄、嫁妆等赏赐。
    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不便升官,原也猜到皇上定会在其它方面有所补偿,却未曾想皇上竟能大方到这等地步,这项封赏一下,他的实际所得就比封个国公还要丰厚。而且还是给了杨蓁天大的荣宠,这比直接厚赏他还要令他感激。
    徐显炀动作麻利地从坐墩上出溜下去,跪地谢恩:“臣谢主隆恩。”
    诚王在一旁嗤地一笑:“又不是赏你的,你谢什么?这下你是尚了公主,这辈子就甭打算纳妾了啊。”
    徐显炀蹙起眉头,忍不住咕哝:“王爷明鉴,臣本也没想纳妾。”诚王这小子明明亲耳听过他说此生只娶一个真心所爱女子的誓愿,还故意要这么说,就是嘴欠!
    皇帝摆摆手叫他起来,含笑道:“等杨姑娘的病养好了,你们的婚事就要好好筹备了,天子嫁妹,自是要十里红妆,可不能再像你从前所想,随意摆上几桌酒了事。”
    徐显炀愣了片刻,支支吾吾地说:“皇上……您有所不知,其实,蓁蓁她并非生了病,而是……是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是以,那个,婚事不宜拖延……”
    屋中霎时静了下来。
    虽说婚书是早就有了,毕竟没办婚礼,没拜天地,还是会被视作私相授受,别人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这样被迫挑明就是另一回事,尤其还是在最高上峰面前挑明,徐显炀满脸热辣,没敢直视天颜,目光一斜,朝诚王瞟了过去。
    诚王抱着双臂,木着脸色,挑着双眉看着他,便似在说:能耐啊你!
    依徐显炀想象,诚王他哥这会儿的神情想必也差不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卓志欣:我老婆差点替你老婆死了,我要索赔!
    徐显炀:快点成亲,随你个两千两银子的大份子。
    卓志欣:勉强原谅你了。(^﹃^)
    ————————————
    明天一个大肥章了结,依作者一贯的故弄玄虚作风,最终章会写哪些内容,也一定是不那么容易会被亲们猜到哒╮(╯▽╰)╭
    正文 74|最终章:宛若初见
    何智恒笑呵呵地来打圆场:“都是奴婢的过错, 显炀早在两个月前便托我在户部为他与蓁蓁起了婚书,只是奴婢一时大意, 才拖了这许久也没为他们操办婚事。”
    人家为何办完婚书这么久都没得空办婚事,皇帝也是心知肚明, 遂叹息道:“既如此, 也只好从速从简了,叫御用监开内库筹备嫁妆就是,这事智恒你就不必插手了,省得你顾念着新郎官是自己干儿子,有意替朕省钱。”
    何智恒躬身道:“如今国朝祸患还多,省俭些也是应该的。”
    “那也用不着省到这上头来。”皇帝转眸望向徐显炀, 唇角露出笑意,“当日显炀认错了人, 去到本司胡同, 为杨姑娘白花了一千两银子是吧?”
    徐显炀不期这段糗事忽被提及, 脸上刚褪下去的热度又回了转来, 垂头道:“回皇上, 正是。”
    “若非你那一千两银子结缘,朕这江山还不知会落得何样结果,可见那银子花得值, 朕也该当好好补偿你才是。”皇帝说得轻轻松松, “智恒,你去传朕口谕,从皇家内帑之中取银十万两, 为顺德公主添妆。”
    徐显炀腿一软,又跪下来:“皇上,您的厚爱臣心领了,只是……实在不敢领受如此厚赠。”
    何智恒也道:“爷爷厚待显炀与蓁蓁,奴婢也为他们感激,只是眼下国朝内忧外患,用钱之处还多,何况被外臣得悉此事,未免又多聒噪,既为您添麻烦,也让显炀他们小两口于心不安。”
    未等皇帝发话,诚王插口道:“要么这样,皇兄你出七万两,另三万两我来补上,内帑才七万两罢了,那些外臣应该没多少闲话可说吧?”
    徐显炀听得咋舌,果然是皇家人啊,出口几万两几万两的银子,都像闹着玩似的。
    这一走神,都不知如何推辞才好了。
    皇帝瞥着诚王哂笑:“你倒会省钱,还要来与我凑份子,你爱出多少出多少,这十万两是我出的。外人有何可聒噪?若非这一回显炀布局得当,真要动起兵来,京营内讧的损失何止十万两可计?显炀为国朝省下的银子都远不止这些,谁看不过,也来寻个茬口为朕省出点银子试试!”
    这话倒是没错,皇帝还没提抄没宁守阳和那些泾阳党人的家宅所得,如今光是现银便已数百万两,等到账目理清,再收回那些人老家吞没的财帛田产,必是两千万都不止。自然,那些都要由户部归入国库。不过其中的实物还是可以由皇帝分配赏赐。
    也正是为了不要太过引人瞩目,皇帝才仅提了十万两这个保守的数目,届时珠翠绸缎田产之类的赏赐就没人去估价,可以随意安排了。
    诚王就此笑而不语,何智恒见皇帝斩钉截铁不容商量,便去招呼还在发愣的徐显炀:“显炀还不快些谢恩?”
    “哦……臣谢主隆恩!”这一回可真是赚大发了,徐大人颇有些晕头转向。
    他们告退的时候,皇帝单独留了诚王说话,诚王对徐显炀道:“你先别忙走,在庑房等我一阵,我有话对你说。”
    这话是当着皇帝的面所说,对藩王近臣之间的避忌毫无顾虑,倒真像是寻常人家走亲访友一般。
    他能有何话说?徐显炀只能联想到他方才听说蓁蓁有孕时的那个古怪表情,难不成他还会为这事儿来兴师问罪?他又凭什么兴师问罪啊,就凭他是个干哥哥,干大舅子?
    待他们退出,皇帝仍然没叫下人在跟前服侍,屋中仅余他与诚王兄弟两人。
    诚王见他起身下炕来踱步,自己就也随着他站起。皇帝踱到紫铜香炉跟前,望着袅袅青烟,曼声道:“我倒未想到,你仅带了杨姑娘两人前去,竟然就调动了整个神机营过来。淇瑛,对这至高无上的天子皇权,你还是多少都曾惦记过的吧?”
    诚王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霎时变了。
    他们是皇家子嗣,再如何骨肉情深,忌讳总是有的,隔膜也总是有的,那一块禁地,永远不可触碰。皇兄说起这话,又是什么用意?
    皇帝转过身,依旧是和颜悦色:“坐,此时仅有咱们兄弟二人,何必拘礼?”
    方才诚王被赐座是坐在靠墙的太师椅上,这一次皇帝归座,却是示意他与自己隔着炕桌坐到炕上。诚王见了皇兄这态度,对他即将要出口的话便有了一番揣测,一时间心跳加快了许多。
    皇帝归座之后,轻叹道:“我听智恒说了,你那时之所以对宁守阳那般愤恨,就是因为体察到他有意弑君,而且,还是明知他们弑君之后是有意扶你上位,你却非但没想借机谋取皇位,还为了叫我看清他的行径,不惜以身犯险。”
    他苦笑了一声,“我这个糊涂兄长,真值得你以命换命么?”
    诚王心头急跳,肃然道:“皇兄……不要说了。”
    皇帝微微含笑,审视着他:“你已猜到我想说什么,还不想听我说出来?”
    诚王抬眼与他对视,很肯定地点下了头。
    ……
    天气冷,有条件的人家都会选择乘车,徐显炀却因嫌马车气闷,还是骑马来的,等到诚王自御前告退,就唤了他来与自己一同乘车。
    “去你家,我去探望蓁蓁。”诚王道。
    徐显炀早就猜到他“没安好心”,不过,当然也不会阻拦。
    马车离开皇城,诚王只管撩起窗帘望着车窗之外,默不作声。
    徐显炀本就觉得两个男人挤在这狭小昏暗的车厢里是件古怪的事,见他还不出声,就更觉别扭,忍不住出言问道:“王爷是因何不快?”
    傻子都能看出诚王一脸的寂寥抑郁,徐显炀是猜不透:总不至于蓁蓁有孕的消息就让他难受成这样吧?就算真是,你也该忍着点,别这么形于色啊!
    诚王转过眼来瞥着他,唇角挑起一抹冷笑:“徐显炀,我成亲近两年,王妃此时身孕一个多月,你,竟然也是一个多月?”
    徐显炀眨眨眼:“这……不能怪我吧?”
    他听杨蓁说过,她在王府所住的半个多月里,一次都没听说诚王招谁去侍寝,所以之前他都曾怀疑王爷是不是不行……如今听说王妃有孕,才知道不是。
    诚王狠狠瞪他一眼,抱着手臂转开脸去:“你这也未免太快了,难不成,你在流芳苑那晚就已经下了手?”
    徐显炀脸上一热,慌忙摆手否认:“那自然没有!”
    诚王眯起双目:“那就是在我府上那会儿咯?”
    毕竟是件缺理的事,徐显炀红着脸窘迫默认。
    诚王轻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徐显炀也不敢再主动招他说话了。
    认识了那么多年,诚王还是头一回来他家,从下了车直至被延至花厅,他一路都在左看右看,听见徐显炀吩咐下人去请杨蓁出来见客,诚王阻拦道:“不必去打搅她了。”
    徐显炀奇怪:“你不是为探望她来的?”
    诚王略略一笑:“探望,也不一定就要见面。”
    不见面算什么探望?徐显炀越来越觉得他奇怪,不过他自己提出不见杨蓁也好,反正也不情愿叫他见。
    诚王连上茶也免了,朝门外指了指:“带我四处走走吧。”
    徐显炀便陪他去院里漫步。这所宅子一共才三进的院子,诚王又没想去后宅见杨蓁,实在没多点可逛的地方。
    “你怎么住在这样的地方?”诚王问。
    “这是干爹刚有了点积蓄那会儿置办的宅子,我随他在此住了十来年,住惯了,就一直没去换新。”
    诚王点点头:“你这人念旧,我早就知道。”
    徐显炀知道他定会觉得这里寒酸委屈杨蓁,便抢先道:“我也正打算物色一处新宅子,成婚后好与蓁蓁搬进去。”
    诚王略略一笑:“不必物色了,这回一举抄了那么多官邸,那些人每个都是腰缠万贯,宅子都不错,你去随便看看,看上哪座,叫人收拾干净住进去就是了。嗯,宁守阳那宅子就挺好。”
    徐显炀啼笑皆非:“那些都是赃物,即使想要,也总得等皇上下旨赐予才行啊。”
    诚王撩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徐显炀心头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可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那猜测过于离奇,应该不会应验。
    信步走到边角上的一个极小的跨院,这里只是放置杂物的所在,地上的雪都还未扫,正方形的小院中间立着一株手臂粗细的油松,亭亭如盖地擎着满树白雪。
    诚王停步于树下,静默了一阵道:“其实耿德昌当时退兵也是没错的,坚守下去,只会损兵折将。他撤了兵,反而为国朝省下不少损失。”
    徐显炀不明白他怎会忽然提起这话,但稍一琢磨,又觉得十分应景。眼下尘埃落定,算起来这场巨大风波的起始点就是耿德昌私自退兵因而获罪一事,若非那件事,就没有耿芝茵被没入教坊司,没有诚王换人,没有之后的一切一切。
    想起来真是无尽惆怅,如果当日耿德昌没有私自退兵,而是战死在关外,如今他们这些人又会是何样命运?
    宁守阳他们一定暗地里拍手称快,耿芝茵不会再被没入教坊司,诚王也不好寻机将她领入王府,说不定那个可怜孤女还是会被奸党一伙暗杀灭口;然后蓁蓁已经顺利入宫做了宫女,过了这大半年的时光,说不定已被皇上看中,封了个淑女;而我与干爹,还是在日日为无法将奸党斩草除根而发愁……
    不对呀,蓁蓁有着前世记忆,即使没被王爷换入教坊司,那时也已见过了我,捡到了我的穿宫牌子,心里已在惦记我了,说不定以后仍有机缘再与我见面,然后,再来勾搭我?
    嗯,如此算计起来,我与蓁蓁之间,可是她先来勾搭我的呢!所以说,什么皇上,什么王爷,谁也抢不走她,她一早爱的就是我,总还是会来做我媳妇的……
    徐显炀自顾自想入非非,诚王蹙眉看着他问:“你想什么呢?”
    徐显炀回过神:“哦,我在想,耿德昌再怎样没错,毕竟也是触犯了律法。”
    就那一脸的幸福洋溢,还说是在想耿德昌?诚王轻哂:“你夜间私入王府一样触犯律法。厂卫可以监察百官,但谁也没说锦衣卫指挥使可以私闯王府与人幽会。”
    徐显炀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死猪样:“多几个人私入王府也惹不出大乱子,可才出了一个耿德昌,就死了数万无辜百姓。”

本文网址:https://www.fuwenh.com/book/18486/4502599.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fuwenh.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