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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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政突闻贾母亲来,忙来亲迎,见了贾母问了安,因贾母极少走动,贾政也猜不出贾母今日亲来是所为了何事。
    史菲儿本就无事,只想随意走走罢了。况且这王夫人暗服秘药一事尚未处置,史菲儿也想找机会顺便敲打一二,免得其再生事端。
    这警幻仙姑能用这癞头和尚生事,虽不知警幻为何如此在意这贾元春生辰,但史菲儿推断其中也是必大有关系。毕竟此前事情只是听下人回话,史菲儿还是想亲自问问王夫人她是如何做想。
    想到警幻,史菲儿更是怒上心头。尘世中所受诸多苦楚皆因她而起,去了太虚幻境与其争执辩论一番,她恼羞成怒设计诓骗,后因诡计未奏效便又寻贾代善魂魄来吓唬自己。如今这又命癞头和尚透漏天机也不知是其是何目的。
    俗话说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的。如今自己不但要小心提防,史菲儿心里更想要抓住机会看看能否反戈一击,也让你警幻也知道我史菲儿也不是个吃素的。毕竟你最在意的神瑛侍者可是要托生在贾家给我当孙子的。
    如今我虽对付不了你,但以贾家权势找到那个癞头和尚与那空空道人并非太难。如今我必得想个法子将这二人捉住,也好问个清楚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的收藏与评论,依然不能回复的我,泪流满面~~~tat~~~
    捂脸多啰嗦两句,一直觉得这二十四孝编的太过神奇,闲了没事常翻出来当奇葩笑话集看。这次终于借机吐槽了。
    这二十四孝中,卧冰求鲤、埋儿奉母、刻木事亲这几则在我看来简直蠢的不能再蠢了。
    我觉得人该孝敬父母,但不能一味的愚孝。
    文中史菲儿之前也是愚孝,这也是她要成长的地方。
    若是有部分言论引发不快,请见谅。
    第六十八回
    史菲儿突然到贾政的院子,这倒是让贾政吃了一惊, 忙亲自出迎, 毕恭毕敬将贾母接至正堂。自从大房二房换房之后, 贾母极少来自己的院子。贾政还颇有点拘谨,不知为什么, 自打这换房之后,与贾母距离远了,心里似乎也生疏了几分。
    “老太太, 难得来我这院里转转。”贾政说道, 虽想问明贾母来意, 可又觉得不好张口。
    史菲儿倒是清楚贾政的意思,毕竟自己平常都不爱走动, 至多也就是去花园转转坐坐, 如今这贾政的院子, 毕竟路远, 就算是套上车也还要走上一阵,自己冷不丁就来了, 贾政必然在意。
    史菲儿被让到上座, 坐定才慢慢开口道:“因瑚儿痄腮, 我便去瞧了瞧。转头便又想起珠儿了, 这几日珠儿来请安也是来去匆匆的, 今日得空,便来瞧瞧。如今二太太身体调理倒是也有些日子了,可一直也不见有大起色, 我带了些滋补的药物,也来看看。还有这大姑娘,我也有两日没见了,今日得空便一并都瞧了吧。”
    听贾母如此一说,贾政笑道:“怎敢劳烦老太太亲往,老太太叫人传个话,儿子就带他们一起再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史菲儿一听连连摆手,“今天是我兴致起了才如此,况且这病人与小儿不宜吹风,若只是为了请安反而病了,就愈发得不偿失了。况且你这院子里的花木收拾得都好,我也想来转转。对了,珠儿呢?还在读书?”
    贾政听了忙命人叫贾珠前来,接着又打发人抱了大姐来,还想命人去请王夫人,却叫贾母给拦住了,说是产妇不宜受风,一会儿再单去瞧她。
    贾珠听闻贾母来了,忙兴冲冲来了,规规矩矩给贾母行了礼问了安。自从这贾珠入了家学,每日例行请安后便匆匆回了书房去。鲜有时光再缠着贾母说些故事听了。倒是贾瑚一如既往,不过每次听来故事都会再与贾珠学上一遍,如此这般贾珠倒也没落下多少。只是毕竟贾瑚年幼,将听来的故事再转述,难保不缺东少西的,自然没有听贾母的好。可因贾政也在一旁,贾珠拘束得紧,自不敢缠着贾母让其为自己讲故事了。
    史菲儿瞧瞧贾珠,唇红齿白的,小脸也无红肿,应是没有染上痄腮,便也放了心。只是这孩子打小就看着羸弱了些,身子单薄,书上记载其是婚后有子便去世了。史菲儿也难免会猜疑一番其中缘由。今日瞧贾珠这般模样,史菲儿着实又有些担忧其身体来。拉着手细细问了一番,又顺口问了问功课,贾珠都一一作答。史菲儿也称赞几句,只是心里觉得贾珠入学早了些,越来越规矩,将小孩子的顽皮灵性都打磨掉了。
    问过贾珠,这乳母抱着大姐元春到了,养了大半个月这小姑娘也较先前胖了不少。只是这月份小娃贪睡,史菲儿从她来到走,也没见这小孩子睁眼看自己一眼,只顾呼呼大睡。
    史菲儿见过了贾珠也瞧了大姐儿元春,各自又赏了些东西。转身对贾政道:“这珠儿大姐儿都瞧过了,我去看看这二太太,看看究竟是这药石不济还是调理不当?”
    贾政听了这话,虽明知缘故,但也不敢言明。只得口称其体质虚弱,需多花些时日慢慢调养罢了。史菲儿冷眼瞧着,心里料定这贾政也知此事。
    贾政自是不敢拦着,亲领着贾母前去。行至院中,却四下无人,连门口守值的人也不见一个。贾政见了面上已是不喜,只是碍着贾母面上不好发作。
    史菲儿也是觉得奇怪道:“不过是前几日我叫了你院里几个下人去问话,怎么你这院里就短了人去?怎可如此?若是短了人用,让管事回一句,只管挑好使的来。”
    贾政听着连连称是,也不敢多辩。几人行至廊下,便听见屋内传来一阵碗碟落地之声,接着里面传来几句尖声责骂:“你们各个都是哄骗我的,如今见我如此,各个都去那边邀功献媚……”
    史菲儿驻了步,冷了脸,瞅向贾政。此时贾政脸上已是怒意难掩,前走两步吼道:“平日里纵惯了,怎么连个喘气回话的人都不见!”
    听了贾政发怒,屋内倒是瞬间安静了。门帘子慌忙掀开,从屋里走出个小丫鬟,面有泪痕见了贾政贾母更是一慌,连忙跪下了。此时贾政也等不得下人再来掀帘了,抬脚踹开帘子,大步走了进去。
    屋里倒是站了个满满当当,王夫人正半倚在榻上发着脾气,见贾政一脸怒意进屋,王夫人也是一愣,缓了缓神道:“老、老爷。”
    贾政瞅了眼一屋子跪着站着的下人,瞧着一地碎片怒道:“平日里也不见你如此约束下人,今日病着倒耍起威风了?”
    王夫人垂着头不敢多语,因金珠及几个下人被贾母叫去问话,一去不返。王夫人心忧自己乱用秘药一事被贾母发现,若单论事而言,吃几味药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偏偏有一番前因后果。王夫人心里也怕这事被贾母知道落一身埋怨,更何况自己偷吃迷药一事也是瞒着贾政的,若金珠说了实情,这老太太告与贾政知晓,自己怕是以后都受了冷遇去。
    白鹭掀开了门帘,史菲儿抬脚进了屋。瞅了瞅地上又看了看屋子道:“这刚过完年听炮仗没过瘾,又摔碗碟凑数?”
    王夫人本以为就是贾政来了,没想到后面还跟着个贾母,忙挣扎着起身要给贾母问安。“罢了吧。”史菲儿摆手倒是免了。
    原本在房中立着的下人此时那还敢不动,打扫的打扫,奉茶的奉茶,稍倾便将一地狼藉收拾干净。
    史菲儿立了半日,也觉得乏了,走到主位上坐下才道:“我本是闲的无聊,今日才起了这走动走动的心。没想到你们院实是热闹,早知如此我应日日来此处。”
    贾政此时哪里敢坐,硬着头皮站着道:“让老太太见笑了。”王夫人此时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是跪坐在榻沿,垂头不语。
    史菲儿也不理,将茶盅捧起啜饮几口才道:“方才听二太太说这群下人去那边邀功献媚了,不知这那边说的是哪边?”史菲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原本就想找个话题来细审一番王夫人,如今偏偏她自己送上门来,那岂有不问之理?
    王夫人听了这话更是惊恐,连连道:“媳妇只是一时间气急口不择言胡乱说的,老太太切莫在意。”贾政也在一旁道:“她精神不济,老太太莫与她计较。”
    史菲儿捏着茶盅盖晃了晃,又道:“计较到也不必。只是这两日听了见趣事不妨说来与你们也乐乐。”史菲儿将茶盅盖盖上,瞟了眼跪坐着的王夫人,又瞧了瞧贾政开口道:“说是一个富家夫人出门偶遇一癞头和尚,那和尚拦车说这富贵夫人肚子孩子若是生在大年初一,便是个陪王伴驾光耀门庭极其为富贵的命。这夫人听了欢喜,回来后仔细瞧了黄历,果然若是能在大年初一一早生下的命格极好,只可惜这夫人眼巴巴熬到除夕,吃了晚膳也没见动静。这夫人按耐不住偷服了下胎的秘药,结果不消多久这孩子倒是顺利出生了。可惜却生在了除夕夜,未赶上这年初一。你们说说这是不是机关算尽白忙一场?好笑不好笑?”
    贾母这番话一出,一屋子人都吸了口气。屋里的下人瞅了瞅王夫人与贾政,心里暗自盘算,怎么这事说得和元春大姐儿有几分相似呢,大姐儿原来推算时日也是说要到年后才能落生的,怎么一下子就到了年前?但心里猜疑,面里也不敢带出来,只得各自垂头不语。
    此时王夫人听了贾母这一番话,几欲晕倒,简单几句话却将整个事说了个底掉。自己偷服秘药一事也只有金珠知晓,想来那个丫鬟定是和盘托出了。可是此事贾政并不知晓,此时王夫人再看贾政,只见贾政的脸色青筋爆出。
    史菲儿早就瞧见了贾政的脸色道:“我的儿,你怎么看?”
    贾政此时气得额角青筋爆出,伸手一指王夫人道:“蠢妇!蠢妇!”
    史菲儿扯了扯嘴角:“我儿如此认为?你且细说说这夫人蠢在何处?”
    贾政这才注意到屋中下人俱在,勉强压了压怒意,说道:“你等无事此时在这里立着作甚!”下人见贾政动怒,忙各个屏息垂头灰溜溜地都退了下去。但个个心里都多了猜忌,暗叹原来这大姐儿有如此命格,真真是可惜了。
    贾政见下人尽出,才继续对王夫人怒道:“你这等蠢妇,做出此等蠢事竟误了我大姐儿和府里的的锦绣前程去。你岂不知这生辰八字乃是天定!我就说你诞下大姐儿后日日啼哭,原来我只当你是因大姐儿未生在大年初一,觉得失了富贵替女儿惋惜。如今才知,你竟是做了如此蠢事,悔不该当初罢了!真是蠢妇!蠢妇!大蠢妇!”
    王夫人听了贾政这番话以手遮面哭泣道:“老爷,我可真心是为大姐好啊,天地可鉴!我怎知那药实在厉害,害得大姐儿不到初一就落了生去?老爷,我真真是为了大姐儿的前程与富贵啊……”
    贾政气得连连摇头口中不断骂着,王夫人在一旁不住悔恨哭泣。史菲儿瞧瞧贾政又瞅瞅王夫人,将茶杯往桌案上重重一放道:“够了!都给我收声闭嘴!我今日可算是见识了,什么是真蠢!什么是私心!你们二人做夫妻,也可真是绝配,一个口破锅配个烂盖!千百年打着灯笼也寻不见你们这么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可不可以求鼓励,无论加油、撒花都很好!星星眼期待ing
    好想翻滚无赖状讨评论(难道不是你现在这样么?)
    …………无责任脑洞…………
    史菲儿:诶,作者求鼓励呢。要撒花,我加一把葱花。
    贾赦:我添根麻花好了。
    张夫人:那我去端碗豆花来吧。
    贾瑚:西兰花要不要?
    贾琏:啊啊呀呀哇啊呀哇啊。(翻译:我还有刚吐过的奶花)
    巧克力锅巴:喂!你们这些吃货!够了!
    第六十九回
    史菲儿的一通叱责倒是让贾政与王夫人都闭了嘴。王夫人此时哪还敢再哭出声来,捂着嘴抖着肩膀无声抽泣。贾政被吓了一跳, 手指依旧指着王夫人未收回来, 瞪大眼瞅着贾母, 张着嘴却未发出声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抖着声音问道:“老、老太太, 你方才说……”
    “说什么?说你私心!说你媳妇真蠢!说你俩绝配!千百年也凑不出你们这一对儿来!”贾政的话未完就被史菲儿直接抢白,“你可是质疑我哪里说错了?”
    贾政极少被贾母责骂,上次被贾母斥责还是因换房父亲托梦一事, 那日被母亲斥责一番不孝, 可今日被如此责骂却真是平生头一遭。贾政不由得愣住了, 直呆呆看着贾母,也不回话。
    史菲儿拍了下桌子, 对王夫人道:“先说你贾王氏!说你蠢我可真一点也不冤枉你!仅凭一个癞头和尚的几句浑话你就听信了?你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本该有些见识的!我却未想到你竟会蠢成这样!此番也就是大姐儿命大福大造化大, 若是万一有个好歹, 且不说你对不对的起她去,对不对得起贾家祖宗去, 你就问问你自己能对得起你这十月怀胎么?做事只看眼前, 毫无远见这是其一!其二, 一个和尚满口不说些经文禅语, 说得都是些包你得富贵的话!这和尚是从钱眼庙黄金塔里爬出来的?平日里你也为府上祈福抄了不少经文去, 今日你且说与我听听,有哪本经书上说和尚菩萨佛祖是专管人间富贵的?悟道之人,本该心无旁物, 视金钱如粪土,荣华富贵为过眼云烟。不知这癞头和尚是修得哪家的禅,悟得是哪门的道来?说你句是非不辨,偏听偏信还是句轻的!其三,我也是不明白这孩子在你肚子里睡了十个月,难道早一个时辰降生就能换个人去?她将来是否能飞黄腾达那都是未定之事,就算是老天眷顾有这运势,中间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波澜,难道早生一时辰这所有的福气都会没了去?真是笑话!以你见识不解其中深意,也就算了。况且若那和尚真是露了天机给你,又岂会因一剂药就改了去?你自己想想你这事做得蠢与不蠢?你自己动动脑子思量思量!”
    史菲儿一气说了一大套话,口干舌燥,一口气将手边的那碗茶喝了个底掉,冲着门外喊了一句倒茶,立在门口候着的白鹭立刻捧了杯茶送了进去,见屋内三人神情各异,贾母脸上余怒未散,忙又退了出去。
    史菲儿清了清嗓子看向贾政道:“你觉得我说得可对?”
    贾政此时哪敢再言其他,忙点头道:“母亲教训的是。”
    “既然教训的是,我就再来说说你去。”史菲儿继续道:“说你私心重,我也不怕你不服。我且问你,此事你可知晓?”
    贾政瞟了眼王夫人,这事他自然是知道的,那日王夫人回来啊见了他便喜滋滋地说了一番。起初自己也不以为意,但听到贾家日后的荣华也会仰仗了此女去时,难免心动。自己为官数载,如今还是凭贾赦归还欠银被圣上朱笔一批这才从六品升到了从五品。可日后再想晋升,却是不易。若宫中有人,那又另当别论。若日后能为当朝一品大员,也不输于这袭了爵的贾赦去。
    “我问你话呢!此事之前你到底知不知晓?”史菲儿哪里容贾政细想,又追问了一遍。
    “儿子知晓。”贾政硬着头皮回答。
    “你可是个读过书的,与一般妇人不同。这王家教女喜欢无才便是德,故而见识浅薄些也就罢了。可既然告之与你,你为何不拦?”
    “这、这、这……儿子只知道这和尚传话这一段,她服秘药,我是不知。”贾政分辩道。
    “你倒是推脱的好。”史菲儿讥笑一下又道:“恐怕你那时心中只想的是日后的门楣荣耀吧。如此荒诞之事,你却自愿信之,不愿细细思量,这岂不是私心作祟。有了私心,就愿将事往自己向往的方向想,被蒙蔽也是再自然不过了。”
    贾政被贾母一语点破心思,脸上窘迫起来。可这话实在又不好应。只得红着一张脸听着。
    史菲儿见贾政不语又道:“且不说那和尚是满口胡言,就算是真,当街说这些话难道不会被旁人知晓。你也读过些史书,那些个有异象之事哪个不是出于皇家?你这大姐儿科未出生便称她是陪王伴驾的命格,哼,这哪里是点其富贵,还不是想要她的命去?这还不算,就怕是有人见不得我们荣国府好去,就想借着由头生事呢。”
    贾政听了这话,心里一惊,此点自己倒是从未想过。这话的确不假,史书所记这帝王降生常伴有异象,可平常人家若是有了异象,难保不被皇家惦记,日后难免不生出祸事来。想到此脸上更是一白。
    史菲儿冷笑道:“我说得可是假的?小时见你聪慧,读书倒是认真。反而越大越回去了,倒不如小时候。以史为鉴这话只是说来听的?也是阴差阳错此番未中,若要真说中了,你且等着日后吧。”
    贾政此时已是窘成一张大红脸。史菲儿厉声道:“最后一件,贾政你可记得这贾家家规?”
    听闻这话,贾政连忙跪倒在地:“祖宗训诫自不敢忘!忠孝谦逊,身正勿贪,这八字时刻谨记。”
    “不敢忘?我怕你是见了富贵就抛脑后去了吧。勿贪?我们贾府中家训可有卖女求荣一条?你们如今吃的用的不过是靠祖上打拼搏命换来的。不思量如何努力进取,反而听了几句浑话,便动了歪心思去。且不说这大姐儿日后是否有此际遇,今日我也将话撂下,只要我老婆子在这荣国府一天就断没有卖女求荣的事!若想求富贵,去效仿祖上,拼得自身换了的荣华,我绝不多说半句。可如今看你为官不行,读书不行,而身为人父不想着如何为子女打算,反而算计起子女来了,就算是女儿给你博来了这富贵,你可享用的安心!”
    这番话后贾政已羞得跪趴地不起。王夫人也跪倒掩面。
    “今日与你们说这番话,你们自己好好思量。政儿你也是为官久了,不将家训放在心上了。这三日每晚去祠堂对这祖宗好好说说你是如何将这家训记在心上了吧。”
    史菲儿一转脸对王夫人又道:“原本你尚在这产褥,只因听你调养多日,身体不见起色,这才叫你贴身丫鬟去问了缘由,方才知晓此事。虽你有着爱慕虚荣心,也不是大错,但身为家母不为子女考量你如何堪为人母!平日里抄了那么多经书竟都没悟?你且调养着,别的事也别过问了。待身子好了后就继续抄经祈福吧!此番多用些心,何时了悟,何时罢了。”
    王夫人凄惨惨道:“老太太、老太太,媳妇知错了。”
    史菲儿哪里肯再多瞧她一眼,侧了头道:“你昔日做的错事又岂非一件。我不提不代表我不知。先前只不过是看着珠儿与你肚里未出世的孩子不做惩处或略加惩处罢了,但如今你为了不知道根系的和尚的几句歪话就能不计较自家子女的性命作出这样的事来,我如此处置也是够轻了。你还想如何?若不是顾念王家与贾家交好几世,这珠儿元春尚且年幼,我还能轻饶了你去?你自己思量清楚!今日起你也不必见外客了。娘家没事也别去打扰!”史菲儿轻描淡写几句便给王夫人下了禁足令。
    “白鹭!蝴蝶!”
    听贾母唤自己,立在门外的大丫鬟白鹭蝴蝶连忙应声进屋。“蝴蝶你回去将我院子负责洒扫的那几个婆子叫来,从今日起她们便负责这王夫人的起居。每日陪着二太太抄经便是。至于这原来屋里的人我等看过后再发落。这二太太处每日饮食如常,不可怠慢。”蝴蝶虽心中有疑,但也不敢问,只是应了,匆匆离去。
    史菲儿瞅了眼白鹭道:“你叫人去请大爷来。就说我在此等他。”
    白鹭听了忙安排人去寻贾赦,史菲儿见诸事安排妥当,这才舒了口气道:“倒茶。”
    贾赦得了信来得倒是快,因听这送信的下人说贾母动怒,更是不敢耽搁。见了贾母又瞧见跪在一旁的贾政和跪在榻上的王夫人,贾赦倒是有些懵。在瞧贾母脸上怒意未消,心下盘算,不知道这二房是如何惹恼了贾母,此番别把自己也牵扯进去才好。
    “不知老太太叫我来所为何事?”贾赦无奈张口。
    史菲儿开口道:“你兄弟这三日要去祠堂向祖宗背诵家训。俗话说长兄如父,你兄弟有错,你这当哥哥的也有失察之过,你也同去。”
    贾赦一听,心里暗道:老太太,我可没惹事啊。这一阵我一直忙府里的事啊,分身乏术怎么能管着二房的事来。这明明他们犯了错,罚就罚他们得了,怎么我也要去跪祠堂啊,可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并不敢说。
    史菲儿瞧了贾赦一眼道:“你每晚去监督教导一番,每次两个时辰。长兄如父,如今两房尚未分家,自然兄弟犯错由你来管束。若他下次再犯,连你也要一并罚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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