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许佰略一思索，愉快的说：“没事，我到时候把面试地点安排在食堂。”
    邵卓群：“……”
    不应该是没事别怕我带你浪吗？这种完美执行姐姐的话连丝毫越线的心思都不会起的家伙，性格完全和她不一样嘛。
    邵卓群若有所思：“许佰，你和你姐是一个爹妈生的吗？”
    许佰：“……”
    夭寿了！
    咋又有人问这个问题呢？
    ***
    “敏敏，啊~”
    小姑娘张大嘴，许多福轻轻扇了扇：“香吗？”
    雷敏点了点头，吱吱呜呜的吐出了一个字：“香”
    许多福让她每天用生理盐水漱口，后用加了菊花、冰片、甘草煎剂的小型喷雾机喷喷嘴巴，现在说话自然会带着一股子清香味道。
    许多福再次给雷敏把了把脉，列了一周的食补方子给雷敏妈妈。
    “你们明天就不过再大老远跑过来了。”
    雷敏妈妈其实已经知道女儿好得差不多了，听了这话，小姑娘自己也很高兴，她的病好了，可又有点不高兴：“……我们以后就不能来这了吗？”
    许多福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只是病好了不用看医生了，假期还是可以让爸爸妈妈带你到村里玩。”
    立春过后就要开始春耕了，那时候中医馆可就没这么好玩了，小姑娘现在跟着干点轻松的活觉得还挺有意思，春耕的时候再跟着大人干活就挺辛苦的，不一定能坚持下来。不过也挺好，雷敏的父母也不用放假就带着小姑娘乡村一日游。
    雷敏的妈妈谢了又谢，走的时候觉得挺不好意思的问：“我能再买点菜回去吗？”
    “行啊，你要什么去食堂那称。”
    张学旺每天负责摘菜，除了处方餐需要的食材外，基本上是张学旺摘什么黄州就做什么。他也晓得张学旺摘的一般都是地里超产的，急需要消耗的，只要是中医馆的地种出菜，一颗颗的长得都特别精神，产量也是杠杠的，仅仅是供给食堂的量绝对绰绰有余。黄州每天将鸟害虫害品相不太好的挑选出来就地使用，其实这些菜往往是同批次里最上等的。外表好的完整的就堆在食堂外面，只要是来医馆看病的顺便都会买一些回去。
    每天卖完即止，不会另帮着摘菜。
    许多福看诊到十一点多钟才闲下来，脱下白大褂洗干净手去食堂吃午饭，远远看到许天明坐在食堂门口的小板凳上，后面放着两个三个菜篮子。昨天黄州回了一趟上口村，特地去把东海三兄弟的亲妈接过来养，也能让它在夜里帮忙守大门，主要是现在三兄弟还太小了，虽然脑瓜子聪明，威慑力却有限。
    黄州除了带回来大黄之外，上口村的村长还让他带了许多竹篾片回来，许多福将这些竹篾片全部拿给了花阿婆，她组织了几个村里的人到她家一起编菜篮子，成品今天就放在食堂外面试着销售。
    许多福：“卖出去了四个？”
    “五个”
    许天明：“预定了一个，进去吃饭去了，一会出来的时候带走。”
    这菜篮定价是二十五一个，花阿婆手巧，做出来的菜篮子样式漂亮，关键在于这并不是一次性产品，以后可以重复利用的。手头宽裕的称好了菜被寻问一句要不要菜篮子，都会点头要一个。
    许多福让她们做好之后，在菜篮子不起眼的右下方用粘胶贴上‘福兴中医馆’这几个小字，既可以做个宣传又可以树立品牌。
    “不错，”许多福一开始就猜到这几个菜篮子不会卖不出去，闻言也没有啥心情波动：“爸，你怎么不进去帮忙炒菜？”
    一个大厨子蹲在外面卖菜篮，也太暴殄天物了吧，现在食堂本来就差人，许多福吃了许多天的清炒大白菜还是有点想念亲爸的手艺了。
    许天明叹了口：“你妈说看见我就心烦。”
    许多福：“……”
    李月每天中午确实都要在食堂帮忙，要是许天明呆在里头，那就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许天明：“你说你妈咋脾气越来越坏了呢？”
    “李月同志性格坏这点我是赞同的，不过她性格不好不是现在才开始的，从小到大我和许佰挨了多少次骂，许佰都偷偷叫她母老虎……不过她从前很少骂你。”
    许天明还真没注意：“为啥啊？”
    “因为你也是火爆脾气啊，要是气一上来你们俩在那对骂不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吗，情绪一激动就一拍两散了，所以我妈忍着你的啊。你们俩以前吵架，你的气是当场就发出来了，她自给儿偷偷的回屋委屈得直抹眼泪。我妈这个人你也知道，她总是跟我说两个人在一起是难得的缘分，要多珍惜，主动去维护夫妻关系才能长长久久。”
    许天明有点回过味来了：“那她现在这样……？”
    许多福拍拍灰站起来：“可能哪根筋突然通了~不想忍你了呗。”
    许天明：“……”
    许多福隐秘的削了亲爹一顿，心情刹时就愉快起来了，她慢悠悠的吃着午饭，一直盘踞在心头的事情又缠上来了。
    招人的事情交给许佰的这是其中最简单的一部分，就算找来的人不合格问题也不大。许多福要亲自把关的是医护人员的招聘，可有本事的谁肯来这偏僻地啊？！
    愁！
    “耶”
    许多福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个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晚了抱歉，今天晚上木有加更了。
    上个月体检报告中的一项指标有点高，今天预约了去复查，耽搁了一上午的功夫，复查结果出来还是高，而且医生建议这个单项指标高最好去相应专门科室咨询一下。
    我：……意思就是说我还重新挂号再做检查对吧？我知道了。
    心疼我自己。
    瓶砸：福多多你给我把把脉开个药方呗～
    时间不够用啊~明天见。
    第30章 福多多很精明
    一大早, 福兴中医馆就罕见的忙碌起来, 熬药的阿婆平日里都是最先到的, 老人家觉少, 每每走到福兴中医馆的时候大门前的灯还没有亮起来呢！老人家每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许多福会诊室的暖气开关，再去食堂帮忙洗洗菜，一日三餐她们也是在食堂吃的，许医生没有收她们的钱, 所以她们总想着把这一份饭钱给挣出来。
    在食堂帮忙之后, 她们总是头几个吃上早饭的, 吃完早饭她们还要去后院熬药呢！许多药都是饭后半小时服用，患者吃完饭一会就得来拿药，她们得把这个时间匀出来。
    今天，老人到的时候瞧见许佰正在大门两边挂东西, 一看是对联。
    “这写的什么呀？”
    许佰退后一点，照着念出来：“望闻问切四法善辨百样病，草木虫鱼一笺妙除十年忧。”
    阿婆一个字一个字扫过，最后实在的说：“听不太懂。”
    另一位：“那挺好。”
    两个人结伴走进去了。
    许佰：“……”
    挂好了对联，他挺无语的晃悠到食堂去了, 今早上连晨练的功夫都没有，吃了饭还得抓紧时间做清洁，估计劳动量不必晨练轻松多少。
    许佰路过内院的时候瞧见邵卓群，屁颠颠的过去打招呼：“邵哥这么早在这干啥呢？”
    邵卓群指了指前院的方向：“看热闹。”
    许佰：？？？
    邵卓群大概站在这有一会了，穿得厚厚的裹着宽大的围巾看起来都不咋温暖，证据是他的脸色比平时来得要更苍白。
    许佰：“你不冷吗？”
    邵卓群明显愣了一下, 像是才感受到外面的天气情况不适合他呆一样，呼了一口气：“外面确实太冷了。”
    许佰：“……这个医馆是不是只有我一个是正常人？”
    说完脑袋就被拍了一下。
    “说小话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而且，请你别把我也骂进去谢谢。”
    许佰强忍着无语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姐，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敢跟我说你是正常人，正常人会想出在现代社会女扮男装的点子吗？”
    杨雯雯小姐最近也开始了网瘾疲惫期，为了刺激刺激自己开始剑走偏锋，她今天要po的是女扮男装教程。现在她已经变装完成，单从脸部来看已经完全让人发现不了她的本来性别，身体上她也做了一定的改装，穿着高领毛衣，戴着一顶鸭舌帽，只要不说话，很难被堪破真实身份。
    许佰为什么会知道，因为他起床的时候已经被耍过一次了呀！
    喂，你这样还敢说自己正常吗？你就是站在亲妈面前她也认不出你呀！
    杨雯雯：“嘛，别介意这点小事哈！今天谁要来啊，这么大排场？”
    “今天要来的是我姐苦求的诸葛亮，她昨天已经跟我说了，务必将中医馆打理得尽善尽美，让诸葛亮产生留下来的心，要是办不到，她就要让我……”
    杨雯雯一脸兴味：“死？”
    “不，”许佰翻了个白眼：“亲手杀了我是脏了她老人家的手，她有远大的前程和澎湃的生命力，不能因为杀了我而吃牢饭以至于梦想被扼杀……要是没成，她让我自己去跳湖。”
    杨雯雯：“……”
    很快，她的眼中又流露出羡慕的神色来。
    “你和你姐的感情真好。”
    杨雯雯在这住了有小半个月了，每天总要碰到许医生很多次，而许医生对自己的态度始终如一，永远是微笑着说两句话，基本上交流都围绕着她妈的身体状况。说白了，这其实是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操守，也是许医生对待一个病人家属最合适的态度。
    杨雯雯在这住得越久，就越觉得许医生这个人太特别了，换句俗一点的话就是说她有人格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她，了解她。
    要是我也有这样一个姐姐就好了，她想。
    杨雯雯：“你从小到大没都没被人欺负过吧？”
    许佰：“有哇，天天被我姐欺负。”
    杨雯雯说的是其他的，除了她姐姐以外的人，不过瞧他一脸忿忿的样子也懒得说，扬眉问他：“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当然有，做清洁啊！
    ……
    许多福现在也在做清洁，她站在高高的桌子上清扫墙角的灰尘。自家的情况自家知道，福兴中医馆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个乡村诊所，有实力的同行会选择更好的平台，这当然没有错，许多福这里不仅不能提供平台，还不能提供高昂的工资。
    人家不来很正常啊！
    许多福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的是从前在c市医院上班的时候，内科的一位护士长章百惠，章女士和许多福也算是忘年之交，这位女士是个做事非常严谨，私下里又特别会享受生活的人。
    许多福对生命的敬畏有一部分是受了章女士的影响，医生护士也是人，人难免就有情绪，她却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许多福在内科六年多的时间里头，从没有见过她对病人红脸，但她也并不是好性子，常常有小护士做错了事情被她骂哭，私下里许多护士叫她章嬷嬷。
    她这种严肃的态度导致的效果也是显著的，许多福所在的内二科长期被评为微笑科室，且因为小细节而出现的事故也最少。
    许多福从医院辞职的时候，章百惠也到了退休年龄，她没有接受医院伸出的橄榄枝，毅然的回到了故乡f市。
    许多福依稀还记得后来两人是通过几次电话的，不过那都是八年多前的事情了，她都有点记不清楚通话的内容了。这也是她有这么多同学、这么多同事，自己在医院混了这么多年，接触了如此多的医护人员，却在招人的时候还一筹莫展的原因，她要好好的想一想才能大概回忆起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