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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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司恩实在不知道白书是为什么非要和自己做朋友,他的拒绝全然不当一回事,还在心底默默的可怜他,有时又会在心里默默的想如何揍自己一顿,揍那个地方比较疼。
    不过白书心里想的这些,倒是一次也没有动手做过。
    想到这些,韩司恩微微皱了下眉头,他觉得当初伸手接过白书手中的银子给韩家添堵,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第22章
    太后生辰这天,韩家众人除了韩明珠和韩司恩,都是颇为兴致高昂的准备前往宫中参加这场盛大的宴会。
    韩司恩和韩明珠有些心不在焉。韩司恩是想到进入皇宫就要不停的下跪,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年轻人,他对这件事,真的不是很喜欢。而韩明珠兴致缺缺,则是因为要见到韩芸这个姑姑。
    王老夫人并没有对她讲太多当年的事,但是从只字片语中可以想象的出,这位娴妃当初是如何一步登天的。
    要说韩司恩在韩家的处境和她没有关系,韩明珠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但无论今天要面对的是什么,她都需要自己能冷静下来,好好应对。
    皇家摆的喜宴是在晚上掌灯十分。但白天时,皇家人和各府的有诰命身份的人,要前去宫里拜见太后。
    当然这不是什么诰命夫人,都能见到这位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一般都是一品诰命以上的夫人才能前往。
    整个韩家,现在也就老夫人是一品诰命。以前王氏在世时时,也是一品诰命。后来嫁给韩卓的柳氏只被太后赐了个二品诰命,一品诰命是要皇帝松口赐的。
    总而言之整个韩家现在只有老夫人能带人进宫拜见。
    皇家这个日子也算是通人情,言明若是这些诰命中,家中有人在宫里为妃,拜见了太后,她们倒是可以带着家中的小辈前去拜见宫妃。叙天伦,以解骨肉分离之痛。
    很多人对这样能在贵人面前露脸的机会趋之若鹜,韩家的人也不例外。
    韩司恩看着兴奋的众人,兴致实在不高。在这个朝代,进那个金字塔最高处的权力集中之地,住在那里的人张嘴闭嘴就能夺取人的生死。
    韩司恩虽然不在乎自己是死还是活,但在他心中,他的生死被人这么判定下来,实非他所愿。
    加上要动不动给人跪下,看来今天皇宫这一关,他是难过了。
    这次三房的嫡小姐韩青云因为身体不适,被留在了家里,所以老夫人带上了何玉珠。
    何玉珠手腕处的伤还没有好,为了避免殿前失仪,她手腕处的夹板已经被取下了。
    这自然是韩秀提出的点子,她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绝对不可错过。
    至于夹板,等何玉珠从宫里回来,再让大夫把夹板给弄上去就是了,哪里就在乎这一时半会了。
    二房的张氏对韩秀这般作态是看不上眼的,但是老夫人那边同意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而且让她感到高兴的是,三房的文氏这次算是闷声吃了个大亏,亏得文氏还能对着韩秀笑出来。
    张氏乐滋滋的想,估计文氏心里怕是恨不得要吃了韩秀。
    不管三房妯娌暗地里有什么想法,在外人面前,她们还是笑意绵绵,表现的十分亲密的。
    韩国公府的马车很快就出动了,这进宫拜见也是有顺序的。韩国公府乃是当年太祖亲封的一品公府,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家中又有高位份的宫妃在后宫。除了皇亲之外,就属他们家的位置靠前的。
    不知道是不是皇宫经历的朝代无数,里面死去的人太多,韩司恩站在人群里,感受到了四周冰冷绝望的气息。
    他看着缓缓挪动的人群,听着这些人心底传来的各种声音,和宫墙里的绝望遥相呼应,这让韩司恩心里满是不耐烦。
    他整个人恹恹的,身上满是戾气,韩司恩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忍耐力在不断消失。
    韩司恩重重的吐了口气,他尽量封闭了自己高度集中的精神,任由自己的脑袋变得空白,但他仍旧能感受到宫墙内传来的压抑、麻木和血腥。
    韩司恩有预感,他这场戏要演不下去了。
    一旁的韩悦文看着韩司恩一直眉头紧锁,一脸沉重的模样,以为他第一次进宫,心里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脑子一抽,用手小幅度的戳了戳韩司恩的腰,小声道:“太后和皇后都很慈祥的,我第一次入宫时,礼都忘了怎么行了,最后都哭了,太后还给了我两块年糕哄我呢。”
    韩司恩听到这话看了韩悦文一眼,韩悦文总觉得他那一眼好像再看一个智障。
    韩悦文深深吸了口气,咬了咬牙,离韩司恩远了一点。
    心里不断的咒骂自己刚才脑抽个什么劲儿,明显的闲着没事找人嫌。
    一旁的韩悦忠和韩悦清看着这样的韩悦文相互看了一眼,有些心照不宣的笑了。
    临到韩家进凤仪宫拜见太后,除了韩司恩,韩家其他人都跟在老夫人后面跪拜太后。
    韩司恩突兀的站在那里,狠狠的皱着眉头,眼睛恶狠狠的注视着一个太后身后的一盏屏风所在地,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往下滴,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让他受到了惊吓。他这副见鬼的表情,加上病殃殃的模样,好像随时要晕倒那般。
    太后本来端坐在高位上,皇后和其他妃嫔都在陪着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说话,逗她欢心。
    看到这种情况,众妃子都皱着眉头不在说话,都觉得韩司恩不太正常,心里都有些埋怨,韩家带来这模样得一个人,是想做什么?
    也有那些个胆大的,心想,这人明显的是一副见鬼的表情,人常说身体常年虚弱的人能看见一些异样事,这人莫不是看到了什么?
    对于韩司恩这般失礼的姿态,太后不但没有怪罪,她在让韩家众人起身后,还异常慈祥的让人把韩司恩扶到一旁坐下休息。
    太后看韩司恩坐下后脸色好看了几分后,拉着老夫人的手说起了心里话,什么老夫人生了个好女儿,为皇家开枝散叶了,又叮嘱老太太,年纪大了要注意身体之类。
    把老夫人感动的当场抹眼泪,不断的跪下磕头感念太后的关心。
    太后亲自把人扶起来,拉着老夫人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然后看向韩家小辈这群人,和善的问道:“听说国公府的世子身体恢复了,走上前让哀家看看。”
    韩司恩吸了口气忍耐着走上前,还是没有跪下,就那么淡定站在那里任由太后来回打量,行为实在是有些傲慢了。
    老夫人的眼睛一直朝他看去,目光亮的吓人。
    站在他身后的其他韩家人,恨不得上前把韩司恩的腿打断,让他跪下。
    空气静默间,坐在太后左边身着玫瑰红宫装的女子,抿嘴笑了。她长得很是美艳,红色宫装衬的皮肤白皙,夺人双目,她笑盈盈的看向妃位上笑容勉强的韩芸,开口道:“母后,这韩国公府的世子拜见母后的机会少,看样子规矩不是很好,也该让人好好教导教导了,要不然娴妃得脸面可没地方放了。”
    这女子是太后的娘家侄女,当朝贵妃,在太后面前一直很有脸面。
    “娘娘说的是,因常年生病在床,没怎么读过书,的确是有些不懂规矩。”韩司恩听到这话,站在那里,皱眉生硬的回答道。
    红衣女子听了这话,立刻冷下脸,训斥道:“世子既然是常年生病,就该在家里躺着修养。今天是太后的大喜之日,你带病前来,也不怕给太后过了病气?”
    韩司恩抬眼看着她,道:“娘娘这话就差了,周太医每三日为我把脉,自然是有把握证明我的身体好了,才放我参加太后的生辰宴会。只是我虽然没有读过几本书,但也知道太后乃是千岁,身上有先皇的龙气护身,娘娘怎么能在太后大喜之日诅咒太后生病呢?这不是对太后不敬吗?”
    宫内等级森严,红衣女子向来说一不二,没人反驳,此刻听到韩司恩直白的反问,顿时愣了下。
    等她反应过来,那话里的意思她是承担不起的,忙给太后请罪,眼泪汪汪,哭哭啼啼的说韩司恩自己故意歪曲自己话里的意思,蔑视皇家威严,要立刻拿他问罪。
    太后在这种场合,自然没有拿韩司恩问罪,不过她看着韩家一众人的神色也淡了,拉着老夫人的手也松开了。
    她朝端坐在妃位上的韩芸闲闲的看过去,道:“娴妃,这是你家亲戚,你们长时间不见,还是带到你宫里好好叙叙旧,哀家这里就不留你了。”
    在这种场合,太后对着韩芸说这种话,等同于太后指着韩芸的鼻子让她滚,这可以说是把韩芸的脸皮扔在地上踩了。
    韩芸在众妃子嘲笑的目光下,面红耳赤的站起身,向太后请罪后,然后带着韩家众人离开了。
    怒气冲冲的韩芸,觉得今天可以说是自己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刻了,一想到过了今日,后宫中的妃子会因此对她的冷嘲热讽,韩芸恨不得立刻杀了韩司恩。
    而韩家的其他人注视着韩司恩,都不明白他这是闹得哪一出?敢在太后面前这么无礼,看样子是不要命了,自己不要命为什么要连累他们?
    韩芸气的浑身颤抖的走到了自己所住的长信宫门口。在自己的地盘,韩芸仿佛有了主心骨,她回头冷着脸盯着韩司恩,恶狠狠的开口道:“不懂规矩,我可以找人好好教你。你现在给我跪在这长信宫的殿门外好好学习学习宫里的规矩。本宫告诉你,这皇宫不是国公府的后院,可以任由你在这里撒野。”
    满鼻子血腥味,脑袋一直在泛着尖锐疼痛的韩司恩,在此刻,忍耐力消失殆尽。他看着韩芸,张嘴吐出了两个字:“智障。”
    第23章
    韩司恩对着韩芸,当朝娴妃说出智障两个字时,神色镇定,语调轻缓,颇为平静。而他身的的韩家众人连同韩明珠在内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大家震惊的目光集中在韩司恩身上。
    韩芸神色有些茫然,她眨了眨眼睛,仿佛没有听明白韩司恩说的那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略带几分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什么?”
    “智障。”面对韩芸的询问,韩司恩毫不客气的又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这次韩芸知道刚才那两个字的确不是自己听岔了。她怒极反笑,一字一句的说道:“来人,韩国公府世子对太后不敬,对本宫出言不逊,把他给本宫打跪在这长信宫。”
    她的话刚说出口,韩司恩吊着眼睛斜视了他一眼,轻笑起来。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长信宫门口的面面相觑不敢轻易有所动作的守卫,还有韩芸身边的宫女和太监。
    这里面有几个是皇帝的人,有几个是真心听韩芸的吩咐,韩芸自己恐怕都不知道。
    韩司恩在守卫犹豫间,懒散的开口道:“娘娘大概忘了,本世子虽然名声不显,但也是皇上亲封的世子,虽然没有位列朝堂,但也是有品级的,更是未来朝堂上的一品公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向本世子动手的。娘娘贵为皇上的妃子,是后宫之人,莫不是以为自己已经是这后宫之主,想要一手遮天,要不然哪来的勇气要打杀一个有品级的世子呢?”
    看着韩芸因自己这番胡言乱语,略带牵强的话,被气的来回变色的脸。
    韩司恩心中的不耐烦好像被压抑住了,他脸上表情好看了些,甚至是略带几分高兴的继续开口道:“再者,本世子常年被有些心肠恶毒的人下药躺在床上,脾气不好,现在幡然悔悟,就喜欢干鱼死网破大家同归于尽的事。娘娘非要让人动手,给我弄个什么大不敬的罪名,我心眼实诚,受不了委屈,弄不好就死在了这长信宫门口。说来,本世子的身体还是这宫里的皇帝让周太医给调理的,之所以进宫也是皇帝的意思,到时皇帝到时找人找不到,娘娘你可以好好想想说辞,怎么跟皇帝解释一下,我第一次进宫怎么就死在你宫门口了。又或者我在临死前,高呼一声什么,我韩国公府世代忠良,宁死也不会拥戴五皇子为帝之类的话,也许娘娘更喜欢。不过我死了娘娘也不用害怕,娘娘这些年见死人大概见得多了。这满院子血腥味这么浓,看样子是没少埋他人白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韩芸死死盯着漫不经心,胡言乱语的韩司恩,双眸之中聚集着两团火焰,像是要把眼前这个面色慵懒,嘴上却毫不客气威胁她的人给活活烧死。
    韩芸心里明白,这是韩司恩的威胁。皇帝这些年因为请太子的事,杀了不少人,朝堂前的龙柱上御史都装死了两个,现在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更何况是被人告知有人惦记他屁股底下的位置。
    韩司恩如果真的撕破脸,那么喊一声,不管是真是假,皇帝定然是雷霆之怒,五皇子和她的日子势必不好过了。
    这长信宫是她的地盘,她可以让人打死韩司恩,事后也能找借口抹平这件事。可是她不敢,因为韩司恩的眼睛告诉她,他无畏生死,也不在乎生死。也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宫里哪个人是别人的眼线。
    想到这里,韩芸的手狠狠抓着身边宫女的手腕,抓出了血迹,那宫女低眉垂眼面色恭敬,一动都不没有动。
    韩芸的脑子现在转的飞快,韩司恩说这些话完全没有任何避讳。她如果因此不能动韩司恩,在下人面前威严就下降,如果她动了,那就是害了姬怀。
    许久后,韩芸笑了下,她不能动手,韩家的人其他人会帮忙的。于是韩语看着韩司恩身边的其他韩家众人,一字一句道:“世子话里面大概对本宫有所误会。想来是世子和本宫这个做姑姑的见面少,不亲近也是常理儿。母亲带家中小辈前来宫中看望女儿,女儿在宫中已经备好了食点,母亲快快随女儿进宫说话。”
    老夫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她指着韩司恩勃然大怒道:“满口胡言,陷我韩家于不仁不义中,实在是不孝至极,你……”话没有说完,老夫人捂着心口,翻着白眼,眼看就要晕倒在地上,坐实了韩司恩气病她的证据。
    韩司恩看着她的表演,慢悠悠道:“今天是太后的生辰,是个喜庆的日子,老夫人要是身体不舒服,咱们就赶快出宫寻太医,刚才老夫人离太后那么近,万一给太后过了病气,那可怎么办。”
    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铁青,但到底没有躺下。这时韩芸身边的宫女上前扶着老太太,道:“娘娘,时辰不早了,这天还不是很暖,太后也说让老太太注意身体,这宫门口风大,可别在受了寒。”
    韩芸顺势,让她把老夫人扶入长信宫。
    老夫人在进宫门时,她陡然朝韩司恩看了一眼,那目光仿佛淬了毒,阴沉的厉害。而韩家的其他人看着韩司恩,都觉得他今天这是得了失心疯。
    韩明珠尤为担心,她知道韩司恩这些年受了委屈,也想过韩司恩日后能平安脱离韩家。但是她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哥哥,今天会用这种与整个韩家作对的方法,突然爆发自己的不满和不屑。
    联想到出宫后,韩司恩被韩家完全抛弃的下场,韩明珠觉得有些心冷,她不明白韩司恩为什么这么做。
    这时韩司恩淡淡的朝静默的人群看去,也从韩明珠身上扫视过一眼,他双眸无波无澜,很是平静。不知为何,看到这模样的韩司恩,韩明珠突然定下心了,她觉得韩司恩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且肯定安排好了后路。
    韩悦忠和韩悦清都被韩司恩这一出给吓到了,韩司恩这明显的是想把整个韩家名声给搞臭,把整个韩家给逼上绝路。他们面色十分不好看,觉得韩司恩自打差点死去后就成了条疯狗,逮着谁咬谁。
    韩悦文在经过韩司恩面前时,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小声说:“你这是疯了吗?”
    韩司恩认真的想了下,说:“也许吧。”死不了,又不能活的很痛快的话,那还不如疯了呢。
    这皇宫太压抑,人心太肮脏,有太多生不如死的绝望,让他连演戏的心情都没有了,又或者他在那十年软禁中早就疯了。
    韩悦文被韩司恩这漫不经心的语气给气着了,然后不等他在说些别的,就被眼明手快的柳氏给拽走了。
    而韩司恩慢慢吞吞的跟在众人身后也进了长信宫。长信宫守卫心里都在嘀咕,这韩国公府的世子,不但心思歹毒,脸皮也实在是厚的紧。搁着其他人,怎么也抬不开腿,迈不开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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