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节

    叶苡然躺在病床上，陷入昏迷之中。
    她的脸色透着几许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就连头发都被汗水打湿。
    程慕和弯腰凝视着她，轻轻地替她梳理着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脸上满是心疼跟怜惜。
    叶苡然的眼皮微微动了几下，缓缓清醒过来。
    她见程慕和的眼眶一片通红，那双漆黑眸子里隐约有泪光在闪烁，努力勾动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怎么哭了？”
    程慕和胡乱地擦了一下眼睛，笑了笑。
    “没事。”
    他捧着女孩儿的脸颊，一脸认真地开口。
    “宝，我们以后再也不生了。”
    叶苡然微微笑了一下，有些虚弱地问他。
    “宝宝呢？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程慕和：“……”
    他愣了两秒钟，然后尴尬地回了句。
    “我……不知道。”
    程小盆友二三事之一周岁的时候：
    程慕和在厨房里做饭，小慕舟在客厅里哄程煜航小盆友。
    程小盆友坐在地毯上，身上穿着开裆裤，手中拿着玩具，正在自娱自乐。
    他乖乖地坐在那里，不哭也不闹。
    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长长的睫毛不时眨动着。
    脸上带着婴儿肥，肉墩墩儿的。
    皮肤也嫩白嫩白的，一掐就能出水似的。
    他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颗洁白的小奶牙儿，嘴角两侧还有两粒小小的梨涡。
    就跟从年画上走出来的福娃娃一样，格外的讨人喜欢。
    小慕舟手里拿着一只拨浪鼓，正在逗他。
    程小盆友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手中的拨浪鼓，慢慢地伸出一只小胖手。
    “哥哥……哥哥……要……”
    他奶声奶气地叫唤着，吐字有些不太清晰。
    小慕舟听到程小盆友对自己的称呼，跟个小老头儿似的叹了一口气。
    他凑到程小盆友跟前，一字一句地纠正着对方的称呼。
    “航航，不是哥哥，你要叫我小叔叔。来，叫一声。”
    他一脸期待地看着程小盆友。
    程小盆友的大眼睛眨巴几下，静默了几秒钟，脆生生地喊了一句。
    “哥哥。”
    小慕舟闻言，嘴巴微微扁了扁。
    他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肉手捧着程小盆友那肉嘟嘟的小肥脸，一字一顿地纠正着。
    “不是哥哥，是小……叔……叔。”
    程小盆友的嘴巴微微嘟起来，用小奶音喊了一声。
    “小嘘嘘。”
    小慕舟没有气馁，继续纠正。
    “不是嘘嘘，是叔叔。”
    “嘘嘘。”
    程小盆友眨巴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叔叔。”
    “嘘嘘。”
    “叔叔。”
    “嘘嘘。”
    ……
    如此重复了无数遍，小慕舟差点儿力竭。
    程慕和做好晚饭，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小慕舟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毯上，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这地个字；而程小盆友则在一旁拿着拨浪鼓转动着，不时发出“咯咯”的小声，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
    “哥哥，航航好笨啊，连’叔叔’都不会说。”
    小慕舟呈“大”字形躺在地上，可怜巴巴地跟程慕和告状。
    程慕和一把将程小盆友抱起来，嗔笑道。
    “瞎说！我儿子可聪明了！”
    他这般说着，看着怀里的程小盆友，逗他。
    “来，儿子，叫声’爸爸’。”
    程小盆友自顾自地地玩着手中的玩具，一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程慕和对于这种情形一点都不陌生，轻轻晃了晃怀里的程小盆友。
    “儿子，给你老爸一个面子，叫声’爸爸’来听听。”
    程小盆友闻言，不再继续把玩手中的玩具，抬头看着他。
    程慕和的眼睛里晕染开一抹期待。
    “来，叫爸爸。”
    程小盆友沉默了几秒钟，紧接着，粉粉的嘴唇轻轻嘟起，朝程慕和吐了一个泡泡。
    程慕和：“……”
    这时，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程小盆友连忙转过肉呼呼的小身子，扭头看向门口玄关处，口中咿咿呀呀地叫唤着。
    “麻麻……麻麻……”
    晚上。
    程慕和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跟叶苡然亲热亲热，结果，刚准备进入正题，原本已经睡着的程小盆友突然毫无预警地哭了起来。
    叶苡然连忙把程慕和推开，整理好衣服去哄程小盆友。
    程慕和有些无奈又懊恼地扒拉了一下头发，翻身躺在床上，那双桃花眼盯着天花板，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
    叶苡然把程小盆友哄睡着，见程慕和躺在床上，一脸的闷闷不乐，不由关心地问道。
    “怎么了？”
    “感觉自己生了个情敌出来。”
    程慕和喃喃说道。
    叶苡然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柔声娇嗔道。
    “瞎说什么呢？”
    程慕和侧过身子看向她，粉润的唇瓣微微嘟起来，简直跟程小盆友的如出一辙。
    “自从有了这个小家伙以后，自己好像成了一个第三者。”
    他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什么，眼睛突然一亮。
    “老婆，我们再生个女儿吧？”
    他刚说完这句话，猛然想起叶苡然当时生程小盆友的情景，又赶紧摇头。
    “不了，不生了。”
    程小盆友二三事之四周岁的时候：
    书房里。
    程慕和正在教程小盆友做题。
    程小盆友坐在椅子上，两条肉嘟嘟的小短腿耷拉在半空中。
    他的手里拿着一只用了一半的铅笔，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那道数学题，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像是被人蹂/躏过一般。
    “粑粑，这道题……航航不会。”
    程小盆友抬头看向程慕和，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程慕和看了一眼本子上面的那道数学题，眼底深处掠过一抹计谋得逞之后的窃笑。
    那道题是手写的，字迹苍劲有力，透着一股锋利。
    放眼看去，就像是一个个数字排成一行站队列一样。
    而内容则是：
    8369543 x [5719307 + 2603971 ÷ （3902749 — 5970361）] = ？
    “粑粑，你笑什么呀？”
    程小盆友一脸懵懂地看着程慕和。
    程慕和瞬间敛起笑意，板起脸来，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这道题，两岁小朋友都会做的。咱们刚刚可是拉过勾勾了，如果你做不出来的话，一个星期都不许跟麻麻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