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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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名字对叶清欢来说异常陌生,顿时疑惑,问:“谁?”
    “商妙清的丈夫。”修钢说。
    叶清欢霎是愣住。
    商妙清?那个唯唯诺诺的女人?
    “为什么不是商思博?”她问。
    “因为这次商先生把开发区项目的负责权交给了商妙清。”修钢弯下腰,胳膊抵住膝盖,双手合十抵在唇边,低声说,“商先生知道鸿年要做开发区项目之后,就把项目负责权交给了商妙清。”
    “为什么是知道鸿年要做以后?”叶清欢抓住了重点。
    “因为商先生想,与其让鸿年跟商思博竞争,不如让他跟商妙清竞争,这样鸿年的赢面会比较大大。”修钢说。
    叶清欢讶异,脱口问:“他希望鸿年赢?”
    修钢看了她一眼,反问:“不然呢?”
    叶清欢便愣愣的。盛鸿年要跟商家竞争,作为一家之主的商先生竟然会希望商家败盛鸿年赢?饶是绞尽脑汁她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修钢微微舒了口气,低声说:“你们都不理解商先生。你跟鸿年,都是。”
    叶清欢把手放在膝上,坐的非常端正,看着修钢。
    “以前的商家,商思博跟商妙清的母亲各成两派,互相抗衡。商先生默认这种关系,因为抗衡才能平衡,不会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修钢慢慢地说。
    “前几年商妙清的母亲移民,只留下商妙清一个人。可商妙清是个扶不起来的,为了防止商思博独大,商先生扶了商妙清的丈夫邱嘉泽,继续维持平衡。”
    说罢,修钢偏过头看叶清欢,问:“你能理解商先生这样做的用意吗?”
    叶清欢凝眸看着修钢,猜测着说:“因为平衡才方便制衡?”
    修钢嘴角弯了弯,说:“你很聪明,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他伸出食指朝床上的盛鸿年一指,说:“商先生这么做,都是为了他。”
    叶清欢不解。
    修钢继续说:“当年鸿年的父亲商翰池跟商家决裂离开海城去了文溪,表面上看父子两人多年没有联络,其实商翰池的一举一动商先生都在关注。只不过商先生硬气惯了的,为了商翰池破例过一次。当年商翰池追着盛纨去了北方生活,商先生低头,商翰池带着盛纨回了商家。如今再要商先生低头第二次,他是做不到的,所以商翰池不先低头,商先生绝不会主动找他。”
    “可是商先生没有等到商翰池低头,等到的是商翰池夫妇的死讯。得到死讯的第一时间商先生就赶去了文溪,把鸿年带了回来。他虽然没有表示,但我能看出他的懊悔。”
    “在商先生心里,鸿年是一等一重要的。他怕商翰池的事件在鸿年身上重演,所以他由着鸿年的性子胡来,鸿年学医,出国,他都没有特别干涉,鸿年做公司,商先生有在背后默默帮他铺过路。鸿年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不过这都无所谓。”
    “商先生希望鸿年能够平安顺利,希望鸿年最终回来入主商家,任何对他有不利的事情都是他不允许的。”
    “商家这么大的盘子,商先生年纪也大了,靠他一个人管不了所有的事,他需要有人做事。一直以来他在商家布局,扶起两派势力互相抗衡,不允许任何一家独大,让两派都在他控制之下。因为他属意鸿年,他想先把局面维持,只等鸿年回来入主。”
    “公道讲,如果没有商先生的扶持,邱嘉泽早就被商思博踩在脚下了。”
    “这次开发区项目商家上下都非常看好,商先生作为一家之主自然不能表现得太偏颇。所以他把开发区的项目交给商妙清,事实上是给了邱嘉泽,他在给鸿年制造机会,想看他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而鸿年也没有辜负商先生的期望,他找季家合作绝对是一步好棋。我个人看法,他的赢面很大。”
    叶清欢把这些听在耳里,想了想,问:“所以你怀疑邱嘉泽?他想鸿年无法参加投标,所以才找人故意制造意外?”
    修钢不语,凝重的脸色却说明了一切。
    叶清欢心里越来越沉,喃喃说:“怎么会这样?”
    修钢没回答,叶清欢回头看床上的盛鸿年,心头沉重。
    “那现在他安全吗?”她问,也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这边你不用担心。”修钢说,“现在已经东窗事发,警察跟商先生都知道了。不管是谁做的,都不会蠢到再出手。”
    叶清欢想了想,觉得修钢的话有理,想今晚终于听到一个勉强算作是好消息的消息。
    这个商家,太复杂,盛鸿年身在局中,左右都不能掉以轻心。她暗想。
    修钢站起身说:“你跟我出来一下,我还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叶清欢跟了修钢出去。急诊室的病房是用蓝色布帘隔出的小间,他们走到帘子外头,修钢回身把帘子阖好。
    “叶小姐,首先,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修钢神色很严肃,“鸿年对我一直心有芥蒂,这些事如果是我跟他说的话,他未必会信。所以我希望你能跟他说一下,你的话他能够听得进去。”
    “我理解你对商先生的看法,你对他一定不怎么有好感。当年商先生为了拆散你们对你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有些事碍于本分,我不能跟你直说,可你要明白商先生并不是针对你。当年他认为你跟鸿年在一起会危及鸿年的安全,才会极力拆散你们。”
    “这个世上,鸿年是商先生最在意的人,你又是鸿年最在意的人。所以你跟商先生暂时是处在同一阵线的。你们都想保护鸿年的安全。我猜明天商先生回来看鸿年,希望你……能知会鸿年一声。”
    修钢走后, 叶清欢回到帘子里,坐到病床前。
    急诊室是个永远无法安静的地方, 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布帘把他们两个跟外边隔成两个世界, 叶清欢坐在布帘子里面,听外面各色人等脚步声杂沓,各种说话声音纷纷而至,吵得很,盛鸿年却一直昏昏睡着。
    她摸摸他的额头,依旧发烫,温度却降了一点, 她松了口气。抬眼看看挂在架子上的输液袋, 还有一半的药量。这是第一袋药,输完后还有一袋。
    叶清欢回身坐正, 静静地看着他。
    她胳膊上的伤口在疼, 那疼却让她的头脑清醒。
    她在考虑怎么跟他说。
    修钢说过的话,关于嫌疑人的猜测, 要怎么跟他说?
    她还没有告诉她自己跟商家的特殊关系, 如果撇开她跟商家那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以完全第三方的立场,她要怎么跟他说?
    她想了很久,在脑子做了数种,情景模拟,然则最后她做了个决定。
    盛鸿年醒来是在后半夜,输液袋换成了第二袋, 叶清欢坐在床边看着他。
    刚从昏睡中醒来,灯火通明,四面都是蓝色布帘,头顶一方灿白的天花板,他头脑发懵,一片空白。抬手,发现手背上扎着针头,顺着输液管往上看,见到挂在架子上的输液袋。
    叶清欢伸手过来把他的手压到床上,又摸摸他的额头,含笑说:“你退烧了。”
    他有些迷糊,转头看她,问:“这什么地方?”
    听他的声音不再嘶哑,叶清欢心里更是放下了,就告诉他:“这里是急诊室。你晕倒了,所以过来输液。”
    盛鸿年眉毛一扬,难以置信地问:“晕倒?我?!”
    “是呀。”叶清欢轻声说。
    她这么说,可他脑子里是空的……
    盛鸿年皱眉想了一会儿,一下子想起今晚在加油站遇袭的经过,她受伤,到医院,她被护士叫回去打破伤风针后,他看着门关上了,然后眼前一黑……
    那是他晕倒了。
    在她面前晕的……
    简直奇耻大辱!
    他扭头看她,她坐在跟前,套装的外套搭在肩上,挡住了她的胳膊,可套装的一条袖子被血染透了又干了,黑乎乎的。
    他发誓要保护她,却让她在他面前受到伤害,自己还特别丢人的当着她的面晕倒了?一时间激愤自责加懊恼羞愧许多情绪郁结在心里头,他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叶清欢读懂他眼里的情绪,歪头笑着问他:“当着我的面晕倒,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怂?”
    就算他确实是那么想的,可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他听着特别刺耳。就像他有个缺点,遮遮掩掩的羞于示人,她毫不留情面地给他揭开了,还赤\裸\裸地取笑。
    盛鸿年逆反心顿起,提起一口气打算反驳几句,话到了嘴边,见到她笑盈盈地看着他。那些话就在舌尖上打转,转了几转,又被他给咽回去了。
    那口气泄了,他闷闷地“嗯”了声。
    她掩嘴笑,他不满地瞪她,她戏谑地看他。
    他扭过头,闭上眼,顿了一会儿,忿忿地嘟囔:“真怂!”
    又顿了一会儿,他捏起拳头照着床框打了一拳,气哼哼地骂:“真特么地怂死了!”
    叶清欢俯身,用手指揉他的眉心,笑问:“生气啦?”
    “没有!”他闭着眼,硬声说。
    他倒是真生气。不过不是气她,是气自己,没护好她。
    叶清欢推了推他,问:“嗓子还疼吗?”
    “不疼!”他依旧闭眼,说话硬气。
    “饿不饿?”她问。
    “不饿!”他说。
    一小会儿的沉默。
    她说:“真幼稚。”
    他撇嘴,不应声。
    叶清欢站起来,又推了推他,说:“往旁边挪一下。”
    盛鸿年扭头,叶清欢已经坐到了床沿。
    她这是要上床跟他躺到一块儿?
    盛鸿年诧异地看着她,叶清欢把身上披的外套扯下来,放到刚才坐过的凳子上,回头看盛鸿年还是没挪动,低声对他说:“快呀,挪一下。”
    盛鸿年咽了口唾沫,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叶清欢扶着自己受伤的那条胳膊,小心地,侧着身子挨着他躺下来。
    盛鸿年举起左臂给她倒地方,直到她躺下后他胳膊还是举着的,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叶清欢伸手把他的胳膊拉下来,送到自己颈下枕着了。
    盛鸿年一径地发呆发愣,以前都是他主动,他死皮赖脸,他上下其手,如今叶清欢突然的主动了,他反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九十公分的床,盛鸿年的身板儿又壮,两个人得挤着躺。叶清欢把自己受伤的左臂横过去放到他胸口,左手恰好搭在他肩上,像是在拥抱。
    “鸿年,抱抱我。”她轻声说。
    盛鸿年眨了眨眼,心想今天真是老天开眼了,她都开始投怀送抱了……难不成就因为他晕了?
    那他怎么不早晕呢?刚跟她见面那会儿就晕一次,省得他劳心费力地粘着她追,看她冷脸又被她踢,淹了人家房子还弄坏了电梯。
    美人求抱何乐不为,盛鸿年立刻用左手揽住她肩头,楼着她往怀里摁。
    他偏过头去亲了亲她的前额,问:“胳膊的伤疼不疼了?”
    “不疼了。”她违心地说,手指在他压在他脖颈处,轻轻描画他的喉结。
    盛鸿年身子发僵。
    她这飞跃式的改变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一脑门子问号,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正疑惑,听她说:“鸿年,我有些事要跟说。”
    “什么?”他僵硬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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