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

    “我……我……”他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不肯说话吗？”我平静的看着他。
    我爸蹲在那边，抓着头不断地叹气：“我对不起你。这件事全部的责任都在我身上，当初我和你妈…赵琴关系不好。出去打工的时候，我一时糊涂就和你妈在一起了，你妈难产生下你就死了，我没办法只能抱着你回来，对不起。我不想让你当私生女，没有婆家要你，才让你妈……赵琴养活你的，可是她恨死了你妈，对你也不好，是我一时糊涂……我其实本意是对你好的。我以为嫁了人你就可以不用受欺负了。”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是一时糊涂吗？见到她对我不好，你从来不站出来，上辈子明知道我嫁的人有问题，你也不说话。这就是对我好吗？
    但是我也没办法计较这么多，我爸爸真的不是说谎，他最担心的就是名声，不然也不会不敢和赵琴离婚了。痛苦一辈子，把自己的儿女都给坑了。
    “这事是赵家人太缺德。可是不管咋样，你也不能带着派出所的人过来啊。这要是传出去了，咱们咋整啊！”
    那个时候的村里面没有我这么做的，基本上有什么事，都是自己内部解决了，何况还是我这样没有形成事实的，不可能报案。
    “不能让他继续害人了，倒霉的可不是我一个人，而且我真的好恨！爸，你知道吗？我前脚刚刚成了工厂的正式工，后脚就有人要把我给抓走了，他们还是人吗？这就是为了彻底毁掉我，这是多狠毒的心肠才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我爸爸震惊的看着我：“你当工人了？”
    “是啊。我要当正式工了。”我淡淡的笑着，扶着他起来了；“是啊，国家正式职工，工资比一般的领导还要高呢！要不是我命大，这个时候应该死了。这都是赵琴的兄弟干的，传递消息的却是你的大女儿柳瑶兰。”
    “不能吧，大丫那么好，咋会呢？”
    “你看谁都是好的！她们怎么折磨我的，你真的看不到？我已经不想多说了。总之这件事我已经做下来了，爸你自己选择吧，是要站在我这边，还是赵琴她们。”
    我爸惊讶的看着我，完全想不到的表情。
    我继续说；“我不可能和赵琴再有关系了，这么多年，她是怎么对我你的你也看到了，我不会管她，你将来的养老我来管。我不敢说让你锦衣玉食，可是基本的温饱我还是能保证的。我会好好孝敬你。可你要是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要我忍受她们，我不想见到你。”
    我爸的表情有些扭曲，又要蹲下来了。我把他给拽起来了：“我不要求你现在答复我，我有时间，我可以等。但是请你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让我等太久。”
    我爸没再说话了，和我一前一后的往家面走。
    一路上碰到了村民，见到我都很惊讶：“珍珍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据说你在城里面当清洁工，一直被人挤兑，这是要回来了？”
    “没有，我挺好的，以后还要在成里面上班的。”
    那妇女笑道；“你不用担心面子，我们都是一个村儿的还能笑话你？你妈前天还找我，想把你嫁出去。那个谢艳来现在可是处上对象了，还是城里的，你妈妈是着急了。还说啥样都行，抓紧时间把你嫁出去就省心了。让我给你和王瞎子做媒。”
    “啥时候说的？”我爸爸急忙说道：“她身子你可不要乱说啊。我姑娘也不缺胳膊不瘸腿的，咱能和王瞎子结婚？”
    “就是前天说的啊，你不知道？”
    我冷笑，柳瑶兰和赵琴真是见不得我一点好啊。我看了一眼我爸，他一直紧锁眉头，也不吱声。王瞎子天生一只眼睛是瞎的，他是家里面的老大，往下还有四个弟弟，娘是一个神经病，老爹都八十多了。
    可以想见他们家是啥样的环境了。估计是赵琴觉得反正我也不可能听她的，就算是的了彩礼也不会给她，干脆就给我找了这样的婚事来糟践我。
    “您放心吧，我没有那么惨了，我现在是开塔吊的，工资也高，已经是正式工了，说我是清洁工啥的，估计是不了解情况。我新去的，人家也不可能一开始就让我干太重要的活。绝对没有那样的事儿。”
    女人还是半信半疑，笑着说道；“这么好啊！那你可是够好命的！哪天要是回来想嫁人了，跟我说，婶子给你介绍一个。绝对比王瞎子好多了！”
    我笑了笑；“行，麻烦婶子了，我们先走了。”
    我没有在和我爸爸说话，他大概也觉得很羞愧，也没开口。到了我们家院子门口就看到很多人都在那边围着看热闹，我听到了赵琴坐在院子里面嚎啕大哭的声音，一边哭一边骂。
    “这个没良心的王八羔子，把自己的舅舅都给送进派出所去了，我就说不这死丫头是东西！早知道这样送来的那天就该塞到脸盆里面淹死！”
    “妈，别这样，别哭了！”这是柳瑶兰的声音。
    “别拦住我！我现在就去找好这个死丫头去！这让我们赵家以后还咋做人啊？赵家的后生还能嫁人，还能娶媳妇吗？以为各个都和她一样没脸没皮，离婚也不在乎！”
    我爸爸一把拉住我，一脸都是哀求：“别去了，闹的那么那看，大家都在看着呢。”
    我推开了我爸爸的手腕，大步的往前面走过去了。
    赵琴分开人群往外面走，几个月不见，她又胖了一圈，衣服扣子都系不上了。脸上全都是油光，把褶子都给撑开了，可是人又不白，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肮脏感觉。
    赵琴也见到我了，立时双眼冒火，要把我杀了一样冲过来。
    “死丫头崽子，我和你拼了！”
    柳瑶兰拉住她：“妈！不管咋地都是一家人，你咋能这样啊？”她穿着白色的外套，一尘不染，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朵空谷兰花，非常漂亮。
    “起开，你不能这么善良！”
    “现在妹妹可是城里面的正式工了。你就为了妹妹以后的名声你也不能闹了！”
    “就这样的贱人有什么资格当正式工？让她把名额让给你！你代替她去，不然我和她没完！以为当了正式工就可以飞黄腾达了？呸！老娘一不高兴就给她的工作闹黄了！让她美不成！”
    我在对面听得清清楚楚的，冷笑一声看着柳瑶兰。
    她这个人还真是打得好算盘，怪不得要回村呢，原来是打上了我的工作的算盘？
    赵琴这时候过来抓我的脸：“你听没听我的话？”
    我不说话，把她给用力地推到一边，她一个没注意就倒在地上了，体重太大了，倒下来就不容易起来了，骂都骂不出来了。
    我直接走向柳瑶兰。
    柳瑶兰急道；“你咋能这样打妈呢？你做的太过分……啊啊！”
    我给了她一巴掌，她完全没预料我会打他，尖叫起来。不等她有反应，我又是两巴掌，然后死命的抓住她的头发用力的撕扯，还继续扇巴掌。她的鼻血飞溅，脸都肿了。赵琴几次要抓我，都被壮一边去了。
    她虽然胖，可是从来不处体力活，都是虚的，完全不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