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节《非诚勿扰》之晏殊（4）

    “我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听过一首诗歌。我想那应该就是京城里那些富人的生活了，想必不假。”那中年之人使劲用手拍拍脑门，恍然大悟的说。
    “什么诗歌，给我们说说看。”刀脸之人好奇的问。
    “就是唐朝贯休的《富贵曲》——太山肉尽，东海酒竭。佳人醉唱，敲玉钗折，想来京城里的那些富人的生活也不过如此而已吧。”那中年之人不假思索的说。
    “贯休是谁呀？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人呢？”小飞疑惑不解的问我。
    “你不是要出家的吗，你要真出家的话，追根溯源，这人还算是你的祖师爷，你可真是孤陋寡闻，当年乾隆皇帝，话说他也是个文艺小青年，不远千里，派人远赴日本，为的就是寻觅贯休和尚的真迹——十六罗汉图。可是未能如愿以偿。这位贯休就是唐末五代著名画僧。他能诗善书，又擅绘画。”我微微一笑，脱口而答。
    “对了，那罗汉图到底是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别之处，让文艺小青年乾隆皇帝魂牵梦绕呀？”小飞好奇的问。
    “《益州名画录》记载罗汉十六帧，庞眉大目者，朵颐隆鼻者，倚松石者，坐山水者，胡貌梵相，曲尽其态。或问之，云：休自梦中所睹尔。主要是那罗汉状貌古野，因为它的独一无二而超然脱俗，绝俗超群，所以做人一定不要随波逐流，一定与众不同，标新立异，活出自我。”我感慨的说。
    “那可不适用我们小偷行业，我们就是要大盗隐于世，不要让人发现才好。你要是与众不同的小偷，马上被抓到公安局坦白从宽，牢底坐穿了。”小飞嬉皮笑脸的说。
    下面的人也在议论纷纷，很是好奇，这究竟何许人也，看来他当时的知名度还不算是太高。
    “这有什么稀奇，对了，我祖上就有一副贯休的图呢，据我爷爷的爷爷说起，与那贯休老和尚有缘，那日他来四川云游，在山里迷路了，我的祖辈正好在，给他指点迷津。那老和尚感激涕零，顿时作画一幅，所以有祖上传下来的画。”那刀脸之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立马把我和小飞给吸引住了。
    “那你怎么没有卖掉？”中年之人好奇的说。
    “当时我那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条件不错，舍不得卖，后来家道没落之后去当行，人家说这东西不值一文，画得什么和尚，长的像个恶鬼一样，看着就害怕，哪有人要。现在这幅图不知在什么角落躺着呢，要是能够卖大钱，我何至于此？”那刀脸之人苦笑。
    我和小飞相视一笑，又有古迹可觅，改日再登门拜访吧。
    “对了，小人听闻京城的词人李庆孙填了阙《富贵曲》，里面充斥着诸如轴装曲谱金书字，树记花名玉篆牌之类的描述，真是金玉锦绣，大富大贵呀。大约不过富贵如此吧！”那年迈之人仿佛醍醐灌顶似的，依稀回忆了几句。
    晏殊听后，嘴角微微上扬1八度，满脸都是不屑一顾的表情，“这样的还出来显摆，炫富！真是受不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其实这些就是典型的暴发户，净扯些什么金呀，玉呀这类的俗不可耐的东西，真是没有追求。透着一股浓厚的穷酸劲儿，一点内涵都没有，一点文化底蕴都没有，这样的人，给他再多的金镶玉也是白搭。”
    “哈哈，他说的好像我们现代社会有些穷的只剩下钱的爆发富一样呢。”小飞嬉皮笑脸的说。
    “我晏大公子什么样的富人没见过，说实话，我皇宫都去过好几次，我对这些人不屑一顾，真是一群自以为是的浅薄之徒。看我作诗一首。”他微微蹙眉，马上一首惊世名作就新鲜出炉，闪亮登场！对这样的神童来说，真是小菜一碟，不在话下呀。
    “《清平乐》——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绿酒初尝人易醉。一枕小窗浓睡。紫薇朱槿花残。斜阳却照阑干。双燕欲归时节，银屏昨夜微寒。”
    “这首写的什么意思呀？”小飞问我。
    “金色秋风吹拂，梧桐树叶片片飘零。我刚刚新酿的酒，味道正浓厚香醇，让人沉醉不已。我在小窗前沉沉入睡。紫薇花、朱槿花正在凋残，夕阳正映照窗外栏干。一双燕子南飞，银色屏风透着寒意。”我若有所思，缓缓而说。
    “真是富贵闲人呀，白天还睡觉，我天天种地，哪有闲工夫看花赏月呀。”一个农民模样的人感叹的说。
    “屏风都有呀，我家里连个多余的瓶都没有了。”刀脸之人悄声说。
    “哇，真是闲云野鹤般的富贵呀，真是贵不可言，那前面之人真是不可相提并论呀。”那中年之人感慨的说。
    “我再来一首《寓意》，”晏殊公子轻轻扬了扬眉毛，脱口而出。“油壁香车不再逢，峡云无迹任西东。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几日寂寥伤酒后，一番萧索禁烟中。
    鱼书欲寄何由达，水远山长处处同。”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这句好，还有院落，真是不简单呀。要在现代社会，这有院落的房子少说也是个别墅或者花园洋房的一楼吧。的确是个有钱人。”小飞感叹的说。
    “是呀，这小院，梨花，月光，柳絮，池塘，清风，拂面”，真是美不胜收，吹面不寒杨柳风呀，这晏殊公子小清新，小文艺的标准文艺青年形象真是呼之欲出呀。这位公子要是穿越到现代社会真是一边喝咖啡，一边写诗的小资男呀。”我也赞不绝口。
    “楼台侧畔杨花过，帘幕中间燕子飞。”他又煞有其事的说了两句，想必是生平得意之作。
    “哇，这句话什么意思？”小飞笑着问。
    “他说站在他们家露台，从四十五的度角仰望天空，一片杨花坠舞，乳燕翻飞，我刚巧在一篇诗歌赏析上看到的，写的真美呀。”我终于想起了那篇文章。
    “哇，古代都有露台了，真是先进。我以后要买房子，一定要买别墅，算了，别墅修的太偏远，不利于我事业的发展，人多的地方好下手，还是买花园洋房，高端，大气，上档次，而且必须有露台的，那种天地合一的感觉真是好，品品香气氤氲的龙井，顺便看看对面的姑娘。”小飞乐滋滋的说。
    “小心上面扔个苹果下来，砸破你的头。”我笑嘻嘻的说。
    “京城的房子真好呀，还可以登高望远，远眺池塘。我们这里都是些平房，没什么好看的，一看就只有邻居家排水的臭水沟，真是臭气熏天呀。”老迈之人感叹道。
    最后我再借此机会献出一首诗歌，给我天人相隔，远在黄泉之下的爱妻。这晏殊公子真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呀。
    “《撼庭秋》——别来音信千里，恨此难寄。碧纱秋月，梧桐夜雨，几回无寐。楼高目断，天遥云黯，只堪憔悴。念兰堂红烛，心长焰短，向人垂泪。”他缓缓沉痛的说，此时的他是无比孤独，落寞的。那刻骨铭心，令人肝肠寸断的相思与如千丝万缕缠缠绕绕的寂寞，如同在夜风中忽明忽暗，摇曳多姿的烛光一般，久久的在心头萦绕。当然这位风度翩翩的晏殊公子也在我心中萦绕，虽然不舍，但是曲终人散，他不是嘉宾，终于到了他离台的时候。
    晏殊公子演讲完毕，正要下去，突然耳畔响起一位姑娘轻吹悦耳的声音，他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