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节蒋干盗书（3）

    说曹操，曹操到，我们正在交头接耳蒋干的事情，就听传报的卫兵说那位叫蒋干的人正在士兵们的带领下，往帐篷里面进来了，周瑜赶忙起身，随后带着我们连同众人热情洋溢的亲出帐门迎接，只见他微微低着头，恭恭敬敬，笑容满面，原来这就是蒋干，史书上说蒋干是九江人，当时为曹操的幕宾。汉九江与周瑜老家庐江郡舒县同属扬州，所以蒋干自称跟周瑜是同州里的老乡，同学，两人并有过交往。这便是曹操对他委以重任，派遣他去游说周瑜的重要原因，还有就是听闻蒋干这人口才不错，《江表传》称其有仪容，以才辩见称，在江、淮之间独一无二。曹操手下人才济济，独挑选他来游说周瑜，看来是下了一番苦心的，此人长相一般，就一般人长相，身高也不突出，泯然众人矣。因为我是典型的外貌协会，所以对他的样子不是太感兴趣，也没有记得太明白。
    周瑜热情洋溢的亲自挽着蒋干手臂同入大帐，请他入上座，紧紧的挨着周瑜坐着。盛宴依然备齐，各种果子菜品，精致无比，琳琅满目。下面是一众来作陪的密密麻麻的文武官员，顿时宽大的帐篷里面显得热气腾腾起来。坐下之后蒋干的眼珠乱转，东张西望了这金碧辉煌的帐篷半天，兴致勃勃的说：“哎呀，我说老同学，这好久不见了，感觉你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呀，还是那么帅不可挡，玉树临风，神采奕奕，一如从前，看来你现在混得还真是不错呀，你看，连这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都布置得这么奢华，真是我们同学中的精英，骄傲，我们的这些个旧日同窗里面，就是你最有出息了，要是我们的老师们还在人间的话，该多为你感到骄傲，自豪呀。对了，上次我们召开了20年的老同学见面会，可惜你日理万机，没有过去，真是稍微有些遗憾了，你不知道，大家都在谈论你呢，虽然你本人没有亲自前往，但是却是我们大家争先恐后谈论的主角。所以，您看呀，虽然我们在不同阵营高就，但是不影响我们曾经的友谊，学生时代就觉得你成绩好，人也长得一表人才，小时看大，大家都说你不同凡响，将来定有一番造化，，果真今日不同反响，果真在东吴混得好呀。”
    周瑜微微一笑的说：“哪里，哪里，你也不错呀，看到你就想起了我们那时候的旧日时光，真是愉快，单纯的同学时光呀，只有单纯的学习，真想又重新回到从前呀，每当我焚香弹琴的时候，古琴悠悠，那悠扬的琴声，氤氲的袅袅升腾的香气就让我又依稀回到了从前，记得以前我调皮的很，还在课堂上乘你不注意的时候把你的条凳给挪动了，害得你一屁股坐下来，四脚朝天，惹得大伙儿都笑了，现在那嘻嘻哈哈的笑声还回荡在我耳畔，没有想到，人生真是南柯一梦呀，梦醒时分，都人到中年了，你看，你的肚子也大了，头发也如同被风霜一般染了几许，真是时光如流水，时光荏苒，一晃青葱岁月已经是几十年前的陈年往事了，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呀。”
    蒋干忙说：“那是那是，”一番寒暄之后，蒋干有感而发的说：“哎呀，大都督，没曾想到老同学如此高位还能这样平易近人，我还以为你如今高高在上，都不愿意看半眼你从前的老同学呢，却还能这样谦虚恭谦，真是不简单，完全没有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他和周瑜热情洋溢的说了半天，突然想起自己是曹操手下的谋士蒋干，因自幼和周瑜同窗读书，便自己向曹操毛遂自荐，所以如今江到东吴去作说，差点忘了自己的任务是劝降周瑜，不过此时此刻直奔主题显得格外突兀，不合时宜，他还是准备从旁侧击一下，试探下周瑜的反应，于是他察言观色了一番，看周瑜笑容满面，春风得意，于是小心翼翼的说：“不过，老同学呀，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史记·越世家》上说过这样的故事范蠡即行逃走，临逃走时写了一封信给越王国的宰相文仲，信上说：狡兔尽、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勾践颈项特别长而嘴象鹰嘴，这种人只可共患难不可共享乐，你最好尽快离开他。文仲看完信后大大地不以为然，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冷血动物，但他不久就相信了，但已经迟了。勾践亲自送一把剑(吴王国宰相伍子胥自杀的那把剑)给文仲，质问他说：你有七个灭人国家的方法，我只用了三个就把吴王国灭掉，还剩下四个方法，你预备用来对会谁？文仲除了自杀外别无选择。而韩信在临刑之前发出了狡兔尽、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的浩叹。这些大功大劳之臣，你说他们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血战沙场，最后却落得个如此凄凉的结局，他们何其错也，没有错，只不过人主的信任到头了，虽然大都督这般青年才俊，却身居高位，好些功劳显赫的东吴的老臣们都望尘莫及呀，恐怕他们对您也是羡慕嫉妒恨，不好相处呀，但也怕功高盖主，所以凡事还是要暂避锋芒，而且东吴先主孙策和您年纪相仿，交往甚厚，对您十分信任，而且果敢决断，智勇双全，可惜他英年早逝，早早驾鹤西去，不然他多活若干年，这三国的天下，恐怕将来是他统一下来也莫可定论，真是可惜，如今那孙权继位，他年纪尚青，经验不足，而东吴可以依托信任之人，唯有大都督了，但凡大小事物事都得亲力亲为，劳心劳力，殚精竭虑，而你小时候身子弱，常患有微疾，这样长此以往对老同学的身体不好呀。如今天下大势，三足鼎立，不分胜负，不过天下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天下不久之后终归有统一的一日，而且指日可待，但是其他两足都老道多智，身经百战，姜还是老的辣呀，如果你们的先主孙策还在人间，这将来的天下花落谁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但是可惜他早早的撒手西去，将来之天下，必然是这两足中产生，天下大势，莫过于此，我想老同学比我聪明，睿智，肯定也是看到了这一点，只是碍于旧日情谊，所以屈居于东吴，还是希望老同学三思，择明主而栖呀。”
    不得不说，这蒋干并非像三国演义那样是个草包，还是能说会道的，眼光独到，预言甚准，他虽然没有提到曹操，但是对于天下大势的分析颇为到位，而且对于周瑜将来的预言真是相当的准确，周瑜不过三十几岁就英年早逝，多半也是积劳成疾，累病死的，他的言外之意在弦外之音。虽然周瑜大都督看起来高不可攀，不容易劝投降，但是还是有机即可乘的，这就如同现代社会复杂的办公室工作环境一般，藏着许多千丝万缕，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复杂的人际关系的，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暗地里也是暗流浮动。
    不过蒋干看周瑜笑而不语，迟迟没有回应，他急了，急急忙忙的说：“不过作为同窗好友，我呢，就开门见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拐弯抹角了，都老同学了，我就有话直说吧。”周瑜笑嘻嘻的说：“不忙，不忙，等我先把宴席启动了再说不辞。”他说完忙起身，解下佩剑交给太史慈，命他掌剑监酒，吩咐道：“诸位，这位叫做蒋干的朋友，是我的同窗契友，一别之后，几十年都未曾某面的老同学，他千里迢迢的虽从江北到此，却不是曹操的说，诸位不要心疑。今日宴席之上，只准共叙朋友旧交，有人提起两家战事，即席斩首！”
    周瑜忙又站起来，笑嘻嘻的端起一尊黄金精心打造的造型别致的酒盏，我敢说这个周瑜曾经端过的酒杯如果能通过时光机器有幸托运到现代社会的话一定价值千金，而且那里面的绿蚁美酒更是飘香十里。说：“来，蒋干老同学，你千里迢迢来我东吴也挺不容易的，舟车劳顿，长途跋涉，我先敬一下我们的好久不见的老同学一杯，先干为敬，为你接风洗尘，其他的事情，就不多说了，我们今天就不谈其他，只叹感情，大家和我一起敬一下我的老同学蒋干一下，下面这些人都是我们东吴的青年才俊，他们对蒋干您也是仰慕的很，所以看在我的薄面上，我自领兵以来，滴酒不饮，今日故友相会，正是：江上遇良友，军中会故知。定要喝它个一醉方休！这杯酒你可必须干了。”周瑜又举杯对下面的文武百官祝酒道：“在座各位，都是江东豪杰，今日之会，可称作群英会！真是—同窗契友会群英，江东豪杰逞威风！随后，乘着酒兴，起身舞剑作歌：“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说罢，传令奏起军中得胜之乐，开怀畅饮。
    那蒋干听了，面色如土，心不甘情不愿，但看大家都喜气洋洋，兴致勃勃的饮酒作乐，哪敢多言，他不好多言，面有难色的说：“那，好吧，不好多说，一把拿起精致的酒杯，干了。过了一巡，酒至半酣，蒋干又想开口说话，周瑜先发夺人的说；“我们现在可以开始歌舞表演了——”蒋干又只好再一次哑口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