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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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下个学期的学杂费要六百块,平时吃饭也要生活费,他上学了之后,谁来照顾江美丽,谁来照顾江谚?
    他现在十四岁,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巴巴地对着一地鸡毛发呆。
    江谣坐在床边发呆,心想:要不然我干脆子承母业,跟江美丽一样去卖屁股算了。
    想到这里,他无趣的生活终于迎来了一个笑点,江谣把自己逗乐了,笑了一声。
    他生的动人,眉毛细细的,鼻尖挺挺的,脸白,手也白,几乎白的发光了,比老胡卧室里挂的女明星还白,像个精雕细琢的瓷人。眼睛很长,狐狸似的,看人的时候冷冷的,因为家庭缘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早熟的糜烂味道,用老胡大逆不道的话来形容,就是长得很想让人抱过来操一操、玩一玩。
    如果不是他太凶太冷硬,成天板着个脸活像别人欠他两百万,去卖屁股,一定能大赚一笔,想和他睡的人从街头排到街尾。
    江谣乐完,弯下腰把地上水壶捡起来,下楼打开水去了。
    路上遇到了那个流浪汉,笑嘻嘻的,看到江谣,贴上来跟他打招呼。
    江谣懒得理这个疯子,闭眼就当做没看见,回到家,先把奶粉兑了。他放在手上试了下温度,确认不烫了之后,才把奶嘴塞江谚嘴里。他还太小,自己都不太会扶奶瓶,江谣抱着他,耐着性子给他喂完奶。这小子吃完了奶瓶不够,两只手不依不饶的抓着江谣的外套,企图把他外套给扒开。
    江谣把他手拽下来:“没奶给你吃,睡觉,别哭。”
    安置好江谚,他才回头看着江美丽。
    江美丽安静的睡着,从她的脸来看,看不出是个瘫痪。
    江谣每天要做的就是给她擦脸和擦手,江美丽是个爱漂亮的女人,绝不容许自己一天不洗澡。
    他打了热水到红底白瓷的脸盆里,伸手去拿挂在栏杆上的毛巾,目光一愣,把盆给放下了。
    栏杆上的毛巾有人动过。
    江谣这人对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特别在乎,用直白的话来说,就是爱计较。谁动了他的东西,或者谁把他摆好的东西给挪一下,他分分钟就能找出来。
    出门时,栏杆上的毛巾还是叠两层,回来就三层了。
    他们家这屋没门儿,掀开布帘子就能进来,江谣把脸盆放地上,轻手轻脚地在家里找了一圈,没发现贼。
    江谣拉开北面的门,这门是朝着外边儿的热水器的,推门出去就是一个天台,挺大,跟隔壁的农民房连在一块儿。
    这是五楼,距离一楼有点距离,江谣在空荡荡的天台上找到了往天台后面跑的小辞。
    他骂了句娘,三两步就把小辞从天台上抓起来了。
    小辞的力气小了很多,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江谣把他拽起来扔地上。
    “我让你他妈别回来了你没听见吗?”
    小辞从地上爬起来,脸滚了一层灰,眼神虚晃:“妈妈怎么了?”
    江谣冷道:“谁是你妈。我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管别的女人叫妈。上我家来当田螺姑娘是吧?谁让你给她擦脸的?”
    小辞没有之前那么张牙舞爪,咽了咽唾沫,可怜兮兮地站在天台边上。
    他光着脚,细皮嫩肉的脚上全是血痕,鞋子被他穿丢了一个,还有一只鞋剩下一层破布。
    江谣盯着他,操了一句:“小孩就是麻烦。赶紧滚,你再来我就去警察局告你私闯民宅,你知道什么是私闯民宅吗?条子会把你抓去坐牢。”
    小辞跌坐在地上,没动静了。
    他头晕的厉害,眼睛也花,高烧把他最后一点神智给烧没了。
    小辞很快就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仰面倒下,砸了一鼻子灰,两条鼻血从他鼻子里爬到了地上。
    他心想:我是要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死不了,长大以后还能吃哥哥奶[bu
    “怀兴”就是流行时尚的英文谐音
    第3章 白眼儿狼
    没死成。
    江谣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伸手一摸小辞的脸,烫的不正常。
    他赶走小辞的那一天,下着大雨,这孩子应该是那天感冒的,他终于从狗肚子里捡回了一点儿良心,生平头一次生出了一丝丝的愧疚感。
    江谣抓他的脖子就跟抓兔子一样,拎起来晃了一下,烦躁的把小辞从天台上弄回了屋子里。
    小辞身上太脏,江谣抱都不愿意抱,凑近了一闻,什么古怪的味道都有。
    他嫌弃的“噫”了一声,捏着鼻子把小辞给扔到了脚盆里。
    脚盆是给江谚洗澡用的,挺大,当地小孩儿都用这个洗,洗起来很有一种铁锅炖小孩儿的感觉。
    关上窗,拉上帘子,确认屋里不冷了之后,江谣三下五除二的把小辞裹在身上的破布烂条给扒下来,先用清水给他洗了一遍,倒出来的水脏兮兮的,顺着天台的下水管道流下去。
    第二遍洗的时候,水才变清,江谣的开水已经用了两壶了,还得剩一壶给江美丽擦身体,最后留下一壶明天早上洗漱用。他不喜欢用冷水漱口,因此一年四季都是用温水。
    给小辞抹了香皂,洗了澡洗了头,擦干净之后,江谣才把他扔到自己床上。
    他家里没有给小孩儿穿的衣服,小辞只能穿自己的短袖,套在他身上大的过分,但是不太保暖,江谣给他多盖了一床被子,被子上又扔了几件衣服,才处理洗完的脚盆和湿哒哒的地面。
    把脚盆晾在天台之后,江谣又拿了个红色水桶放水箱下边,这里的水管漏了条缝,有水滴下来,水表是不转的,接一天能有半桶,江谣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占小便宜。
    下午六点,老胡看到江谣又跑来卫生所了,放下手里的射雕英雄传漫画,“稀奇啊,贵客上门。咋?药不会煎吗?”
    “小孩儿感冒吃什么药?”
    老胡:“你弟感冒了?他那么小,感冒了不能耽误啊,你要不带卫生所让我妈给看看?”
    江谣含糊其辞:“别废话,给我药就行了。死没死跟你有毛关系?”
    老胡:“什么狗脾气啊江谣,不是我换别人早就锤你了。喏,这个,草莓味儿的。”
    江谣拿手上一看,是个儿童感冒退烧药,上头还送一个杯盖儿,带刻度那种。
    老胡:“喝半杯就好了,你弟喝的话稀释一下。”
    江谣敲了下桌面:“你那糖还有没有?”
    “什么糖?”
    “就今天上午给我那个,葡萄味儿的。”
    老胡从抽屉里抓了一把:“你不是不爱吃糖吗。”
    “关你屁事,多抓点,别小气,走了。”
    老胡撑着下巴喊:“诶,明天去不去机场路新开的烤肉店吃饭,四毛也来,还有陈平平他们。”
    江谣:“没钱,不去。明天还有事儿。”
    老胡:“唱歌呢也不去,王哥泡了个新妞叫我们去认嫂子,你要给他一个面子吧。”
    江谣:“他一天到晚到底要泡几个妞,我都给他认了三个嫂子了,复辟.帝制呢,开三宫六院的。”
    老胡招手:“反正我就传个话,你买个手机行吗,老找你找不到,每回都打我电话,我一个月才20块话费。”
    回去的路上,前天没下完的雨又开始断断续续落下来。
    江谣出门忘记带伞,走到一半,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大晚上的不在家睡觉,跑出来给小辞这逼孩子献爱心,风里来雨里去的拿药,他可真伟大啊,无私奉献都没这么傻逼的,别叫江谣了,叫焦裕禄算了。
    吃了一肚子气,江谣回来把湿了的外套脱下来放手上。
    五楼的三户人家都回来了。
    一个是住楼梯口的上班族,是个在服装加工厂上班的小伙子刘阳,烫衣服的,下午回来吃个饭,晚上又回厂里上班,不到十点回不来。
    隔一条走廊,夹着一个阳台,边上挨着的是一对夫妻俩,挤在一个小房间里,厨房和卫生间都在五楼的公共区域,他俩来了之后就把这地方变成私有的,害的每回江谣下来上个厕所都得看他们脸色。
    靠着去往阁楼那半条铁楼梯的一户人家住着两个老人,儿女都在外地上班,节假日会来看他们。
    几户人家都没什么交流,只有小伙子跟江谣称得上有点儿关系,看到他回来,还招呼江谣过去一块儿吃饭。
    平时江谣会跟他一块儿吃,白吃的晚饭,蹭一顿是一顿。有时候刘阳另一个朋友来了,还能多加点儿菜,刘阳挺照顾他,吃不完都让他打包着走,晚上还能吃一餐。
    江谣最厚的就是脸皮,不然也没法儿把自己养活这么大。
    不过今天有小辞这个拖油瓶,江谣拒接了刘阳的邀请,往阁楼上爬。
    刘阳站在下面喊:“小江啊,你们家弄个门吧,这样太不安全了,你家里不是还有个弟弟吗。”
    江谣家的大门就是一层帘子盖着,没人愿意进来,也没人会想到这个宛如老鼠洞一般的地方还能住人。
    “谢谢刘哥,有空我会去弄的。”
    刘阳:“行,我就提醒你一句,最近机场路这边不太平。在我们厂上班的一个女孩就被入室强.奸了,东西也被抢完了,都防着点儿。”
    江谣挥挥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他住的这块区域,一直不太平。
    主要是这个时代的太平轮不到他,新闻联播跟有钱人里的太平,距离他有十万八千里远。
    这一年,在报纸宣布全国人民都即将进入小康社会的时候,江谣还在温饱线上挣扎。
    掀开帘子,江谣摸到床上的灯,打开之后,昏暗的灯光照亮了不大的空间。
    小辞睡得很不舒服,已经开始用嘴巴呼吸,上半身也完全露在外面。
    江谣沉默的把他从床上扶起来,喂了药之后,又拧干了毛巾,放在他额头上降温。
    他喂药的时候,小辞像只猫,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江谣,仿佛落水的人抓到一块浮木一样,江谣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的手扯下来。
    半个小之后,退烧药发挥了作用,小辞不再发出无意识的哼哼。
    江谣脱了湿衣服,换了件干燥的短袖,最后检查了一遍江谚的睡眠情况,接着光着腿爬上了床。
    “滚进去睡。”
    小辞被他粗暴的推了一把。
    江谣睡在床外,关了灯,安静的听着窗外的雨声。
    他长这么大,还没跟人同床共枕过,因此翻来覆去睡不着,旁边多了一个热源,一个微弱的呼吸声,怎么想怎么别扭。
    小辞睡着,翻了个身,往他怀里钻。
    “你妈的。”江谣浑身都僵硬了,立刻把小辞扯开,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来:“我他妈就不该多管闲事把你弄回来,明天烧退了就给我滚。”
    第二天,小辞从被窝里醒来,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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