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嘲我琰声的five1的粉丝呢？你们的哥哥好厉害哦，假唱翻车，真唱车祸。】
    【之前觉得叶琰声是靠five1出名的，现在觉得是叶琰声拖了三个半人，那半个是仲醒，至少还在调上。】
    【叶琰声是拖够了，也拖不动了才离队的吧？就这种水平粉丝们还好意思吹是一线男团？】
    【老天开眼啊，看不惯five1装b。如果不是麦掉了，恐怕大家要惊讶于five1的唱功了，到时候叶琰声不是被无辜打脸？】
    【今天这现场，我能笑一年。公司怎么想的，唱得不好就算了，还假唱，这种人品有问题的组合也有人粉，有毒吧？】
    【我看香蕉台也够呛，假唱的话，节目组不可能不知道，还帮着作假，这才是最恶心的！对其他团队也不公平！】
    【热榜音乐秀，祝早凉！榜单怕也是作假的吧？！】
    网上的嘲讽一波比一波尖锐，five1的粉丝一个个静如鹌鹑。她们拿不出five1没有假唱的证据，而今天的特别舞台的确糟糕透了，完全不是一个一线团队应有的水平，她们就是再想无脑挺爱豆，也得有挺得住的点。
    倒是有几个仲醒的粉丝跳了出来，表示仲醒今天的表现中规中矩，与以往也没有很大差别，不应该被嘲。仲醒已经尽力了，他又不能帮其他成员改嗓，被一起骂太冤了。
    仲醒的粉丝想把仲醒择干净，但其他成员的粉丝不干了，有好处就是一家人，出了事就是自己找原因，不关自己爱豆的事，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们占了，凭什么？
    于是没有脸反驳其他嘲讽的粉丝开启了内讧模式，看得旁人哭笑不得，都不知道是该看四方撕逼，还是继续去嘲新five1的舞台实力。
    香蕉台受到波及，不知是真无辜还是要撇清责任，发了声明表示他们的确不知道five1要假唱这件事，节目彩排都是歌手走位，不需要演唱，没想到five1给的伴奏是有问题的，以后定当严格审查，不让这样的事再发生，恳请粉丝监督。
    这番操作无疑等于把five1卖了，也证实了five1假唱的事实。
    嘉艺这回反应也快，紧接着发了道歉声明，表示对于这次的假唱深感抱歉，five1全员感冒，彼此传染，实在无法发挥正常水平，特别舞台又不能取消，才做了假唱的决定，还请粉丝谅解，以后公司会更加注重艺人的健康，尽量避免再发生此类事件。
    five1的真爱粉当然愿意相信自己的爱豆只是病了才假唱的，但别人可不这么想，在两家的官博下面继续嘲，看这架势，还能再热议一阵子。
    与此同时，也开始有路人觉得叶琰声离队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不方便说，很大的可能就是five1本身太坑了。也跟粉丝们一起期待起了叶琰声的个人发展，希望能有好听的歌曲呈现给大众。
    网上的种种，叶琰声都没太关注。那天给闻屿唱完一首歌的好心情一直持续着，让他在之后的几天都能顺利地练歌，就算闻屿偶尔进来蹭听，他也能发挥得很稳定，情绪也没有大的起伏，状态看上去是要向好的节奏。
    杂志正式发行，销售量很不错，杂志方的官博还有发一些他们拍摄期间的小花絮，闻屿中间休息的时候总往叶琰声身边凑，看得人觉得甜得很。也因为这样好的销量和热度，已经有其他杂志在与他们接洽，希望能有合作的机会，品牌方也看到了这中间的流量，前来询问合作意向的也不少。
    这天，闻屿出门工作，叶琰声借了他的影音室看演唱会录屏，闻屿的音响效果比叶琰声自己家里的那套还要好，还有很多零食可以随便吃，是非常理想的看视频状态。
    演唱会看到一半，手机响了，是闻屿打来的，叶琰声暂停了视频，接起电话。
    “闻屿哥？”
    “嗯，你在忙吗？”
    “在看演唱会，你的工作结束了？”叶琰声还特地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闻屿才出门不到两个小时，不可能这么快完工。
    “没有，想麻烦你件事。”
    “你说。”反正他今天也没有别的事。
    “我有个文件忘记拿了，在影音室写字台下面的抽屉里，哪一格我忘记了，一个棕色的文件袋，你能帮我送过来吗？于颖不在，让别人去我怕不方便。”
    于颖昨天带着工作室的几个人到外地谈合作去了，这个叶琰声是知道的。
    叶琰声左右也没事，想着出去一趟还能买点零食回来把影音室的零食柜补满，总不好一直白吃闻屿的东西。
    “好的，你把地址发我，我一会儿去给你送。”
    挂了电话，叶琰声去闻屿说的抽屉里找东西，闻屿敢让他自己找的地方，自然是没什么隐私的东西的。叶琰声拉开第一个抽屉，没有那个文件袋，拉开第二个抽屉，翻找里面的文件时，一张cd躺在抽屉最下面。叶琰声一愣，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这是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cd，是他入组合前发表的一张mini专辑，封面上的他还那样青春和稚嫩，照片并没有年代感，可对叶琰声来说却是遥远的记忆。
    这张mini专辑在他加入five1后才有了一定的热度，之前只是默默无闻的存在。而且当时发行量也不高，这个时代大家多会选择数字专辑，这种cd其实是发给喜欢收藏的粉丝的，现在已经绝版了。叶琰声有一张，在他自己家里，没想闻屿会有。
    由这张专辑，叶琰声又不禁想到闻屿现在的手机铃声用的是他唱的歌，以及说自己是他的idol的微博，好像并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如果闻屿很早就喜欢他的歌了呢？这个想法很自恋，可叶琰声又不禁会这样想，那样的话除了惊喜，他还会有一点不好意思吧。他肯定不会当面去问闻屿，显得自己有些自以为是，但心里偷偷开心还是可以的。
    轻轻合上抽屉，像在守护一段秘密一样，叶琰声拉开第三个抽屉找到了文件袋，原本想套件衣服就出门的，可出了影音室又觉得万一闻屿真的喜欢他的歌，而且那么早之前就喜欢了，那他去见闻屿是不是应该稍微收拾一下，也别太不顾形象了？
    于是叶琰声又快速抹了面霜，整理了头发，挑了一套艾澄早给他搭配好的衣服，最后还骚包地喷了一点香水，才出门。
    闻屿今天是在电视台录节目，因为叶琰声没有通行证，闻屿特地让助理在大门口等他。
    电视台忙忙碌碌的，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今天有哪个大牌要来，像叶琰声这种戴着口罩，又没有一群人跟着的，别人会因为他气质出众多看两眼，猜一猜是哪一位今天要到的明星，但不会特地跟他搭话。加上助理带他走的是闻屿的特别通道，遇上的人也少。
    “琰声？”
    叶琰声一回头，就看到从录影棚出来的five1成员。他们跟叶琰声一起活动这么多年，就算叶琰声戴着口罩，想认出来也不难。
    叫住他的是仲醒，其他三个人陆续出来，脸上没有见到老队友的欣喜，反而不屑和不爽更多些。
    “好久不见。”仲醒的态度还算不错。
    叶琰声微微点头，讲真的，他没有兴趣跟这几个人叙旧，但公共场合也不能弄得太难看，有些话他们彼此心照不宣，一旦摆明面上说了，那就是血雨腥风了。
    “你怎么过来了？有工作吗？”仲醒语气自然，加上长得好，在旁人看来，他是最无辜最有善意的。
    “不是，来给闻屿哥送点东西。”他没必要硬编别的理由，电视台这种地方，打听打听什么都能知道。
    吴秋嗤笑：“怎么，做起闻影帝的助理了？新工作啊？”
    叶琰声嘴角一勾：“我给他送点东西有什么奇怪的吗？还是说你想送找不到机会？”
    他们是合法夫夫关系，他来送东西再正常不过了。
    吴秋依旧是那副傲慢的态度：“你想怎么说都行，但事实上你离开了嘉艺就是没工作，后悔也没用了。”
    仲醒拉了吴秋一把，示意他在这里说话注意些。
    吴秋哪会怕这个，在他看来，无论他出了什么事，他舅舅都能帮他搞定：“我也没说错什么，真话本来就难听，叶琰声，你离开five1，什么都不是。”
    叶琰声乐了：“幸好我离开得及时，不然前几天的车祸现场，我也得跟着背锅。你说我离开five1什么都不是，不如你上网上问问，没有我的five1又怎么样？”
    “你……”
    闻屿的助理立刻挡在叶琰声面前，真要动起手来，他肯定得护住叶琰声。
    吴秋再嚣张，也不敢真在电视台动手，电视台方就算不看叶琰声的面子，也要看闻屿的面子，论流量、论咖位，电视台宁愿得罪five1，也不可能得罪闻屿。
    叶琰声也没客气：“five1是为什么组成的，咱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彼此心里都有数，散就好好散，别弄那么难看。”
    “琰声，你别生气。大家最近压力大，火气难免旺些。”仲醒继续打圆场。
    叶琰声笑了笑：“我没生气。”
    说完，就跟助理一起离开了，他现在心情好得很，跟这些人也生不起气来。
    进了休息室，赶上中间休息，闻屿正在喝咖啡。
    见他进来，闻屿冲他招招手。
    叶琰声走过去，把文件袋递给他。
    闻屿接过去，顺手拉住他的衣袖，让他往前走了一步，凑近闻了闻，笑道：“香水不错。”
    叶琰声一副没太在意的样子，但随后就听闻屿道：“但这好像是我的香水。”
    第20章
    原本在那儿佯装淡定的叶琰声突然愣住了——闻、闻屿的香水？！
    闻屿笑得肆意，还说出了香水的名字和瓶子的样式。
    叶琰声突然就美不起来了，他的香水挺多的，但没有什么是他特别喜欢的，而且大多不是代言的品牌商爸爸送的，就是艾澄给准备的，他平时出门要喷也多是拿起来闻一闻，感觉对了就用了，赶时间的话，就随便抓一瓶喷一下。
    他搬到闻屿的住处时，香水这些东西是艾澄帮他拿的，当时闻屿也没给他分出单独的空间放这些，就用了闻屿的香水台，艾澄跟他说左边那些是闻屿的，他的都放在了右边，叶琰声的确是拿了放在靠右边的一瓶，怎么还拿错了呢？
    闻屿笑说：“这个香水我前几天用了，可能随手放错了位置。”
    家里每天有阿姨做简单的打扫，但衣帽间不是每天都收拾的，东西放混了也正常。
    叶琰声尴尬，在他的意识里，除去撞香，只有亲密的人才会使用一样的香水。香味的同化是一种隐秘的亲密，甚至是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亲密。
    闻屿见他一脸纠结，像做错了事似的，拉着人坐下：“这个香味很适合你，我香水太多，也用不完，以后香水台不分界了，混着用挺好，我也试试你的香水，说不定也有合适的。
    叶琰声的尴尬缓解了一点点，闻屿不介意就好，明明闻屿喜欢他的歌，他觉得挺骄傲的，但突然就骄傲不起来了，还有点想赶紧离开。
    但人来了，闻屿哪能真让他送个文件就走？那也太渣了点，便道：“我再录一个小时就能收工，你在这儿等我，我们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去。”
    “不用了吧。”他现在只想回家。
    “听话，哥带你去吃烤肉。”
    叶琰声舔了舔嘴唇，他倒不是馋这个，就是每次和闻屿出门吃饭，无论环境还是味道，都让他感觉非常好。他今天心情本来就不错，又没有被five1那几个人影响，如果跟闻屿出去吃饭，应该会更好吧？而且假如闻屿真的喜欢他的歌，他这算不算爱豆营业？应该算吧？
    闻屿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让助理订位置，然后把自己的ipad给他：“自己玩儿，哥赚钱去了。”
    出了休息室，助理小声地把叶琰声遇到five1的事跟闻屿说了。
    闻屿笑了笑道：“他没吃亏就行，要是吃亏了，我可得找电视台好好说道说道了。”
    闻屿护短，助理是知道的，也是因为知道，这种自家的事才都要事无巨细地向闻屿汇报。
    闻屿的ipad里从来不缺好电影，叶琰声还没看完一部，闻屿就回来了。化妆师帮他卸妆，叶琰声又等了半个小时，才和闻屿一起离开电视台。
    位置是提前订好的，又是包间，哪怕是用餐高峰也不需要排队，美滋滋。
    肉在铁盘上嗞嗞作响，油顺着盘孔流到下面，即便是尽量减少油分，对艺人来说仍是卡路里爆棚的一餐，但对闻屿和叶琰声来说是没什么值得担忧的，这大概就是传说中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吃饭间，闻屿的手机响了，铃声还是叶琰声的歌，叶琰声瞄了他手机几眼，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却特别想向闻屿确认是不是真的是他的歌迷。
    不是重要的事，闻屿也没出去接，挂了电话看到叶琰声有些心不在焉地翻烤肉，一副有话想说却又不好意思多问的样子，笑道：“想说什么就说，憋着多没劲儿？”
    叶琰声见自己的心思被识破了，猜着闻屿可能知道自己要问什么，与其在这儿装还不如问了算了，便忍着羞耻，道：“哥，你的手机铃声怎么换成我的歌了。”
    闻屿淡定又从容地说：“好听，我喜欢。”
    “真、真的？”叶琰声觉得这话问得很多余，闻屿没有必要骗他。
    闻屿没有像一个粉丝一样有强烈的欲望想要表达对叶琰声歌曲的喜爱，只像陈述事实地说：“嗯，我很早之前就关注过你的歌，你的声音很特别，唱歌也别有一番味道，是别人不具备的，这就是你的天分。之前没好意思用你的歌做手机铃声，以免别人传出去，粉丝们要崩溃。但现在我们结婚了，就无所谓别人怎么议论了。”
    闻屿好像并没有料到自己发现了他藏在柜子里的专辑，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没有主动提起专辑的话头，但叶琰声已经很开心了，确定了闻屿是真喜欢他的歌，身边有个现成的支持者，简直让他充满动力。
    “谢谢你，闻屿哥。”叶琰声郑重地说，闻屿的喜欢或许对他的病情并没有帮助，但这种被有实力的人认可的感觉还是非常好的。
    “我倒不图你这声谢。”闻屿不熟练地将烤肉又翻了个面，“以后有新歌先唱给我听就行，算是我为自己谋的福利了。”
    叶琰声估计自己对着别人也唱不出来，对着闻屿目前来说还是ok的，便痛快地应了。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能好好唱出一首歌，叶琰声就很满足了，无论以后自己的病情走向如何，这都将会成为他在陷入困境的时期里，最值得开心的记忆。
    之后的几天，叶琰声依旧保持着好心情，闻屿工作又多起来，两个人即便生活在一起，能相处的时间也骤减。
    晚上，阿姨家里有事临时请假了，闻屿不在家，叶琰声又懒得折腾，就煮了一碗泡面，学着闻屿加了些料进去，容易丰富得很。
    打开电视，叶琰声随便调了个台，边吃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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