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此世之恶’

    等到林云轩和莉莉赶到后院时，正是看到了远坂凛与言峰绮礼交手的场景。
    不同于专注于对手而放松了对于空间感知而一无所知的两人，林云轩和莉莉自然都察觉到了那以灵体化的方式潜藏在一旁观战的berserker。
    在一瞬的愕然之后，林云轩很快就理解了berserker的做法。
    然后，他朝着巨人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
    而在他面朝方向的那片空间，则是随着不正常地扭曲了一阵。
    林云轩知道，这是巨人无言的回应。
    “莉莉，凛的战斗，我们不用出手。”
    “诶？但是，凛小姐她……”
    话语中不注意着又变回敬称的莉莉有些难色看着林云轩，让他回以了一句理所应当的无奈话语。
    “没问题……我是这样想的。她和言峰绮礼之间，也有着必须要亲自处理的事。莉莉你也见过那个教会的监督者，至少也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人……总之在这之中有着很深的缘由就是了。”
    话语说到后面，显得略有些牵强而又不成逻辑，但在其中不会插手的意图已经很清楚让莉莉感受到了。
    “aster你……似乎并不怎么关心自己的御主呢。”
    “……是这样吗？我倒是觉得在这种地方上让凛自己动手解决，也算是照看的一部分吧？”
    “嗯…这样说也没错…现在敌对从者已经全部退场，已经没有构成威胁的要素了吧。就算最后不和berserker战斗，圣杯也……话说回来，aster，天上的那个……难道就是archer他们以伊莉雅小姐为媒触引临的圣杯？”
    “应该没错……不过说起来，就算不是通常所想象的圣杯模样，但是身为从者果然能够感受得到吗？”
    “嗯……总有一种这样的感觉吧……不过那个孔洞虽然有圣杯的感觉，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味道。”
    “……关于这个啊……”
    一边说明着有关那个孔洞的事情，场面上的战斗也仍在持续着。
    林云轩对于远坂凛的自信也是有根据的，而莉莉随后也立刻看了出来。
    依仗着身上那所谓‘魔术礼装’的效果，比起面对切实的攻击不得不选择闪身或防御而显得有些束手束脚的言峰绮礼来说，远坂凛则要大胆得多。
    不论是发动魔术攻击、妨碍着，还是趁其抽身后退时紧追而去使用体术，原本那些能够算作是完全舍弃了防御的攻击在那不时莫名闪过的魔力障壁保护下变得极为有效。
    场面已经彻底被远坂凛压制住了。
    这边两人自顾自地交谈了起来，但是他们的存在并非没有对交战的两人造成影响。
    在看到在她身后赶来了林云轩和莉莉之时，再度抽身后退的言峰绮礼在短暂的空隙中也不禁露出一丝仿佛无奈似的微笑。
    “没想到archer…那个英雄王也会输，看来，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而且你也已经没有下一次了，言峰绮礼。”
    “呵呵，说得也是呢……”
    虽然嘴上说着像是放弃似的话语，但神父指间所夹的数把黑键依旧闪过一丝锋锐的亮色，擦过了随之闪身的远坂凛身侧。
    即便言峰绮礼的手中还有黑键，但如同之前他一直瞄准着远坂凛因为话语而动摇一样，远坂凛也没有放过他攻击时这一丝的僵滞。
    有心算无心，至少这一瞬，言峰绮礼已经无法躲过了。
    “结束了。”
    当初打算全数对付caster的宝石还留下来三颗，此刻剩下来的三颗则是全数被远坂凛抛向了言峰绮礼。
    经过魔力刺激的宝石中的魔术，此刻如同太阳在眼前开始释放出耀眼光芒。
    而意识到即将面临什么的言峰绮礼，最后浮现出来的神情，却是不知饱含着何种情绪的一丝微笑。
    “成长了呢……凛……”
    那最后那一丝微弱话语，不知是否穿过了宝石引发的巨大爆炸。
    他的身影，也最后消散在了这片光芒之中。
    静静地注视着那片短暂的光芒消失之后良久，远坂凛才终于像是要将心中的情绪全都吐出一样，深深地舒了口气。
    “谢谢…你们没有出手。”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那个家伙……言峰绮礼在十年前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中，杀掉了……”
    终究，远坂凛也没有说出那话语的最后。
    不过看着那她复杂而又有些迷茫的脸色，就已经足够明白不少了。
    最后的敌人也在此败北。
    林云轩耸了耸肩，轻拍着手将身旁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虽然敌对从者全数退场，圣杯已经出现，berserker所求的目的也与我们并不冲突，现在也已经能够算作结束了这一次的圣杯战争。”
    这样一来，只剩下胜者向圣杯许愿这么最后一个尾声了吧。
    “虽然庆祝一下也不是不行……”
    不过在这之前……
    “你们也都看到了吧，那从所谓‘圣杯’的孔洞中流出来的东西。”
    不知何时，从那半空的孔洞之中已然不断地朝着外面涌出着黑色的淤泥。
    “那就是……‘此世之恶’吗……”
    远坂凛喃喃的话语代表着他们此刻的心声。
    “还真是不详的感觉啊。”
    明明从表面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的异样，仅仅只是如同雨后偶有在山地中流淌着的泥土。但在场的四人都能够感受得到，从那所谓‘黑泥’之中散发出来的，让人心生极度不适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这个，berserker也才没有急切地上前去救下仍被悬挂在半空中的御主伊莉雅。
    也许是因为黑泥的溢出才开始没有多久，加上那处孔洞距离四人所在的位置还有点距离，此刻从孔洞中涌现出的黑泥不过将其下的大片空地填满，却也在不断向外蔓延着。
    依照现在这个样子，迟早也会蔓延到林云轩他们所在的位置之上。
    但四人此刻所注视着的并不是天空中流出黑泥的孔洞，而是地面。
    注视着在黑泥蔓延的边缘处，那所到之处皆如同被火焰灼烧般摧毁掉的石头、草丛。
    不，比起灼烧，更像是被侵蚀、毁灭掉了生命、存在一样，就这样毫不留情地被黑泥夺走。
    就连林云轩的血液中也比白日里被archer宝具击中时更加急促地对此作出危险的警告。
    一旦接触到了这个东西，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如果让这样的东西流入城市……
    那绝对不是一句‘危险’就足以描述的事情。
    “aster，接下来该怎么办？”
    伴随着莉莉的提问，远坂凛和berserker的目光也都转过注视向了林云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