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江湛反应过来：“习惯了，现在老师、导师、名字都叫。”
    齐萌却道：“柏天衡那边早就知道了，你们录制的时候，事情刚发酵起来，节目组就通知他了。他倒是很淡定，没什么反应，后来节目组和他商量，说要出个公告，解释一下你们的同学关系，他也同意了。”
    江湛：柏天衡那边看到绝美爱情四个字，估计也得懵。
    江湛又想到一件事：“以后需要和柏天衡避嫌吗？”他也真是粉圈呆久了，各种过来人经验：“需要减少镜头前的同框次数吗？”
    齐萌哭笑不得：“你懂得未免太多了吧。”摆摆手：“不用，该怎么样怎么样，目前为止，节目组没有修改录制流程的意思，就算你们认识，一个是导师，一个是学员，也没影响，何况你们以后能不能出道，全看点赞通道的排名，不看和导师熟不熟。”
    就像齐萌说的，节目组当天晚上出了一个公告声明。
    声明极限偶像的导师柏天衡和学员江湛，的确是高中同学关系，又声明两人高中毕业后再无联系，选秀舞台重逢纯属意外，并不是有意安排。
    这份公告极限偶像官博发了，鹅厂视频官博转发了，柏天衡也转发了，只有江湛没有转发。
    节目组也没有要求江湛转发。
    毕竟网络上除了嗑糖，现在最多的另外一个声音，就是质疑江湛是不是在蹭柏天衡热度。
    甚至有人认为江湛空有名校毕业的身份，没有任何能力，否则为什么要靠脸进娱乐圈？
    进娱乐圈还要消费和柏天衡的高中同学情谊？
    江湛一旦转发，评论区势必会乌烟瘴气，节目组考虑再三，决定不让他出头，知道有这么一个事就好，安心接下来的选秀。
    而主题曲的评定、第一次淘汰在当天，也就是周二，已经全部录制完毕。
    所有人的等级依据主题曲重新评定，哪些人在末尾20名，哪些人待定，哪些人直接淘汰，都已经一清二楚。
    次日，周三，节目组给了所有学员半天假。
    放这半天假是因为第一次淘汰之后，就要开始各种舞台公演。
    届时除非有学员淘汰，或者节目组安排，否则任何人不能离开寝室大楼。
    放这半天，可以出去透透气，可以回公司、见家人，可以买买买，或者做个头发，买点私服，再上网看看自己第一期之后网上的点赞和反响。
    总之，回来之后，继续全封闭模式。
    而这么多人中，所有人都是自由活动，只有江湛被节目组“强行”安排。
    节目组的意思，让他用这小半天时间，和柏天衡私下里好好聊聊。
    一方面别因为网络上的嗑糖影响好好的同学关系，另外一方面，更别影响后面的录制。
    或者两人商量看看，如果同框，把握住一个什么的尺度。
    听到尺度这个词的时候，江湛心里咯噔一跳。
    和他说这话的总导演咳了一声，也有点尴尬：“上次主题曲评定的时候，小窗口那种尺度的，以后肯定是不能有了，有了也不能播，你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合适播，播了就是公然麦麸。嗯对，我们是个正规选秀节目。”
    江湛哭笑不得，又义正言辞：“导演，真没亲上。”
    总导演：“我知道，我知道，镜头都记录了，”说着知道，又开始委婉地劝，“就我的意思，可能你和柏天衡比较熟，就……嗯……男孩子嘛，相处的时候没什么多规矩，就比较放得开，比如你摸我一下，我捏你一下什么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江湛：“………”
    总导演看江湛没反应，指了指自己脖子和嘴巴：“懂了吗？”
    懂，当然懂。
    不就是那天小窗口互动里的捏下巴、摸嘴唇么？
    vj老师不愧是老师，一帧不少全都拍到了。
    江湛试图解释：“闹着玩儿的。”
    总导演：“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提醒一下，以后稍微把握一下尺度，上次那个其实还好，以后的话，如果不注意，只能剪了，没法儿播了。”
    江湛：真的，不知道前情的，听了还以为他和柏天衡构造了什么大尺度不能播画面。
    这么一来，江湛比其他所有学员离开大楼的时间都要早。
    早上连食堂都没去，直接跟着工作人员去了一楼大厅。
    工作人员告诉他，节目组也通知柏天衡了，柏天衡说早上会来寝室楼接他。
    江湛想都没想，就说：“他接我？他接我被拍到不就又是糖了？”
    工作人员：“？？？？”
    等等，这位学员，怎么你这个口气，你这个说的内容，好像你比我们还懂的样子？
    江湛又道：“外面粉丝都在的吧。他开车吗？不会开的是自己的车吧？车玻璃贴膜了吗？”
    工作人员：“…………”
    江湛：“其实可以我坐节目组的车出去，这样不引人注意，回头我再和他私下约个地方。”
    工作人员：“…………”
    湛哥，你真不愧是整栋寝室楼的湛哥。
    结果江湛这边各种防被拍，柏天衡倒好，直接把车从大厦正门开了进来。
    江湛和陪在身边的工作人员都等在侧门，听说柏天衡大摇大摆走的正门，都惊了。
    工作人员问过来通知他们的同事：“不是说好了侧门吗，怎么走正门了？”
    同事：“不知道，就开到正门了，粉丝全疯了，都在拍。”
    工作人员：“那现在怎么办？让他再开到侧门这边吗？”
    江湛很有经验地说道：“不能，已经暴露了。再开过来，粉丝会跟到侧门的。要么让他开走，我坐节目组的车出去，等出去了我再私下里约他。”
    正说着，江湛的手机屏幕上亮起微信视频的界面。
    是柏天衡。
    江湛接起来。
    柏天衡：“下楼了吗？”
    江湛：“下了。你怎么去正门了？”
    柏天衡说了一个让人不得不服的四字成语：“因为，光明磊落。”
    周围工作人员：“……”
    江湛：“……”
    你才是哥！
    大哥！
    江湛心服口服，玩笑道：“我在侧门。你这么一说，显得我特别不光明特别不磊落，特别心虚。”
    柏天衡的手机镜头视角偏低，江湛的屏幕上，柏天衡坐在车里，垂眸看过来，哼笑了一下：“心虚什么？因为爱情？”
    江湛看着屏幕上，顺着这话溜嘴：“是啊，绝美爱情，同学之上，爱恋未满，同框发糖。”
    柏天衡抬眸看了看车前，也是一副随意的样子：“以前就说了，喜欢你，你不听，现在粉圈都知道了。”
    江湛听到“喜欢你”三个字，翻了半个白眼，继续怼：“你要不现在开窗，对着外面的粉丝喊，说你喜欢我？”
    屏幕上的柏天衡抬手做出要去揿车窗按钮的姿势。
    江湛：“行了吧你。”
    柏天衡回头，从手机屏幕里看过来：“说，还是不说，你一句话。”
    江湛笑着喷他：“滚蛋。”
    周围的工作人员：“………………”
    他们都已经知道这两人是高中老同学，但谁能想到熟到这个程度？
    绝美爱情直接就说？喜欢你三个字张口就来？
    昨天晚上微博上怎么腥风血雨扒细节来着？
    这尼玛还用扒细节？这两人私下里随口一句就是热搜预定好吗！？
    这何止是熟，简直熟到不分你我。
    旁边的工作人员万万没料到这两位熟悉到这种程度，更没想到两人私下对话这么随意亲近，当场一个个全都石化了。
    直到电话里传来柏天衡的声音：“直接出来吧，也没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
    江湛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工作人员听话题正经起来了，正要建议江湛戴个口罩再出去，柏天衡突然一句：“刚好今天直接公开了。”
    工作人员：“？？？”
    江湛配合默契：“也行。就说你追的我，我追你要被骂倒贴。”
    工作人员：“？？？？”
    柏天衡：“那当然是我追你，天天住寝室楼旁边，一大早来陪早饭。”
    工作人员：“？？？？？”
    江湛：“完了？”
    柏天衡点头。
    江湛挂了微信。
    周围所有人：“……………………………”
    江湛抬头，反应过来：“哦，我们瞎扯的，扯习惯了，到处放嘴炮，别理我们。”
    这尼玛，你们瞎扯是这么瞎扯的？
    你们平地瞎扯，我们边听边一路过山车好吗？
    工作人员小姐姐很想一脸冷漠，奈何刚刚听得心潮澎湃，满耳朵是糖，只能硬装出一脸冷漠：“戴、口、罩。”
    江湛：“哦，好。”
    于是几个工作人员跟着江湛去大厅，又亲自送他出门。
    等江湛一出门，整个寝室大楼外全是女孩儿的尖叫。
    江湛戴着口罩，大大方方地抬手挥了一下，无数镜头朝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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