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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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言页瘪瘪嘴,这句话他倒是说得振振有词,可他哪会知道,两天前她还差点因为要嫁进梁府险些差点死在别人手上。想到这儿,她突然担心起步储来,去了两天也没见他回来,也不知他有没有发现什么。
    而此时的南岸,步储正抱着双臂站在一棵隐蔽的树下,冷着一张奇臭无比的脸,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的屋子。
    “你说咱们都盯两天了,怎么还没看见什么可疑事情啊?那俩人该不会是在玩我们吧?”四千盘坐在步储的脚边,两手扒开面前的花花草草透过缝隙去看,嘴里没完没了的抱怨着。
    步储一脸黑线,那天他一来到南岸准备找个安身的地方好观察,谁知那地儿也被刚到的四千给相中了,两人身兼重任,四千大方想了个一起在这儿盯梢的注意,步储则是努力将四千当作空气人,很少搭理他。
    四千不是个能安静下来的人,这两天他也习惯了步储对他爱答不理的态度,虽然一直不太理解这人怎么能这么小心眼,不就第一次见面时差点点着了这个炸/药桶吗,至于整天看他像看杀父仇人似的吗?
    他压着声音继续说道:“不如我们回去吧?睡个好觉休息休息,过两日再来,这渔夫每日三点一线的撒网收鱼收鱼撒网,我觉得!那俩人就是故意整我们。”
    步储无声叹了口气,“我家小主才没二公子那么无聊。”
    “真的吗?”四千抬头笑着步储的下巴,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家小主随时都是闲的,比我家公子都闲了。不过言归正传,我好想回去好好睡个觉。今晚要是还没什么事儿,明日我就回梁府汇报去。”
    步储盯着远处突然皱起眉,脚踢了踢旁边的人。
    四千仰头奇怪的看着他:“嗯?踢我干什么?”
    步储冷声道:“有人来了。”
    第52章 畅怀
    52
    四千心头一紧, 低头朝叶缝中看去。
    时辰接近傍晚,江河倒映着天空一片昏黄色,平静的江面上有一艘渔船, 上面站着的人身着蓑笠, 两手摆着划桨, 鱼船正朝岸边划去。
    四千眯起眼认真打量这渔夫一番, 发出质疑:“这人我怎么看着有些奇怪?好像在哪儿见过……”
    这个渔夫和他们这几天盯着的那个渔夫,从身型看并不是同一个人, 四千犹疑了一会儿,便看见从屋里跑出来一个女人,这女人他熟悉,是成林娇。
    成林娇跑到江岸边,与那船夫说着什么, 随后船夫想要下船,被成林娇拦了下来。
    四千蹲累了, 索性站起来与步储并肩,奇怪道:“这个成夫人,被休了之后居然勾搭起了渔夫,好在这个渔夫人朴实, 没有娶妻。他要有个老婆什么的, 那才惨。”
    步储目视前方,问:“此话怎讲?”
    “女人呐,嫉妒心深。”
    四千转头瞥了步储一眼,心里想着这人真是个榆木, 居然连这都不知道。不过他向来喜欢替人解答疑惑, 便振振有词道:“我在梁府待的这些时日,听几个下人说了, 这个成夫人原本是个善解人意的,待下人特别好,可自从府里来了个杜夫人,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女人嘛,都希望男人独宠她一人,这不杜夫人一来,成夫人的嫉妒心也一道来了。杜夫人的死因到现在还是个迷呢,我家主子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我看这成夫人突然看上这渔夫,怕也是因为看渔夫无妻儿,才巴着人家。”
    “……”
    步储听着,也不说话,默默将四千说的话记下后,对四千说道:“那你觉得,成夫人跟这个渔夫是什么关系?你别告诉我,这个老女人还想同时吊着两个捕鱼的男人。”
    四千摆了摆手,笑道:“这个人有什么好吊的?长得不行不说,又胖又矮,跟屋里那个又温柔又风俊的男人根本没得比,除非成夫人已经走投无路到这种境地,那还真有这种可能,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人我在哪儿见过,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
    步储冷嗤一声,“蠢鱼。”
    四千一时没反应过来步储突然骂他蠢鱼是为什么,等到成林娇送走了那渔船上的人,走回了屋内,没一会儿再见袁呈拎着一麻袋鱼回来时,四千才反应过来,步储之所以骂他蠢鱼,不就是因为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么!
    “嘿。”四千转过头正想反驳,便见步储双臂环胸,手里拿着剑,转身准备要走。四千伸手抓了他一下,问道:“你去哪儿?!”
    步储说道:“回府禀报。”
    “哦。”
    四千挠挠头,看了眼那灯火通明的屋子,纠结了一会儿自己要不要也回去禀报一声,一个看着没什么威胁的渔夫,说不定只是路过顺便问成林娇要不要买鱼,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罢了,一点小事而已,没必要特地回一趟,四千想了想,打一个哈欠,翻身上了树,靠着枝干合眼小憩起来。
    三天后。
    一早清晨天微亮,汤言页迷迷糊糊被门外人来人往的忙碌声吵醒,她双手捂住耳朵揪着眉不耐烦的翻了个身,还没来得及继续睡下去,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语气中都带着喜气:“小主,您起来了吗?迎亲的人已经到门口啦!”
    迎亲……
    汤言页一听这两个字,心头一惊眼睛倏地睁开,今天便是成婚之日了,她居然差点忘记了!汤言页一个翻身起来端坐在床榻上,清了清嗓子,冲门外的小迎说道:“我起了,你进来吧。”
    小迎打开门蹑手蹑脚的进来,确定了汤言页是起来了,才笑嘻嘻的走到她跟前,带着她洗洗弄弄一番,换上了早已备好的喜服,对着镜子里的人儿笑道:“小主今日定是是京城的公主都要美几番了。”
    汤言页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嘴角,不知怎么有些笑不出来,她右眼皮从昨日起就一直跳的不停,随口与小迎开玩笑道:“那换在喜洲城呢?”
    小迎当即哎呦一声,“小主平日即使是蓬头垢面的出门,也是咱喜洲城最好看的姑娘了,只是今日穿上这喜服,更是美艳动人。二公子是何等好福气才能娶了小主呀!小主,二公子带人在外头等候已久,咱们还是先出去罢。”
    汤言页轻轻点了下头,起身前将凤冠的红帕翻下,扶着小迎走到了中院,随后她听见小迎唤了一声:“二公子。”然后有只冰凉的手便牵上她的,引着她出门。
    上了花轿,汤言页垂眸看着自己的两手紧握在双膝之前,很久之前汤言页便想象过自己成婚时应该会是欣喜的,后来发现自己对梁怀洛有感觉时,她也幻想过或许是紧张,可此时坐在花轿里,她确是隐隐有些不安。
    迎亲队在一片吹拉唱喝之中来到了梁府,梁怀洛扶着汤言页下马车后递给了她一条红绸锻,汤言页接过后跟着他跨过梁的门槛,还没到正厅,汤言页就能隐隐听见四周小小声的言论声,甚至还能感受到此时正前方已有许多目光汇集在自己身上。
    她抓着红绸的手抓的更紧了些,梁怀洛兴许是感觉到她的紧张,站在前面等了她两步,也不再规矩的用红绸引着她,直接牵起她的手,低低的在她耳边说了句:“放轻松,完事了,作为上回的交换,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汤言页在红盖头之下蹙了蹙眉头,好像听见他的声音,被他牵着,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不详感也减少了许多,她缓缓的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呼出来。
    来到正厅,二人摆了天地后,小迎带着她回到房里等着,汤言页平日就不是能安安静静坐着的性格,她一踏进屋,便自己翻开了红盖头,与小迎说道:“快,你赶紧先去替我拿点吃的来,还要壶酒。”
    小迎一时没反映过来,愣了一下,汤言页走到门口左顾右望了两眼,转身催促道:“还楞这干什么?快去快去,折腾那么久,我快要饿死了。”
    “这……”小迎呆呆的看着她,内心挣扎两秒,道了声“是”,转头就往伙房跑了去。
    人一走,汤言页松了一口气,坐回床榻苦思冥想一会儿,发现越这么坐着越是心里难安,汤言页走到门口,看了眼正厅那儿还亮堂闹腾的地方,她记着那日梁怀洛说过,他不会喝酒,那么今晚不会喝酒的他该如何应对呢?
    汤言页心里突然想偷偷去瞧一眼,若是有人发现她偷跑出来,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这么想着,她轻手轻脚的将房门关好,猫着步子往正厅瞧瞧走了过去。
    梁府的路段汤言页是不熟的,自懂事以来就一直对姓梁的有抵触,所以这梁府统共也没来过几次,但梁府到底是知府大人的府邸,比汤府确实要大上不少倍,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地方近在眼前,却也走了十来分钟。
    汤言页走过一处茅草房时,闻见了一阵酒香,她迎着光看了两眼,发现这里是之前梁怀洛带她来过的储藏清酒的酒窖。她停在那儿内心犹豫了几秒,狠狠心打算离开,便听见有人往这儿走的脚步声。
    “我也没什么东西能送你,除了祝贺以外,也只有这个东西了。”茅草屋外传来一声男声,他说完又笑了一声,“我知道那姑娘对你什么态度,有了这个,今晚她再怎么不愿也能让你快活一阵。我一会儿还有事得出去一趟,这东西你就先拿着吧。”
    汤言页藏在茅屋里,原本因为紧张而攥紧了手的她在听了这话以后,不知为何反倒还松了些,她不傻,单听这话她就已经猜到外面交头的人是谁和谁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此时心头涌上的那一种无力感是为何而来。
    随后她便听到一声淡笑,那熟悉的声音说道:“果然还是前辈想的周到,那东西我就收下了,只是前辈这么晚了,还有事情要处理吗?居然连我的喜酒都不喝几口再走,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禄明非叹了一口,说道:“好不容易能与你这番说话实在难得,师傅真的替你高兴。只是眼下正是关键时候,你这儿的事情刚有了着落,大人那儿才好不容易能松一口气,虽然这些年确实委屈你,但娶了咱们喜洲第一美人抱得美人归也不亏了你小子,有时候看你看汤姑娘那眼神,大人还真怕你有天喜欢上人家了。”
    梁怀洛垂眸看了眼手里的小瓷瓶,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不会,汤言页早有意中人,我还不至于会看上一个心里已有别人的女人。”
    禄明非也随着他看了一眼在月光下白的发亮的瓷瓶,嗤笑道:“无妨,人都娶到了,还管那些干什么?”他一把拍上梁怀洛的肩,“有时候你就该学学怀阳,男人嘛,憋多了人会坏掉的。”
    梁怀洛微微一笑,躬身道谢:“多谢前辈提点。”
    两人接下来又说了什么,是何时离开的汤言页全都没印象了,她回神过来时,手里已拎着半坛子清酒,而满脑子都在回想梁怀洛临走前的那句话。
    她的心里其实早就猜想过,为何梁怀洛有时对她会是两幅面孔,可她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她却突然明白了,像汤珧当时所怀疑的那般,从小时候陪她门禁到长大时不时来逗弄她再到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越举,他都在带着某种目的。
    想到梁怀洛会有什么目的,她心里顿时就气的冒鬼火,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方才那无力感也消失了,随之而来的除了愤怒,她发觉自己是时候该反抗一下了。
    嫁来的第一天,万万不能就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不然接下来的日子,梁怀洛都会将她看扁,以为她当真是个好欺负的!
    第53章 畅怀
    53
    汤言页仰头作饮一口酒, 一出门正好就被一个巡兵看见,巡兵开始以为是自己眼花瞧错了,可这红盖头又十分惹眼, 巡兵左右看了眼, 赶忙小跑着上前问道:“少夫人!真是您, 您怎么自个儿出来了?”
    汤言页臭着张脸, 问道:“你们二公子人在哪?”
    巡兵一听便笑了起来,原来是新娘找不到新郎官了。他侧身往汤言页方才出来的那房间一指, 笑着说道:“属下方才瞧见二公子急急忙忙进了洞房,少夫人赶紧过去吧,别让公子等急了……哎少夫人!您这是……”
    汤言页没等巡兵把话说完,突然将巡兵腰侧的佩剑一把抽出,目光直视着那间屋子, 冷冷哼了一声:“是啊,可不能让你们公子等急了。”说完, 她大步往那间房走去。
    巡兵的剑被夺了去,先是蒙了一秒,又见汤言页一副令人发指的模样,即便不知发生了什么, 他也得拦着。巡兵两步上前想要拦下汤言页, 被汤言页侧身躲过后她拿剑指着巡兵,眉目冷厉:“不想死就滚远点!”
    巡兵听她吼完这一声后,看着她大步流星的往洞房走去。
    梁怀洛送走了禄明非,感觉有些疲倦, 他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小瓷瓶, 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回洞房时原本想随手将这东西扔了, 他又怕被人看见,不如自己藏起来。或许在禄明非眼里,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而这个能任由他发现的地方,居然是汤言页。
    梁怀洛在回去的路上,心里越想,越被禄明非给的这东西弄的又有些恼怒,难道他已经让人看着像是需要这种东西的男人了吗?更不能理解的是,就算想发泄什么,也不是以这种方式,这些畜生真当女人是用来玩的了。
    梁怀洛想着,一时没忍住,手里的瓷瓶“啪”的被他徒手捏碎了,他松开手,碎瓷掉落在地上,连带着里头的白色粉末,他并不在意,可下秒又突然想到什么,他抬起手看了眼,手心的皮肤被碎瓷划伤,流出了两道细微的血迹,白色粉末混着血迹残留在手里。
    他被这东西搞得先是一阵心烦,此时又怕这东西混进血液里产生什么不好的反应,万一禄明非给的这药效太强……
    “啧。”
    梁怀洛想也没想的迈着大步往房里走去,无论如何,先清洗了再说。可是回到房里,他才想起这屋里头的所有摆设和东西,梁颤都派人重新布置过一遍,设为了新房,此时已不再是他之前那个房间了!
    下一秒,他又发现一个更不对劲的地方——本该坐在床榻上等他掀红盖头的汤言页不见了!
    “……”
    梁怀洛顿时没了任何心情,他走到门前,正准备出去,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门外。来者不善的气息十分强烈,梁怀洛下意识身子往后撤的那瞬间,门被人一脚踢开,汤言页面无表情的拎着一把剑跨进屋,反手将门关上。
    梁怀洛视线落到汤言页手里的剑上,又撩起眼皮看了看她的脸,深色的眸子映上汤言页淡红的脸,他神色微微一沉,声音没什么情绪的问道:“夫人这是做什么?”
    汤言页扬起嘴角,缓慢的抬起眼,嫣然一笑,她拎着剑,缓缓向她这位郎君靠近。梁怀洛难得一见汤言页这幅撩人模样,喉咙不经意的紧了紧,像是好久没喝水似的,还有些干。汤言页走到他面前,抬起手将他推向了身后的床。
    “汤言页。”
    梁怀洛唤了她的全名,坐在床榻上能闻见她周身的香味带着一丝轻微的酒香,梁怀洛紧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不如往日的清冽,低沉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汤言页不甚在意,指尖在他肩头一点,带着力将梁怀洛往后一推,笑着说道:“当然知道,此刻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吗?春宵一刻值千金,二公子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页儿不是见你对我都是一副求之不得的姿态?”
    梁怀洛皱起了眉,一贯从容淡泊的神情此时看起来有些飘零,“啪”的一声,汤言页抬脚架在了床沿边拦着梁怀洛,眉眼流露的笑转瞬即逝,她手臂一抬,那把剑便横亘在梁怀洛如玉似的颈边,怒目圆瞪道:“二公子,你当真以为我不再反抗了?是不是还觉得我很蠢?”
    梁怀洛薄唇紧抿着,闭口不言,他一双深似潭的凤眸带着清冷,对紧贴颈边的剑锋毫不在意,这把剑想要伤他还有些难度,反而是汤言页的话让他有些不解。
    汤言页说道:“你明明不喜欢我,也知我有意中人,为何还时时来逗弄我?觉得很好玩是吗?还是为了骗我爹娘同意这门婚事?”她这么说着,突然回想起那日梁怀洛说的话,他每日待人均以微笑处之,爹娘喜欢他不也是有这样的原因在里面吗?
    事已至此,她已经嫁过来了,所以她此时更担心的是,这一府邸的人深谋远虑的让她嫁过来,到底有何居心,梁怀洛平日里对她的那些假情假意都是为了什么?
    “说!”
    汤言页又将剑锋对准他的鼻尖,恶狠狠的问道:“你今日不与我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你武功高强我伤不了你,但你只要出了这道门,我就死给你看,到时候即使你梁府有再多的屁阴谋,我爹娘也定不会再上你们的当!”
    听了此番话,梁怀洛这才明白了汤言页为何突然如此生气,想必是自己与禄明非方才那番话被她给偷听了去,梁怀洛脸上淡淡扬起一抹笑,若无其事的枕着胳膊半躺着看着她,说道:“行啊,页儿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汤言页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梁怀洛笑道:“首先,我并不觉得页儿不反抗就是愚蠢,我反倒觉得这是明智之举,常言道夫妻一条心,页儿不开心的事我可以不做,当然了,这不做的前提是因为你是我夫人。再者,你说我逗弄你,是因为我不喜欢你?”
    他自嘲道:“你明儿出去问问,问问路人百姓,谁敢说我不喜欢你?全洲城都知道的事就页儿不知道,这么一想,这种事上页儿确实是蠢了点。”
    “……”若是换作今天之前,这些话汤言页真的会信,可现在她对梁怀洛说的每一个字都存在它的真假性,毕竟在几分钟前她才亲耳听见他亲口承认,他看不上她。汤言页拿剑碰了碰他的下巴,冷笑道:“问路人?是不是谁敢说一句梁二公子不喜欢,二公子就要当场送人上西天?”
    梁怀洛被她这剑挑拨的心里有些痒痒,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加上汤言页今晚太过娇艳,动怒的她反倒增添了他的征服欲,不过总归还是没有那种,想要跟她干些什么的想法,只想狠狠欺负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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