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识海之变

    “轰——”
    生灵凝华入口，张云就感觉自己的脑子仿佛被一面巨浪拍击，整个人瞬间都是一懵。
    “坏了！”
    张云的意识中闪电般地闪过一个念头，还不待他有所反应，脑中就仿佛传来轰然一声巨响。
    几百毫升的生灵凝华，什么概念？
    就算是域主，一次服用五十毫升，效果就已经最大化了！至于宇宙级更是省着喝，一次也就十毫升的量。
    补药喝多了，也就成了毒药！这个道理很显浅。
    就像张云行星级时辅助修炼用的木伢晶，要是一次服用太多，身体承受不住甚至会炸裂！
    这生灵凝华对武者自身的修炼速度并没有增进作用，但是却会让服用者的灵魂在得到放松的同时，令其自然而然地领会法则的模糊轮廓。
    像张云这种修为，服用个一两滴，是增添资质！服用个百来毫升，那就是浩劫！
    “轰——”张云的意识在模糊中进入了自己的识海。首先觉察到的，就是刚刚服下的生灵凝华！
    只不过，现在出现在张云识海中的生灵凝华虚影，一滴就如同一颗小行星那般庞大。百来毫升？用洪流都不能形容张云眼前的场景。
    不难想象，如果只服用一两滴，那么眼前的场景也就是一片泛着光芒的湖泊。
    如此浩浩荡荡的洪流，此时却是挤在一个恒星级的识海里，哪里容纳得住？仅仅零点几秒内，张云的识海空间就出现了裂痕。
    “啊！”张云的感觉已经不能用痛来形容了。他从觉醒念力到现在，也不过一年多时间。对这识海空间也并不是很熟悉，也就是觉醒之时略略了解了这一空间的结构。此时还未待他进一步探索，就要“目睹”识海空间的崩塌。
    在近乎扭曲的感知中，张云仍对识海空间有着模糊的感知。其中最明显的，就是一颗弥漫着淡淡光芒的透明晶球。
    这晶球早在张云觉醒念力时，便已经被注意到。当时张云也有着几分好奇，尚不熟练地操控着念力将其试探了一遍，结果晶球毫无反应。这也使这晶球在张云心里显得新奇的同时，也有着几分神秘感。
    原本，空空荡荡的识海中，除了两颗火红星球、弥漫着的雾气及这透明晶球之外别无他物。现在，整个识海空间内处处都是汹涌的浪涛，火红星球仍循着轨道在旋转，但已经开始龟裂，轨道也开始了扭曲，念力雾气更是早就不知被驱散到何处了，只有那一颗晶球在浪涛中疯狂颠簸。
    “咔！咔！”
    那颗张云没有一点了解的晶球，在这无边浪涛的冲击下也犹如沧海一粟般脆弱。晶球不时撞击到识海空间的边缘，甚至把空间边缘都给撞裂了几处。头脑内传来的剧痛，识海空间内的剧烈变化，都让张云心中无比冰凉。
    那晶球在浪涛的冲击下，其边缘甚至开始有透明物质脱落。连自己都完全奈何不得的透明晶球，此刻都开始分解了，又如何能挽救呢？
    显然，这晶球是识海空间的念力核心，被摧毁的后果显然是致命的。但此时，识海空间却发生了些许变化。
    “哗哗哗——”
    晶莹浪涛汹涌无比，那几片碎片几乎脱落的下一刻就被席卷到空间边缘。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块碎片在浪涛作用下飞快地撞击在了识海空间的一处本就布满裂纹的边缘，然后卡在了裂缝处。就在这时，那块碎片突然如同融化了一般，就那么附着在了那裂缝的缺口处，原本已经不可挽救的裂缝居然给补好了。
    “嗯？”张云虽然意识都有些模糊，但仍然注意到了这一细小的变化。但还不等他惊喜，那颗晶球就被浪涛裹挟着，紧随着碎片狠狠撞击在了那处刚被补好的裂缝上。
    仿佛有着无形的闷响响起，痛得张云又是不由发出惨嚎。
    从外面看，张云的现状着实有些吓人:面部表情在极度的痛苦中显得狰狞无比，不断抽搐着，鼻孔耳朵中甚至还有着鲜血渗出。但就是刚刚，张云正被肆虐的识海空间中，出现了一个几乎可以忽略的好转。
    破的不能再破的识海空间内被补好了这么一条小裂缝，当然不会对浪涛造成滞碍。那颗已经被“剥”去了一层表皮的晶球仍然在被浪涛席卷着，在识海空间内乱窜，仍有着一块块碎片从其表面脱落下来。
    那些碎片在浪涛的作用下飞快地撞击到了识海空间的边缘，然后一一化作一滩液体，自动修复了一处处裂缝。照这么下去，似乎张云识海的危机，很快就会消失。
    但是，将如此巨量的洪流全部限制在这识海空间中，又怎么可能办的到？
    溃堤的危害为何那么大？就是因为之前聚集了太多的水能！
    “轰隆隆——”
    这一次，浪涛就不仅仅是一波接一波地冲击了，况且这一会下来，几乎所有的裂缝都被修补完毕，连发泄压力的机会都没有。张云只感觉识海中传来阵阵如雷轰鸣，鲜血再也憋不住，“噗嗤”一口喷出，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然而，就算张云没有了对识海的感知，识海空间内的剧变，仍没有停止。
    识海空间没有了裂缝，浪涛仍汹涌无比，这样的情况绝不会维持多久。只是此时识海空间边缘的情况却和刚刚不一样，没有被巨大的冲击力给挤得开裂，突然间变得极有韧性，反而是被浪涛不断撑着开始扩大。
    这一幕，就算是给方影看到，也绝对要瞪大了眼睛，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识海空间飞快扩大，最后放缓了下来。此时的识海空间大小已经足足是之前的近五倍，已经完全容受得下晶莹洪流的压迫冲击。火红星球上，裂纹之间布满了晶莹液体，逐渐被填补起来。没有了逼仄空间的桎梏，浪涛也是逐渐平缓，本身的晶莹此时更加显现出来，犹如波光粼粼的海面。
    那枚立了大功的晶球，此时大小却已经不到原来的一半。已经柔和了许多的浪涛拍打在其上，仍旧能够冲刷下一点细碎的晶莹。
    渐渐的，无边的晶莹海洋中，有着越来越多的透明颗粒，美轮美奂。哪些是浪涛，哪些是颗粒，渐渐地也有些模糊不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