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节

    陈楚楚和陈欢都知晓，也不打算多事。
    陈萍这人太自私，知道陈睿现在过的好，不知又会动什么脑筋。
    还不如不知晓，大家各自过日子。
    陈楚楚现在更从容了些，每天给自己安排好工作，处理起来不疾不徐的。
    徐凌果然没去市局，天天和陈楚楚一块往工厂来，次数多了，自然引起别人的疑问。
    陈楚楚私下已经交代过了，一旦有人询问起来就说徐凌是在休假，因为她前面身体不好住院，所以徐凌担心她，请了假照顾她一段时间，为此，大家倒还都夸徐凌对陈楚楚好。
    好自然是好的，陈楚楚心里都有数。
    徐凌的天地就不在这惠民日化的一方天地！
    市局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出院以来，陈楚楚没特意关注过，但报纸上没有最新的报道出来，凭着天明恨不得给自己打造一个警界大红人的势头，如果案子破了，肯定会让报纸大肆宣扬，眼下半点动静没有，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的确，天明的日子没有想象中好过呢！
    想要经得起多大的赞誉，就得承受多大的压力。
    眨眼，扣留沙鹏已经有七八天，秦婷婷也抓进来四天。
    沙鹏的情况不一样，他主动承认犯罪，当然能扣这么些日子，秦婷婷就是个配合调查的，若不是天明用强硬的手段，人也扣不了这么久。
    但再怎么久，总得有个限度。人扣着，证据呢？
    沙鹏是自首的，秦婷婷说她杀人了吗？
    天明霸道的揽着案子不让人碰，几天功夫一晃就过去，上面的领导也顶着压力呢。
    虽说那回沙家调集了一帮人过来没能撼动天明，但沙家还有大院里那些人家里各个都有些关系，一块往市局施压，市局这边的压力也不小。
    沙老太太尸身是火化了，骨灰盒还在家里摆着，要等孙子回来才下葬！
    这么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市委秘书处那边亲自打了电话过来询问进展。
    弄的局长压力很大，局长不想夹在中间当夹心饼干，这督促天明的工作就落到了杨建章头上。
    杨建章知道领导为难，没办法，他这个副的，就得管着这些。
    天明那边风头正盛，他也不和人正面交锋，天明总有休息的时候，等天明回家，杨建章就让人把案子的材料都拿到办公室，一页一页仔细的翻。
    这下倒好，沙鹏那边的口供和刚进来一样，承担所有罪名。
    秦婷婷这边呢！
    问题就出来了。
    小姑娘把那天晚上的行踪交待的清清楚楚，13岁的小姑娘在一家饭馆里洗碗挣钱，那天晚上她也在饭馆里头洗碗，8点多才回家，到家之后发现她爷爷咳嗽的厉害，家里没药，小姑娘又揣着钱跑出去买药。
    因着她钱带的不够，跑了几家药店没买着药，她爷爷又病了，家里没药，她揣上钱出去买药，因着钱不够，一连跑了好几家药店都被人赶出来，最后小姑娘跑到一间诊所，给人跪下，才买了些药。
    买药回去，小姑娘担心爷爷像奶奶一样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在床前守了一夜。
    按照办案的流程，天明会安排人去核实秦婷婷的行踪，只要找到证人证明秦婷婷的话不假。
    也就是说明秦婷婷有不在场证据，那秦婷婷就应该被释放的。
    杨建章看着记录，额头青筋直跳。
    “混账，这秦婷婷有不在场证明，怎么能把她扣留这么久？”
    一名队员小声解释，“秦婷婷有不在场证明不假，但队长怀疑他们是合谋作案，而且这秦婷婷有杀人动机。”
    杀人动机是什么？
    到了局里，对秦婷婷的询问是全方面的。
    自然会问到秦婷婷有没有见过妈妈沈英。
    怎么会没见过。
    半年前，秦来福就带着孙女回来锡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老人想把秦婷婷托付给沈英照顾。
    然而沈英如今春风得意，又岂会让秦婷婷破坏了她的美好生活。
    不仅不给钱，还要赶两人走，秦来福他们租了房子住下，沈英找人驱赶他们，沈英仗着沙家的关系，还有沈母和沈父的关系，对付一个老人和一个13岁的小姑娘有什么难。
    大过年的，硬是逼得祖孙两人睡在桥洞底下。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个多月，秦婷婷跟着秦来福东躲西藏，直到开了春之后沙鹏出现，才改变了这种局面。
    第1030章 挡枪的
    看完秦婷婷这份长长的口供，不对，不应该叫口供，应该是满目心酸的自白更合适。
    杨建章气得血压直飙。
    荒唐，简直是荒唐！
    一群狼心狗肺的玩意！
    队员觑着杨建章的脸色，心里虚的不行。
    “这就是你们办的事？你告诉我，看着这份口供，你们一点都不觉得心痛，你们的良心呢？拿着老百姓给你们的权利，你们就这么回报信任你们的老百姓？”
    队员哪里敢说真话，杨建章也知道这些都是天明的意思。
    天明现在是魔怔了。
    发了一通脾气，让人滚出去。
    杨建章在办公室走来走去还在生气，这帮狗东西，拿着人民给的权利办的什么破事。
    他就这样看着他们胡闹？
    杨建章知道天明背后有谁撑腰，怎么办？
    难道真要屈服权势？
    ……
    厂里有胡康健坐镇，安雄也在厂里逗留，还有徐凌这个“捣乱”的，再有王文斌从旁辅助，陈楚楚觉得十分妥当。
    再则广告的事也不能再拖延下去，这是个大事，投资也要几十上百万，其他人做不了主，还得陈楚楚自己拿主意，温南浔忙着剧本的事，人也在锡城，接到陈楚楚说见面的电话，温南浔领着人就过来了。
    导演之前陈楚楚已经托温南浔找了。
    一条广告而已，陈楚楚对导演功底不挑，就那么几秒钟的镜头，剪片子时还不是她拿主意。
    给钱的是大佬。
    这种时候陈楚楚肯定要把主动权捏在手里。
    再是挑演员，既然要上省台，自然就往漂亮的挑，漂亮的女人赏心悦目，谁不喜欢。
    哪个时代都不缺美人，南亚娱乐公司的女明星都是温南浔亲自过目挑来的，温公子识人无数，挑来的都是一等一的美人，那腰细的，腿长的，该大的地方也一点不小，细腻的肌肤能掐出水来。
    要说温南浔开娱乐公司没点私心，陈楚楚都不信。
    不过怎么说，瞧着美人心情是好，尤其是美人们在自己跟前走来走去，既然是拍广告，就要求女演员的镜头感，木头一样的肯定不行，太骚的也不行，按照这年头的审美，还是清纯一些的好。
    先不说男人喜欢清纯的还是风骚的，惠民日化的产品主要针对的群体是女性，就这年代的风气，哪个女人打扮的太艳太骚，走在路上也是要被人说闲话的。
    一切还得往端庄大方靠。
    选了半天，陈楚楚挑中了一个叫杨薇的。
    人高挑漂亮，表现力也不错。
    又让化妆师给她化了妆。
    这个时候化妆有个特点，眉毛往浓了画，脸颊两坨腮红打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好好一个美女造的扭大秧歌的，毕竟锡城不是大城市，各方面肯定落后，也追赶不上时尚的脚步，看不下去的陈楚楚只能自己个来，眉毛修的自然一些，二十不到的姑娘皮肤好着，也不用扑太厚的粉，薄薄一层打上去，把瑕疵遮住了，皮肤看上去又白又嫩，眼睛也要画一下，这部分陈楚楚水平不够，就让化妆师画，她在旁边指点着。
    最后再上唇膏，不同的颜色叠两层。
    好看吗？陈楚楚的眼光自然不差的，杨薇看着镜子里的人，分明不是浓妆艳抹，却更漂亮，好像会发光一样，满眼都是惊喜。
    温南浔耐人寻味的捏着下巴，陈楚楚这女人，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行了，今儿时间也不早了，先拍两个镜头试试感觉，明儿正式开拍！”
    趁着大家在准备，陈楚楚去外面透口气，活动活动筋骨，自从知道检查结果之后，她也会刻意的不让自己那么累，也是怀着点小小的期待，希望她的身体就像电池一样，如果能省着点用，是不是能维持的更久一些。
    大好世界，谁也不希望自己早早死掉。
    “陈总，”
    姜宇青拿着她的手机跑出来，“你有电话。”
    陈楚楚接过手机，目光在姜宇青身上停留片刻，想起那日看到姜宇青脸红的事，陈楚楚犹豫着该不该提一提，可姜宇青低着头，毕恭毕敬的样，让陈楚楚又开不了口。
    那就别说了吧。
    “喂，”
    “陈楚楚，你来一趟局里，秦婷婷没罪。”
    大约是近来比较忙，陈楚楚见着杨局也觉得杨局气色不好，摁着眉心，显得疲态。
    杨建章桌上还放着那份口供，陈楚楚过来，他把文件合上。
    “听说秦婷婷的爷爷在医院？”
    “嗯，情况不大好，病了没钱看，一直拖着，小毛病就拖成了大毛病，”也不愿过多的提秦家的事，有种卖惨的嫌疑，“你让我把秦婷婷接回去？恕我直言，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天明的意思？”
    杨建章挑眉，“这有差别吗？”
    他也是冒着风险的，天明那边不肯放人，他不赞同天明的做法，决心把秦婷婷放了。
    “当然是有的，如果只是你的主意，我不会把人带走！”陈楚楚说。
    “你担心天明和我起矛盾？”杨建章不大服气，“在你看来，我就是欺软怕硬的人？天明背后有个苏老，他就能在局里横着走，我就要让着他？”
    从这话听来，杨建章也是一肚子的火。
    不过么，陈楚楚还真不是这意思，“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你的为人我会不知道吗？当然，的确不想看见你和天明起冲突，你说这么多年你凭着能力到这位置，其中辛苦自然不必和外人说，因为赌气和天明闹翻，不值当，再则，眼下这情况，你不觉得把秦婷婷留在局里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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