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两个孩子的故事

    在很久以前，蜀中有个小镇，小镇之后有一片很庞大的深山老林，小镇上有一对年纪很大的贫苦夫妻收养了一个弃儿，因为捡来的时候，孩子的脑袋上才有四根毛发，所以小名取叫四毛，而小镇在两年前，来了一个很有钱的老头，老头一来就在这个小镇上修建了一栋很大的房屋，房屋就在这对贫苦夫妻的破旧茅屋旁边。
    老头来的时候也带着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叫做张易，老头除了这个孩子之外就没有任何亲人了，来了几年之后和镇上的很多人都比较熟悉了，更是和旁边的这对贫苦夫妻成为了关系很好的‘邻居’。
    老头多次邀请这对贫苦夫妻去房屋里一起住，但都被他们婉然拒绝了，而在张易十岁，四毛八岁的时候，老头就很少在镇上居住了，据说是带着张易住到了深山老林里，虽然很多人不明白这个老头子有好房子不住，为什么要住到那个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里，但都没人细问。
    再过了几年之后，张易十五岁，四毛十三岁了，那对贫苦夫妻因为年龄很大的缘故，双双去世，在他们去世之时，他们将尚还年幼的四毛托付给了老头子，老头子也很欣然答应了。
    老头子将四毛放在了那栋豪华的房屋里，托了一个保姆一直照顾着四毛的饮食起居，而他则会带着张易进入深山老林，一去就是很久，甚至几个月才会回来一次，从小就历经磨难的四毛本来是个很沉默的男孩子，但是和张易相处之后，完全被张易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无良带坏了，张易会在老头子不在的时候，带着他漫山遍野跑，打鸟，抓鱼，偷窥别人家美眉洗澡，往别人家烟囱里蒙纱布等，本来好好的一娃，就这样跟着张易彻底堕落了。
    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房屋里，两个孩子会缩在一张床上，用笔记本电脑常常播放一些有码也无码的岛国床战片和欧美史诗片外加一些凶猛的黑人动作片，所以，两个孩子从在幼年时代，就深深被很多新鲜事物吸引了，每次老头子出外回来，都会很生气很生气的将两个孩子一起拖出来，面壁思过八小时，还不准吃饭。
    在这样的童年和青春的岁月里，两个孩子一起哭过，一起笑过，一起揍别人，一起被老头子揍，浑浑噩噩度过了很多年，直到他们都长大，直到张易来到京都市之后，他们的那些欢乐时光才逐渐烟消云散。
    四毛对于张易和老头子一直是拿做亲人看待，张易更是无形之中升级成了他的哥哥，比亲哥哥还亲，他没有忘记，收养自己的爷爷奶奶去世的那一刻，是老头子和张易收养了无依无靠的他，这种感情，是无法言传的，只能意会。
    在一个很喧闹的餐厅里，张易和四毛相对而坐，他们的桌上放了很多瓶酒瓶，而且还是白酒瓶，目测还有威士忌这种猛烈的酒，但是他们两个的表情看上去都没有醉意，一个看一个，大眼瞪小眼，彼此哈哈大笑，引来周围无数鄙视和震惊的目光，鄙视他们的人认为是两个酒鬼神经病，震惊他们的人则是看怪物一般看着他们，两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青年，居然可以喝得下这么多白酒，没有躺下吐白沫真是一大怪事。
    张易看了一眼四毛，笑道：“四毛，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两一起去偷老头子的‘山村老巫’喝吗？那时感觉没喝多少，但都喝得酩酊大醉，躺在石板上睡着了。”
    “对。”四毛已经将风衣脱掉了，里面穿着一件短袖寸衫，他的身体比张易还要壮一点，两只手臂上的肌肉都暴突出来了，他嘿嘿笑道：“记得当时是被师傅用一根柳条抽起来了，我们两个的背上都被抽出了一条条疤痕，晚上的时候又悄悄的将师傅的药酒偷出来擦上。”
    张易又倒了两杯酒：“老头子为什么会让你出来，难道他找到新欢了？怕你在旁边打扰？”
    四毛摇摇头：“不是，自从你出来之后，我就很少见到师傅了，三天前，他从老林子回来，给我说，让我来京都市找你，怕你在这里被别人拐卖了。”
    对于老头子，四毛是抱着一种很尊敬的态度，也只有张易敢称为老头子，一个老无良，一个小无良。
    张易撇撇嘴：“我以为他快归西了，让你来报信呢？还没死真是奇迹啊！”
    四毛给张易倒了一杯酒，嘿嘿笑道：“易哥，我来投靠你，你看我该住哪啊？”
    “老头子没给你钱吗？”张易奇怪道。
    “给了，不过他说让你给我安排。”四毛挠了挠脑袋。
    “给了多少？”张易眼珠子开始转起来了。
    “好像是五百万吧！”四毛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过，也从来不去查自己卡上的余额。
    “我靠，这死老头子”张易突然暴跳起来：“我当初出来时，他只给我路费，我来的时候还穿着一身破衣服，你妹的，他对你可真好，五百万就甩出来了，怪不得小时候只带我去老林子里吃苦，把你留在家里享福。”
    随即张易嘿嘿笑了起来，很无良很邪恶的笑容，就像一个要拐卖邻家小女孩的猥琐大叔：“四毛，你看，你一多么纯洁和有爱的孩子，又单纯，放那么大一笔钱在身上多不安全，京都市人心险恶，如果你被人骗了，那怎么办，不如让我给你保管，这样安全一点。”
    四毛还果真将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易哥，师傅说了，这些都是他的全部家当，以后就要靠我们自己了，这些算是他给我们的启动资金。”
    “放心吧，今天你先去酒店里应付一晚，明天我陪你去找地方，暂时先随便租一个住着吧，既然你来了，作为哥哥的我，怎么能不好好照顾你呢。”张易说着，将银行卡迅速收了起来。
    四毛也不在意，对于他来说，自己的一切都是张易的。
    晚上十点的时候，张易和四毛才肩并肩从餐厅里走出来，行走在街道上，此时，街道上的行人已经逐渐减少，张易笑着打量了一下四毛：“四毛，咋俩很久没练练了，要不要来两手？”
    “别？”原本一脸阳光灿烂的四毛听到之后，‘腾’的一下就像碰到瘟疫般弹开了张易触手可到的范围，刚刚喝下酒有些晕乎乎的脑袋也瞬间清醒了，他谨慎的看着一脸笑咪咪的张易，哭丧着一张脸道：“易哥，你就别欺负我了，小时候，我除了跟着你被师傅打之外，还被你打，你看在我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精疲力尽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什么？”张易立即大发雷霆：“靠，你这就是欠揍的节奏啊，老子当初来的时候坐的可是火车。”
    说完，张易飞起一脚，四毛吓得屁滚尿流，连忙朝着远处狂奔而去，他从没有忘记小时候，每次一和张易动手，他都是鼻青脸肿的下场。
    张易可是在老头子手里练了无数遍‘上窜下跳唯我独尊功’的，每次张易练功不听话，看到老头子抽出鞭子之后，立刻就和老头子玩起了老牛追小牛的游戏，而张易的结局自然就是对着墙壁蹲马步面壁思过，所以张易揍不过老头子，年纪小的四毛就成了张易的发泄对象，张易常常会对着当时还一脸阳光灿烂的四毛说道：“小四毛，来，哥教你打拳，这可是死老头刚刚教我的招式。”
    这次，小四毛依然没有逃过张易的魔爪，两人一追一逃之中，来到了京都大学隔壁一条街道上的一座酒楼万福酒楼面前。张易一脚揣在四毛的屁股上，四毛顿时一个饿狗朴屎的动作撞在了一辆黑色轿车上。
    张易连忙奔到四毛的身边，嘿嘿笑了一下，正要再踹一脚时，四毛连连求饶：“易哥，你就饶了我吧，我这散打术和摔跤术再练一百年都不是你这个古武术的对手。。。”
    四毛求饶了半天，却是没发现张易的脚没有踢在屁股上，当下看向张易的脸庞，发现张易的目光定在了这辆黑色轿车几个停车位之外的一辆灰色别克上。
    张易放开四毛，没有了嘻嘻哈哈的动作，而是趴在这辆轿车上，盯着灰色别克里的人影，端木林这家伙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
    灰色别克里的端木林好像在打电话，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贴在耳朵上，从张易的位置看，正好可以看到别克轿车里端木林那时不时发出有些阴险笑容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