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分裂的宿命

    三人组开了一辆昆氏战斗机，来到了九头蛇基地的附近，这里虽然已经空虚，大部分力量都被佐拉博士派去支援亚历山大·皮尔斯，蛀空神盾局，但他们还是小心谨慎，换了好几种交通工具才接近基地。
    留手的喽啰根本不是美国队长、猎鹰和黑寡妇的一合之敌，他们轻易地进入了基地内部，找到了佐拉博士存身的超级计算机——像找不到都难，超级计算机每一个都有房间大小。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阿尼姆·佐拉，”美国队长在计算机的屏幕前站定，一副轻松超脱的表情。他和九头蛇斗了一辈子，看到这个组织覆灭，当然会有一种卸下包袱的感觉。
    黑寡妇开始拷贝九头蛇基地的资料，猎鹰山姆则在房间里巡视，避免这个博士还有其他的后手。
    “史蒂夫·罗杰斯，”佐拉博士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我们的老朋友，好久不见了。”
    “当然，七十年了，”史蒂夫取下了自己的面罩，轻松地说道，“我都没想到你还活着。”
    “你不是也还活着吗？”佐拉博士说道，“生物技术的力量是多么的伟大，”他陶醉的说了一句，“我听说英国人用生物的力量制造了能源，这很好，只有探索生命的奥义，才是人类的出路。”
    “但这跟你这个反人类的罪犯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你已经放弃成为人了，不是吗？”
    猎鹰山姆走了过来，表示房间内没有任何有危险的布置，并且他还切断了电源，这让美国队长有心情和佐拉博士说废话。
    超级计算机附带的发电机发出了巨大的声音，但这只是应急措施，这么一台计算机，需要的能耗是相当大的。
    “好了，我想在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了，”佐拉博士温和地说着，丝毫不像即将面临死亡的人，“我更倾向于人类是个文明概念，而不是生物概念，这个词汇不应该用来描绘你那孱弱的肉体。”
    “但很可惜，理论和技术的限制让我们必须以这种孱弱的身体为标准，甚至还要靠这种强度的身体来应付敌人，我听说你们打压了沃森，这是真的吗？一个生物学天才，不应该落到这种下场。”
    “他老糊涂了，这是美国人民的意愿，”美国队长继续套话，他怀疑九头蛇还有什么阴谋。
    “是啊，人都会老，当一个人的头脑失去能力之后，就无法对文明作出贡献了，”佐拉博士感叹道，“但人的一生又是如此短暂。”
    “我曾想过，一个人从出生就是朝气蓬勃的春天，一直到死亡会是什么结果，我成功了一部分，那就是把克隆人冷藏这一步，这算不上成功，只是一个蹩脚的实验项目。”
    “你是说基地里那些玻璃棺材？”猎鹰走了进来，说道，“但他们春天似乎无法再次到来了，我切断了他们的能源。”
    “没关系，他们醒来也打不过你们。冬日战士计划，只是一个初级的计划，目的是制造出你这样的生物兵器来，但人类的身体限制了我的进展，那些都是失败品，不足为虑。”
    “这么说，还有成功的？”史蒂夫瞬间抓住了重点，问道。
    “当然，那个人你狠熟悉，巴基·巴恩斯，他跌下山谷之后，他信任的队友抛弃了他，是我们把他救下。”
    “他现在在哪里！”美国队长的反应比听到自己一睡几十年的时候还要大，双目通红地问道。
    “当力量不足的时候，要聚成一个拳头，他被派去截杀尼克·弗瑞了。”
    “他们抓住了八级，然后把我派到这里来，”美国队长的脑子瞬间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他们要杀巴基！”
    猎鹰山姆带着他离开了，黑寡妇则在做收尾工作，比如把佐拉博士存身的超级计算机彻底毁掉，再比如把这些资料和证据带回去。
    史蒂夫·罗杰斯要保巴基，至少让他接受公正的审判，至少目前的法律体系，是无法对精神病人判刑的。
    但父母死在巴基手上的托尼·斯塔克会同意吗？一个人有了远超同侪的力量，愿意为社会、为文明奉献，那是他的觉悟高；做独裁者、做暴君，甚至做奴隶主，只要没有能推翻他的力量，也是做得的。
    更别提为了血亲复仇，这是东方和西方都认可的观念，《公羊春秋》、《汉谟拉比法典》完全支持斯塔克这么做，而不会受到美国的司法体系的责难——因为他有钱，可以找最有名的律师，甚至通过影响力修改立法。
    神盾局、守护者、政府甚至舆论都会保护斯塔克，美国队长这一行要想成功，只能寄希望于斯塔克能够冷静下来，但只要有心人提前一点引爆这个炸弹，巴基必死无疑。
    娜塔莎看的很清楚，复仇者联盟面对工共同的敌人自然是合作无间，但内部的矛盾爆发，必然导致分裂。
    就像以前一样，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故乡分裂解体，没想到了绕了一圈，她现在存身的组织也要如此了。她把过去埋葬在内心，用战斗和欲望去掩盖，却发现宿命无法逃脱。
    以前，她无法干预，人微言轻的她只能看着故乡的倒退，罗曼诺夫的血脉让她痛苦不堪；现在，她依然无法干预，依然人微言轻，她是个外人，身上烙印着克格勃的标记，在神盾局动荡，尼克·弗瑞话语权大幅度削弱的情况下，她的话不会有任何人听。
    “克林特，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娜塔莎抱着膝盖，坐在九头蛇基地之外的空地上，“我们这一行，能全身而退真是上帝的宠儿。”
    “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四野无人，悲从中来，她轻轻按下了引爆按钮，上了载具，用疾驰的车速来释放内心的苦楚。
    她从车子里拿出了珍藏已久的光盘，悠扬的喀秋莎声音飘荡在荒野上，那是她无法回到的过去。
    “小同志，你还有机会，”一个笑眯眯地老头突兀地出现在车前，在急刹车的刺耳声音中清晰地传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