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秘语

    巨魔是一种生命力顽强的生物，他们几乎在任何奇幻背景下的世界都能见到，跑起来飞快，具有再生能力，适应能力强，一般只有强酸和火焰能阻止他们悍不畏死的冲锋。
    当然，非不得已，巨魔是不会冲锋的，他们是精明的猎手，擅长投掷武器、设下陷阱、调制毒素、追踪野兽，如果你在野外看到了巨魔的身影，那一般说明有一打投掷物指着你的脑袋。
    他们的文化和科技一般发展的不太好，大部分是原始部落、氏族社会，对生产力发展也不甚重视，大部分是狩猎和游牧部落，当然，他们获取资源的手段最多的时候是掠夺。
    巨魔并不是建不成大帝国，至少那种几个大家族共同理政、神权和王权并行的奴隶制帝国还是能立起来的，虽然达不到中央集权的郡县制，但其实波斯帝国、阿拉伯帝国、罗马帝国、夏商周三朝，也是这种形态，论起战斗力并不弱。
    巨魔也并不是发展不起生产力，他们一般智慧生命都有的聪明才智，有与人类相匹配的争斗性和野心，虽然习俗恶劣了一点，比如吃其他智慧生物啊、不注意个人卫生啊，但每个智慧生命种族之间不是都有隔阂么？矮人女性还长胡子呢，不也能被发展出一流的锻造和冶金产业？
    但事实上，绝大部分的巨魔都做不到这一点，他们的政治体制在城邦和部落之间摇摆，大部落就叫城邦，能在所谓“巨魔家谱”里留下名号，小部落则努力成为大部落，或是被无情的自然和更加无情的敌人消灭。
    他们的生产力在远古时期和中世纪之间摇摆，从不会用轮子、不会砌砖和畜牧的原始人到偶尔有出人意料发明的“古代人”，其生产力之低下，技术进步之缓慢，是可以观察到的——因为绝大部分巨魔部落和巨魔城邦，都没有下水道，大自然仅用洪水就能灭绝一个部族。
    那他们的精力去了哪呢？
    华夏各个王朝的循环，精力被分散到了很多地方，至少土地兼并、政治斗争、文化论战、龙蛇起陆这些事件要占去一大部分；但巨魔们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他们的精力几乎都被牵扯进了一件事情里，那就是宗教。
    祭祀和僧侣阶层是每个文明初期都会有的，但这个阶层的权力什么时候被收回，则代表了这个文明的发展速度。
    华夏的“巫”阶级在周朝就已经终结了特权，随后的太平道、梁武帝、林灵素、蓝道人等人不过是昙花一现，很快会被世俗力量打压，满清作为华夏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倒是有些复古，他们重新把王权和神权结合到了一起，十全老人变成了文殊菩萨，也不知道文殊会不会把青狮派去取而代之。
    西方的罗马人倒是有力的打击了这一套教会体系——他们甚至自己造出了一批神，但雅威的门徒逆着历史潮流而上，还让他们做成了，所以直到新教和新兴资产阶级合力，才把他们的权利拿回来。
    然而，巨魔们没有周公旦，也没有孔子、韩愈、周敦颐；没有元老院，也没有路德、加尔文、卫斯理，所以他们的祭祀阶层，一直保留着，而且在具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只要没有另辟蹊径的人物，想要推翻祭祀阶层的统治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他们有萨满，有巫师，有药剂师，有战士和盗贼，更有数也数不清的神灵，所有的巨魔部落几乎都信奉万物有灵的那一套，他们会信仰神灵，供养神灵，然后在有需要的时候毫不迟疑的杀死神灵和祂的祭祀。
    这可不是所谓的统治阶级变更，而是祭祀之间的内战，某一个神灵的代言人——或是掌控者献祭了另一个神灵，反正那种神灵几乎都是半神，有力量的首领带上一批刀斧手就能干掉。
    就是这种宗教阶层的不断倾轧，让巨魔们的精力消耗殆尽，因为教会的统治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他们会让人民记住一件事是绝对正确的——注意，是记住，而不是相信，因为想让人们相信，至少还要费些功夫，他们只是让人们记住而已，洗脑式的单曲循环就够了。
    从这一点上出发的一切理论，都是彻头彻尾的混蛋理论，这回压制智者，也会压制愚民；会打击恶人，也会打击善人；信仰虔诚的受其剥削，信仰不坚的被其杀害，除了一种人能够如鱼得水，那就是掌握话语权的人。
    到了这里，我们大概能明白为什么巨魔的政治体制很难进化到大帝国这个阶段，因为这种模式的政体，首先要有一位至高无上的皇帝，他可以昏庸，可以被欺骗，可以怀柔，可以退让和失败，但他必须至高无上，那这就对神权造成了威胁，当底层民众都相信圣天子、天可汗、大皇帝至高无上的时候，神是哪根葱？
    汉太宗文皇帝要除诽谤，你说不要议论神，凭啥？你说要谦卑，结果各国要给唐太宗文皇帝上一个天可汗的尊号；明太祖高皇帝要杀贪官，你还搁那收什一税呢！
    言归正传，巨魔们的政治体制虽然失败，但并不妨碍他们到处繁殖，足迹遍布诸天万界，而且巨魔当中祭祀阶层的代表——“神秘”已经成了诸天万界最有权势的一百个人之一，劳格大陆作为旅法师协会的腹心之地，当然也有他们的足迹。
    在地下世界，正好就有这样一个部落，他们有一位巨魔死神邦桑迪的神职者，六级；一位巨魔战士，作为世俗权力的掌控者；还有一位七级巫医——药剂师职业的转职。
    布鲁斯·班纳和娜塔莎·罗曼诺夫带着五个人，此刻就在这个巨魔部落的领地里。
    小两口现在还在尴尬的冷战，不过好在娜塔莎对潜入行动熟悉的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和一个哑巴做搭档也能完成行动，跟直来直去的刘振汉、思维缜密的王镇恶不同，娜塔莎一开始想的就是潜入交易，扶植傀儡，就像克格勃和cia教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