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后来，他意识到愤怒只会毁了自己，一直愤怒下去绝对没有机会为父母报仇，他才将这段仇压在心里。
    现在修炼知行合一时，被压在心里的仇恨又伺机化作了心魔来侵扰他。
    冯夫子看秦阳泪流满面，脸上露出倔强的神情，悲悯地说道：“孩子，魔由心生啊，外人是帮不上忙的，只能靠你自己，老夫送给你四句话，你慢慢领悟吧。”
    秦阳抹干眼泪，看着冯夫子，心里充满了一种温暖的感觉。
    冯夫子缓缓说道：“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秦阳反复咀嚼着四句话的意思，他悟性奇高，心中突然有所领悟，心想：“为了将来有能力报仇，现在我必须放下仇恨，不动仇意，做到无善无恶。”
    他重又开始用正意六字诀调整身心，渐达物我相忘之境，当他父母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心里无悲无喜。
    慢慢地，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也消失了，只剩一个无悲无喜、无善无恶、安然恬静的元神静静地浮在虚空之中。
    第一卷 格物术 第十章 先天武者和后天武者
    知行合一是一种辅助功法，只有二种状态，要么修炼成功，要么不得其门而入。能否修炼成，关键要看修炼者悟性高不高、能否战胜心魔、儒学根底是否深厚村个条件。
    克服了心魔之后，秦阳完全具备了修炼知行合一的条件，三天功夫，他就修炼成了知行合一。
    连秦阳自己都没想到修炼知行合一竟然这么简单，冯夫子更是惊讶至极，更加用心地教导秦阳。
    知行合一修炼完成后，秦阳开始真正地练习剑法。
    一剑在手，如一剑在心，剑于心之间再无滞阻。
    寒光一闪，秦阳使出了第一招“善恶有名，智者不拘”剑花点点，虽然没有什么力道，但剑招精妙之处，已经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和半年前秦阳将此招使得东倒西歪的样子判若云泥。
    几招使过之后，秦阳心中更无滞碍，秦阳想什么招式，剑招的要求一毫不差地从手上便使了出来。即使是很多高难度的动作，秦阳原本以为自己做不到的动作，现现却做是一毫不差。
    秦阳心越动越快，剑招便也越使越快，真是剑与意合，意与神合。
    剑招连绵不断，快如闪电，快剑发出的阵阵剑光，一时之间竟将秦阳笼罩在里面。
    长乐武馆的武师都看呆了，他们万万没想到那个舞剑时笨手笨脚的秦阳，此时像换了个人似的，能够使出这么高妙的剑招。
    秦阳一边练剑，一边按照剑诀行气，凝聚剑气。
    随着时间的推进，秦阳体内的剑气越来越充盈，终于有一天，秦阳的剑气可以外放。他将剑气注入剑中，顿时剑尖上跳出一道半尺许的剑芒。
    看到那道灰绿二色、跳跃不止剑芒，秦阳激动了老半天，独自欣赏许久之后，这才飞快的跑去见冯夫子。
    冯夫子一见那道剑芒，喜道：“恭喜啊，你炼成了荣枯剑芒，现在你的实力已经从普通武者进阶到了后天期初期高手的行列。”
    秦阳本来志得意满，听冯夫子一说，心里顿时拨凉拨凉的，他不由有些灰心地问道：“修仙者一开始修炼，炼出真元不就是后天初期了吗，为什么我练了这么久，才是一个后天初期的武者啊。”
    冯夫子笑道：“修仙者有灵根，可以借助天地灵气，很快就可以修炼出的真元，修炼出真元之后，只要能够施放一个初级法术，修仙者就进入了后天初期的境界。武者要修炼到一定的阶段，体内的真气达到一定的程度后，才算进入了后天初期，这时才有和后天初期的修仙者有相同的功防实力。”
    秦阳想了想问道：“武者是以体内真气来衡量修炼境界的吗？”
    冯夫子道：“对，武者以修炼的真气来衡量修炼的境界，剑气也是真气的一种，你现在的真气已经比较充盈，能够外放在武器上凝结剑芒，这就是武者后天初期境界的标志。体内的剑气增加到能够凝结三尺长的剑芒，并且能将剑芒射出来，那就是后天中期境界。而后天后期境界，体内真气更为充盈，能连发二道剑芒。至于后天大园满体内的真气已经极为充实，不能再增加丝毫，能够连发三道剑芒。”
    秦阳发扬打破砂罐问倒底的精神，问道：“后天大圆剑气已经不能再增加了，那怎样突破到先天期呢？”
    冯夫子叹道：“武者修炼本来就很艰难，别说到先天期了，就是修炼到后天大圆满也困难重重，从后天后期到后天大圆满对武者来说是一道坎，很难迈得过去。所以后天大圆满的武者很罕见，在玉镜城就找不出一个后天大圆满武者。”
    秦阳咂咂舌，顿感前途灰暗。
    冯夫子接着说道：“修仙者从最初的后天期到先天期、金丹期、元婴期、分神期、合体期、大成期所修炼的都是真元，只不随着修炼境界的提升，真元的数量和形态发生变化而已，后天期真元呈气态、先天期呈液态、金丹期则真元凝结为金丹而已。而武者却不一样，在后天期，武者的真气是后天真气，要将后天真气变为先天真气后，才能修炼到先天期。”
    秦阳问道：“那后天真气怎么样才能变为先天真气呢？”
    这个问题是秦阳查找了无数书籍都没找到答案的问题，他问完之后，眼巴巴地看着冯夫子，希望得到答案。
    冯夫子道：“后天真气真气转化为先天真气，必须具备二个条件，一是武者必须通过修炼真气达到后天大圆满，后天真气达到极限；二是要用玄力将体内的后天真气转化为先天真气。”
    秦阳眨巴着眼睛，看着冯夫子，问道：“还有其他办法吗？”
    冯夫子干脆答道：“没有了。”
    秦阳道：“玄力不是要修仙者到元婴期才能产生吗？谁会那么无聊，修炼到了元婴期，还会去练武。要是有朝一日我能修仙了，绝不再练武了。”
    冯夫子在秦阳头上敲打了一下说道：“你这小子，那我不是白教你了吗。的确在通常情况下，只有修炼到元婴期后，才能出玄力，但也有例外，修仙界一些门派就有专门针对元神修炼的功法，一些修炼元神天赋很好的修仙者，在金丹期就可以出玄力。另外儒家的格物术也能修炼出玄力，不过儒家的格物术，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修炼的。要有极高的悟性。”
    听到冯夫子说到格物术，秦阳眼前不由一亮，只要他修炼到格物术六层，就可以产生玄力了，有了玄力，就可以将后天真气转化为先天真气。他感到前途又光明起来。
    接着冯夫子又意味深长地说道：“虽然说修仙者的实力在我们华夏大陆占绝对的优势，但是这个大陆的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修仙者根本无法使用法力，就根普通人一样，在这些地方，后天期大圆满的武者绝对能杀掉没练过武的元婴期修仙者。”
    听到冯夫子这句话，秦阳突然想到点什么，秦阳心中一凛，他似乎隐隐猜到了冯夫子要自己做什么了，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并没有深想下去。
    因为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要问冯夫子，这个问题他始终没想通：“练武之后，还能修仙吗，比如说我体内有了剑气，还能修炼真元吗？”
    秦阳说完一脸担忧地看着冯夫子，冯夫子哈哈大笑：“修炼出武者的剑气后，完全不影响以后的修仙，相反，如果修炼出了真元，要修炼出剑气那就困难了。”
    自从炼出了剑气，秦阳心里就老在担心这个问题，虽然冯夫子说没有影响，但他仍旧有些不放心，毕竟他没感受过真元是什么样子的，于仍旧怀疑地反问：“真的吗？”
    冯夫子拍了拍秦阳的肩头，说道：“我说的真的，我向你保证，不少凡人武师挣够钱后，开光获得灵根后，不也成了修仙者吗？别想那么多了，抓紧时间练剑吧。”
    秦阳走出到冯夫子房门，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冯夫子，你是先天武者吗？”
    冯夫子道：“不是，我的武功还没到后天大圆满。”
    秦阳问道：“那你是修仙者？”
    冯夫子不置可否地笑笑，挥挥手说道：“你今天问题好多，快去练剑吧。”
    第一卷 格物术 第十一章 落纸轻烟
    弄清楚了很多问题之后，秦阳更加投入地练剑，差不多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练剑其实很苦，可是秦阳却一点也不觉得。
    秦阳却是一个压根就不怕吃苦的人，有在妓院当伙计的经历垫底，这世个恐怕不没有秦阳吃不下来的苦。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秦阳体内的剑气越来越浓郁，剑上发出的半尺剑芒逐渐变大，到后来已经有一尺来长。
    剑芒闪烁，随着秦阳的舞动，与空气摩擦出“嗤……嗤……”的声音。
    一百多招后，秦阳渐入佳境，催动体内的剑气注入剑中，剑芒寸一寸渐长，他手上的劲道越来越浑厚。
    二百多招后，剑气纵横，一把剑好象化为一团寒光将秦阳围在中心。此时剑芒已经接近三尺来长，全部呈灰暗之色，闪烁不止。
    秦阳此时心境、身体说不出的舒适畅快，意与神会，人与剑合，渐达物我相忘之境。
    突然秦阳一声长啸，荣枯剑长刺而出，两道三尺余长的绿灰剑芒疾射而出，撞在演武厅布有禁制的墙上。两道剑芒射在禁制之上，虽然没有破掉禁制，却仍旧灵气十足地挣扎了一番才消失湮灭。
    二道剑芒射出之后，秦阳感到身心俱畅，他感到自己的境界一定又有了提升。
    “好！”冯夫子忍不住喝彩道“小子，已经很久没见过人能射出枯荣剑芒了！现在你已经是后天中期武者了。”
    听到冯夫子称赞自己，秦阳一时忘形，洋洋自得，咧嘴大笑了起来。
    突然，冯夫子眨眼间消失，秦阳正在惊疑，后心猛地一震，冯夫子一掌已经击在了他的背上。
    秦阳顿感体内气息乱转，他刚想问冯夫子何故如此，还没开口，冯夫子身体又化着了一道风窜在了他的面前，一拳击在了秦阳的肚子上。
    他的腹部顿时一阵一阵痉挛，差点连昨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他本能地向冯夫子刺去一剑，眨眼冯夫子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令秦阳惊骇的时，冯夫子从他眼前消失了。他只得放出神识，感觉冯夫子就在他前面，他向朝感应到的方向劈出一剑，一阵风从他面前吹过去。
    他感应到冯夫子转眼间就到了他的身后，幸好他有神识可以感应，要不然被冯夫子把吃饭的家伙摘去了都不知道。
    秦阳接连与冯夫子斗了十来招，不仅没有沾上冯夫子的身，自己反而挨了冯夫子十多掌。
    他连声叫道：“夫子，不玩了，哇你这一掌下手太狠了，我的肋骨……你这是武功的身法还是是法术啊，怎么不见你啊…”
    突然秦阳胸口一震，感到冯夫子的掌力隔空打在了他的胸口，他顿时站立不稳，被震出了十来丈远。
    冯夫子现身之后缓缓走到秦阳跟前，拈着胡须笑道：“小子，你才后天中期呢，样子很猖狂啊。”
    秦阳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嘿嘿一笑，说道：“不敢了。”
    冯夫子看了秦阳一眼，秦阳感到薛夫子在用神识探测自己，不知道他是什么企图，不由紧张起来。
    冯夫子皱眉沉吟道：“你用剑刺我，好像能够感应到我似的，难道你有神识？”
    秦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对冯夫子说实话，冯夫子对他来说太过神秘，冯夫子有好多事情他都不知道。让他有点看不清、看不明、猜不透，他嘿嘿一笑说道：“我能听觉特别好。”
    冯夫子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下去。
    秦阳想起刚才相斗的情形，问道：“夫子刚才我怎么看不见你啊，你用的是隐身术吗？”
    冯夫子道：“不是，刚才与你相斗，没使用一点法术，这是纯粹的武者身法，叫落纸轻烟？”
    秦阳有些不信，说道：“身法怎么可能会像隐了身似的，都看不见你。”
    冯夫子道：“很简单，速度加特殊的方位，就会给人一种错觉，好像这个人消失了一样。”
    秦阳立即露出无比景仰的目光，唏嘘道：“世间竟有如此神妙的身法。令我大开眼界啊。”
    冯夫子一笑，说道：“小子别装了，想学就明说。”
    秦阳赶忙顺秆爬，连忙求冯夫子教他这套身法。
    冯夫子道：“这套身法老夫自然是要教你的，你别那么猴急。这套身法有三个要点，第一，是要用剑气控制身体的重量，使身体的重量尽可能减轻；第二，速度要足够快；第三，要踏罡步斗，下脚的方位和时机要十分讲究。”
    冯夫子说完，便向秦阳传授轻身术，用剑气控制身体重量的运气口诀，再将脚下的方位给秦阳一一讲解。
    冯夫子讲解完后，秦阳试着用运气口诀调动剑气减轻自己的重量。
    由于秦阳已经练成了知行合一，所以运气口诀一旦被他理解，他做起来就顺顺当当。
    第一次他就将身体的重量减少了一半，他用力一跳，一下了飞起一丈来高，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秦阳落地之后，左盼右顾，感觉自己不久的将来，即会成为一个飞檐走壁的大盗。
    这种感觉使他很上瘾，又试了几次，试图将身体的重量再减轻一些。不过冯夫子告诉他，后天中期的剑气能将体重减轻一半，已经是极限了。
    在冯夫子的再三催促之下，秦阳才停止过飞檐走壁的瘾，开始练习踏罡步斗。
    落纸轻烟最有技术含量的就数这踏罡步斗了，下脚的方位和时机都十分讲究。
    踏罡步斗要求脚踏乾、坤、坎、离、兑、艮、震、巽八宫方位，而每宫中又有八个方位，分别是主位、一世位、二世位、三世位、四世位、五世位、游魂位、归魂位，涉及到变化十分复杂。
    秦阳跟着冯夫子一步一步走了三个时辰，才将乾宫的变化步法走完。
    不过走过一遍，秦阳也就记住了，无须冯夫子再教。冯夫子欣慰道：“这套步法，要是传给悟性稍差一点的学生，真要把老夫累死。”
    秦阳心里虽然暗自得意，但想到得意便要挨冯夫子的打，于是强忍着骄傲没有表现出来。
    冯夫子见他态度明显端正多了，心中大为欣慰。
    一连三天时间，冯夫子才将整套落纸轻烟的步法传授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