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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非池不为所动:你那的宝贝都是从我这儿顺过去的。
    连照情:这个宝贝他不一样。
    金非池:哪里不一样。
    连照情:他会打雷。
    金非池:哦?
    连照情:他还会看着漂亮的人打雷。
    金非池:哦!
    连照情:金谷主当然艳照四方。
    金非池:我马上来。
    搞定。
    第49章 心境之困
    江原心跳顿时乱了一拍,依江原所知所闻,他怎么会不知道金非池话中是什么意思,即便不是那个意思,他当然第一个想的也是那个意思。江原连多看连照情与晏齐,便也觉得是那个意思,又岂会错认金非池的那个意思?
    江原斥道:“不可胡说。”
    一时之间,也顾不上身份地位。
    金非池双手插在袖中,见江原否认,略略睁大了眼。他实在是生得很好看,不同于连照情的艳丽,也与白晚楼的霜冷不同,叫人望之目眩神迷。可惜对面的是江原。他愿意时,你是天下至宝,他不愿意时,你同路边的石子便没什么区别。
    金非池比江原还要惊讶:“你还没跟他那个?”
    “咦,你竟然还没——”
    “住口!”
    好模好样的人竟然满口那个!
    江原面色微红,眼眸更亮,闪着恼意:“金谷主既是前辈,岂能开小辈的玩笑!白长老一身清瑕,洁身自好,还请前辈不要胡言乱语,污了长老威名,搅弄清白。”
    他不愉悦之处可见一斑,当下也顾不上什么前不前辈,只重重一抱拳:“金谷主既为客,无情宗自当以礼相待,但若谷主出言不实,莫怪宗规不近人情。宗主在明火阁,谷主可自去找寻,在下告辞。”
    说罢走了个干脆。
    竟然真的只留下金非池一个人。
    还没人敢这么对金非池说话。开天辟地第一人。金非池袖着手,望着江原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长老,长老怎么了。”难道他不知道白晚楼是长老吗?
    金非池想了想白晚楼,嗯,一身清瑕不假。他从前就一幅好模样,除了冰冷冷不喜亲近人,便如霜里寒梅,姿容喜人。这么多年,想必出落得更加出众。
    但是——
    那不仍是人么?
    这个那个怎么了?
    很奇怪么?
    江原觉得自己这运气果真不如何,不过是出门一趟,先和连照情单方面打了一架,又和薛灿单方面吵了一架,又被顾青衡一头热拦了下来,最后还要被金非池质问。从前是他自己招惹别人的,可如今他做了什么呢?他不过是想快些去见白晚楼罢了。
    当真是现世报。
    从前如何对待别人的,现在都还了回来。
    还有。
    金非池简直胡言乱语。
    什么这个那个。
    他和白晚楼——
    岂是,岂是这个那个之辈的。
    江原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心绪,只觉得像是一桩极为隐秘的事被人戳破,叫他面上发烫,只想着离金非池远一些,好像多呆一会,便要有火烧起来。一时之间身如清风,眼中只有云顶台,心里只有白晚楼。连吊桥边站着珠玉璧和二人也全然未见。
    任珠玉喊他喊得震天响,头也未回。
    就这样一路浑浑噩噩到了云顶台,手中那只寒玉兔子已经捏得发烫发热,就像江原此刻的心一样。他一头就扎进云顶台的灵符大阵,有白晚楼的灵力作媒介,灵阵不过一阵波动,便没了动静,根本未拦江原分毫。
    珠玉看得瞠目结舌。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瞎了。
    “那是小江?”
    璧和道:“是小江。”
    “小江进去了?”
    璧和认真道:“进去了。”
    珠玉:“……”他忽然转过身,摸上了额头,“我可能有些晕,竟然眼花了。”从不见有人进的云顶台,江原是怎么悄无声息进去的。他要悄无声息进去,只能是白晚楼肯。
    白晚楼怎么会肯呢?
    白晚楼肯不肯,江原不知道。江原只是怀里揣了一颗药,心底揣了一个人,一头扎进了云顶台,穿过那奇花异草,一路绕过山壁,直到水池。
    水汽缭绕中,有一个半遮半掩的身影。白晚楼还在此处。
    白晚楼当然还在这里。
    上次他运功花了一夜,如今江原离开,当然没有一夜,不过一个多时辰。可是也就这么一个多时辰,白晚楼已然面色白中透青,冰霜覆体,几乎不像一个活人了。江原心头的火再烫,眼下也被冰熄了个干净。
    他当机立断,直接把人从水中捞了出来,触手冰冷,激得江原一个哆嗦。江原其实不喜欢冷,那种湿冷是蹿到骨子里,叫人心中发寒瑟瑟发抖的。
    但江原没有松手。
    只将白晚楼放下,随后将血丹含在嘴中,俯下身去。
    江原将血丹渡到白晚楼嘴里,轻轻捏抬他的下巴,以指划喉,几番轻点,便将丹药化入他喉间,助药性下移。
    这丹药本就是用江原精血炼成,又有连照情这位同门师兄的功力蕴含在内,与白晚楼可谓相契相合,一入白晚楼的身体,就如鱼得水,撒开了欢往他筋络肢末跑。江原将手掌贴在白晚楼的丹田,掌心施力,替他化解这周身寒意,还有化而不去的淤血。
    倘若江原没有猜错,若白晚楼此遭因他而起,大半是因为运功忽然被打乱,功力反噬,才造成损伤。而血气运行不畅,就会叫人半身发冷半身如直火窖。只是白晚楼这般严重,又时好时坏,就不知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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