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节

    第一顿是正儿八经的答谢宴，何路深只是想谢谢maria而已，两人都是撩汉/撩妹高手，那顿饭他们俩相处得很融洽，简直是从头到尾的欢声笑语。何路深绅士的送maria回家，分开前，竟有些依依不舍，他就没遇到过与他如此“臭味相投”、有共同语言的女孩。
    那时，本来已经进入公寓的maria忽然转身又小跑过来，对他说，“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何路深：“？？？”
    “正好这几天我都在纽约，你又说你很无聊，正好我也无聊。”
    何路深想说“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无聊”，可看到女孩满眼狡黠又明亮的笑，他咽下了话语。
    第一千一百章 谁更会撩
    于是，何路深和maria又有了第二次约会。前一次何路深选的餐厅是那种老少咸宜的场合，特别坦然。而这次maria选的是纽约著名的约会“圣地”，餐厅内部装饰就像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罗曼蒂克风格，到处都是玫瑰花、丝带和带有某种隐喻的雕塑。饭桌之间隔得不远的距离，为情侣留足了隐私空间。
    何路深以前没去过这家餐厅，他其实也没多了解纽约这座城市。等他到了地方，才发现，好像不对啊，这里的顾客肿么都是情侣！年轻情侣、中年情侣、老年情侣，反正就是成双成对的人！但这吓不退何路深，再多情侣，也是一家正经餐厅。
    只是他和maria面对面坐着，有点不自在，尤其当衣品高雅的服务员上前服务时，服务员看他的眼神很异样，言谈间恭敬的语气似乎也认识maria。
    等服务员一走，何路深就问maria，
    “你是这里的常客？”
    “来过几次，我觉得这家店的牛排味道还不错，怎么，你不喜欢吗？”maria那天打扮的一点也不性感，她把一头金发扎起来，穿着淑女素雅的白色连衣裙，领口很高，把胸遮得严严实实的，还是长袖，连手臂上的纹身也看不到。
    “不是，我以前没来过，”何路深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想多了，maria要是想勾引他，不应该这么穿，昨天他们吃饭的时候，他就明确说过，他以前的女友都是性感大胸妹。
    嘿嘿嘿，maria正是记得他这句话，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她深知男人的秉性，都有点贱，倒追男人绝不能顺着他的喜好，那样是容易得手，但对方只会把自己当成和前任一样没存在的女人，玩过就扔了。她是想认真跟何路深谈恋爱，当然希望何路深以同样认真的态度对待她。
    “那看来我选对了餐厅，让你尝试一下新口味，”maria意味深长的说。她的眼睛盯盯着何路深，没有刻意与他对视，而是看他的身体，何路深来之前并不知道在这么正式的约会场所吃饭，就随身穿了一套白色的网球衫样式的休闲装——也是喻湛旧的、没穿过的衣服。
    何路深不是占便宜，他本来打算自己买衣服，也买几套还给喻湛。结果喻湛说，他要卖掉这套公寓，里面的东西他都不要了，何路深不穿，衣服也会被扔掉。他想想，还是废物利用吧，他可没喻湛这么铺张浪费！
    这套白色的网球衫，毕竟是喻湛大学时的衣服，又是贴身款，何路深穿得有点小，有点紧，亮白色的颜色将他古铜色的肌肤映衬的格外漂亮，胸口处微微隆起，显示出发达的胸肌，腹部隐隐能见六块腹肌凸起，再加上他俊朗的外貌，迷人的笑容，尊贵的风度，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他和她坐在一起，一点也没被她的气势压制住。而且他和maria不约而同都穿了白色，犹如情侣装。
    maria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胸肌、腹肌上，移不开了，何路深这样的身材才是她最喜爱的，像tom就有点强壮过头，richard为了上镜好看，刻意节食，很瘦，身上没有什么肌肉，每次看到他的身体，maria就感到索然无味。这也是richard在何路深面前毫无招架之力的原因。
    越看何路深，maria就越喜欢，她脑中已经开始yy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了。
    何路深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为maria脑补剧的男主角，既然话题是牛排，他就兴高采烈的说起他和喻湛、宋君哲三人去吃撒盐哥的牛排，吐槽牛排很咸，不好吃。
    他一个人说了半天，没听到回应，抬眼，就看到maria面泛潮红。
    他又惊又担忧的问，“你身体不舒服吗？”
    maria终于从yy中回到现实，目光深邃，笑颜如花，“这里有点热，我今天穿多了。”
    说话的同时，她解开袖口的扣子，把袖子卷上去了一点，然后用手扇了扇脖子，“还是很热，”她又开始解领口的扣子，她穿的这条连衣裙看起来很保守，然而裙子的扣子特别多，胸前的扣子，从领口一直延伸到裙摆。她不经意的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了脖颈的皮肤，和一点点胸……
    何路深只瞟了一眼，不敢多看，担心被她当成流氓。他心里始终把maria当成救命恩人，他不至于色胆包天的对她浮想联翩。如今他还困在美国，万一得罪maria，miller家族可以分分钟把他整死。
    他的反应令maria很失望，检讨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可是tom对她依然充满热情啊。
    菜肴陆续被端上来，服务员还送上来一瓶红酒，晶莹剔透的红色液体盛满高脚杯，饭桌上方的灯光不知不觉中被人为调暗了，暧昧又浪漫。餐厅里没有喧闹的声音或者吵人的音乐声，周围的情侣都在低声细语，何路深的情绪也被这样的环境影响，和maria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不知不觉中，几杯红酒下肚，酒精麻木神经，何路深也放开了拘束，本性上来了，又开始说一些不该说的话，比如，“我之前是不是忘记说了？你今天很美，这条白裙子很适合你。”
    “是吗？”maria一脸欣喜状，“这条裙子是我去年买的，我朋友都说款式太老土太保守，我一直没有穿过。”
    “不不，我倒觉得你穿着很性感，我很喜欢，”何路深发自内心的赞美，他的想法是多拍大小姐的马屁，然而脱口而出的话，又自动开撩。
    一点红酒而已，他并没有喝醉，所以说完他就后悔了，可maria看起来并不生气，还很受用的样子，她似乎有些微醺了，一手托着下巴，一双天蓝色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目光是微微迷蒙的，不可否认，她真的很漂亮，是美国男人最喜欢的那种金发尤物，纤细的锁骨，和隐约的胸，从小到大的放荡生活，让她的身材玲珑浮凸，婀娜多姿——这么好的身材，何路深也喜欢啊！
    他视线落在她的胸口……
    又赶紧强迫自己冷静，他真是好久没有碰女人了，怎么能对maria动心思呢？！他还没活够啊！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手术直播
    此时，美国直播间特别热闹，在他和疑似maria的用户刷了礼物后，又有十几个外国土豪打赏喻湛，这些人的昵称不止有英文名字，法文、日文……甚至还有阿拉伯文。正是这位阿拉伯观众的打赏让何路深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这位神壕，一掷千金，在直播间里送出50万美元。
    何路深不由为喻湛捏了一把汗，这么多人关注，万一喻湛手术做砸了，他百分之百立马凉凉，别说cats’garden的生意，他在国内的宠物医院都开不下去。
    这时，喻湛和stephen教授同时戴上口罩，他打开笼子，从里面抱出susan，susan似乎能预感到喻湛要对它做什么，有些抗拒，有些发抖，发出轻轻的喵叫声。
    喻湛一边安抚它，一边把它放在手术台上，麻醉师早已就位，将麻醉剂注射进它的身体，一开始susan还在挣扎，渐渐的，它就完全不动了。手术台正上方就有一个镜头，清晰的画面传输到数千万人眼中。
    无论国内还是国外直播间的网友都紧张起来，“我第一次看动物做手术，请问猫是这样麻醉的吗？针管这么粗，注射剂量会不会有点大？”
    “人麻醉都经常出事，好担心，万一susan醒不过来该怎么办？”
    “一定要剖腹产吗？总觉得这个手术有点残忍。”
    ……
    网友们不断的刷新留言，作为主播的喻湛无法回答他们的问题，他看不到直播间里的情况，镜头不带录音功能，他身上也没麦克风，即使他说话，外界也听不到。手术是精细的工作，容不得三心二意和疏忽大意，他不可能边割开猫的肚子，边给观众讲解。
    无声的直播未免会有点枯燥，刘嫚提前考虑到这个问题，便把白颖请到直播间里，作为手术解说。白颖的昵称依然是“大白”。在昵称旁边有一个小喇叭，喇叭变成彩色后，观众们便听到一个声线柔和的女声说道，“注射剂量没有问题，布偶猫体型大，需要的麻醉剂当然比普通猫多，这很容易理解，麻醉大象和麻醉小仓鼠，用的针管也不同。”
    “猫麻醉的确有一定的风险，猫在麻醉的状态下，心率和呼吸频率都会下降，而且有很多猫有先天性的心脏问题和气管问题，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你们仔细看，麻醉师给susan接了氧气，以维持它的血氧浓度。很多宠物医院条件没有这家美国宠物医院好，不具备插氧设备也不要紧，可以直接给猫使用氧气面罩。切记供氧一直要到猫麻醉结束，恢复意识为止。”
    “剖腹产的问题，喻医生也在他的ins上解释过，我在这里简单翻译一遍吧……”喻湛为直播，专门注册了一个ins账号，这几天断断续续发布了两只猫的检查报告，还分析了susan剖腹产的可行性，都是长篇大论的英文，如同学术报告，很多外国兽医看到了，纷纷留言与他讨论。stephen教授建议手术结束后，喻湛将报告改写为论文发表。
    白颖的解说，让一点也不了解兽医学的网友们不那么疑惑了，
    “解说的小姐姐是谁啊？”
    “看昵称，是白大神。”
    “白大神是谁？”
    “晕，你们没看到日光的生产直播吗？助产的兽医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
    众人恍然大悟。
    白颖归入喻湛手下后，基本不再更新微博，她如同大部分昙花一现的小网红，火那么一段时间，就被人遗忘了，而那时喻湛的粉丝远没有现在多，新粉丝不认识白颖情有可原。日光生产直播时，白颖全程戴口罩，她虽然瘦了，但身材依然很壮实，不是美女的魔鬼身材，自然没有给观众留下什么影响。
    不过还有人一直记得她，“大白姐姐，前面日光生产直播你本人出镜，现在又当解说，你要重出江湖了吗？”
    白颖看到这条留言，忍俊不禁，她此刻在学文涂墨公司里，就坐在刘嫚身边。
    昨天刘嫚找到她，问她愿不愿意为喻湛的手术做解说员，有丰厚的酬劳！她几乎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白颖一直都在关注喻湛的这场救猫行动，她觉得喻湛快要成为全国兽医行业的标杆性人物，听公司人事部门说，这段时间，很多人前来应聘求职。带宠物来看病的顾客更是络绎不绝，她忙的跟陀螺似的转个不停。白颖今晚十一点才下班，直接开车来学文涂墨。她现在有理由相信，喻湛说七月中旬要正式推行的宠物医保卡，绝不会遇冷，顾客绝不会不买账，前提是，这场手术要成功，届时恐怕客户会主动上门购卡！
    此时接近国内时间凌晨一点钟，直播间的观众有增无减，已经超过了2000w，暑假真是夜猫子们的合理熬夜的好理由。
    在千万双眼睛的注视下，喻湛逐层割开了susan的肚皮，血一流出来，旁边的护士就止血钳和止血布止血，血还是顺着刀口，流到底下的垫布上，红了一大片。
    喻湛不为所动，沉眉肃穆，用工具迅速扒开了猫的肚子，露出里面的结构——皮肤、皮下不多的脂肪、腹膜、子宫……镜头没有打马赛克。奇异的是，观众并不觉得这一幕很血腥或者恶心。这是对生命的救赎，而大多数人，对新生命都是心存敬畏的。
    喻湛的动作真的很熟练，很快，一团团血淋淋的东西，大家还没找到小猫咪在哪儿，他就已经从子宫里拿出一个血肉团一样的东西，果断截断脐带。
    放到旁边的手术台，镜头一转，stephen教授马上清理到小猫身上的胎膜。这时，观众们才看清楚这个还没有成年人半个拳头大的小东西是小猫！
    “天啊，这也太小了！感觉比老鼠的幼崽还小！”
    “dr.yu不是说了，他提前为susan剖腹产，小猫肯定没有成型啊，看着好揪心，这么小，能活下来吗？”
    “这么一对比，小希看起来比它大多了！”
    “它肯定比小希更危险。”
    ……
    stephen教授很凝重，他的任务不比喻湛轻，等他擦干净小猫鼻孔和嘴里的液体，第二只小猫又出生了。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用尽全力
    老二出来之后，紧接着是老三，两只小猫的身体看起来比老大更小，手术室里，除了喻湛和stephen教授外，还有两个兽医，他们都曾经上过stephen教授的课，不算是他的直传学生，其中一个是实习生，另一个是比较年轻的兽医，刚转正不久，两人都协助stephen教授处理小猫。
    看到两只小猫这么小，这位兽医对教授说，“它们活不了的。”意思很明了，他不想做无用功。
    stephen教授头也不抬的说，“你应该知道，猫比你以为的坚强，别忘了它们的母亲为它们，熬过了40天的饥饿，血脉相连，它们能感觉到自己的母亲多伟大。”
    教授不想再理会这个兽医，把实习生叫过来，“现在是你学习的最好机会，我说什么，你马上照做！”
    实习生连连点头。
    这个兽医被老师训斥得脸通红，幸好戴着口罩看不出来。
    观众们都很揪心，他们也觉得小猫恐怕活不了，“小猫躺在桌上一动不动，肯定是死了吧，哎。”有人甚至发出蜡烛和双手合十的表情，为小猫咪默哀。
    白颖无语了，忍不住打开小喇叭，再次解说道，“刚出生的小猫无法活动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完全死亡，一种是昏迷，完全死亡身体冰冷，心跳停止，嘴巴里会不停的有液体流出来。stephen先生是经验丰富的老兽医，这些最基本的死亡特征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他不会在完全死亡的猫身上，动用这些抢救手段。我认为这三只猫一定是有体温和心跳的。”
    “是啊，我们要相信喻医生和他的老师，小猫会没事的。”
    国内观众更了解喻湛，都很支持他和stephen教授，即使知道他们看不到，大家还是用刷礼物来为两位兽医加油。
    而国外观众之中有些人沉不住气，开始质疑喻湛是否利用没救的猫，故意炒作自己、他们认为所谓抢救是在装模作样；还有人认为喻湛不该强行对susan剖腹产，“可怜的susan，它本来可以和它的孩子好端端的呆在笼子里，dr.yu残忍的剥夺了它们的生命！他只是把猫当成实验小白鼠。”
    直到一句来自jason harmer的“shut up！”让一张张bb的嘴巴暂时停下来。
    jason本来打算不冒泡的、安静的看完今天的直播，今天的主角是喻湛，他不想抢他的风头，以至于他都没参与开头打赏潮，但他对这些诋毁喻湛的留言实在忍无可忍。
    他评论区继续写道：“你们还记得那只叫‘珍珠’的黑猫吗？我猜应该是忘记了，不要紧，我现在提醒你们，那是一只被狗咬成重伤的中国田园猫，送来时奄奄一息，几位兽医都表示束手无策，喻湛却愿意最后尝试一次，整场手术持续了整整4个半小时，猫终于转危为安，我感触很深。现在手术才开始多久？你们怎么知道最后结果是怎样的？我不希望在现在这个紧要关头，有任何人唱衰喻湛和他的老师！”
    jason一提醒，很多人想起了珍珠，尤其是澳洲和新西兰的网民，早前珍珠被制作成玩偶，销往国外市场，最先铺货在澳新两国，这两国经常买猫粮的消费者，对货架上可爱的黑猫眼熟的很。
    原本peter计划使用玩偶珍珠，扩大美国市场，他对此十分有信心，结果出了wongee这档事——堆积在港口集装箱里的玩偶，大部分都是珍珠。这件事的热度过去了，想再炒起来让消费者买账就很难了。哪怕是在街头白送黑猫玩偶，恐怕有些人都不愿意要，毕竟谁还记得它与jason harmer有关呢？
    jason硬是强迫大家回忆起来。
    “原来那只黑猫是dr.yu救的！！”
    “哪只黑猫？？我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谁来给我科普一下。”
    “我记得j和它合过影，不知道的人可以翻看j以前的ins。”
    ……
    jason的发言一如既往的有影响力，直播间负面留言变少了，而前来围观的观众却更多了，观众人数再次突破3000万，而另一边学文涂墨的直播间，观众数已接近4000w。
    这个时候，喻湛开始为susan进行子宫缝合，susan和人一样，身上插了好几种管子，它是睁着眼睛的，眼神没有焦距也没任何反应。
    喻湛做完这些，额头上全是汗珠，七月的洛杉矶还是很热的，但手术里空调的温度控制在28摄氏度，温度太低，对早产小猫有致命的危险。
    完成自己的任务，喻湛没有停顿的走到stephen教授这一边，他看见老大和老二已经被放在保温箱里，实习生正在用专业工具吸它们嘴里的积液，等完全吸干净了，才能人工喂食，喻湛注意到两只猫小小的爪子在微微的动，应该是活过来了。
    不过他的精神无法放松，因为stephen教授还在抢救老三，察觉到喻湛的靠近，stephen教授朝他摇了摇头，老人家也是满头大汗，“最小的这只恐怕活不了，它没有呼吸，它的体温在飞速流失。”
    stephen教授也已经尽力了，但这个世上不是每一件事，尽力就能圆满，他从年轻到现在，做过无数场手术，拯救了无数生命，也有无数生命死在他手上。他觉得能活两只小猫，这场手术就是成功的。
    喻湛望着老师手里柔软的肉体，它身上连一根毛都没有，小小的眼睛闭得紧紧的，看起来不像猫，更像老鼠的幼崽。
    事情都已经做到最后一步，他真的不想放弃这个小生命。
    stephen教授叹了口气，准备放下小猫，喻湛忽然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