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和爷爷一样的人

    没错，就是这个熟悉的身影，包括那一张面孔，神态，都是那么一个人。可是，眼前这个人却满脸都是慈祥的神色，注视着张辉的眼眸里，更是流淌出无限的爱怜。
    这种爱怜，也只有张辉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然而，在山村里的那一场战斗中，他所看到的依旧是那么一个人，却像是一个陌生人，彼此之间的那种亲情的纽带，却荡然无存。
    张辉丢开了他们俩，起身朝张老爷子走了过来。距离只有一米多远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张辉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盯着眼前这个至亲的人，缓缓说，“爷爷，我做的是蠢事吗。不过，比起你来，我觉得我还是差的太远了。”
    “住口，小辉少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和族长说话呢？”张老爷子的身后一个男人冷声朝张辉叱喝道。
    张辉却并不理会他，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张老爷子。那一刻，他的拳头缓缓捏紧了，眼睛之中，更是迸射出了熊熊怒火来。
    “我能如此心平气和和他说话，已经是非常客气了。”
    那个随从还要去说，却被张老爷子给阻止了。他几步走上前来，轻轻拍了一下张辉的肩膀，露出慈祥的笑意，“小辉，我从你的眼眸之中看出了愤怒。我猜，你一定对我恨之入骨吧。”
    张辉就觉得可笑，都到这个时候了，爷爷还在伪装。他真不敢相信，一个人，竟然可以伪装到这种程度。
    他嘴角挤出一抹冷笑，缓缓说，“爷爷，哦不，我该叫你总领呢还是张家的大族长呢？”
    张老爷子听到这里，忽然放声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说，“小辉，亏你还是我的亲孙子呢，你怎么这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啊。难道，你真的认为魔瞳组织的那个总领是我吗？”
    呵，看起来张老爷子已经知道了那一切。张辉这会儿轻哼了一声，淡淡的说，“你认为你的解释我会听吗，我可还记得那天你临走时是如何威胁我的。其实不用等那么久了，就现在你就可以杀了我。”
    张辉的话一出来，顿时惹来众人的唏嘘声。
    “小辉少爷，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族长。”那个随从终于又忍不住，再次叱喝道。
    张辉没有理会他，却发出了一声轻哼。
    张老爷子也不生气，依旧是满脸慈祥的笑意。他凝视着自己的这个孙子，缓缓说，“小辉，你在魔瞳组织见到的那个我，九玄真气的修为有多少？”
    张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最少有紫段初阶，甚至有可能达到中阶。”
    张老爷子应了一声，说，“很好，小辉，我们去村头的验气石测试我的九玄真气修为吧。”说着他就走了。
    张辉愣了一下，赶紧跟了上去。
    验气石，是专门测验九玄真气修为的石头。据说这块石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陨石，非常有灵性。只要是九玄按摩法的人手放上面，石头上就会从底部升起一道金色的光亮，就像是温度计里的水柱。九玄真气的修为越高，这光亮也就升的越高。张家的祖上根据多次试验，最后在验气石上划分出了相应的刻度。只要九玄按摩法的修炼者手放上面，迅速就可以测试出你的真气修为到达什么程度。而且，这准确率竟然达到100%。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村头。那是在一个偌大的房间里，门口专门有人把守。
    房间的正中央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青色石头，嶙峋突兀，神态诡异。这验气石的形态，更像是一个盘膝而坐，正双手合十进行修炼的出家人。
    天然的石头，长成这样，那也是够神奇的。
    在石头的一片平滑的表面上，从下到上，一次镌刻有纂体的文字，杀段初阶，杀段中阶……依次类推，直接往上是紫段高阶。
    张辉记得，很早之前，他就见过有人测试自己的九玄真气修为。在这上面测试，百试百灵。
    张老爷子看了一眼张辉，慈祥的笑了笑，说，“小辉，为了表示我没有作弊，你先来测试一下吧。”
    “这……”张辉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上前，有些激动和紧张的将手放了上去。
    立刻，那原本青灰色的石头上，忽然中间的一片平滑表面上，直接窜上来一抹金黄色的光亮，迅速向上延伸。
    “哇，杀段中阶，杀段高阶，贪段初阶，贪段高阶……小辉少爷，你太厉害了。从你学的九玄按摩法一直到现在，这才多久啊，你的能力竟然提升的这么快，太不可思议了。”这时，那个随从吃惊的叫道，脸上更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来。
    张辉之前其实对自己的修为已经有底了，这从那九玄真气透出来的眼色就可以分辨出。不过，他现在亲眼看到那金黄色的光亮窜到了贪段中阶的刻度部位，心中着实还是很吃惊和欣喜的。
    其实，张辉自己都没想到他的修为，竟然可以提升的这么快。
    张老爷子这时笑了一笑，说，“好，小辉，你现在心里肯定也有底了。这验气石是最不会撒谎了，一个人的九玄真气修为有多高，它都会真实的表露出来。现在，你就来看看我的吧。”
    张老爷子说着，也将手放在了验气石上。
    张辉的目光紧紧锁在了验气石上，他的神经也绷紧了。此时此刻，张辉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从心底的深处，张辉是希望爷爷的九玄真气修为达到他印象中的破段初阶。可是突然一想，却又发现自己这种想法未免太荒谬了，那不是自欺欺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一抹金黄的光亮，它像是一条游蛇一样，攀沿而上，所有人心里都在默默的数着。当到达破段初阶的时候，张辉的内心更是绷紧了，有一个声音在默默的叫着，停下来，不要再往上升了。
    似乎，他的心声得到了老天的昭示，那一抹光亮真的停了下来。
    那一刻，张辉心头，忽然像是掉落了一个石头，他如释重负一般，长长吐了一口气。
    张老爷子收起手来，转头看了看张辉，慈祥的笑了笑，“小辉，你现在相信我了吗？”
    张辉满脸困惑，微微皱着眉头，诧异的看着张老爷子，摇摇头说，“爷爷，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老爷子还没说话，旁边那个随从叫道，“小辉少爷，你难道还没明白吗，那个魔瞳组织的总领，根本就不是族长。你们去围剿魔瞳组织的时候，族长可都在村子里，一直都没离开。你要是不相信，咱们全村人都可以作证的。”
    看那随从说的那么认真，根本不像是撒谎。但张辉却更加迷茫了，如果那个总领不是爷爷，那究竟是谁呢，为什么和爷爷长的那么相似。甚至，他们的说话声音都相同，即便是双胞胎，也未免不会有这么惊人的相似吧。
    “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老爷子略一沉思，这才缓缓说，“小辉，如果我告诉你，那个人其实就是我，但也不是我，你会相信吗？”
    张辉听的一头雾水，彻底被张老爷子的话搞糊涂了。“爷爷，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啊？”
    张老爷子凝视着他，缓缓说，“你看到的那个人，其实是和我出生时连在一起的。”
    “连，连体婴儿？”张辉惊愕的睁大了眼睛，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张老爷子点了点头，说，“对，我们就是连体婴儿。一直到十七八岁的时候，都是连在一起的。也因为如此，我们俩对彼此都非常的熟悉，同时我们也长的惊人的相似。一直到后来你的姥爷找来了我们张家的一个九玄按摩法修为达到紫段高阶的高人，用一种神奇的九玄真气刀，将我们给分割开了。虽然分开，可，我们俩却心意相通。不管是谁，只要有任何的问题，对方都能感觉的到。”
    “这，这太神奇了，爷爷，我，我有些难以接受。”张辉听着，感觉像是听科幻小说一样。
    张老爷子轻轻抚了抚他的肩膀，继续说，“后来，我们俩就一起学习九玄按摩法。但，他的天赋比我高，进步也非常快。可是，他的思想观，价值观却完全和我不同。他处理任何问题，都会采取非常极端的办法。后来，张家的族长发现他竟然为了谋取暴力，利用九玄按摩法去炼制毒品，一怒之下将他逐出了张家。也就是在那之后，魔瞳组织渐渐从社会上发展起来了。”
    随后，张老爷子带着张辉回到了家里。他从一个古色古香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了几张黑白照片给张辉看。
    张辉看到照片，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那照片上有的是张老爷子和另外的那个自己连在一起的，有的是已经分开的。但，无论你怎么看，他们都像是克隆出来的复制体，你完全分不清谁到底是谁。
    张老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辉，算起来，你应该叫他师爷。我叫张宗山，他叫张宗水。本来，我们的师父希望那我们俩山水相依，永远互相照应。，结果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对手。”
    张老爷子说到这里，露出了唏嘘的神色。
    张辉刚想说话，忽然，外面的门被一脚踹开了，接着外面传来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张辉，你骂了隔壁的，你个小杂碎，你的狗胆子不小啊，敢伤我的儿子，你给我滚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