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你老白，对得起老家主么？

    老钱也不避讳，直接端起了大碗一饮而尽。
    “嗯，还是熟悉的味道。白老哥，在蓬莱这些日子，我最怀念的就是你这里的大碗茶。你都不知道，我买了各种茶叶，费了很大的劲尝试着学习你的手法，可是就是泡不出这熟悉的味道。”老钱居然罕见的露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
    这样的一幕，让白掌柜的目光中也是充满了慈善的笑容，就仿佛是在看着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一般，拍打着老钱的肩膀。
    “想喝，就回来，来到我这，还能差了你一碗茶？”白掌柜语气轻松的说着，可是一双老眼却是已经微微泛红了。
    “回来？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呀。”老钱手捂着自己肩头上白掌柜的手掌，有些伤感的说道。
    “呃……你们……这是……”白掌柜被老钱突然表现出来得感伤，一下子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白老哥，现在的白家，还是过去的白家么？老家主的死，连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老钱的问话，让白掌柜顿时愣住了。几次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最后却又不知能够说些什么。
    “这……盈盈她，还好么？”白掌柜有些无力的问道。
    “你觉得呢？你觉得大小姐她还能好么？”老钱仰头直视着白掌柜的双眼，语气却是充满了苦涩的的问道。
    “唉，真是苦了这孩子了。”白掌柜躲开了老钱的目光，但是他的悲伤却不是装出来的。
    “白老哥，大小姐的本事都是您亲手教会的，我在这些年来跟随着大小姐，也是从您的身上学到了不少，所以我们都很尊重你。
    然而，你也应该了解大小姐她，她虽然外表柔弱，可是骨子里却是倔强得很。在知道噩耗的第一时间，她便准备启程回返中洲来为老家主吊孝，甚至已经不在意自身的安危了。”
    老钱的话，让白掌柜的眼圈湿润了，就仿佛白盈盈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就在自己的眼前一般。
    “盈盈她……不准备回来了？”白掌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白老哥，你说实话，你希望大小姐她回来么？你希望她在这个时候回来么？”老钱仔细的盯着白掌柜，仿佛是对于这个问题格外的在意。
    然而，面对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白掌柜却迟疑了，半晌也没有能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
    “白老哥，你是第一批跟随老家主的，我们都知道您甚至为了感谢老家主而更名改姓，成为白家的核心一员。所以，我从来都不怀疑你对老家主的感情。
    今天，我不惜现身与你相见，这也能够看得出我对您的信任。要知道现在的白家，如果有人知道我回来了，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甚至弄不好，他们还要抓住我，然后以此来要挟大小姐回到中洲。
    所以，您其实不用如此纠结的，如果您不希望大小姐回来，那么就明确告诉我，如果您希望他回来，其实也简单，抓住我，然后放出风声，相信大小姐不日就会启程重返中洲的。”
    老钱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他的话让白掌柜的浑身一震，内心中显然是在经历着剧烈的挣扎。
    “我……我……我不知道。”白掌柜最终居然狠狠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白老哥，在我看来任何人都可以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唯独你却是不能呀。
    白老哥，你难道忘记了老家主曾经对你的一点一滴了么？你难道忘记了大小姐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在你的身旁围前围后的喊你白爷爷了么？
    白老哥，睁开你的眼睛看一看吧，现在的白家还是你熟悉的白家么？对于老家主的死，你就真的浑不在意，置之不顾了么？
    白老哥，有些话或许不该由我来说，但是我今天确实忍不住要逾越一次了。‘你老白如今的做法，对得起老家主么？’”
    老钱越说越激动，到后面甚至都已经是用吼出来的了。然而，面对他的质问，白掌柜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目露纠结和苦涩。
    “我……我……愧对慕容大哥，愧对盈盈。其实我也曾尝试查清楚事情的始末，然而这件事情根本就无从查起，所有相关人等，在事后都是闭口不言。
    最主要的，还是慕容大哥他那几位弟弟的态度，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追究的意思。所以后来，整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可能会觉得我在推诿在找借口。然而你也知道，这些年过去了，我和你不一样，我还有一大家子的人等着我养活呢。所以……”
    说到这里，白掌柜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老钱肯定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钱并没有因为白掌柜的理由而表现出任何的不满，甚至还理解的点了点头，这让白掌柜的心中也是感受了许多。
    “白老哥，我并没有要逼你做什么的意思，对于你的顾虑，我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可能不知道，就算大小姐她，也从来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
    “真……真的么？”白掌柜终究还是在意白盈盈的看法的，听老钱说白盈盈并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他的双眼之中都是忍不住射出了一抹精光。
    “你是大小姐最尊重的人，她从来就没有怪罪过你，就算是在她最苦最难的时候，也没有！”
    老钱的话让白掌柜心生欢喜，脸颊之上也是不禁浮现出了一抹笑意。不过没过多久，这一抹笑意又转为了落寞。
    “盈盈她从来都是最懂事的，倒是我这个老家伙，这次恐怕是要让她失望了。”老人有些失落的说道。
    对于白掌柜的感伤，老钱并没有去安慰他，而是伸手抓过了一旁的茶壶，给自己满满的倒上了一大碗。
    将碗中的茶水一饮而心之后，老钱伸手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叙旧就叙到这里吧，接下来我们还是言归正传说一说有关于鱼飞的赌注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