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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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我远点……”伍贺莲眼眸冷了温度,呢喃开口,俊容又是冷漠无情,忽然轻笑一声,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气愤压着胸腔,无法释放的怒气膨胀,他讥讽一句,“好让你去姓周的怀抱?”
    顾晓晨也笑了,那样可笑。她已分不清眼中的泪水是伤心还是高兴,只是懒得和他继续纠缠,“随便你怎么说。”
    伍贺莲发狠似地盯着她,那目光仿佛都能将她射穿两个洞。
    “顾晓晨!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我不是非你不可!”他喊着她的名字,低沉的男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回响而起,阴霾无比。
    眼前有些模糊,所以无法看清他。
    只是心,有一丝揪紧。
    顾晓晨望着模糊不清的他,却连声音都哽咽,她说得如此艰涩,“我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一回事,一直知道自己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呢,高高在上的莲少爷,请问你,我难道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吗?我就要顺从你,做你见不得光的女人?这算什么,算什么?算什么啊!”
    她凄楚地凝望着他,忍着泪水不让它们继续落下。
    伍贺莲的视线纠缠了太多挣扎,是困惑,是茫然,是抑郁……过了半晌,种种神情全从那张俊脸上退去,胸口的窒闷压下,他只是微扬了唇角,手一松,放开了她,轻吐出两个字,“算了。”
    算了?算了!
    那就算了……算了吧。
    顾晓晨轻轻笑着,手腕的疼痛也似乎没有知觉了。只是毅然决然地转身,奔跑离去。
    她瘦小的身影眨眼不见,听见甩门而去的声音,伍贺莲整个人霍地烦躁。他瞥了眼窗外的夜空,已经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她一个人。想到这里,他站在原地不安地徘徊,突然轮起拳头,一下砸在了玻璃茶几上。
    只听见“砰——”一声,茶几的玻璃面被砸碎,碎片落了一地。
    伍贺莲眉宇紧皱,穿了衬衣就这样追了出去。
    夜色有些深了,大厦外的路边独自伫立一道孤单身影。来往的车,却都载满了人,没有一辆停下。足足等了十分钟,那道身影沿着路边慢慢前行。寒风迎面吹拂而来,像是要将她吹醒。
    顾晓晨双手环着自己,走在寂静的夜里,走在川流不息的街头,走在只有一个人的世界。
    泪水早已经干涸,她努力笑着。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身体冰冷没有温度了。
    而她身后不远处却有一辆黑色兰博基尼徐徐跟随,却也不靠近她,仅是跟随。
    深呼吸,深呼吸,告诉自己没事。真的没事。顾晓晨在心里不断这样告诉自己,好像就真的没有那么难过了。其实……真的就算了。走到马路尽头,终于拦下了一辆计程车钻了进去。
    温暖的车内,她的心依旧无法温暖。
    黑色的兰博基尼一路追着计程车,默默地跟随在后。绕了很远的路,终于在一幢大楼前停下。她下了车,黑发顺在侧脸,瞧不见她的神情。透过车窗,伍贺莲望着她小小的身影走进大楼。
    点了支烟,他坐在车内抽着烟。
    视线朝上瞥去,他紧盯着没有亮灯的窗户。
    黑灯的窗户,突然亮起的那扇,也许就是她住的地方。
    ……
    回到顶楼的小公寓,顾晓晨倒在床上蒙头睡了一晚。只有睡觉的时候,一切似乎都忘记了,不用再去理会。第二天清早醒来,已经近九点。她急匆匆地穿衣服,只怕上班会迟到。
    但是一看日历,才发现今天是周六。
    根本就不用去公司了。
    精神突然一放松,顾晓晨顿时觉得饿得头晕无力。这才想起昨天下午一直到今天,她根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用电饭煲煮了点粥,喝了一小碗,才舒服了点。不用上班的日子,她习惯窝在小小的公寓里一天都不出门。
    开了电视,看一出喜剧,笑得开心。
    周日下午的时候,手机进来一通电话。
    电话是姚咏心打来的,好久没见了,想出来见个面。
    顾晓晨想着自己已经一整天没有出去过了,家里的食物也需要补充一些。于是她就应下了。换了件衣服,她提着挎包前去和姚咏心碰面。等见了面,两人手挽手逛街,晚上的时候找了家小店吃了小吃。
    小店是顾晓晨选的,一家特色的面馆,开了有几年了。
    拥挤的小店与姚咏心高雅的气质并不是那么契合,但是她却也不讲究,只夸这家店的面好吃。两人将各自的面吃完,又喝了杯冰橘水。拿着冰橘水走在晚上六店的街头,寒风也变得温柔。
    分别的时候,姚咏心扭头望向她,那双眼眸明亮。
    微微一笑,她忽然说道,“晓晨,你没事就好了,他……”
    恰巧一辆车驶来,隆隆的声响让顾晓晨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等到车子驶过,她听见姚咏心说,“那我先走了。”
    “好。拜拜。”
    “拜拜。”
    顾晓晨望着姚咏心走着斑马线穿过马路,两人挥了挥手,她站在马路这一头转身背道而行,慢慢地走向公车站。一路上经过了珠宝店、皮具店、时装店……琳琅满目的商品,灯光下格外漂亮。
    站在人群后头,排队等车。
    她提着挎包,心里平静一片。
    珠宝、衣服、钻石、名包……那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东西,也许太奢侈了。所以,没有人能给她。
    可她只想……要一个家。
    ……
    川流不息的街头,繁华的香港。
    矗立的办公大厦镜面折射出刺目阳光,某幢大厦的顶楼却有一抹高大身影伫立。男人眺望着香港的景色,阳光洒向他的眼底,却没有半点暖意。他像是在欣赏景色,又像是在暗自沉思。雕塑般的俊容没有半点情绪,惟有影子斜长。
    “莲。你和她……”姚咏心坐在沙发上汇报完工作的事宜,忍不住开口,却是欲言又止。
    指间夹着烟,伍贺莲冷漠地抽了一口,“没有任何关系。”
    “那我先出去工作。”姚咏心无声叹息,凝望着他的背影,丽容有一丝担忧。她拿着文件站起身来,转身走出办公室。握住门把手,脚步微停,秀眉不自觉地蹙起,轻声说道,“旭东说过些日子回来,大概是有事耽搁了。”
    伍贺莲“恩”了一声,又抽了口烟。
    姚咏心前脚刚走没多久,后面有人敲响了办公室大门。
    “进来。”伍贺莲喝了一声,没有回头。
    而后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即,女人难掩兴奋的声音响起,期许喊道,“莲。”
    伊琳穿戴亮丽,手中提着漆皮包,依旧是那么火辣。黑色丝绒的高跟鞋,两条美腿纤细匀称,十分漂亮。她脸上的笑容明媚,笑得格外灿烂,站在他身后说道,“莲,我刚从新加坡回来,第一时间来看你噢。”
    伍贺莲徐徐转身,距离她几米的距离,冷冷地望着她,“我好像说过,不许来公司找我。”
    “我……”伊琳被他的冷漠所慑,支吾道歉,“对不起。”
    伍贺莲将烟放在唇边,抽了一口,“以后都不要再找我,明白?”
    伊琳整个人微颤,他的话语无疑是判了她“死刑”。她慌张无措,一下迈开脚步奔到他身边,搂住他哀求,“莲!我错了!我不该这样不听话!我再也不来公司了!我错了好吗?你不要离开我!莲!”
    “出去。”伍贺莲凝眸,嘴角噙着一抹笑,他硬声吐出两个字,伊琳丽容一窒。
    “莲!我不能没有你!你别这样!”伊琳整个人无力,抱着他跪坐在地板上,哭了起来,泪水湿了妆容,“莲!求你了!求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
    伍贺莲低头瞥向她,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
    “这个世界上,谁没了谁都活得下去。别钻牛角尖。你是聪明人。”疏淡的话语如尖锐的刺,他松开了手。
    “我没有你活不下去!”伊琳执着哭求,紧抱住他不放,“莲!我会死的!”
    手中的烟抽完最后一口,伍贺莲冷如极地里的寒冰,不近人情,决然说道,“这是你的事。”
    泪水滑过脸庞,伊琳的脸庞一行清泪,绝望空洞。
    ……
    周一去商银公司,朱治青并没有提起那天的事情,她也没有提起。协议顺利签下,这是最好的结果。他开口称赞她能力强,言语之中似是十分赏识她。顾晓晨仅是微笑,也不多说什么。
    生活还是照旧,一日三餐总是免不了。
    三月走到了月末,顾晓晨也渐渐融入新公司,办事更加得心应手。她已然成了朱治青的帮手,大小事务都会交给她辅佐处理。投行部的洽谈比较多,应酬也比较多,饭局上朱治青会替她挡酒,对她也算是关照有加。
    这让顾晓晨十分感激。
    但是可怕的事情也发生了。
    晚上睡觉每每睡到半夜,她就会接到恐怖的搔扰电话。
    “嘟嘟——”
    “喂?”
    “我好寂寞……你是不是也睡不着……小宝贝……”
    “啪——”顾晓晨挂断电话关了手机,双手捂住耳朵不想再听。
    起初对方只是打来就挂断,后来开始有恶心的呻吟声,说着肮脏的话语,让她感到莫名害怕。有了几次经验之后,晚上睡觉前,顾晓晨总是会将手机关机。但是过分的是,对方竟然开始白天搔扰她,而且总是用不同的号码打来,让她防不胜防。
    晚上害怕得睡不着,白天的状况就不好。
    时间一长,顾晓晨的精神明显衰弱。
    开完会,朱治青扭头问道,“顾助理,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大好。”
    “只是睡得不大好。”顾晓晨笑着摇头,轻声说道。
    “那可能是太累了,你平时一个人住?”朱治青随口问道,笑得温和。
    “恩。离公司比较近,上班也比较方便。”顾晓晨并没有多想,如实说道。
    “一个单身女孩子在外要格外小心。”
    “谢谢朱经理。”
    有一段时间,搔扰电话似乎少了些。但是睡到半夜,不再是手机铃声响起,而是有人敲门。顾晓晨被惊醒,喊了声“谁在外面”,那敲门声又消失了。可是总感觉公寓的房门外有脚步声,来来回回的徘徊。她蜷缩在被子里不敢出声,只能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
    周二的晚上,饭局应酬完后,她独自打车回家。
    这边是老式的住宅大楼,两幢大楼之间的小巷十分幽静,脚步声都听得清楚。
    顾晓晨一个人走向公寓所在的大楼,有些路灯坏了,一片暗一片明。她提了一颗心,走得很急。
    不知道是不是胡思乱想,总觉得身后有人跟踪一样,她脊背一寒。
    脚步越迈越快,顾晓晨咬着唇狂奔起来。
    刚转过转角,身前压下一道高大身影,她尖叫出声,“救命啊!有变态!”
    “是我。”那口气有些阴郁,低声吐出两个字。
    没有路灯的转角,只有月光洒下一缕银白光芒。照映出他一半侧脸,冷漠中带着隐隐怒气,深沉得让人心窒,黑发掩着双眸,敛着熠熠光辉。顾晓晨一怔,瞧清了来人,惊吓过后却是心有余悸,一张小脸刹那苍白。
    “是你。”她松了口气,却有一丝颤音。
    伍贺莲想起她方才的尖叫,神情骤然阴霾,“我像变态吗。”
    顾晓晨朝后退了一步,神经不再紧绷,整个人也渐渐放松下来,一口闷气憋在胸口,有些没好气地说道,“谁会没事站在转角,突然又冲出来。你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这么鬼鬼祟祟,是人都会把你当成……”
    “变态”这那两个字对着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睁着大眼睛,只好咽了回去。
    她难得会说这么多话,伍贺莲听得一愣,而后轻笑出声,“呵呵。”
    他这一笑,神情不再阴霾,僵持的氛围也缓和了些,犹如乌云散去的天空。
    “很少听你说那么多话。”他的声音空旷悠远,传入她的耳朵。
    顾晓晨一下不知道要说什么,恍惚地抬头,却见他正凝望着自己,目光如炬。心里狐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想到自己先前曾经说过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他,她下意识地咬紧唇瓣,烦躁的心绪平复下来。
    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就像从来根本就没有认识过。
    于是她低下头,迈开脚步绕过他。
    伍贺莲高大的身躯突然动了动,只身挡住她的去路。
    “这位先生,请让一让好吗。”顾晓晨无谓抬头,轻声说道。
    伍贺莲凝望了她半晌,并不说话,只是慢慢地将手抬起。顾晓晨这才发现他的手中提着一只口袋,她的视线扫过口袋,又是困惑地扫回到他那张俊容。他将东西提到她面前,示意她快点接过。
    可她却不去接。
    伍贺莲沉了俊脸,像是十分别扭,死硬说道,“你的盆栽忘记拿走了。”
    有那么一瞬间,顾晓晨的脑子宛如电脑死机了。
    原来他是来送盆栽的。
    顾晓晨木讷地接过口袋,默了下,提着口袋终于迈开脚步。
    伍贺莲站在原地,并没有继续去追。等到那脚步声徐徐远去,他点了一支烟,独自一人走出小巷。
    一段一段的路灯,斜长的影子时有时无。
    夜空中有星光闪烁,指间的星火同样明明灭灭。
    大楼顶楼的公寓,顾晓晨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往床沿一坐,目光不经意间瞥向放在地上的口袋。擦着头发的手微停,她朝后躺去,翻了个身,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深夜十二点,那讨人厌的搔扰电话再度响起,“嘟嘟——”
    忘记将手机关机的顾晓晨再次被惊醒,她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看了又看。那是一串陌生号码,同样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她认定了是那个变态,虽然心中害怕,可还是下定决心接起。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粗嘎地奸笑,“小宝贝……今天你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衣……”
    “我警告你,你再打电话过来,我就报警!”被折磨到快要崩溃的顾晓晨对着那头一阵乱吼,直接关机,握着手机的手还在颤抖。
    这下又是难以入眠了。
    ……
    第二天顶着两只熊猫眼去上班,顾晓晨的精神萎靡不振。冲咖啡送进经理办公室,朱治青坐在大班椅上,抬头望向她,关心地问道,“顾助理,昨晚又没睡好?”
    “恩。睡得有些晚。”顾晓晨将咖啡放下。
    “如果太累,我可以放你两天假休息一下。”朱治青和蔼地笑着,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大掌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
    顾晓晨感觉肩头一沉,只是单纯得不喜欢别人的碰触。
    她不着痕迹地退开,轻声说道,“朱经理,不必了。我想我没问题的。”
    “那就好,我就是喜欢有责任心有干劲的职员。现在的女孩子啊,都太娇气了。”朱治青收回手,朝她眯眯笑。
    “朱经理夸奖了,那我先去忙。”顾晓晨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等一等。”朱治青喊住了她,顾晓晨立刻回头,“下周一有个金融会晤,你跟我一起去深圳。”
    顾晓晨并没有异议,开口应诺,“好。”
    周日的晚上,顾晓晨整理了一些东西,省得明天早上太匆忙。这次出差去深圳,并没有几天。周一出发,最迟周四下午就会回来。她将行李袋的拉链拉好,和挎包一起放在椅子上。
    起身走向桌子倒了杯水,顾晓晨的脚碰到了地上的口袋。
    两盆盆栽放在口袋里,并没有取出。
    顾晓晨脚步一停,慢慢地顿下了身体。她将两盆盆栽从口袋里取出,目光却被口袋底部某件东西所吸引。灯光下,那东西发出一瞬银色,有些眼熟。她伸手探进,捏住那银色的环状物件,拿在眼前一瞧。
    忽然眼眸微紧,恍惚的时候,仿佛听见他说,“戴着吧。不要摘下来了。永远都别摘下来了。”
    竟然是那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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