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脑子有病，你就离的远一点儿。”叶泰清跟着提醒。
    叶子点点头，回答：“那是肯定的啊！那种一看脑子就不好使的人，我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老祖宗可是说了，傻子是会被传染的。”
    远远看着叶子跟爷爷说说笑笑的离开，那个被叶子当成傻子的男青年，此刻却泪流满面的低喃：“叶馨宁，真好，我们又见面了。”
    叶子跟爷爷两人从山里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程曦依旧还在碾药，而邓俢贤还是没有醒来。邓烨华早上起来没看到儿子，看到了他的行礼还有牛棚的仙草之后，就煮了粥，拌了小菜，自己吃完给儿子留了一些，然后去上工了。可回来的时候看着丝毫未动的食物，有些着急，然后问到叶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在这里睡着了。他原本准备回去吃饭，却被温之桃留下了。
    “哎呦！老叶你今天收获不小啊？”叶泰清回来的时候，药篓里面的人参被邓烨华看到，他就有些羡慕的感慨。他怎么就没有这个好运气，能在山里找到什么好东西。
    叶泰清笑道：“侥幸侥幸！”然后又洗了手，上前看了邓俢贤，对邓烨华说：“之前估计是累到了，孩子找到你也一直没休息，睡一觉就好了，不用担心的。”
    “说句不怕你笑话的事情，几个孩子，对这个我照顾的最不好，结果到头来，确是他招找来了，我这心里头怪不是滋味儿的。”邓烨华看着小儿子，低声跟叶泰清说着话。
    叶泰清点点头，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日子还长着呢！总有弥补的时候。”
    “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机会！”邓烨华说完，就说不下去了，自己现在这个状况，其实他不该来的，特别是他还是那种工作……可心里头到底还是宽慰的，活到老，总有一个惦记自己的儿子，让他倍感欣慰。
    家里有客人，叶子就帮忙做饭，结果洗菜的时候，就听到陈建军咋咋呼呼的声音，果断从一边的菜地里多摘了两把过来。
    “叶爷爷，这是新来的知青李浩，他肚子疼，你给看看。”陈建军拥着李浩走进来，大大咧咧的喊道，说完看到院子角落的躺椅上还睡着人，就压低了声音说：“对不起，对不起。”
    叶子瞥了一眼又给自己换了一身白衬衣的傻子，扭头不在说话。心里想这人到底准备了多少身白衬衣啊？刚才明显脏乱褶皱的衣服不可能这么快就变得这么整洁，所以一定是提前准备了其他的。
    李浩心中有些震惊，他原本以为在知青点的人都是熟人，多多少少会有些联系，可是除了苏凯跟程菲，上辈子早早就跟城里人勾搭的姚丽丽如今成了军嫂，少了两个自己年少时的好友，多了一个不认识的陈建军……正在恍惚中，因为肚子不舒服，就被陈建军拉着说要看医生，想到村里唯一的大夫就是叶家的，所以他就跟了过来，结果看着一院子的人，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
    “不要紧，走路走的急了，歇一会儿就没事了。先回去休息吧！要下午还不行，吃根萝卜通个气就好了。”见这人的眼睛一直看着孙女，叶泰清难得的连留陈建军吃饭都没有，直接让他们离开。
    李浩见全程叶子除了一开始，就都没有多看自己一眼，顿时心里有些不知道什么滋味，这个他藏在心里将近一辈子的姑娘，怎么跟上辈子不一样了？她不是喜欢看自己穿白衬衣的样子，喜欢看自己笑么？怎么现在却连头都不抬一下，这是为什么？而且什么时候叶家的人脉这么好了？住在牛棚的邓教授也会在这里跟叶爷爷说说笑笑？为何一觉醒来，感到世界都不一样了。
    原本想要蹭饭的陈建军明白叶爷爷没有留自己的想法，直接就有拽了李浩回去，心里捉摸着是不是这个同志有些不太妥当？
    第55章 李浩懵逼（二更）
    “你认识我叶爷爷？”路上陈建军好奇问, 叶爷爷平日最为好客，自己每次来只要是饭点儿, 都不会少了自己的吃的, 这次明显不对, 他虽然没有苏凯他们聪明, 但是也能感受到叶爷爷对这个新知青不太喜欢。虽然他也不怎么喜欢这个进门就洗漱换衣服的新知青，但是大家能从五湖四海到达一个地方，是有缘分的, 他希望能够好好相处。
    李浩自然是摇头回答：“我不认识啊？今天也才第一次见面, 怎么了？”李浩现在心里很乱, 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了。未来学校历史系的名誉教授邓教授，身为博物馆馆长，偶尔回来学校跟大家讲讲历史, 那个时候知道他也是在六队呆过以后，他就没敢去套过近乎。荒唐半生苦闷半生，不得志的李浩死前回想自己的一生, 基本上就是不得已负了叶馨宁这个心爱的女人之后，人生路再也没有顺利过。
    先是被程曦那个疯子打断了腿骨，还遭到石安涛这个恶魔警察的诬陷, 说是因为他抛弃孕妻，导致她一尸两命的事情害怕传出来, 所以他要杀程曦灭口，结果被程曦防卫过当才断了腿骨。然后原本无辜的他还顾不上难过心爱的女人的离世，就先是被学校开除, 然后被那硬要跟自己在一起，不惜以死相逼的官二代女友抛弃……
    马上就要毕业的他就被学校开除曾经才华横溢人人敬仰的他，再也没有能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偶尔生活刚好好转就又陷入低谷，因为长相的原因，好不容易傍上了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老女人呢，结果刚领结婚证，那女人就破产自杀了，结果自己什么都没享受，就得到了巨大的债务……
    一生孤单贫苦，双腿还有些不便的李浩在临死前，常常想，这辈子若是没有抛弃叶馨宁就好了。谁会想到一个村姑背后会有那么大的势力，甚至因为父母的遗泽，国家都为她报复自己。刚开始回来的时候，李浩还以为是在做梦，等庆幸的发现不是梦之后，李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叶馨宁，他想这一辈子，自己一定真心待她……至于人们所说的下乡的苦楚，他并不担心，上辈子因为叶馨宁的帮助，他比在城里吃的用的都好。但是现在为什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人脑子估计不是很好使，你别跟他离得太近。”程曦清楚的看到那个人对叶子的眼神，心情就有些更不好了，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这些人都是变态么？
    叶子连忙点头，她一想到在农村农忙的夏季还白衬衣，就觉得对方简直是个奇葩。当然她也见过苏凯白衬衣的时候，不过那是因为农闲时，他进城穿的，他本身就极为斯文与礼貌，加上本就不俗的面貌，初次见到，就显得很帅气，当然队里不少姑娘都挺很喜欢他的，但是……嘿嘿……叶子想到前阵子她看到的苏凯跟程菲的互动，就知道自己的愿望达成了，这是她出去大半年回来见到的最为惊喜的事情。
    如果可以，程曦想要叮嘱的事情挺多的，可是看着叶子乖乖听话点头的样子，就觉得有些话还是私底下跟叶爷爷说吧！让他老人家多注意一点儿，别让叶子吃亏受了委屈。
    “小叶儿以后要嫁什么样的人？”程曦除了给叶爷爷说之外，还得从根子上教导叶子不要早婚早搞对象，这样不好。
    叶子从不觉得嫁人是自己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忍不住看着程曦，问：“你怎么也这么傻？我才十四岁，等我二十四岁，你再问我这个问题吧！”
    “好吧！那我到时候再问你，不过如果你随时有这方面的想法，记得给哥哥我说说，不说其他，我得帮你把对方的真实人品，还有家庭情况调查清楚。”程曦闻言送了口气，小叶儿是个言出必行的孩子，她现在说不考虑，就不会考虑，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给她了一个意见。
    “好的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老管家，你真烦！”叶子忍不住推他一把，嘟嘴说。
    吃完饭，邓俢贤才迷迷糊糊的醒来，眼睛一直看着叶子，程曦见状，就直接把叶子拉进药房，跟叶泰清一起搓药丸，自从当年石奋斗断腿后，因为好多药材都被他们转移到队委会的时候遭到破坏，后来治病有些延误之后，老石就有让叶泰清把药都搬了回来。如今的药房比从前的还宽敞些，就是叶子跟程曦进来，也不太拥挤。
    “灵芝粉六克，人参粉三克，你加反了。”叶泰清正在搓养身丸的时候，就连叶子跟程曦都没有说话打扰，在身后默默的帮忙称重，结果身后突然传出一个声音，让他手一抖，诧异的扭头一看，却发现邓俢贤倚在门口，看着这满房的草药，漫不经心的说。
    叶泰清没有反驳，只是思索起可行性来。
    “你知道什么？在这里胡乱说。”程曦站起来，将他推到门外，皱眉盯着他的眼睛，放低了声音，严肃说：“我不管你什么目的，不准再骚扰叶家人，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知道了！”邓俢贤说完之后，就做到石凳上，吃了温之桃给他准备的食物。然后对着这个小屋打量了一番，有些困惑的摇摇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原本迷茫的申请就变得清醒，有些不好意思的告别跟着邓烨华一起离开了。
    “人参三克，灵芝六克……”叶泰清捏不下去了，只是嘴里不断念道着，其实养身丸他还没有彻底的拿捏出最好的比例，这几年也一直在研究，虽然知道邓俢贤没有任何的医学基础，但是刚才他的样子太过笃定，让叶泰清莫名觉得可能很可行。
    程曦心里有些烦躁，难道叶爷爷看不出哪个人的别有用心？他的眼睛经常盯着叶子在看。
    “不说小叶儿年纪小，暂时不考虑这个事情，就是到了年纪，邓同志也不可能，小叶儿拿他当长辈看。”就是自己一开始都有些不知道怎么跟他接触，还是几天熟悉了，才能将他当成普通人看待。
    “叶子拿他当长辈我信，可是他呢？咱们遇事不能一味的等着对方冒出狐狸尾巴，得要从一开始就把所有的阴谋诡计全部削除。”程曦有些烦躁的说，他从前很喜欢叶爷爷这种淡定，可是现在却很不喜欢。
    叶泰清不能跟他解释清楚，但是想着他拿叶子当亲人的这份心意，就点了头，表示自己会主意的。程曦不放心，借口有事情，就去了城里，找人帮他调查邓俢贤，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小叶儿，你好好给你翠翠姐姐看看，我这送过去了不少东西，她都说吃了，可就是不下奶，娃娃可怜的饿得哇哇叫，没的让人心疼。”栓柱媳妇在孙子满月接了女儿回来，早早的找人换了不少鸡蛋，可是看到瘦的不行的外孙子，顿时就快担心死了。不过好在小叶儿这两年学出来了，女人的事情，老叶有些不太方便，大家都爱找叶子。
    叶子有些尴尬的帮着检查完，然后又看了一眼喝奶还哭的孩子，摸摸他的小肚子，确实没有饱，回去就准备开一副下奶药给翠翠姐。
    因为是第一次写这个，叶子有些谨慎，默念着自己曾经背诵的药方，有针对性翠翠姐的情况加以删减，结果在刚停笔的时候，突然从城里回来，买了一堆东西的邓俢贤看了一眼之后，说了句：“加五克芡实。”
    “芡实？”叶子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下奶不是要通，为何要加芡实？芡实是堵啊？
    邓俢贤放下手里的药方，说：“如果普通产妇这方子不错，不过若是早上那个跟你打招呼的妇人，她的情况则不同，她并非没有乳汁，而是溢了，存不住，所以才会导致孩子不够吃，芡实又凝聚的效果，少量添加，能让解决她的问题。”
    他这么详细一说，叶子就明白了，加上五克芡实之后，给一旁的叶泰清看，叶泰清有些恍惚的点点头，然后让叶子将药配好了送过去。
    “你是谁？”叶泰清等叶子离开后，看着邓俢贤，有些紧张的问，这人身上他感受不到危险，但是偶尔就是觉得不对劲，一个没有任何中医基础的人，居然能一眼看出自己配药的克数，甚至对于妇人问题，也是一针见血就能指出来。
    邓俢贤有些诧异的看着叶泰清，然后苦笑说：“说了叶伯伯可能不太信，我这几日总是看到一些奇怪的场景，我怀疑我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看到什么场景？”叶泰清伸手帮他把了脉，又检查了舌眼，边检查便问。
    “有时候看到一个年轻人再背医术，在行医……有时候看到……总之就是很奇怪的场景，看到不同史书上才能看到的风景……”邓俢贤真的觉得自己可能出了问题，他居然随着那个年轻人一点点长大，那个年轻人学的一切他似乎都能看懂，这跟他的规划不同，这种状态下，他没有办法继续工作，更不要提以后还想照顾父亲，他现在就想多做一些规划，起码在自己没有彻底丧失理智之前，将父亲安排好。
    “你之前给我说灵芝三克人参六克，还有给我孙女说芡实是……”叶泰清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情况，是觉醒了前世的记忆，还是前世跟现在在一个身体里面？
    第56章 真假神经病（一更）
    “我梦到过类似的案例, 你的养身丸配的不错，但是缺了三味药, 不过那些药比较难找。小叶同志的那个芡实的事情, 本就是常识不是么？只不过小叶同志年纪轻, 没太接触过这类患者而已。”邓俢贤觉得大梦一场的自己好像了解了很多医学知识, 所以虽然推断出自己精神出了问题，但是他还在想法子自救。
    叶泰清有些敬畏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知道他是叶家祖宗转世, 跟知道他会觉醒前世记忆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虽说他没见过袁家的老祖宗, 但是通过小叶儿也接触不少，知道是个有些任性但是心善的爽朗女子，从她口中得知的叶家老祖是个医学圣手的事情, 也零里零碎的知道了不少他的事情，心生佩服的同时，也有些遗憾他的英年早逝。
    “说句可能有些迷信的话, 你别介意，你有没有想过你梦到的都是你自己的记忆，我是说……不是这辈子的记忆……”叶泰清见他一直疑惑自己有精神病, 于是提醒说。如果这件事不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其实叶泰清也是不会相信的。
    邓俢贤一顿, 然后摇摇头，他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 他更相信科学。虽然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总会梦到那个唐代小姑娘，可他坚信这是科学最终能够解释的事情。
    “您知道白鹤山这个地方么？”邓俢贤又问了一个问题。
    叶泰清自然知道的，自从知道了祖上的事情，他自然对祖宗的埋骨之地产生了兴趣，怎么会不了解白鹤山呢？只是他们说的是同一个地方么？这么想着叶泰清并问了出来：“是川地邛崃的白鹤山么？”
    “是邛崃白鹤山。”邓俢贤想不明白那个声音为何要他去这个地方，于是问：“您知道这个地方？它有什么奇特的么？”
    “川地的邛崃白鹤山最有名的应该是鹤林寺吧!不过现在都不讲究封建迷信，也没啥可去的，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你怎么问起这个问题。”叶泰清说完就看到邓俢贤脸上的失落，假装没有在意的喝了口茶，说要给他开副安神的药，可能吃了就不乱想了。
    开药的时候，邓俢贤又指出了两个草药的药效不好，叶泰清抓药的手一顿，抬头说：“突然想起来，说是唐代袁天罡的墓地就在邛崃白鹤山。”
    “袁天罡？”邓俢贤研究唐史多年，对这个名字了解不少，听他这么一说，也突然想到确实有这么一说。袁天罡，袁……袁玉儿……邓俢贤觉得自己有些头大，原本没有想去的，可是想到袁玉儿，他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去这个地方。他想要见到袁玉儿，哪怕只是幻想，可是在小叶姑娘身边却也看不到了，脑子里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充斥着，让他摸不着头绪。
    送走有些摸不着头绪，陷入自己沉思的邓俢贤，叶泰清觉得可能这辈子两位祖宗真的有可能在一起。
    “我告诉你，叶馨宁是我的爱人，我不会将她让给你的！”刚从石家离开，正在沉思的邓俢贤，就遇上了穿着白衬衣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的李浩，四处望了望，没什么人，上前就拽了李浩到了角落一顿狂揍。
    “再让我听到你嘴里有一句对小叶同志的污蔑，说什么爱人不爱人的？我让你这辈子爱不成人！”打了李浩一顿，舒缓了心中的烦躁之后，邓俢贤踢了踢李浩不可描述的地方，警告道。
    李浩被打的时候就有些陷入上辈子的情况，连忙跪着不断地求饶：“我不敢了，我错了，我对不起社会，对不起国家，我是人类的败类，社会的渣滓……”
    邓俢贤眯着眼睛看着他不同寻常的精神，这明显是受创后遗症的问题，再次警告他不准对小叶同志做任何不轨的事情，看他惶恐的答应了下来，邓俢贤才踢脚离开，心想虽然自己爱幻想，但幸亏自己不是这样的神经病？要真的发展成这样，那还是死了算了！
    有了想法之后，邓俢贤就很快离开了，等程曦找到了人帮他查邓俢贤，结果回来路上就看到邓俢贤背着行李准备离开，心中顿时就是一松，走了就好。
    “我这是在想什么？”白忙了一场的程曦跟邓俢贤打招呼之后，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摇摇头，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一碰到小叶儿的事情脑袋就变得不清醒了？
    在部队这么几年，程曦学到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也改变了曾经很多的想法，他理解了当初爸爸的义无反顾，虽然还没有去爸爸墓前看看，可是他已经没有那么执着了。原本这次回来除了看叶子就是给奶奶扫墓，奶奶去世以后，叶子已经成为他心中的逆鳞，唯一的亲人，所以才会倍加珍惜，不怨任何人伤害她。
    “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是好兄弟，谢了。”季川跟她妈还有石梅的判决都正式下来了，季川跟季川妈判了二十年，石梅判了十年，到底没有办法彻底放下这个妹妹，石安涛让程曦帮忙给她安排了个不是那么艰苦，也不会离家太远的地方。现在虽然家里哭成一片，但是他给爷爷解释之后，爷爷也释怀了，就是奶奶也点了头。更重要的是看他们这样的结果，丽丽也终于不再难受了。石安涛再一次明确自己身上的责任。
    程曦摇摇头，一回来来就碰上这件事，拉石梅一把，但又要让她受到惩罚不光是为了石头哥，也是为了小叶儿，她心软总是顾及小时候的情分，自己帮忙，只是不忍她为这件事难过罢了。
    “我明天就走了，你什么时候走？”解决了家里的事情，又跟最近对丽丽有些埋怨的妈妈谈了心，石安涛只觉得无比的疲惫，比在部队训练更加的疲惫，两个都是自己在乎的人，盼着她们好，盼着每个人心里都能心甘情愿，真的挺难的。
    程曦看看在里面跟姚知青说话的叶子回答：“我明天下午走，后天早上五点的火车。你驻扎的地方离得近，帮我多照应着叶家一些。”
    “这还用你说？”石安涛看着叶家小院，没有叶爷爷当年救他，哪里还有他现在的好日子？出了山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这个世界有美好，更何况自己现在还有丽丽，说起来他们夫妻俩都承了叶家莫大的恩情，叶爷爷心好，医者仁心，可做人不能忘本，多照应一点儿自然是不用说的事情。
    程曦跟石安涛说起现在的局势，还有战争的可能性，说完又说着他们队里的事情，最后说道李浩，说起他永远都是白衬衣的样子，让石安涛都忍不住感慨一句：“新来的李知青看着脑子不太好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带了多少件白衬衣？”
    “精神上确实可能有什么问题，你回头给你媳妇说说，让她跟小叶儿都离那人远一些。脑子有病叶爷爷也没有药医不是？”对于李浩，程曦已经不想多做评价，如果不是他很关注叶子，程曦都不想关注他。套用一句叶子的话，那就是个神经病。见他看到自己就好似惊弓之鸟一般，程曦都提不起教育他的心思。
    送走石安涛跟程曦，整个六队再次恢复了往昔的平静，叶子看着姚丽丽又因为坚持送小叔子石安康上学的事情，彻底哄回了婆婆的心，也挺为她高兴的。
    “我妈走了，我婆婆对我好，我就拿她当亲妈，不说其他，就是为了我愿意拼命这件事，不管我跟安涛怎么样？我一辈子都不怨她。”姚丽丽送走石安涛，现在她的毒素已经排干净了，养养就能好，但是至今婆婆还是不让她下地，令她心里很是温暖，说起她跟婆婆的事情，也是格外的感激。
    叶子觉得这婆媳相处太过复杂，悄悄的在心里下了决定，以后找对象，要找公婆不在身边的，否则她真应付不过来这么复杂的事情。
    “啊！我的青春，应该为这片热土奋斗。啊！我的人生，挚爱着这片美丽的土壤。”虽然事情有些不一样，但是李浩还是坚信自己还是能得到叶馨宁的心，他知道自己是爱着这个女人的，当初的迫不得已这辈子再也不会上演了。看着叶馨宁年纪虽小，但是那如玉的脸蛋，他觉得这辈子他们一定能非常的幸福下去。那些恶魔都已经走了，他要在恶魔们再次回来之前赢得馨宁的心。
    叶子背着药篓路过知青上工的地方的时候，再次看到了那个一身白衬衣，头仰六十度，迎着太阳感慨的神经病，默默的转身换了条路。
    “别啊了，你今天干不完这片地，就没饭吃，我们没人帮你的。”苏凯觉得自己快要爆发了，从未见过这么听不懂人话的人，干啥啥不行，就会装逼，说什么都会被他曲解，简直是挑战人的忍受极限。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考虑程曦那个意见，搬离知青院了。
    陈建军默默地从耳朵中掏出两块棉花球，重新塞好，然后默默的干活。程菲揉揉额头，上回知青开会的时候，她听说要来好几个知青呢，希望再来的能正常一点儿，如果都是这种神经病，她都想跟姚丽丽一样干脆嫁人躲开好了，抬头看了暴躁的苏凯一眼，见他已经干完他自己的活儿，现在在帮自己，只觉得无比的甜蜜。
    李浩看着叶子远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间，上辈子明明她很喜欢自己吟诗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上辈子其实很多人都在为叶子报仇……所以李浩的潜意识里已经被折磨的认可了一切，他认为自己所有的灾难都是因为立场不坚定抛弃了叶子。他一边恐惧着身边每个熟悉的人，提不起反抗，一遍努力按照自己的理解勾引叶子。
    第57章 李浩的告白（二更）
    因为记忆中的她喜欢自己穿白衬衣, 所以下乡前，哪怕跟家里闹翻, 李浩也拿钱拿票精心准备了五件的确良的白衬衣, 想着以后能够看到记忆中她的赞赏。她喜欢自己朗诵诗文, 李浩觉得自己的记忆里可能不太好了, 很多诗词都记得不清楚了，但是他依旧努力想要展示自己这方面的才能，但是到底哪里不对了呢？
    不管是叶子还是其他人都想不明白, 新来的知青永远一身白衬衣是在搞什么鬼？就算你喜欢, 平日里穿穿就是了, 怎么上工的时候还要穿？而且是在盛夏的季节，穿汗衫都热的要死的时候，一袭白衬衣, 扣子扣到最上面一个，明明汗流的已经快要窒息了，还是那副装逼的样子, 就是队里对男知青有好感的姑娘们，也觉得格外的辣眼睛。这简直颠覆了她们对城里人的想往？原本大家都以为城里的男青年就好似苏凯、陈建军还有蔺明志那样的，对于长得好性格好, 出身还好的男知青，队里的姑娘们一直心怀着爱慕, 但是这份爱慕在李浩来了之后，被直接打破了。
    “青春就是无限的可能……人生需要热情……”
    “啊！我挚爱的热爱的深爱的土地啊！您孕育我的身体，滋养着我的灵魂……”
    “曾经的我是无畏的, 现在的我是无私的……”
    ……
    “程菲同志，我想跟你私下聊一下。”再又一次李浩拿着自己写的并不怎么通顺的诗词在床上声情并茂的朗读的时候，苏凯直接穿了衣服，敲了女知青院子的门，对着程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