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非玺把你给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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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轻轻一路不停歇地跑到荆棘林,直奔星牧平时休息的帐篷而去。
    小木屋对面,军绿色的厚帆布帐篷关得紧紧的,密不透风。
    季轻轻看一眼就觉得闷热,真不知道星牧是怎么待得住的。
    她一把拉开帐篷门上的拉链,将头伸进去:“星牧……咦,人呢?”
    帐篷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整个空间一览无余。
    季轻轻不死心地又趴到床底下去看了一眼,床底下自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个星牧,一回来就跑不见人影,到底上哪去了?真是的,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脑袋上还有伤吗?怎么这么任性……”
    季轻轻钻出帐篷,有些迷惑地咬了咬唇。
    她望着庞大的荆棘林,有心去找一找星牧,但时间上不允许。
    因为中午休息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她刚才去了巳神寨,又来了荆棘林,现在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她必须马上赶回乳香林继续下午的工作。
    不然,让顾川华知道她工作时间偷跑出去的事,岂不是送上把柄让他惩罚她?
    季轻轻默然片刻,摇摇头,转身离开荆棘林,自言自语地道:“算了,还是等晚上再找找看吧。”
    季轻轻不知道,她苦苦寻找的星牧,此刻正坐在一大块黑礁石上。
    他两只脚浸在浪花里,无意识地晃动着,神情郁郁。
    这片荒凉的黑礁石滩,是星牧小时候最常来的地方。
    每当他被同龄人欺负,或是心情不好时,就会一个人跑来这里,一躲就是一整天。
    随着年龄渐长,岛上令他恐惧的东西也越少,他来这里的时间也越短,最近几年,都不怎么来了。
    星牧明白,他现在已经是个十六岁的男子汉了,遇到困难和恐惧,首先要做的是迎刃而上,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只顾着闷头躲避。
    可他今天除了躲避,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那个非玺,整天笑眯眯的,却是个居心叵测的笑面虎,把他绑到手术台上强行催眠,念咒般不停地逼问他,让他恐惧得日夜难安!
    仿佛是被非玺催眠出了惯性,现在,星牧只要一看到非玺的脸,就头痛欲裂,一刻也不能思考。
    看到非玺的嘴一张一合,这种不适的感觉就更加强烈,刺激得他胸闷气短,甚至想呕吐……
    星牧在礁石上呆坐了三四个小时,临近黄昏,才从礁石上爬下来,离开了这片对他来说比较安全的黑礁石滩。
    星牧握了握拳头,他不能再让非玺这么对他了!
    他决定,立刻去告诉岛主这件事,最好能把非玺这个心怀鬼胎的家伙赶出风礁岛。
    ****
    荆棘林,白色别墅。
    顾川华坐在为顾风鸣准备的那个艺术殿堂里,摩挲着顾风鸣留下来的画作遗物,神色伤怀。
    “笃笃笃”
    外面传来敲门声,声音不大,但在这静谧的环境中,也足够刺耳了。
    顾川华眉头一皱,没有立即起身去开门,或是让敲门的人进来。
    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回原处,细心地调整好摆放的角度,就像顾风鸣在世时摆放东西的习惯一样,朝窗外微偏45度,一半阳光,一半阴影,刚刚好。
    做完这一切后,顾川华才姗姗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是星牧那张忐忑不安的脸。
    顾川华沉着脸,口气很是寒冷:“星牧,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在我待在这个房间里的时候,除非我自己主动出来,否则,不要轻易来打搅我。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挑战这一点了!上次是因为季轻轻,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你今天最好有非常重要的理由,否则,自己去领二十荆棘鞭!”
    闻言,星牧有些害怕,但仍是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岛主禀报,就是关于那个非玺的。
    顾川华眯了眯眼,反手带上门,越过星牧走向一楼客厅,星牧连忙跟在他身后。
    “有什么事,你说吧!”
    顾川华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一双墨眸盯着星牧。
    目光不算严厉,却仿佛能透过身体落到心脏,沉甸甸的令人喘不过气。
    星牧咿咿呀呀地比划了一阵手语,足足重复了两三遍,顾川华才看出了个大概。
    他挑眉问道:“你是想说,非玺对你做了什么?”
    星牧猛点头。
    然后,他将双掌合放到耳侧,闭上眼睛做了一个睡觉的姿势,接着放下手,眼巴巴地望着顾川华,希望他能明白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顾川华皱眉,他并没有学过哑语,平时跟星牧交流,也全赖于他那超凡的观察能力和理解能力,往往能将星牧要表达的意思猜得八九不离十,沟通没有太大的障碍。
    但星牧这次比划的手语,古里古怪,掺杂着一些他看不懂的动作,只能从星牧那愤怒又委屈的表情中理解个大概。
    顾川华默了默,想到刚才星牧那个睡觉的动作,有些迟疑地问:“你刚才的意思是……非玺把你给睡了?”
    星牧登时呆滞。
    片刻,他脸色涨成了猪肝,使劲摇头否认。
    岛主到底在瞎猜测些什么?怎么能乱怀疑他的清白?他跟非玺……
    腾蛇祖先在上,星牧表示自己纯洁脆弱的心脏受到了冲击。
    一时间,星牧的脸扭曲不已,哀怨且控诉地望着顾川华。
    “咳!”顾川华也反应过来自己想岔了,干咳一声道,“抱歉,我似乎对你刚才那个睡觉的动作理解有误。”
    顿了顿,他又问,“那你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星牧于是又将刚才的手势重复了一遍,配上满脸愤怒屈辱的神情,活像非玺对他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令人发指的事一样。
    顾川华:“……”
    怎么破?他又想到那个方面去了。
    半晌,顾川华斟酌着道:“星牧,恕我直言,你的动作实在是很有歧义,让人很难不想歪。我虽然不清楚非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但也看得出来,那件事估计令你很愤怒……这样吧,我之后会找个机会警告下非玺,让他离你远一点。”
    星牧闻言,失望不已。
    他顿了顿,激动地想再次比划些什么,就见顾川华有些不耐烦地道,“就这样吧,你可以出去了。我放你两天假,你回去好好养伤,这两天就不必跟着季轻轻了。”
    见岛主已经下了逐客令,星牧只好恹恹地转身出去。
    他不怪顾川华不理解,只怨恨自己说不了话,不然,他就可以清楚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指控那个居心不良的非玺了……
    星牧满脸沮丧地走出别墅,穿过紫罗兰拱门,就见蔷薇篱笆尽头有一道熟悉的娇俏身影,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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