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棋错一着（1更）

    婉莹心中对圣尊上官甫充满了疑问，但很多事不宜当着众人的面问。
    她忍着不问，留待以后再说。
    但有些事必须现在弄清楚，否则她担心天赐会踏上一条不归路。
    “上官伯父，您为什么与右圣尉卫青山如此亲近？他可是地老的心腹，您当时是怎么想的？”
    上官甫知道众人必定也有这个疑惑，便说起了他与卫青山的渊源。
    “一切要从三十年前说起，那时我刚刚拜入山门，是师父收的第一个徒弟。那时卫青山也已经入教十年，只不过他在分教，我在总教。”
    三十年前神龙教就像一间破茅房，在风云中飘摇，随时可能被吹倒。
    这一年天魔教魔君沈波旬发动第一次“降龙战”，神龙教称为“伏魔战”。
    当时天魔教声势浩大，沈波旬亲自率领五十余名高手攻伐神龙教。
    他一路从山下杀到黄龙宫，关键时刻地老畏惧战争，不敢与天魔教抗争到底。
    这时候地老寄希望于正义盟和卍盟出面调节，又希望通过拉拢魔派寻求和解，结果没能及时组织有效防御，被天魔教一路杀到神龙宫。
    关键时刻华恒旭夫妇从天而降，拦住了沈波旬。
    这一场大战神龙教损失惨重，尽半数高手全部殒命。
    为了重振神龙教雄风，圣尊华恒启开始建立神龙教经籍殿、兵器殿等，又广发英雄榜招揽英才，还通过联络天静宫、逍遥阁和林氏后人谋求四家联合。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要数广收徒弟了。
    作为第一批徒弟，上官甫、齐凤翼和华平阳三人在圣尊殿前行了拜师礼。
    上官甫作为大师兄更是被华恒启重用，很多事务都委派他处置。
    由于总教高手损失严重，华恒启决定从地方遴选高手入职总教。
    于是他将这个困难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上官甫。名义上好像上官甫是遴选官，实际上最后的决定权还在华恒启手中。
    上官甫遍访四大分堂，选拔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卫青山、韩文信和萧永贵等人。
    那时他们武功表现不算出众，但矮子里面拔将军，只能将就了。
    五年后沈波旬发动第二次“降龙战”，声势更大。
    这次沈波旬顺利召开了第七次日月圣盟大会，被推举为盟主。他与日月圣盟成员教以及北方幽冥教组成联合军，三路大军讨伐神龙教。
    地老已经吓屙，赶紧贿赂魔派，又派出使者希望逍遥阁和天静宫施加援助，结果依旧没能及时组织有效防御，被沈波旬一路杀到神龙宫。
    华恒旭夫妇再次出面，沈波旬拜倒杨玉瑶石榴裙下。
    杨玉瑶与沈波旬约定：两人各收一个不会武功的徒弟，五年后比武定输赢；如果她输了，便甘愿跟着沈波旬下山；反之，沈波旬不得再次攻打神龙教。
    虽然沈波旬同意了，但经过这次大战，神龙教高手几乎损失殆尽。
    在上官甫的建议下，华恒启擢拔卫青山、韩文信和萧永贵等人。
    直到十年前华家第三代华远平继位，上官甫与卫青山的关系才正式破裂。
    当时华远平想要发动“伏魔战”，准备联手天静宫和逍遥阁主动出击，击溃天魔教挑衅。
    但地老坚决不许，地老继续奉行独立和平的教策，绝不结盟。
    所以逐渐形成了地老派和圣尊派，两派矛盾也日渐激化。
    上官甫作为华远平的姐夫，自然坚定不移地站在华远平这边。
    但卫青山早在几年前便被擢拔为圣尉，他自然站在地老一边。
    华远平通过四位师兄，一举控制了四大分堂。又擢拔两位师姐为圣女，四位师兄为护法。
    地老则通过擢拔高手入职总教，全面掌控了总教。
    两派斗争日益白热化，后来地老不得不妥协以避免矛盾激化。
    地老同意退居幕后，但要求组成新的圣老殿全面负责教务。
    圣老殿由左右圣御、圣丞、圣使、圣女八圣组成，其中圣御、圣丞为地老决定，圣使、圣女由圣尊决定。
    两派表面矛盾日趋缓和，实际上都在暗地酝酿更大的行动。
    华远平命人上表建议罢地老殿，让地老殿只行监督职责，而升圣老殿为决策机构，结果遭到总教高级教士联名反对，最后无疾而终。
    华远平又命人建议扩大圣老殿人数，又遭到失败。
    两派矛盾逐渐尖锐，再次面临激化。
    关键时刻华远平准备调集地方分教力量入总教，发动兵谏逼迫地老殿。
    上官甫极力劝谏，“远平，分堂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一旦调集分堂兵力，难免引起地老警惕。岂不是让他们有所准备？”
    华远平摸着臃肿的脸颊，陷入了苦思。
    他大愚若智，素来智力不高，碰到这种事顿时乱了手脚。
    原来就塌眉的他，此时更是眼帘低垂，眉头紧皱，宛如老婆子。
    “姐夫，不如我们举兵攻打神龙宫，杀他个措手不及！”
    上官甫叹息一声，对华远平颇为无语。
    “眼下咱们实力有限，在总教并不占优势，贸然进攻无异于以卵击石。”
    华远平急得直跺脚，背着手来回踱步。
    “你说怎么办？”
    上官甫定了定神，想到了几个人。
    “我与右圣尉卫青山和水圣相韩文信、火圣相萧永贵等人都有交情，如果有他们支持这件事便成功了一半。”
    “好好！”华远平兴高采烈，急忙掏出金牌交给上官甫。
    “姐夫，一切就要拜托你了，还望你尽力玉成此事。”
    上官甫便带着华远平重托找到了几人。
    韩文信、萧永贵等人不愿意掺和两派内斗，也不支持神龙教内讧，便都采取袖手旁观的态度。
    上官甫接连吃了闭门羹，唯独卫青山肯现身一见。
    那时的卫青山正是人生巅峰，年仅四十五岁便坐上右圣尉的宝座。
    上官甫开门见山表面来意：“青山兄，如果圣教两派纷争已成胶着状态，早晚必有一战。不知道日后贤兄准备帮谁？”
    卫青山回头望着上官甫，良久才轻吐一句话：“甫贤弟有话请直说，咱们这交情，何必拐弯抹角？”
    上官甫便掏出圣尊金牌，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卫青山回身跪倒地上，双手上捧，正气凛然说：“圣尊有旨我一定奉诏，请左圣使放心！”
    没想到卫青山回去便禀报地老说圣尊华远平要谋反，并建议剿杀圣尊派。
    为了彻底肃清圣尊派余孽，卫青山谎称上官甫是告密者，请求地老论功行赏。
    结果几乎将圣尊派一网打尽，左右圣女和右圣使分别被诛杀，四位护法被发配分堂效力，圣尊派土崩瓦解。
    自此上官甫和卫青山的关系也彻底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