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īρyzщ.còм 这样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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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为什么有事、而且是有要事的样子,却不带她?
    王小花拖着步子回去,甚至看不见眼前叁步开外的东西。夏初的薄暮,在百鹰山庄这样的山间地带,空气里仍不免微微沁凉。白日里绽放的片片绿叶、朵朵小花,现在都是清一色的模糊灰影。
    她仔细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这跟刚开始一起外出时的忐忑不安、生怕搞砸并不相同,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配合协作,她认为自己已经在山庄的队伍里有了像大姚、陈宇他们那样的位置,或者即使跟他们不能相比,也该是不能轻易缺少的。但这么匆忙的任务,看老大的神色就知道不是件小事,竟然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她甩开。
    难道还是只能归结于她最不愿意去想的那一点——其实她从来不是真正被需要?之前的错觉,也只是他们愿意赏脸么?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确实从没有人要求王小花做些什么。山庄里太阳升了落、落了升,院落齐整,花草茂盛,但有些地方树木丛生,像是无人踏足的古旧森林。
    百鹰山庄里来往转悠的人越发少了,李管家常常这样感叹。别人总不以为意,因为他们时不常的还能见着外来的新人进来,而李管家是山庄里待的时间最长的人了,他嘴里所说的人丁兴旺、势盛如云是个什么样子,其他人没经历过,没有对比,自然也就没那么多感慨。
    王小花被庄里众人赋予的期待,就是陪伴这位年老而又孤单的老人家,让他不要总是因为想着以前的事情而唉声叹气、絮絮叨叨,一副大势已去的愁云惨淡模样。
    而李管家还算满意。他对那时山庄里请的教书先生说,自己捡了个聪明小孙女,总算可以把当年他给好几任庄主和庄主夫人演奏过的独创琴曲倾囊相授。
    教书先生皱起眉。
    “那个不说话的小姑娘?一开始也还像模像样,后来怕是近墨者黑,都给那几个臭小子带歪了,现在写字跟鸡爪子爬似的,都不能看。”
    李管家于是很紧张,要求先生让王小花跟江棠镜坐得近些,多少比那几个害群之马来得强。一次他专程到授课的庄内小学堂窗户去看,看见小少庄主站在端坐的王小花斜后方,手把手带她写字,一边说着什么,王小花则在认真点头。李管家只觉这场景怎么看怎么顺眼,伤春悲秋的情怀都上来了一阵,心里却也十分欣慰。
    只是他和教书先生都不知道,江棠镜是在教王小花模仿他的笔迹,就可以代他抄写、作文。其他几个小子知道之后也如法炮制,于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教书先生收到的那一撂或是抄写或是习作的纸卷,其实都是王小花写的。
    王小花于是发觉,自己模仿父亲写字、模仿李凌川的父亲写字、以及模仿孟媛父亲写字的本领,竟然还有继续发挥的余地。接着不仅于此,她开始模仿各类笔迹,开始刻章,同样受益于父亲收集金石刻章的喜好,她刻出的章几可乱真,而另一头,她目前为止还没有遇到自己不能毫无痕迹撬开的锁。
    李管家年岁越发大了,渐渐地不能出院走动,原本应跟护卫小子们分属两个体系的王小花,也渐渐成为了护卫团的助手,并开始参与需要长途外出的事务。只是每次外出回来,都要带一些李管家喜欢的东西,来抚平老人家的哀叹和嗔怨。
    “小花?小花?”
    “邢大爷?”
    王小花早上起来,跟往常一样来了练骑马的场子,有些奇怪。邢大爷平时不怎么打得上照面的,怎么今儿个会专程上这场子里来,好像是特地找她来的?
    她严肃下来。邢大爷负责看管地牢,他会来找自己,想必是地牢里那个疯子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来,而其他几人都还不在。
    “小花,你帮我看看,这是个啥意思呀?”
    邢大爷眯着眼睛捏着手里的两块好像是干草编成的东西,走过来问她,“那后生跟我说这俩玩意儿得对住了,我以后才不摔跟头了,可这真对不住呀?”
    王小花狐疑,从邢大爷手中接过来那两块东西,是干草编成的不知名薄片,手法有些地方精细,有些地方粗糙,边缘却有些半圆状,不过看形状都没法咬合得上,自然是对不到一处去的——
    她顿了顿,并起来看这两片东西,若忽略掉中间的锯齿,边缘连在一起的话,像是一朵花的形状。
    对不住……
    “邢大爷,您说的是地牢里那人吗?”王小花抬眼问道,“他怎么会给您这个?”
    “今儿个上牢里收拾,不摔了一跟头么,年纪大了眼睛时不时犯个晕,但没想着还给摔得这脚呀,疼得走不动路,”
    邢大爷摇头诉苦,“那后生倒是个还不错的,帮我揉好了,还跟我这老头子聊了好半会儿天,给我编了这俩玩意儿,说是个啥长寿之乡的习俗,土法子,但是灵验,这东西压床底,就有神灵保佑,不摔跟头了。”
    “……”
    王小花心里翻起了无数个白眼,心想可怜的邢大爷恐怕还不知道,他摔的那一跟头,恐怕都并非偶然。
    “可我对不上呀,他还手疼动不了了,说小花你聪明,能帮忙,我这不找你来了。”
    王小花有点不忍心告诉他事情的真相,看着那两半花,想了想,伸手拆卸了几根草,让中间的裂口可以合上,凑成完整的一片,递回邢大爷手里。
    送走了总算满意的邢大爷,王小花在练马场子里跑了几个来回,停下休整,脑子里的结还是顺不平,皱眉想了想,最终还是卸下腿上的沙袋,走向了地牢所在的小院。
    小心翼翼地走下石梯,心里忐忑不安。江棠镜几个不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该来这一趟。
    进了地牢,视线里赵晨晨无所事事平躺在那堆干草里,看到她一步步下来,出现在牢室铁栅外,便放下手里一根晃动的干草,倒像个正人君子一样正色立着,抬头道:“小花姑娘,你来了。”
    “……”
    王小花强迫自己直面他,仍控制不住脸上僵硬,脚底手心都开始发热,羞惭不平之气再度涌起。而赵晨晨已经站起,拂了拂本就不干净的衣襟上的灰尘,也似因为身上有伤,动作并不流畅,连带着手上镣铐哗啦作响。
    他郑重低头,向她行了个礼,毫无戏谑调侃之意。
    “上回的轻率之举,晨晨日思夜想、反复思量,实在是万分对不住小花姑娘,惭愧至极。还望姑娘看在我一时糊涂、又一心认错的份上,不要往心里去。”
    “邢大爷本来不会摔的吧,”
    王小花定住了,开了口,“他年纪大了,可能一摔就很难站起来了。”
    “晨晨也不知道邢大爷怎会一时不慎,”
    赵晨晨郑重其事地回答,“好在我手脚还算麻利,及时把他扶住。”
    王小花沉默片刻。
    “我不往心里去,”
    赵晨晨终于笑了笑:“晨晨就知道小花姑娘心胸宽广——”
    “你也不要记恨我。”
    王小花接着说完,视线穿透那几道空隙望着赵晨晨。
    这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她知道赵晨晨对山庄有价值,这价值不会因为上次那难以启齿的哄骗戏弄而被忽视,而这些事情谁又能说得准,最终百鹰山庄可能也动不了他。不管自己感受如何,她都不想跟他结什么梁子。而尽管也知道这兴许管不了什么用,不过要是能听他说出来,总会觉得要轻松一点。
    赵晨晨莞尔一笑,他明白她的意思:“我怎会记恨小花姑娘呢?”
    “我走了。”
    赵晨晨要是有什么花招,她也不会配合,但却生怕跟他继续共处一室,会不会跟上次一样不知不觉被绕进去耍个团团转。
    转身步向石梯,拾级而上,仍旧不见赵晨晨一贯的继续调侃,王小花稍稍回头,见他还是原地站立看她离开,眼神跟她记忆中第一天把他关押在此时,别无二致。
    ******
    “徐白?”
    王小花出到院中远处,碰到一人在前方扶着墙走,速度极慢,看背影像是徐白,奇怪问道。
    “小花姑娘,”
    徐白扶着墙偏头看到她,脸上出现了窘迫。
    “你这是……”
    伤了腿?眼睛看到他肩上还背着的书箱,王小花心里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不顾他的阻拦,伸手要从他肩上把书箱摘下,“有人给你上药吗?”
    “小花姑娘,我自己来……”
    王小花没想到徐白清清瘦瘦一个白面书生,还这么要面子,就没把书箱真取下来,想了想说道:“我有瓶药再不用就要放坏了,你住哪个院子?正好给你送去。”
    可怜的徐白。拿了药来的时候,他已经没办法来开门了,弱弱的回应声在屋里响起。王小花也不多说,亮了亮手中的药瓶:“大姚哥不在的时候,这些事也只好交给我了。”
    徐白疼出来一头汗,还没开始就要道谢。王小花掀起他的裤腿,脚踝肿了有半个拳头大,暗自咋舌山庄里后来这些半大不小的小子们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边给他上药推按。
    徐白忍着疼咬住嘴不出声,煞白的脸上泛着点可能是疼出来的浅红,王小花一开始也没说什么,但看他实在已经坐立难安,也连嘶气儿都强行忍住不嘶一下,自己却没控制住噗的失笑一声,然后忙假装以咳嗽掩盖。
    徐白石化,一脸受伤地扯了扯嘴角:“没想到小花姑娘你也嘲笑我。”
    “……倒不是嘲笑,”
    王小花只得别开头,控制着那笑意过去了,再回过头来,看着他诚恳坦白,“只是觉得,小孩子们永远都是一样的,都这么熊。”
    但徐白看起来挺挫败,她于是也有点后悔,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正扫到桌上他书箱旁边堆满的各类诗书经典,心里倒是有点惊讶,她本以为徐白家中变故之后,就断了考取功名的念头:“你要参加秋闱?”
    徐白有些意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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