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浴缸的水换了一遍，陆池野半躺在浴缸里，交媾后他从没有过失落感，内心不会空虚，而是被她占得满满的，漫长的满足感与幸福感同在。
    他的烟抽得很少，打游戏的瘾比烟瘾还大，抱她的瘾胜过打游戏。
    他一手环着丁舒蔓的腰，一手将她垂下的发轻轻勾到耳后，手指玩着她如婴儿般嫩滑的脸蛋，垂眸看她脸颊依然绯红，像只猫懒懒地趴他身上，右手不听使唤在他腹部抚摸。
    “长肌肉了。”她的声音细绵慵懒。
    陆池野嘴角上扬，回夸她：“你的皮肤越来越好了。”
    丁舒蔓：“那当然，花了不少钱成为美容院VVIP，用钞票留住胶原蛋白，得好。”
    “姐姐怕什么？你很年轻漂亮。”
    丁舒蔓仰头，下巴垫在他胸口，睫毛扑扇着，“就冲你叫我姐姐，我比你年纪大，衰老速度快，美容要趁早，再等两年得考虑做胸，怕下垂。”
    陆池野皱眉，不懂什么叫做胸，猜测是胸部美容，过程赤裸上身被人按摩，他要吃醋的。
    “宝贝。”他赶紧换称呼，不再叫姐姐了。
    丁舒蔓眨了眨眼睛，啥？
    “老婆。”
    丁舒蔓又眨了眨眼睛，啥啥？
    “做胸这事我可以代劳，我帮你按摩，不收你钱，好不好。”
    丁舒蔓笑：“人家有专业手法。”
    “没什么是我学不会的，我按的肯定舒服。”
    不正经，丁舒蔓不睬他了，刚直起身子要起来，被陆池野紧有力的手臂摁回胸前禁锢着不许动。
    “答应我，不然不许走。”他沉着脸，严肃说道。
    “好，答应你。快起来，饿了。”
    陆池野不放手，“叫声好听的，给你做饭吃。”
    丁舒蔓：“弟弟。”
    不是他想听的，陆池野摇头，“换一个。”
    她不肯改口：“弟弟。”
    他再摇头。
    “今晚不吃饭。”
    陆池野惊了下，只想逗她，没想搞出什么幺蛾子啊。
    丁舒蔓看他的表情，笑了：“我买了食材，今晚吃面，所以，弟弟，快起来，直播又要迟到了。”
    陆池野松手，跟着她起身，拿一条粉色浴巾裹着她，再拿一条蓝色的裹住自己下半身，两人一同走出浴室，背对背在衣帽间各自穿衣服。
    他闷着声抱怨：“我不喜欢你叫我弟弟。”
    丁舒蔓穿好了内衣，在挑裙子，不知穿那条好，漫不经心回他：“我喜欢你叫我姐姐。”
    行，那他也不满足她，陆池野转身抱她，在她耳边柔声道：“宝贝，我的宝贝。”
    丁舒蔓轻轻给他一手肘，“你好烦。快帮我挑条裙子。”
    陆池野随手取下来一条，发现裙子有点短，重新换了一条长的，“穿这个，穿好去坐着等面吃。”
    他们回到各自的位置，厨房属于陆池野，他负责做饭给丁舒蔓吃，她快被他惯坏了，想进厨房帮忙，结果被他拎小鸡般赶走，只能乖乖坐着，等一碗香喷喷的面，一双筷子摆在面前，两人说说笑笑吃一碗面用了二十分钟。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悄悄停了，云朵散开，月光朦胧，整座城恢复秩序，夜晚安静，时不时传来一声尖锐的车鸣声，敞开的窗台吹进一阵风，带着清新水汽，让人舒服，沁人心脾。
    他们两人的空间相连，互不打扰，偶尔眉目传情，对着彼此微笑，陆池野还会做鬼脸，奶奶的孩子气也是种魅力。
    丁舒蔓拼乐高的速度时快时慢，全取决她空闲时间长短。陆池野每次直播下线，偷偷看一眼她的进度，他心里好有个底。
    次日的晴天温和，军训的气氛不怎么高涨，新生眼看着别人要放周末，他们还得煎熬，心里在咆哮。
    丁父的车有意经过学校把丁舒蔓带上，回家去陪丁母过周末，途径超市，买了菜，今晚由丁父亲自下厨。
    约定的半个月带男朋友回家，时效已到，丁父贵人多忘事，一时间给忘了。丁母不急，她骨折的手没好，此时丁舒蔓给她按摩肩膀，趁机她问女儿：“蔓蔓啊，给妈看看你男朋友的照片。”
    手机不在身边，丁舒蔓还不想曝光，她是有信心的，就怕丁父不同意，她的对策是先搞定丁母，然后母女两统一战线与丁父周旋。
    丁舒蔓反问：“妈妈，你对我的另一半有什么要求吗？”
    丁母：“这么认真？”
    “那当然，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而且他很优秀，只是怕你们不同意。”
    “妈妈相信你的眼光，你在担心什么，说来听听。”
    “他姓陆，是一名游戏主播。”
    丁母点点头：“职业很舒服，收入如何？”
    “签约型大主播，目前粉丝量快五百万，收入自然比我高。”
    “挺好的呀，对你好吗？长得帅吗？”
    丁舒蔓莞尔一笑：“很帅，会做饭，会照顾人，和他在一起很舒服，很开心。”
    “这不挺好的。”丁母拍了拍她手背，“你开心妈妈就开心，妈妈不急着把你嫁出去，多谈几年恋爱，适合了再结婚。”
    “妈，这你放心，我还怕你催婚呢，急不来，他……比我小，下个月二十岁。”
    丁母并没感到惊讶，好奇问：“这么年轻，不上学了？”
    重点来了，丁舒蔓有些紧张，从背后搂住丁母的脖子，声音软软的：“妈妈，他在上大学，而且是我们学校今年计算机系新生，开学典礼上爸爸见过他，跟他握过手，妈妈，我真的好喜欢他。”
    女儿的心思做妈妈的最懂，丁母了解她心里的焦虑和担忧，安慰她：“妈妈不反对姐弟恋，况且你不是他的老师，别担心，你爸那边我一会帮你套套话，他人是古板了点，还算听我的话，嗯，别怕，妈妈对小陆同学有兴趣。”
    总算舒了口气，丁舒蔓开心起来，丁母给了她十足的底气。
    “聊什么呢？”丁父从厨房出来，朝她们挥了挥手，“过来边聊边吃饭。”
    丁母坐丁父旁边，吃他夹来的菜，趁机问他：“学校有什么趣事说来听听？刚听蔓蔓说，有个新生挺引人注目，你有印象吗？”
    坐丁父对面的人倏然紧张，口干舌燥，她拿起水杯一点点抿着水，竖起耳朵听着丁父回话。
    “谁？”丁父一时想不起来。
    丁母提示他：“开学典礼时上台发言的学生代表，姓陆对吧，小蔓？”
    “啊。”突然被点名，丁舒蔓反应过来时赶紧点了点头。
    “你们说的是陆池野吧，这孩子是挺有礼貌，和我握手时鞠了一躬，态度端正，听说爱打游戏，是个主播人物。”客观评价后，丁父：“怎么了，这不算什么趣事，只是个长相不错的学生。”
    丁母追问：“这孩子你喜欢吗？”
    丁父笑了起来：“你是问会玩会读书的孩子吗？我倒是觉得咱们女儿这样的更棒。”
    这不算夸奖，丁舒蔓反驳：“爸，你是说我这样除了会读书啥都不会的更厉害？人家会做饭，我不会，人家会打游戏，我不会，人家不止是会读书啥都会，我呢，相比之下弱爆了。”
    丁父瞅她一眼，问：“人家是谁？”
    “……”爸爸什么时候学会抠字眼了？丁舒蔓含着嘴里一口饭，嚼也不是，眼珠子一转向丁母发出求救的信号，丁母回她一个眼神：妈妈在，你坦白，没事。
    闭上眼睛，深呼吸，丁舒蔓下定决心了：“他……不就是……陆……陆池野。”
    丁父还没想到那一层，哼笑一声：“我就不信他为了打游戏不逃课，先不说大学里逃课是普遍现象，打游戏还得兼顾学业，他不挂科才怪。”
    “他敢逃课，敢挂科，我揪他耳朵。”丁舒蔓坚定说道：“游戏和学业绝对不冲突，他会处理好，我保证！”
    丁母在一旁偷笑，丁父终于反应过来，难以置信问：“你怎么认识他？还揪耳朵？你们什么关系？”
    手中的筷子放下，丁舒蔓认真说：“爸，陆池野是我男朋友，刚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学生，不过就算知道，我还是会和他在一起。”
    丁父惊呆，还在消化这件事，丁母挽着他的手，对他说：“老公，小蔓说小陆挺好的一男孩子，让他们交往交往看吧。”
    “不是。”丁父沉下脸，舍不得对女儿大声说话，声音沉得可怕，火药味十足，“丁老师，谈师生恋？你可以啊！你爸我是校长……”
    “哎呀！”丁母赶紧打断他要说的话，对女儿发出信号，让丁舒蔓先撤，她用力抓他手臂，装得挺像，“老公，我手好疼，是不是骨头没长好，歪了，好疼……”
    “爸，你带妈妈去看看，我想起和彦晴有约，先出去了。”
    丁舒蔓冲进房间拎起包“避难”去了，剩下的思想工作交给丁母。
    发觉自己被母女两套路了，丁父憋了一肚子气，妻子脸上洋溢着微笑，抱着他撒娇，慢慢说服他，开导他，说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尊重她，做父母的给她支持与帮助，做她坚强的后盾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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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剧场：
    这件事让丁父难过好几天，他养的白菜被小猪拱了，任哪个做父亲的都难以接受。
    实在忍不住了，一天下午丁父空闲在操场上看新生军训，准确的说，视线盯着陆池野不放，眼里带杀气。
    军训结束，丁父把陆池野叫到跟前谈话。
    路过的学生好奇地看，还想偷听。
    丁父单刀直入，一针见血：“听说你跟我女儿在谈恋爱，师生恋，你有什么想说的？”
    陆池野的气势丝毫没被压低，迷彩服在身，更加坚定，信誓旦旦：“舒蔓只要不离开我，我绝不弃她，我护她周全，绝对不会有闲言闲语流出。”
    像个男人说的话，丁父忍不住换个角度看他，他脸上的稚气未脱，但是非常自信，自信源于他本身比任何人优秀。
    丁父刁难他：“你不是本地人，别想把我女儿拐走。”
    陆池野：“母亲是重庆人，我将安居重庆，户口迁过来，绝对不从你们身边拐走她。”
    丁父攥紧拳头，这小子想娶他女儿，想揍，“谈婚论嫁还早，听说你没住宿，租的房子。”
    陆池野：“是，在努力存钱买房。”
    丁父笑了声：“看来你们主播收入没多好。”
    “不是，花了一笔钱给舒蔓一个惊喜，还需要努力，目标是非郊区的别墅，我说到做到。”
    口气挺大，丁父佩服他的勇气，得，走着瞧，时间会证明一切。
    “去，军训累了吧，快吃饭去。”丁父挥手。
    陆池野扬起笑，军姿站得标准帅气，对丁父敬礼，“是！丁校长，再见，未来的岳父大人！”
    丁父听了想打人，陆池野早飞奔远去，他气笑，这帅小猪，欠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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