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委屈

    小雷只觉得意识变得恍惚，到处都是灰蒙蒙的，身体也是轻飘飘的，一种随风而逝的感觉。空气中杂质非常多，每呼吸一口都十分的呛，终于呛的咳了起来，这一咳却发现自己能睁开眼睛，头也不在晕，意识也十分清醒，自己还在一边青灰色的烟海中，只是却不在烟海空间中。小雷端坐在庭院中的蒲垫上，庭院中的烟雾还没有散去，只是庭院中的烟雾中已经不是烟海空间内了，其他三阁的弟子还在烟海空间中比试。
    此时所有的北阁弟子都坐在了庭院中的烟海中，透过烟雾，依稀能看到楼上点点的烛火，也能看到东南西三阁的香火正在快速的燃烧着。已经是晚上了，这番打斗说不上公平也说不上痛快，这个结果任谁也避免不了，大家都尽力，只怪其他三阁弟子的心胸太过狭小，可自己如果身处其他三阁是不是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烟雾中，只有北阁这边没有了香火，昏暗中仿佛能听到一些哭泣声。每个弟子也都尽力，也都努力了，知道自己强大的同时也知道了自己的弱小与无力。原来谁都不是天生的娇子，估计这也是白羽清没有去插手比试中三阁联手的原因，也是修炼的一部分。所以白羽清在这庭院中的烟雾中注入了灵力，让努力过的弟子在等候同伴或者结果的同时可以吸收着烟雾中的灵力，这大概也是一种安慰吧。
    大二已经是很累了，相比其他弟子灵力的损耗，大二更多是体力上的疲惫，好像睡着了一样坐在那里，脸上没有表情，心中也没有任何波动。可是小雷相比大二，好像心中掀起了很多波澜，直直的盯着三阁的香火不断向下燃烧，嘴角也似笑非笑，这烟雾中的灵力并不是他需要的正午纯阳的灵气，不摄取烟雾中灵力的他就这样不怀好意的看着三阁的香火，就好像能看到三阁的弟子在互相厮杀一样幸灾乐祸。
    说起来，第一次天子阁小月宫的比试是并列第一的话，加上之前两次地子阁比试全胜，这是小雷第一次尝试到输的滋味。不管用什么方式，他都在品尝着失败后留在身体中，留在心中的那丝丝不甘。没过多久，南阁，东阁的香火依次熄灭了，似乎好戏还真的让小雷等到了，地子阁的胜者居然是无心问鼎的西阁。也可能正是因为对以往北阁的胜利没有仇视，所以在围剿北阁的时候出的力最少，反而让这个战力最弱的西阁坐收渔翁之利。
    当看到地子阁的胜者是西阁的时候，楼上一片哗然，所有的地子阁弟子已经全部都坐回到了庭院中，白羽清一伸手，最后没有熄灭的西阁的香火好像被隔空托起，然后慢慢的飘向地子阁的西阁。那炷香边飘边慢慢变小，最后落在地子阁栏杆上的一个香炉中，香会继续燃烧三天三夜，燃烧所散出的烟雾会在西阁中萦绕，烟雾中的灵气当做胜者的奖赏供西阁弟子们吸收。
    随着香火落定，地子阁的弟子全部起身，像白羽清行礼，然后朝着楼梯走去。小雷去找洛初初的身影，却已经找不到了，她不在，北阁就从第一变成了第四，估计再见洛师姐的时候，一定是要调侃自己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洛初初，小雷原本激荡的情绪缓解了不少。小雷就这样边想着边上着楼梯，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目光看向自己，抬头看过去，看到欧聚然从天子阁往下走，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就像是在侧怪自己欺骗他一样。
    小雷想对欧聚然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虽然自己也是小孩，但是在欧聚然的眼中可能已经把自己当做了榜样，这下肯定是让欧聚然失望了，被人流夹杂着又没有办法跟欧聚然解释。输了便是输了，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如果自己足够强，可以一个人打过三阁所有弟子也不会输，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太弱。小雷就这样心中怀有愧疚的看着欧聚然，两个人一点点接近，相错，又一点点远去。
    天子阁的比试很快也结束了，胜者是东阁，然后依次排名是南阁，西阁，北阁弟子好像多少受了地子阁前辈的影响，说不上是没发挥好还是没有斗志，总之这次的比试以天子阁和地子阁的北阁双双垫底收场。比试完已是深夜，小雷没有睡，心中有和大二最后抗争到最后的激动，但同时又不断回想起三阁弟子围攻北阁时的嘴脸，一张张一幕幕，其中那个笑呵呵的女弟子还有杨天和潘俊总是不断的出现。
    而另外两个萦绕在小雷心头的人，就是洛初初和欧聚然，有那么一瞬间，小雷突然好想去找洛初初说说话，可终究还是忍住了。而从欧聚然的目光中，小雷确实是看到埋怨，估计等到天亮去给天子阁送饭的时候要好好安慰安慰自己的这个小弟弟了，告诉他自己在比试中北阁弟子个个都是以一敌三，让他知道加入北阁是正确的，是值得自豪的。
    一夜未眠的还有欧聚然，对于本来兴致勃勃要参加阁内第一次比试的他而言，今天的失败让这个孩子心中充满了不甘。整个天子阁的弟子们都知道他和一位地子阁北阁的师兄走的很近，原本他想等到今天北阁在比试中大放异彩，然后在去跟其他天子阁的弟子们炫耀一下他有一个北阁的师兄照顾自己。却不想从上到下，北阁最好的成绩就只是玄子阁的所获得的第二名，而自己和那个一直照顾自己的师兄都是在比试垫了底。一时间无数的想法在欧聚然脑中涌现，他觉得是小雷欺骗了自己，回想起刚入阁的时候，自己本来有机会去到最强的东阁，但偏偏被小雷指引到了最弱的北阁，委屈的情绪在心中不断扩散。
    想着想着，天色已经亮了，小雷像往常一样，正常起身，在屋子里活动筋骨，想着怎么去跟欧聚然解释，却发现玉牌亮起。师父居然这么早叫自己，不知是因为何事，小雷急忙整理好衣衫，朝着白羽清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