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不是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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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面前的人不怎么讨喜，但是并不回妨碍金湘听他的故事的。
    许砚礼在金湘的眼中很是讨厌，但是金湘对于他的故事，还是有很大的兴趣的。
    是了，没有什么能够阻止金湘听故事！
    “在我最为贫穷、没有本事的时候，是她，陪伴着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陪在我的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后来，我以徐太公弟子的身份参军，一下子，便是一个督军。”许砚礼垂眸，看着自己布满茧子的手，心中感叹。
    督军的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至少那个时候开始许砚礼不再是一穷二白的一个少年了。
    从一个少年变成现在的大叔，金湘不知道，在许砚礼的身上都发生过什么，感情这种东西是很奇妙的，许砚礼变得这么的冷漠，这么的不想要爱情，或许是在年轻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吧。
    “我成为督军的那一会儿，正好，是西域人大举进攻的时候，我和她一起在战场上尽心尽力，杀尽敌人，终于，将西域人打退，我也因此，从督军变成了将军。
    我终于能够娶她，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能够让她安安分分的待在我的身边，不再奔波劳累。我和她办了一场最为盛大的婚礼，她的嫁衣上，有七千八百颗夜明珠，有四千五百颗红玉。”他回想起来她穿上嫁衣的样子，真的好美好美，或许珠子什么多了一点，但是都是用的很小很小的珠子串联起来的。
    “什么叫做十里红妆……我和她的婚礼，整个城中都是一片喜悦的红色，全城的男女老少都真心为我们的婚礼祝福！就连桃花，也应时的开放。我想，我此生此世有了她，定然是满足的了，但是……我还没有成功，我的手中还没有足够多的权势，不能够让她享受最大的尊贵，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成为西域节度使，她见到大部分的官员都要跪拜，我对这一点，十分的不满！
    所以我决定，我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人，我成功了，就算是西域不再来犯，我请命，要灭了西域！我带领着三万军队，从边界一直打到了西域的都城，我们的疆域扩大了整整一倍！那个时候，西域的王向太上皇觐见，决定割地求和，也正因为如此，我有了现在的这个身份。所有的大臣看到我，都要对我行礼！对我的夫人也是如此！
    我享受在这极大的权力当中，但是忽视了她的身体状况，当我发现她三天两头病一次的时候，我才想到要好好照顾她，为她调养身子。
    后来，我和她有了许秀，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她曾经问我，如果许秀是一个女子，我会如何培养她。
    我也曾经告诉她，我会好好培养，让她成为和你一样温柔的女人。但是她却告诉我，她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只是因为爱我，所以才会对我温柔。事实上，她是一个十分凶悍的人。
    我知道她是一个凶悍的人，她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时候，气势恢宏，毫不女家子气。”
    许砚礼是个很厉害的人，他身边的人，自然也是很厉害的。
    尤其是和自己一起学习的小师妹！
    江山，是他们两个人守护下来的，有一半是他们的。
    许砚礼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夫人不跪拜那些官员，毅然决然的将自己的身份，从一个小小的督军，到了西域节度使。
    是了，这或许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金湘坐在床边想着。
    就算是平日里严肃的许砚礼，他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心中有喜欢的人的时候，也是愿意为她付出，愿意给她一切的男人。
    但是，对金湘来说，他却不是一个好朋友！
    他的背叛，金湘这辈子都记住了！
    就算是情非得已，那也不能阻止金湘恨他。
    “她怀着许秀的时候就时长生病，经常发烧咳嗽，那个时候我不以为然，只是给她治病，却没有想到要给她进补。而正是因为我的疏忽……她在生许秀的时候，难产了。”说着说着，许砚礼的声音突然之间就变得哽咽了。
    金湘心中有点难受，就算自己讨厌许砚礼，但是设身处地的从许砚礼的角度回想这件事情的时候，心中还是很难受的。
    就好像……就好像君如风生病了，金湘的医术却没有办法治好他，这是一种很难过的事情……
    金湘最害怕的就是遇到病人，却治不好他，束手无策的感觉。因为，这是生命的流逝……
    “后来呢？”金湘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他将后面的事情继续说下去。
    许砚礼将自己情绪平定了一下：“后来，她生许秀的时候，便难产了。”就算是平定了自己的心情，当说出这句话，会想到那件事情的时候，自己的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她就那样死了，死在了我的面前，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脸颊上还有汗水……她怎么能够这么狠心，在我还只有十八岁的时候，那个大好年华的时候，她就离我而去了。”再也没有办法平定心情，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金湘一看，心中一慌，想要拿手帕给他擦干净泪水，但是想想，还是作罢。
    自己所爱之人离去，这该是一件多么令人痛苦的事情啊……
    金湘就算是死都没有办法想象，君如风离自己而去，此生此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场景。
    “既然是这样，你也应该能够设身处地的感受得到吧，君如风失去白筱嫣的时候心中有多么的难受，而且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的女儿许秀，或许只要你让许秀好好的对君如风道个歉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然而你和许秀却什么都没做。”金湘知晓君如风的性格。
    是了，道一个歉，君如风就没有那么的记仇了，虽然是自己的王妃死了，但是，只要他们的态度好，君如风便不会有那么多的恨了。
    “是，我自然是能够知道君如风失去白筱嫣的时候，心中有多么的难受，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再相信什么爱情。你知道么？那个时候开始，我只觉得爱情是令人难受的事情，我也只觉得，爱情会成为绊脚石……可是遇到你，就没有那样的想法了。”
    许砚礼叹气：“我还是继续和你说，我和她的事情吧。”
    金湘还是能够想象得到的，要是现在有烟，许砚礼现在定然会点一支烟抽起来，然后继续和金湘说后面的故事。
    “她死了之后，我将她安葬在江南一片桃林当中，她喜欢桃花，桃花也是我们成婚的时候的见证。就这样，我一个人将许秀拉扯大，既然，她不是一个温柔的人，那么，我就要让许秀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她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都是她的选择，我不会有任何的干涉。
    你看许秀现在虽然是狠厉甚至是残忍和不择手段，但是，对于没有威胁到她的利益的人，她还是很好的。”许秀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跟在许秀身后的世家女子很多很多，她们一个个为什么跟着许秀？都是为了许秀的权势。
    站在许秀的身边，她们说话都有底气不少。
    许秀自然也是知道她们对自己的利用，自己倒是不急，反正自己要对她们打骂，她们也是不会有任何的介意的。毕竟能够跟着许秀一起自由出入皇宫，这是无上的荣耀啊！万一看到了什么皇子，和皇子有一段什么感情的，这还是很棒的对吧？
    她们利用许秀，许秀利用她们给自己壮声势也是很棒的。
    “我的夫人，不会像你这样和我顶嘴，但是在担心我的身体的时候，也会和很凶的告诉我，不准再多喝酒云云……她真的是一个很啰嗦，但是很温柔的人。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她的影子，但是你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我在想，若是当时没有把你推给君如风，该多好……要是当时，我决定追求你该多好？但是我做错了，我不仅仅做错了一件事情……一步错步步错，这句话是真的。
    当你将许秀治好的时候，我甚是感激你，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才好，但是，许秀一醒过来她就用自己的生命威胁我，一定让我用手中的权势，来逼婚。我自然是知晓你对君如风的感情，但是当自己的女儿用生命威胁的时候，再如何我都只能够妥协于她。
    抱歉金湘，是我毁了你的前路。”
    许砚礼的眼神水灵灵的看着金湘，金湘能够清晰的在许砚礼的眼睛当中看到红色的血丝。
    “你说，我和你死去的夫人很是相似是么？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君如风死去的夫人，是一模一样？但是他对待我，依旧是对待金湘，亦不会将对白筱嫣的感情强加到我的身上，我不是一个替代品！就算你对我有意，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就是不尊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