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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小五舌下藏毒——”他再抬眸盯上陈琸的时候,已是目光凛凛,“不管有没有白鸥,你都没有想过要让小五活着。”
    “小五自从拜入臣的门下成为死士,就做好了随时为万民和陛下捐躯的准备,他一人性命或可救吴郡和临安的千万人,他死得其所。”
    “陛下——”陈琸说着上前一步,向李遇深深一礼,“为君者,切忌妇人之仁啊!”
    李遇痛苦地抱住头。
    他只有十七岁,他不明白,为什么有时候一群人的“生”一定要用一个人的“死”来换。
    明明,谁也不比谁更无辜。
    可陈琸是他父亲在时的帝师,引经据典,辩论深究,他都不一定是陈琸的对手。
    他无法说服对方,况且……
    陈琸也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三位顾命大臣里唯一一个不“姓周”的。
    他无依无傍,别无选择。
    小五已经死了,与陈琸争辩下去,没有胜算,更没有意义;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让小五的死变成真正所谓的“死得其所”。
    他长吁一口气抬头,“那你这次计划这一切,可是因为上次朕要你打探的事情,有了眉目?”
    “也可以这么说,但——”
    陈琸说着话,却突然有人打帘进了王帐,他惊恐的回头,接着马上松了一口气。
    小五本就不是为着刺杀李遇而来,手下有轻重,小姚之前只是略微撞到头,晕了过去。他醒来后一直忙前忙后地照顾着小皇帝,陈琸来了,他就一直在王帐外把风。
    “小姚?”李遇的眼神有点担忧。
    小姚年纪虽不大,但办事向来稳重,他要对方在帐外守着,没什么大事小姚是不会随意闯进来的。
    “你不舒服吗?”
    小姚摇摇头,跪下朝李遇和陈琸行礼,“陛下,方才陈大人派去跟着执戟大人的门人来回话,说、说寻遍了狩猎大营,也没有找到执戟大人的踪迹。”
    李遇闻言转头,盯向一旁的陈琸,“你派人,跟着他?”
    第14章 我生病了。
    “是。”陈琸答得坦然,“无论真相如何,至少在表面上,他的确刚救了陛下的命,若是要陛下亲自下旨约束,难免被旁人听去了置喙陛下猜忌功臣。”
    “可他到底是太皇太后的人。”陈琸突然厉声,“那么老臣,就代替陛下做了这个坏人。”
    “你有什么证据——”李遇蹙眉,“证明他是太皇太后的人?”
    “那陛下——”陈琸抱拳行礼,“又如何证明他不是?”
    关于陈琸会用这样的态度和自己说话,小皇帝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看来是已经习惯了。
    陈琸向来不会谄媚,也不会奉承,他把直言劝谏当作是自己的分内事,在心里认定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无不是为殇宁的江山和百姓。
    无可否认,他是忠臣,也是纯臣,
    在这样的人眼里,有太多事比尊重虚无缥缈的皇帝威严更重要。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李遇心里也很明白何为忠言逆耳利于行,尽管他对陈琸的一些做法难以接受,比如对方对待小五和白鸥的态度。
    但陈琸无疑是最理智的,他的做法万无一失。
    可李遇还是没办法忘记白鸥是怎么样一次次帮了自己;是白鸥在演武台上替他退敌,也是白鸥在周哲翎面前替他保守了自己和苏嬷嬷之间的秘密,还有……
    在一个平凡无奇的清晨,他亲眼看到苏嬷嬷推不动装满恭桶的木车上桥,木车眼看就要滑下拱桥的缓坡,也许会碾过苏嬷嬷的身体。
    是白鸥打了一把手。
    那时候的白鸥还没有撞破他与苏嬷嬷的秘密,苏嬷嬷只是一个年老卑贱的奴婢,推着恭桶,人人避之不及。
    这也是为什么李遇在秘密被撞破的当晚,有勇气赌了那一把。
    因为他真的愿意相信,如果那晚苏嬷嬷跌倒时白鸥正好经过,那他就真的会将人扶起。
    就算白鸥真的是太皇太后的人,李遇也不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天生的坏人,起码……
    白鸥鲜血的温度,还留在他脸侧。
    虽然他只有十七岁,但却很明白何为身不由己。
    “管他是谁的人。”李遇的眉间笼着一种说不清的愁绪,“走了,不是更好吗?眼不见为净——”
    “陛下糊涂了!”陈琸一时激愤,完全不管不顾地打断了皇帝的话,“老臣刚同陛下说过,不可妇人之仁!那白鸥是走了吗?他走去了哪里?”
    “他前有护国之勇,后有救驾之功,前途一片坦荡、不可限量!他缘何要走?”
    李遇也不知为何,脑中忽然响起之前白鸥同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陛下见过天上的鸥鸟吗?”
    “并非每一个人都汲汲营营,醉心仕途。”他淡淡道。
    其实很多人都向往过宫墙外的天空,只是有的人,从出生就没有机会罢了。
    也许白鸥真的从很远的地方飞来,所以,真的有一天会飞走。
    “那如果他是呢?”陈琸眯起了眼睛,“陛下可曾想过,他离开不是要走,而是要——”
    “回去。”
    回去那重重深宫,回去周哲翎的延年殿里;回去报告这里发生的一切,甚至,带回去陈琸漏夜潜入王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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