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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秘书一笑，也俯身掰了截洗干净咬了起来。
    几名战士又将一筐莲藕起塘后，嚼着莲藕的齐老爷子忽然喊道：“洪团长。”
    “到！”正俯身在荷塘中寻摸的一名黑脸汉子猛然站起应道，声音洪亮。
    老爷子指了指岸边堆积如山的莲藕，说道：“我这里吃不了这么多，随便留一筐就够了，其它的都拖走，分发到各连炊事班去，让战士们尝尝鲜。”
    “是！”黑脸汉子大声应下，随即朝挖藕的战士挥臂喊道：“今天沾首长的光，让炊事班加餐，新鲜莲藕炖排骨！”
    十几名战士立刻挥舞着手中的莲藕欢呼，老爷子一张老脸顿时笑开了花，在那指着洪团长的鼻子笑骂道：“一群吃货！”
    黑脸汉子顿时咧出一口白牙憨笑，老爷子身后的苏秘书也是脸带微笑。
    因为苏秘书知道老爷子这种从战争年代走来的人，往往都经历过自己一声令下千万战士便血染疆场的人，那一幕幕抛头颅洒热血的场面，是老爷子一辈子挥之不去的记忆，到这把年纪回忆起来时也往往是热泪盈眶。
    所以老爷子这种从战争中走出的将领和和平年代平步青云的将领有很大的区别。前者是真心爱兵，真心愿意和基层战士打成一片；后者却是走形式居多，更愿意和其他将领或上级搞好关系，一下基层便官气十足，给予的关怀也令战士战战兢兢。
    战士又不是傻子，谁好谁坏看不出来。所以老爷子一到连队，很快就能和战士打成一块，大家有说有笑，战士们经常起哄让老爷子讲战争故事，那完全就是一个老兵和战友的关系，那时候的老爷子也是最没有心机的时候。而某些比老爷子级别差很多的将领反而能让战士感觉到莫大的距离感，巴不得将军大人快点滚蛋。
    林子闲对此却没感觉，咔嚓咔嚓地咬着莲藕。微笑中的苏秘书看了看手表，在老爷子身后说道：“首长，时间快到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转身朝屋里走去。苏秘书顺手在林子闲后背拍了下道：“走，一起去看电视。”
    “看电视？”林子闲一脸狐疑。
    三人到了屋里电视机旁坐好，林子闲咬着莲藕看向老爷子问道：“看什么电视？”
    老爷子也咬着莲藕回道：“看你干的好事。”
    苏秘书打开了电视，再看看手表，似乎要看的节目还没开始。
    林子闲嘿嘿乐道：“我干的好事多了，我哪知道你说哪个？”
    他这么一说，老爷子看看手中的莲藕，往实木茶几上一摆，貌似被什么事情给毁了胃口，斜睨着林子闲冷冷道：“我听说你把原来青龙帮的三个小子给扔进焚尸炉里给活活火化了？”
    林子闲一怔，心想老爷子怎么知道这事？他随后明白了，看来褚十军手下当中搞不好有国安或警察的卧底。手中最后一小块莲藕全部塞进嘴里嚼着，含含糊糊道：“您老消息还真灵通，是有这么回事，有什么问题吗？”
    老爷子眯眼道：“小子，杀人不过头点地，犯不着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就算要杀他们，也没你这么残忍的，我现在怀疑你心理有毛病，你这是变态行为，最好去看看心理医生，别走火入魔了。”
    “变态？”林子闲摸出根烟点上，深吸一口反问道：“老爷子，您知道我前段时间为什么消失了吗？”
    老爷子淡然道：“这要问你自己。”
    林子闲切了声道：“你倒是撇得干净，也不知道上次让我去国外找那串手链的人是谁。”
    老爷子眉头微皱，“你杀他们和我让你去找手链有什么关系？”
    林子闲拍了拍胸口道：“我说大爷，我那次被血族给打成了重伤，一条命差点丢了，我给你们卖命，你们他妈的谁管过我死活？我那时是一路流着鼻血连路都走不稳，像狗一样逃到国内的，结果碰上那几个倒霉家伙趁人之危，一路追杀我到深山老林，最后我身中四枪，其中一枪是从这里打进去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
    老爷子和苏秘书惊愕住了，林子闲笑道：“幸好我大难不死，当时掉进了一条河里，被激流给冲走了，否则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我？你们知道脑袋上挨一枪的后果是什么样的吗？我失忆了，在深山老林里和毒蛇猛兽为伍，当我走出大山时，失忆的我成了一名乞丐，做了几个月的叫花子，每天吃不饱露宿街头。这都不是最可怕的，可你们知道那颗子弹在我脑袋里折腾起来有多痛苦吗？只能用‘生不如死’来形容，用脑袋撞墙，用脑袋撞地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差自杀了。”
    苏秘书扶了扶眼镜，老爷子又拿起茶几上的莲藕咬了起来，默不吭声。
    林子闲嘿嘿道：“好戏还在后面，你们知不知道谁先找到了我？他妈的，血族的首领克拉克亲王竟然来了华夏，活生生站在了我的面前，那个时候你们在哪里？”
    老爷子微微一惊，抬头道：“那个克拉克在华夏？”
    林子闲嗤笑道：“幸好最危险的时候，我师傅及时找到了我，和克拉克那老妖怪一场巅峰大战，又将他给打跑了，才把我给救了下来。我不用最残忍的手段把他们给折磨死，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你还觉得我变态？感情你们没承受过那种折磨，都站着说话不腰疼，难不成我不报仇还要去感谢他们不成？”
    就在这时，电视里东海电视台的新闻开始了，老爷子干咳一声道：“看电视。”目光投向了荧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