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教授。”安宴绅士地说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就好。”教授微微颔首，走进了教室。
    安宴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深吸一口气，走入教室。好几个教授都盯着安宴看，像是在看什么珍惜动物似的。他感觉有点别扭，但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在座的都是大佬，就他一个凡人，他能说什么呢。
    沉默不语，安宴站在几位教授的前方。
    教授冲着他微微点头说道，“安，你的论文我们都已经看了，非常棒的一篇论文。这句话，不是因为我给本森教授面子。”
    诸位教授都轻声地笑了起来，猝不及防的幽默，倒是让安宴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教授，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么，就开始答辩吧。”
    教授说完之后，迅速进入状态，“我看了这篇论文，你是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极限方程来得出的数学模型，通常意义上，我们在使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都不会用到极限方程，你甚至用齐次平衡法，做出了结果。可以给我说说，你的思路吗？”、“是这样的教授。”安宴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流体力学的数学模型通常意义上都是使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并且这也是解开湍流的唯一办法。”
    “我在想，为什么我不能用极限方程去计算这个东西的。”
    “但是你用的是杨-米尔斯极限方程式，这个方程式，是用来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的，你认为用在这个地方是合理的吗？”
    “首先教授，这是一组极限方程式，并非是杨-米尔斯方程。其次，我的灵感来源应该是朗兰兹纲领。”安宴说完之后，看向那位教授。
    被安宴纠正之后，那位教授似乎也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笑说道，“这么说来，你不认为自己做的有错。”
    “对，刚开始我不确定自己这么做有没有结果。但是最后的结论已经在各位教授的手中，我相信我可以不用在多加赘述。”
    “没错。”那位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其余的教授又询问几个关于湍流模型和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问题。
    直到两个小时之后，安宴依旧能够轻松地回答这些教授的问题。整个毕业答辩结束之后，本森教授笑眯眯地站起来说道，“恭喜你，安，你毕业了。”
    “谢谢诸位教授。”安宴微微鞠躬，算是对于这几位教授的感谢。
    几位教授似乎也对安宴的回答非常的满意，对视一眼之后，轻轻点头都赞同安宴能够从苏黎世大学毕业。
    “这是我见过最精彩的毕业答辩之一。”第一个发问的教授对着安宴说道，“这是我生平见过最精彩的毕业答辩之一。安，你做的非常好。”
    “谢谢教授您的夸奖。”安宴深吸了一口气，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说话都不会流利，没想到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大脑转动的速度非常快。甚至这些教授提出的问题，他都能够游刃有余地回答。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由得想起了苟立群对他说的，他只是缺了一些自信而已。其实他并不弱，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强劲。
    “好了，安你回去休息吧。”本森教授对着安宴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直接回去了。
    安宴冲着本森教授说道，“那，教授我就先回去了。”
    离开教授，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大学生活算是告一段落，但是因为还要留在苏黎世大学一段时间的关系，宿舍他并没有退。他还得在宿舍住一段时间才行呢，回到宿舍。安宴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
    本森教授的电话，随后便打了过来。
    “安。”本森教授在电话那头说道，“四月中旬要去哥廷根科学院没有忘记吧？”
    “没有忘记。”
    “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给你说一下。”
    “教授您说。”
    “在去了哥廷根之后，你还不能立即回华国。”
    “教授还有什么事情？”
    “
    五月初你需要参加一个数学会议，是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举行的数学会议，这是一个国际性的数学会议。邀请了许多目前重要的数学家，就连你们华国也有许多数学家也会参加。你受邀接受做一小时的学术会议报告。”本森教授说完之后，“安，这可不是谁都能够拥有的机会，无数的数学家做梦都想要一小时的学术报告会议。”
    “会议的主题是？”
    “孪生素数猜想及衍生问题，我想这对你而言不是什么难题对吧，安！”
    “谢谢教授。”安宴挂掉电话，他原本想着去了哥廷根之后，就回国的。现在又得缓一缓了，就是不知道父母对此会不会有什么怨言。
    明明说好的事情，一变再变说实在的，安宴都觉得自己有些讨厌了。更别说是别人会怎么看他。
    想到这里之后，安宴拿着电话，给安志打了过去。他疲惫的说道，“爸，我可能……四月份也回不来了，五月份之后如果没有事我应该可以回来，如果五月份之后还有事情，可能就说不定了。”
    “怎么，不是说四月份之后就能回家吗？”安志不解的说道，“还有其他的事情？”
    “对，五月份还有一个数学会议我受邀参加，所以去了哥廷根科学院之后，我还得转到去美利坚那边。”
    “爸，您看这个事情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知道。”安志苦笑了一声，“你自己小心一点儿吧，注意身体，每天晚上早些睡觉。”
    “爸，我知道的。”安宴挂掉电话之后，松了一口气，父亲没有责怪他就好。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安宴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对了，还有数论的问题，这个问题的数学逻辑他还没有做好。想到这里的时候，安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算了，他还是起来继续做数论吧，这个问题如果一直没有做好，他可能就得一直想着这个问题。倒不如现在把这个问题给做出来，说不定还能够剩下一些时间来休息呢。
    安宴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走到桌前，拿着草稿纸正准备计算的时候，顾维则的电话打了过来，“小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听顾维则的语气，还不知道他估计得五月份的时候才能回来。还以为安宴明天或者后天就要回国了。
    “小宴啊，正好我明天放假，你能回来吗？要不我去机场接你吧？”
    “顾维则。”安宴停顿了一下，用带着歉意的声音说道，“我可能四月份都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顾维则不解，他想安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如果真有事情那他也不能勉强安宴回国。作为安宴坚强的后盾，怎么能够让安宴伤心呢。
    更不可能让安宴在来担心他啊，顾维则便说道，“小宴，你要真是有什么事情，那就……晚些回来也是没有关系的。”
    “是这样的。”安宴知道和顾维则说了或许他根本理解不了，但是他还是得得多，“我的教授让我在苏黎世大学待一段时间……”
    “为什么要让小宴在苏黎世大学待一段时间，小宴不是已经毕业了吗？”
    “我也不知道，教授只是说四月中旬要去哥廷根科学院，说是之前哥廷根科学院的人给我打过电话，结果我挂了。”安宴说道这里的时候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地语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哥廷根科学院的人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那小宴是四月份要去哥廷根？”顾维则想了想，“哥廷根在什么地方啊。”
    “离瑞士不远，就在德意志。”
    “那四月中旬去了那个哥廷根之后还有什么事情吗？”
    “还要去美利坚参加一个数学会议，受邀做一小时的学术报告。像是这种学术报告会，一小时的学术报告是很难得的，所以我得去参加。如果参加之后没有其他事情，我应该就能够回国。”安宴说完，反倒是询问顾维则，“你现在没有上课吗？还给我打电话。”
    “还没上课呢。”顾维则压低了声音，“我偷偷给你打个电话，你不要声张出去。”
    安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倒是想要声张，我给谁说。行了，你好好上课吧。”安宴笑了一下，“别给我胡扯了。”
    “是，那我先去上课了，小宴你要回国的时候给我发个短信吧。”
    “好，我知道了。”安宴挂掉电话，总算是拿着草稿纸开始运算了起来。这次的运算是比较复杂的。安宴一边计算，一边看着自己的论文。随后又琢磨了一会儿，然后再次计算。
    时间过得很快，不久之后，安宴便要和本森教授出发前往哥廷根科学院。
    找到本森教授的时候，本森教授似乎正在和学生说着什么。看见安宴进入办公室，看了他一眼说道，“安宴，你等一会儿。”
    “好。”安宴微微点头，坐在一旁等着本森教授。
    随后，罗杰拿着行礼走入了办公室，将行礼放在安宴的面前说道，“安，这是教授的行礼。”
    “谢谢你，罗杰师兄。”
    “谢我做什么。”罗杰盯着安宴看了好一会儿，那种目光似乎是安宴之前从来没有看见过的，他也不太懂为什么罗杰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看，而且那种目光就好像是从没有认识过他似的。
    安宴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奇地说道，“罗杰师兄，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你这么一直看着我？”
    “没事儿。”罗杰笑了一下，对安宴说道，“你到了哥廷根就知道了。”
    “啊……”安宴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到了哥廷根知道什么，罗杰就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教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说完话的，在安宴正在思考的时候，忽然出声说道，“走吧，安，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
    “好。”安宴跟在教授的身后离开办公室，前往机场。
    第114章 得奖
    哥廷根（gottingen、gttingen), 是个德国下萨克森州(niedersachsen)的城市。其为哥廷根区的首府。莱茵河支流的支流莱讷河流过此城。哥廷根是德国当之无愧的学术之都，在这个13万人的城市里, 每四个人中就有一个大学生。46名诺贝尔奖得主，或在此读过书，或在此教过学，世界上难以找出另一个城市，有如此的殊荣。1
    来到哥廷根之后，安宴和教授并未多逗留。而是直接来到了哥廷根科学院，来到科学院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已经进入了科学院。
    安宴好奇的说道，“教授这是有学术会议还是？”他没有弄懂,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进入哥廷根科学院, 这看上去像是有一个盛大的晚会似的。但如果真是有一个盛大的晚会, 也不至于就在哥廷根的科学院举行吧。
    一时间安宴摸不着头脑，教授只是轻笑着说道, “安，我们也进去吧。”
    进入哥廷根科学院之后，他们直接走向建筑。教授似乎并没有在院子里多逗留的意思, 倒是有好几个相熟的人给教授打招呼。
    安宴左右看了看, 发现了熟悉的康斯坦丁教授，他也带着一位亚洲长相的人走了过来。
    “本森教授, 别来无恙。”康斯坦丁教授带着微笑说道，“安, 我给你发的邮件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安宴想了想说道，“那些数据，我还是挺好奇的。如果有机会，我想要实验一下, 康斯坦丁教授，您不介意吧？”
    “当然。”康斯坦丁教授笑着说道，“不过，今天还是要恭喜你。”
    “哈？”安宴没有弄懂，这个突如其来的恭喜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没有什么事情好恭喜吧？
    他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有什么好恭喜的。
    “这位是我的学生，韩秋。”康斯坦丁指了指旁边一脸冷峻的人说道，“别看他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在学术上他是非常认真的。安，你之前和他通过电话吧。”
    “幸会。”安宴伸出手，韩秋冷这一张脸，冲着安宴微微点头，冷冷地说了一声，“幸会！”
    安宴琢磨着，大概这个韩秋就是这样的性格，而并非是故意在针对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安宴收回了手。当然知道韩秋不是在故意针对自己，但是看着韩秋冷着一张脸，安宴多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他只能够轻轻咳嗽一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康斯坦丁教授和本森教授正在讨论关于量子力学的事情，安宴就听见一个和拓扑学有些关系的问题。但是他没有多说话，这是教授之间的讨论，他一个学生进去插话，倒是显得不太好。
    一旁的花坛边，似乎有人正在那里坐着。安宴又看了看其他的地方，打量着哥廷根科学院。
    好一会儿之后，康斯坦丁和本森教授这才聊完。
    “安，走吧，先进去。”他们到达哥廷根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现在又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都快要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点。
    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安宴嘟囔着说了声，“教授，为什么学术会议会在下午这个时间点召开？”
    “饿了？”教授含笑看向安宴，“如果你饿了就忍一会儿，待会有一个庆功宴。”
    “庆功宴？”
    “也可以把它称为派对，总之，是一种活动圆满结束的行为。”
    安宴没有多说什么，跟在教授的身后。走到了一座大礼堂里，这里已经有好些人都坐在下了。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