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节

    “就这还不算是在搅风搅雨啊？”李波教授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要知道, 多少人都想要这种效果，你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他叹息了一声说道, “你这样做, 稍不注意, 就会成为别人的笑话, 怎么说呢——恐怕就是看见你就会笑话你的那种黑历史。其实很少有人, 不甚至根本不可能有人在学术报告会上做这么疯狂的事情的, 你是第一个。”
    “这……”安宴真的愣住了, 他是真没有想打到自己竟然是第一个敢这么做的人, 还以为其他人也会和他一样呢, 原来是他想多了。
    “你不会以为……”李波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瞪大了眼睛看向安宴说道，“你怎么会认为还有人会和你一样疯呢？”
    安宴表示自己也是刚知道自己好像做了一件看上去非常疯狂的事情，事实上，安宴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竟然从来没有人做过。毕竟是学术报告会, 这么多的同行都在看着，如果出现了一个纰漏，说不定一辈子都会被人笑话，这件事情还真是除了安宴之外，根本没有人，也不会有人去模仿安宴这么做。
    安宴大概是因为在讲解的时候，来了一些灵感，所以才会当场解开杨-米尔斯方程，否则，他也不可能去这么做的。
    想到了这里之后，李波教授看向安宴说道，“好了，安宴你先回去吧。和你说了这么久的事情，我看你再不回去的话，估计有人得来找你了。”
    “行。”安宴微微颔首，“
    那我这几天尽量在房间里不出来？”
    “对。”
    告别李波教授，来到房间大门前，安宴看见法尔廷斯似乎正在房门前等着他。他微笑地对安宴说道，“安，恭喜你，成功地解开了杨-米尔斯方程。”
    “谢谢你，法尔廷斯先生，如果没有在马普数学所的经历，我想我是非常难以成功的。”安宴微微鞠躬对法尔廷斯这么说着。
    法尔廷斯却微微摇头说道，“我相信你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会成功的。”
    安宴没有继续说道，法尔廷斯反倒是继续说道，“你应该是想要将你的论文放在arxiv上吧？”
    “对，我现在想要将论文放在arxiv上，顺便投稿到数学年刊上。”
    法尔廷斯微笑着不再说话，安宴鞠躬说道，“抱歉，法尔廷斯先生，我还有些事情，可能就不能陪您聊天了。”
    “没关系。”法尔廷斯罢手说道，“安，你先忙自己的事情吧。”
    回到房间，深吸一口气，安宴打开电脑登陆arxiv网站，随后又点开文档开始循着自己的记忆开始写论文。
    …………
    李波教授将安宴送回酒店之后，直接给林院士拨打了一通电话过去，接到电话的林院士非常疑惑的说道，“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林老，我这不是一有情况就来跟您汇报吗？”
    “什么事情？”
    “就是安宴他……”
    “哦？”林老的眉头微微挑动，“我记得今天是他的学术报告会对吧，关于杨-米尔斯方程他做到了什么地步？”
    “嗨。”李波教授叹息了一声说道，“您老不应该问他做到了什么地步，您老应该问他，究竟做到了哪一步。”
    “哦？”林老好奇地说道，“那么他究竟做到了哪一步？”
    “解开了。”
    “解……解开了？”林院士在电话那头诧异的说道，“你确定他是解开了杨-米尔斯方程？”
    “没错，我确定他是真的解开了杨-米尔斯方程。”
    “这么快就解开了杨-米尔斯方程，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吧？”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李波教授沉吟着说道，“可是……他真的就是已经做出来了啊。”李波教授说完之后，自己都感觉到了有些不可思议，挠着头，继续说道，“林老，其实我也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他的确是自己将杨-米尔斯方程给做出来了。”
    电话那头，林院士沉默了良久，最后叹息一声说道，“以后华国的数学，恐怕还是需要像是小安这样的人才行啊。”
    “是啊。”李波教授非常认同林老的话，如果没有小安这样的人，以后华国的数学界，可以说是非常混乱的。
    从现在来看，华国的数学界就已经有这样的苗头了。
    怎么说呢，华国的数学界本身就是整体实力不错，但是真正拥有顶尖级别实力的人，是没有的。
    所以学术界，尤其是在数学方面相互攻讦其实都建立在大家的学术都差不多的程度之上。陡然其中突然出现一位顶级数学大牛，甚至可以担任数学大师的人回到了华国，恐怕这些人想要相互攻讦，都得看这位数学大师的脸色。
    毕竟数学大师和他们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安宴本身手上就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国际资源，再加上这种学术顶刊随便上还不说，连带着自己学生都能够在学术顶刊上随便上的大佬。没事儿去招惹他，这是活得有多不耐烦了？
    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国际资源，但前提是这些国际资源对于大佬而言，其实非常少。
    毕竟大佬本身就是在国外成为顶级数学大师的，别看安宴不太喜欢交朋友。但是说一句话，在国际上的分量，绝对比那些成天在国外拓展自己人脉的教授们分量大得多。权威，的确是能够给安宴带来更多的东西。
    不管是好是坏，总而言之，权威的确是让安宴能够变成华国数学界里程碑似的人物。
    说起渝城学派来，李波教授甚至觉得渝城学派就该存在，要狠狠地打压一下现在国内的风气才行。当然，他也知道这种风气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存在的。但是华国和其他国家不一样，现在华国是在上升期。万众一心比什么都要重要，学术界相互攻讦，简直就是在扰乱人心，不可饶恕。
    这种风气，这种口子一定是不能够开的，如果开了的话，下面的人根本就进行不下去。
    “这个消息，我觉得我还得多消化一下。”说完之后，林老挂掉了电话。看来，林老对于安宴能够解开杨-米尔斯方程的震撼是非常大的。
    不过，想想也能够知道，安宴能够解开杨-米尔斯方程从本身来说，就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叹息了一声，李波教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转过身，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整天的时间，安宴都没有出门。
    但是他在学术报告会上的表现，简直是让人震撼。在学术报告会上，安宴解开了杨-米尔斯方程，证明了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这个消息如同龙卷风一般，席卷了整个学术圈。不仅是国内的教授们都在讨论，国外同样如此。
    大家还开始验算安宴的解答究竟是否正确。
    说起来，这已经不是安宴第一次解开千禧年大奖难题，而他获得菲尔茨奖的重要原因，也是解开了千禧年大奖难题。而现在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又解开一道千禧年大奖难题，那种震撼，实在是让人肃然起敬。
    消息传得很快，本身就是在寒国召开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传回国内用不了多久的时间。
    甚至一度连围脖后面的热搜都是#国际数学家大会上的数学大师#，当然点开这个热搜的人并不多，热度持续不久，不过一个小时就已经掉下去了。
    普通民众当然对于这个是没有兴趣的，但是在学术圈，或者是说学术界而言，这个热度恐怕得维持好几年的时间。大概安宴是有史以来，最猖狂的菲尔茨奖得主，也是最天才的数学家。
    德利涅教授在后续接受采访时，曾经用一句话来形容安宴，“堪比吾师。”
    他的师父是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现代代数几何奠基人格罗腾迪克啊。
    用安宴来比较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没有之一，那是什么样的概念。可以说，安宴或许能够成长为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也是没有之一的那种。
    大家对于安宴的成长期盼很大，当然，安宴也展现出来他不可战胜的实力。
    没错，就现在而言，安宴已经是全世界最顶尖的数学家。即便是那些拿到了各种奖励的顶尖数学家，也不一定真的能够在学术上有安宴这么出色。
    说安宴是全球最顶尖的数学家，乃至已经是数学大师，一点儿错误都没有。
    整理好自己的论文，上传到了arxiv上之后，他伸了一个懒腰。也不知道自己忙碌了多久，终于有了一些空闲时间可以休息。
    拿出手机才发现，许多的电话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几百个电话，差点让安宴的智能机死机。
    众所周知，安宴在解开一个数学难题之后，一定会消失一段时间。谁都不知道安宴究竟在什么地方，或许是在窥屏，或许连电脑也不会碰。总而言之，安宴肯定是在这段时间之内不会接任何的来电。谁都好，反正他一视同仁，都不接。
    你也不能拿他如何。
    翻了翻电话，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他拨打了过去。
    放课后的总导演因为联系不上安宴，简直是焦头烂额。原本还以为安宴是不接他的电话，不想来参与这个节目。还郁闷了好几天的时间，对于这样的一个国宝级学者而言，即便是央电，也是不可能下黑手的。除非，他是真的不想混下去了。
    结果一打听才知道，好嘛，原来人家在寒国首尔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当场解开千禧年大奖难题之一，还是以菁华大学杨老先生的名字命名的杨-米尔斯方程。
    后来一问才知道，这都是人家的坏习惯了。
    在解开一个数学猜想之后，必然会消失很长一段时间，或许是几天，或许是半个月，甚至可能是一两个月，谁也说不准。
    总导演也不知道安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习惯，但是这是人家的习惯，他也不好说什么。
    他头疼到不行，这都什么事儿啊。眼看着安教授的节目要开始录制了，结果安教授为了习惯，干脆谁的电话都不接。
    这就……
    他也不知道说点什么说好，总而言之，就他个人而言，他是觉得自己非常郁闷的。
    “总导演，安教授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吗？”进来的实习生好奇地看向总导演，他们都以为安教授会来呢，结果总导演连续了安教授好几天的时间，人家连电话都不接。
    也不知道究竟来不来，虽然说距离安教授录制节目还有好几天的时间，但是现在绝对是可以进行对接，和商量一些台词上的事情。只是现在，安教授都不接电话。那到时候，安教授来还是不来？
    如果来吧，他们安排了另一位教授，岂不是尴尬？
    如果不来吧，他们没有安排另一位教授，那就更加尴尬了。
    所以安教授来不来，什么时候来，对于他们来说真的非常重要。
    “诶。”总导演叹息了一声说道，“我也特别想要知道安教授究竟什么时候能接电话，你这不是已经听别人说过了吗？这是人家的习惯，在解开数学猜想之后，谁的电话都不会接。听说像是那些国际顶级的数学家啊，什么诺奖得主给他打电话，他也是一个都没有接的。”
    “这都什么怪癖啊。”实习生哭笑不得的说道，“安教授这是准备做什么啊。”
    “谁知道安教授究竟准备做什么呢。”摊开手，总导演觉得自己肯定是捉摸不透这种大佬的心思的。
    “行了行了，你们也别想安教授究竟在想什么，反正是不可能琢磨透的。不如现在来想一想，我们应该怎么办。如果安教授不来的话，我们应该请谁来当那一期的主嘉宾比较好？”
    “我想想啊……”实习生绞尽脑汁的想着总导演说出来的问题，这个时候总导演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他那叫一个激动，“安教授，安教授给我打电话过来了。”
    “嗯？”好几个工作人员直勾勾地盯着总导演看。
    “咳咳。”总导演清理了一下嗓子，按下接听键，温柔地说道，“安教授您好。”
    “您好。”安宴在电话那头说道，“我刚看见您给我打来的电话，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整理自己的论文，投稿学术期刊。不好意思，没有用手机，所以没有看见。”
    “没，没关系。”总导演在电话那头说道，“您能给我们打电话就已经非常好了。”
    安宴笑了笑，“您给我打电话想必是因为关于节目的事情吧？”
    “对对对，就是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当然，您没有时间的话……”总导演的话还没有说完，安宴便说道，“肯定是有时间的，这样吧，我改天回来的时候，给你打个电话过来。”
    “好好好，行行行。”总导演点头哈腰地对安宴毕恭毕敬的说道，“我等着您的电话。”
    想想，作为一位央电的导演，他什么时候待遇沦落到这种点头哈腰的地步了。要是那群明星的话，不来巴结他也就算了。想让他点头哈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安宴不一样，人家是学术圈的，又不混你的电视圈。而且你去请这种国宝级别的人物，倘若不谦卑一点儿，谁知道这样的学者有没有什么怪癖或者是脾气呢？一不高兴，人家就是不录了，你能怎么办？
    封杀别人？别搞笑了，人家不封杀你，你就快去寺庙里拜拜菩萨吧。
    学术圈和娱乐圈的交集不多，但是学术圈尤其是这种国宝级的学者能量是娱乐圈的明星们想象不到的。
    人家只是不乐意降维打击罢了，还真拿自己当根葱。
    至于其他看见总导演点头哈腰模样的工作人员也没有说什么，大家都知道安教授和明星是不一样的。
    明星可以敲定时间，如果不来，那就咱们走着瞧。安教授不来，谁敢放狠话，谁就是去送死。
    挂掉了电话，总导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安教授那边已经同意了，会来。但是不知道安教授会在什么时候来，我们先做好准备吧，随时迎接安教授。”
    “一定不会有任何差池的。”实习生屁颠屁颠地跑出了演播厅，看上去还挺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