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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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诀今天提前回来,但工作还没做完,吃完晚餐后就去了书房。
    康童每天晚上要上外教一对一的英文网课,沈庭未给他热了杯牛奶,切了些水果送进房间里。其实他准备了双人份,但路过连诀书房的时候没好意思敲门,只好原封不动地端回楼下。
    暑假快要结束了,沈庭未看到网上说沂市的九月就像从夏入秋的分水岭,每年一到开学的时间,天气就会骤时降温。
    沈庭未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热闹的电视节目,声音关得很低,一边给康童织围巾,一边不时抬头看两眼。小猫从猫爬架上跳下来,伸着爪子抓他手里的毛线,沈庭未怕它把线挠散了,无奈地用棒针敲了下它的脑袋,从盘子里叉了块哈密瓜喂给它。
    猫吃完了瓜,又不安分去捉沈庭未手里抖动的线绳,沈庭未没办法,只好抱着毛线起身上楼去了。
    沈庭未回到房间继续织围巾,下午在短视频app上学的菱形格织法他还不熟练,织了两排总觉得形状有点奇怪,他拆了重新织了两遍,都不够好看,于是打算放弃这个花式,明天再找个简单点的学。
    他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忽然想到常开心很长时间没有跟他晒猫,便摸出手机给常开心发过去几张咪咪的照片。
    常开心回消息很快,说啊啊啊好可爱,然后问他怎么养了猫。
    沈庭未想了想,说:是我伴侣的猫。
    常开心发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可爱表情包,问:你老公的事情解决了吗?
    沈庭未看到‘老公’两个字的时候耳根一热,正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常开心又撤回了这条消息,可能意识到他会不好意思,重新编辑了一条:你伴侣的事情解决了吗?我最近怕你心烦,都没敢打扰你。
    沈庭未和她说解决了,又问起她的猫。
    常开心发来一张猫咪蔫头巴脑地趴在窗台前的照片:正在为它失去的蛋蛋默哀。
    沈庭未看到照片忍不住笑,咨询了常开心几个关于猫咪绝育的问题,微信你一句我一句发得麻烦,常开心干脆给他打了语音电话过来。
    两个人聊着天,提到小猫的生活习性,沈庭未突然想起那盘水果还放在楼下的桌子上,咪咪好像很喜欢吃的样子。常开心对他说哈密瓜含糖量太高了不适合猫咪大量食用,他赶紧起身准备下楼去把水果收起来。
    常开心好像在吃薯片,语音里有嘎吱嘎吱的声响,她含糊地问:“你最近在干嘛呀,也不见你发朋友圈。”
    沈庭未趿着拖鞋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边跟她闲聊:“没什么事情做,家里的小朋友放暑假了,我就在家里陪陪小朋友。”
    “之前来咱们馆里玩的那个眼睛很大的小孩子吗,他长得好乖哦,一口一个姐姐地叫得甜死我了。”常开心随口问,“亲戚家的小孩啊?我记得他好像管陈小姐叫……”
    常开心的话音突然顿住,才反应过来:“——等一下,他管陈小姐叫姑姑?”
    沈庭未嗯了一声,说:“他是我伴侣的孩子。”
    电话那头停顿几秒的档口,沈庭未听到一声很轻的门响,几步外的书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连诀拿着水杯走出来,没留意到身后的沈庭未,朝楼梯口走去,似乎要去倒水。
    电话那头,常开心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度:“什么?”
    沈庭未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对她说:“稍等一下……”
    常开心的话却已经自顾自喊出了口:“他还有个那么大的儿子?!他还是个二婚?!”
    沈庭未没有开免提,但走廊里太安静了,加上常开心震惊下没压制住的音量,仍然让快走到楼梯口的连诀脚步停在原地。
    沈庭未赶紧压着声音小声对她说了一句“我先挂了”,然后手忙脚乱地挂断了电话,再抬起头的时候正好对上连诀转过来的视线。
    沈庭未在他不善的目光下有些慌乱地把手机收起来,跟他解释:“我朋友乱说的,你别在意……”
    连诀脸色沉了沉,冷冷留下一句“我没结过婚”,转身下楼了。
    第63章
    沈庭未的手机又接连震动了几下,他看了一眼屏幕,都是常开心发来的。
    -什么情况啊
    -怎么突然挂了
    -他跟他前妻确定离了吧?你是正房吧?
    -你一定要问清楚啊,别傻乎乎地被人给骗了!
    沈庭未很快在屏幕上打字,说:不会。
    又说:我有点事情,改天聊。
    常开心说:好好好,你先去忙。
    沈庭未收起手机,走下楼。
    猫果然趴在茶几上,伸着脖子去舔盘子里的水果,连诀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看到了不想管,在净水机前喝水。
    沈庭未挥开小猫,把果盘拿去厨房的厨余桶里倒掉,洗好了盘子回来,连诀还站在净水机前。
    “对不起啊。”沈庭未看着连诀的侧脸,有些局促地解释,“我朋友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
    连诀“嗯”了一声,将手里的水杯放回桌上。
    沈庭未见他神色冷淡,担心他还在生气,又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替自己说话因此被误解,忍不住替常开心辩解了几句:“她就是这个样子,有时候说话有点不经大脑,但是她没有恶意的……”
    连诀眼中的不悦原本已经在沈庭未下楼前淡下去了,现在听他不断提起电话里那个女孩,无端联想到之前林琛和他说的,沈庭未带女人去山里过夜,眸色又黯了几分。
    沈庭未也可以接受女人,他一早就知道,毕竟早在第一次遇见沈庭未的时候,沈庭未就表明了自己穿着整齐是去相亲。
    他没想过问沈庭未和别人去哪里做什么,源于结婚条件之一是互不干涉。
    沈庭未把这一点做得很好,除了今天临时发来的消息,基本不曾打扰过他做任何事,也从未在床事外对他提出过任何要求,生活独立而又对他保持礼貌疏离的态度。
    这应该是沈庭未的优点,绝不越界,信守承诺。但由于他做得太好,好到似乎从来不曾动摇。让连诀莫名对自己产生怀疑,沈庭未为何能够如此坚定地保持着这段一成不变的契约关系,甚至可以在自己面前提及另一个女人,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却对于同一个屋檐下的自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点认知让连诀忽然感到烦躁,以至于他在替其他人辩解的字句都让连诀感到刺耳和不愉快,他不自觉地冷下脸,挑了个明知沈庭未答不上话的问题来打断他的话:“你很在意?”
    沈庭未果然被他堵得说不上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没有。”
    连诀没再看他,转身上了楼。
    沈庭未看着愈发暗沉的面色,犹豫着跟上去,在心里盘算着如何组织语言让连诀消气。
    一直到连诀走到房间门口停下,沈庭未在几米外站住,也没想出来,只好干巴巴地说:“我没有在意……”
    连诀转过头看着沈庭未,目光在他脸上停了很久,好像在等他继续说下去似的。
    沈庭未只好继续说:“你有没有结过婚,有没有孩子这些……我没有很在意,而且康童也很乖,我很喜欢他……”然后他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张着嘴看着连诀,重复道,“真的没有。”
    沈庭未觉得自己的话好像取悦了连诀,连诀板着的脸柔和下些许,但也没有太明显的变化,他按下门把手走进房间,没开灯,而是很快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沈庭未怔怔地接过他递来的粉红色的购物袋,抬头去看连诀,连诀已经回了房间,将门带上了。
    沈庭未拿着连诀给他的纸袋回到房间,他不认识太多品牌,但还是很轻易地从纸袋里精致华丽的礼盒上判断出价值不菲。
    沈庭未摩挲了一下礼盒上柔软的绒布,无端感到有些脸红,然后像是对待一份礼物那样,珍贵而小心翼翼地把盖子打开。
    脸上的薄红就变成了通红。
    沈庭未甚至不太好意思去拿里面的内衣,也不好意思多看。
    他确实听说过不少omega会在怀孕以及哺乳期穿内衣,因为男性omega的乳房会在怀孕后发生变化,电视广告里大多数针对男性omega孕期的内衣基本都是以舒适与按摩功能为主打的背心款式……这种镂空蕾丝的款式,他只在高中同桌夹在课本里的色情杂志里看到过,并且都是女性omega在穿。
    连诀一定是出于好心这一点沈庭未不需要怀疑,昨晚那场被标记打断的话题连诀还记得,所以给他准备了这个。
    想到这里,沈庭未的羞耻心又被缓慢流入心口的暖意包裹起来,指尖发烫的触感也变得绒软。
    他没过多审视内衣的款式,随便拿了一件便进入浴室洗澡。
    连诀洗完澡,倚在床头看林琛五分钟前发来的更改后的明日工作安排。
    明天上午要陪同沈庭未做产检,将所有的工作都挪到下午和晚上就显得时间很紧,他给林琛回了微信,对不必要的工作进行了简单地调整,林琛那边很快回复好的,然后没几分钟又将新的时间安排发给他。
    连诀正在核对,房门被敲响,他抬起头,听到沈庭未在外面问:“连先……连诀,你睡了吗?”
    连诀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沈庭未,眼尾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才问:“什么事?”
    沈庭未的头发还没干透,不知道是没吹还是只吹到半干,他的双手交叠着抱在胸口前,身上穿着……准确来说是裹着一件银灰色的丝绸睡袍,肩颈被薄薄的布料勾勒出清晰的线条。他腰间的系带松松散散地垂着,全靠他双臂压住才堪堪掩住这具略显单薄的身体。
    沈庭未的脸有点红,是刚洗完澡的热气蒸红的还是不好意思无从考究,声音细若蚊蚋:“你给我买的那个内衣,我穿不好,它总是松开……”
    连诀没明白他嘴里的“总是松开”是什么,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试图从他的行为里找出‘其它’的含义,接着听到隔壁康童的房间门轻轻响了一声。
    连诀认为沈庭未现在这副模样实在不适合出现在小孩子面前,于是很快拉起沈庭未的手臂,将他带入房间。
    第64章
    沈庭未背对着连诀坐在床上,睡袍顺着肩膀褪下一半。
    他的背很薄,皮肤也白,光洁的后颈那块突出却不突兀的皮肤上还留着连诀傍晚咬下的痕迹,后颈线蔓延而下,一对平滑的肩胛骨如有羽翼蛰伏其下,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白皙削薄的肩膀上挂着的两根极细的绳子摇摇欲坠。
    沈庭未把快滑到肩头的细带拉上来,手里还扯着两根细绳,他侧过脸看着连诀:“我不知道这个系的对不对,一动就散了,我老是系不好……”
    连诀看到沈庭未身上穿着的东西时目光沉了沉,他这才反应过来导购给他推荐的“无感”与他理解的“无感”出现了严重的偏差,他想要的是“薄”,导购给的是“透”。
    沈庭未的睡袍半褪到腰,两条胳膊还挂在袖子里,连诀让他抬手时他的手臂被睡袍牵制,无法抬得太高。连诀伸过去的手轻轻擦过沈庭未的身体两侧,从他手里接过系绳。
    沈庭未身上的内衣背后并没有排扣,只用两根绳子系着,绳子是一种光滑的材质,连诀系了两次都很松散,因此明白了沈庭未所说的“总是松开”是什么意思。也不难看出这样的设计初衷是为了什么。
    想要把绳子系好就不得已系得很紧,沈庭未的皮肤上被勒出浅浅的红印。
    沈庭未小声地说了一句有点疼,连诀靠得很近,看着沈庭未耳尖上那颗很小而且很性感的红痣,问他:“哪里疼。”
    沈庭未转过头,想对他说绳子好像太紧了,唇就被吻住。
    连诀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的金丝框镜,冰凉的镜片擦过沈庭未的脸颊,沈庭未闭上了眼睛。
    连诀的手从他臂下穿过,抚上前胸,手指挑开他胸前的蕾丝,在他那颗微微肿胀的乳尖上不轻不重地拨了一下,沈庭未的呼吸就紧住了。
    沈庭未偶尔不会在接吻中换气,连诀的吻从他唇上移开,顺着颈线吻到他的肩膀,吮咬他薄皮肤下硌人的肩骨。连诀的手掌很大,有些粗糙,也热,他包裹住沈庭未平坦的胸口轻揉,那粒充血的乳珠就摩擦着他的掌心,柔软又带着细细的痒意。
    沈庭未细眉微蹙,捉住他的手,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痛苦。
    连诀的手没再动,很热的手章覆在沈庭未的胸口上,声音低沉:“这里疼?”
    沈庭未说:“嗯。”
    连诀抽回那只没被他按住手,托住沈庭未的腿弯将他从床边抱上床。
    连诀重新倚回床头,让沈庭未跨坐在他腿上。
    沈庭未的睡袍被连诀扯下来随手丢到了一边,他身上白色的内衣更像两片三角形拼接在一起的薄纱,周围点缀着蝴蝶羽翼的形状,被细蕾丝包起一圈看起来柔软而温柔的花边,紧贴在他过分白的皮肤上。
    沈庭未胸口那两处挺立的乳尖顶起超薄的蕾丝布料,在镂空拼接的白纱中透出朦胧的殷红的颜色。沈庭未的肌肤白皙细嫩,连诀只是在他肩头轻咬了几下,就留下一片难消的痕迹。他垂着眼睛不太好意思看连诀,但也没抗拒,任由连诀将他肩头的细带拉下来。
    连诀却只将他的肩带褪到肩膀上,松垮地垂着,他抬手将沈庭未右胸前那片薄蕾丝的三角布料撩开,小而殷红的乳头暴露在房间开着冷气的空气里,那片绯色从乳尖蔓延上沈庭未的胸口。
    沈庭未的乳房比起之前有了轻微的变化,他的胸脯比之前要显得饱满些许,虽然仍是平坦,但将手覆上去能感受到肌肤下浅浅浮起的矮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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