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年轻人，做事不要太着急。”看数据的时候还有空教育一句自己的助理，很快他就看到问题所在。
    这一季请来三十位嘉宾，光是自带流量的话题人物就有不少，比如谢莉莉、明高阳、杭一龙，其中几个纯素人仇导也记得很清楚。
    “这个苏千凉花钱买流量了？”
    “没！有！”徐助理兴奋得脸都红了，“我是明高阳的粉，正好要监控现场就多分了一些注意力给他，结果看到他和苏千凉在偷摸聊天。”
    仇导：“……”你小子公私不分，还敢主动暴露到我面前？
    徐助理可没工夫管仇导会想什么，语速飞快地把先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强调了三遍东西很好吃。
    听完后，仇导沉默三秒，在徐助理期待的眼神中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让你监控现场是为了在意外出现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控制住，你居然还给我跑到全息舱里吃东西去了！”
    “就是，玩忽职守得过分了啊。”陈助理跟着说了一句。
    徐助理瞪了火上浇油的陈助理一眼，跟着小声说道：“我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东西是真好吃，还是假好吃，那些流量是真被美食吸引过来的，还是花钱买来的虚假流量？”
    仇导：“……”
    陈助理：“……”
    这话竟然该死的有点道理。
    仇导没再追究徐助理上班时间躺全息舱吃东西的事。
    全息模式关闭后，外人就品尝不到虚拟数据的味道，所以他现在并不能知道那玩意到底有多好吃，可是……
    看着直播间里苏千凉和明高阳一边看剧一边咔擦的样子，他居然产生了跟着咔擦的冲动。
    也是见了鬼了！
    “直播间的观众全是为了你吃过的那东西进来的？”
    苏千凉直播间的流量远远比不上谢莉莉，但因为带了很多明高阳的粉丝，流量最高的时候竟直逼杭一龙。
    要知道，在此之前苏千凉没有参加过任何节目，没有曝光率，本身不带一星半点粉丝和热度。
    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徐助理冲直播间的画面努了努嘴，“不然你以为观众是冲着她的脸和身材来的吗？”
    仇导：“……”
    陈助理：“……”
    你说得真有道理。
    仇导之所以能当四季的导演，自然是有他的独到之处。
    蹲守了一会儿直播间后，招来徐助理吩咐道：“你给我办一件事，做得好我就不追究你工作时间进全息舱偷吃的事。”
    徐助理：“……”
    当晚，星网的逃生论坛上出现了一个名为《淦！我在异兽求生的直播间被下了毒还治不好了！》的帖子。
    帖子标题取得很有技巧性，等游客怀着“看个直播还能被隔空下毒？”或者“哪个主播这么丧心病狂？”的好奇心点进来后，全是一头雾水。
    因为帖子里就放了两张图，没有一点文字解释。
    第一张是满屏的弹幕截图，密密麻麻全是“这毒真好吃”“这毒太好吃了吧”的赞美，把背景遮得完全看不清。
    第二张依然是弹幕截图，比前一张还过分，前一张多少还能看到一点背景，这一张弹幕叠弹幕，竟全是在请求开全息模式的。
    游客们：？？？
    这年头帝国人民的压力竟然已经大到开全息吃毒药的地步了吗？可怕！
    逃生论坛是帝国最有名气的几大论坛之一，这个没头没脑只有两张图的帖子因为带了“异兽求生”的流量，又勾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在那么多新老帖子中间浮浮沉沉竟没被埋没。
    第二天一早，嘉宾们背着行囊在餐厅集合，每个人的身边都跟着一只小蜜蜂机器人。
    直播间里人满为患，大多是节目和嘉宾的粉丝，更多的是节目组买通告推广吸引而来的游客。
    节目正式开始前，仇导还要叮嘱两句：“《异兽求生》是一档非常危险的逃生节目，危险程度不由控制，所以嘉宾们要格外小心。每位嘉宾都有节目组发放的红色手环，一旦面临生命危险或者想退出节目，按下上面的按钮就会有工作人员前来营救。”
    “异兽虽然危险，但是我们不能使用杀伤性过强和污染性过大的武器，希望你们能够遵守规则。多的不说了，现在打开全息模式。”
    这些注意事项合同里都有，再拎出来强调主要是走一遍流程告诉观众，免得拍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被全星网问责。
    仇导的话音刚落，嘉宾们一致低头摸光脑。
    明高阳就在苏千凉身边，眼看其他嘉宾陆陆续续开启全息模式，就苏千凉没有动，不由瞥了眼她左手手腕的位置。
    那里戴着的仍然是那个二手货老古董，并没有换新的。
    明高阳的手肘轻轻地碰了她一下，用眼神问她怎么回事。
    苏千凉正要回答，监控后台的陈助理已经当着众人的面问了出来：“苏千凉，你为什么不开全息？”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现在不好看是因为原主长期饥饿营养不良，等女主吃好喝好慢慢的会变美。那种多年被继母虐待或者家里贫穷吃不饱，还拥有一身男主看了就爱女配看了就妒的瓷白肌肤胸大腰细的设定……抱歉，我写不出来。
    第7章
    现场的明高阳和光脑前的金子六、殷子伍、童子期都急了。
    别人不知道，他们四个非常清楚苏千凉为什么不开全息模式：她的光脑硬件跟不上啊！
    但是，这种事不应该委婉地提醒吗？
    怎么就当着那么多嘉宾和观众的面，毫不留情地质问呢？
    苏千凉并没有被当面指责的难堪，很平静地回答：“穷，光脑不行。”
    说着，她还冲小蜜蜂机器人招了招手，把光脑放到它面前，好让镜头能够清晰地拍下一切，证明她的光脑是真的不行。
    仇导：？？？
    观众：？？？
    来上节目的女嘉宾里居然还有穷得如此清丽脱俗的？
    昨天明高阳特地等直播结束后，告诉苏千凉可以找节目组寻求帮助，所以……
    是她忘记去找人帮忙了，还是节目组没有备用光脑？
    忘记找人帮忙？这关系到参加节目，应该不至于。
    没有备用光脑？光脑损坏的几率不高但不会完全没有，所以节目组应该有备用的才对。
    明高阳思来想去觉得不太对劲，他不清楚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就先不说话，等着看事情怎么发展。
    当即就有几个嘉宾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光脑不行？”
    “还真有人用这种光脑啊？”
    “光脑不行为什么不早说？”
    “节目都要开始了再提出来，这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吗？”
    还有一些嘉宾嘴上没说什么，神情上显出了几分，同样是不高兴的。
    另外的十来个嘉宾没有理会突然发生的事故，结伴离开。
    苏千凉的视线淡淡地扫了一圈，细细碎碎的嘀咕和抱怨就消失了，餐厅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合同有规定必须自带能开全息模式的光脑？”
    合同里确实没有明文规定，但这不是大家都知道且默认的吗？
    嘉宾们面面相觑。
    “是节目组做得不够到位。”仇导招手叫来徐助理，“去拿一个备用光脑过来。”
    徐助理跑着离开，没多久空着手回来，手挡着嘴在仇导耳边说了两句，仇导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
    “这光脑我用着挺好，正好没什么人来我的直播间。”
    苏千凉拎起脚边鼓鼓囊囊的背包，最先离开餐厅，小蜜蜂机器人忠实地跟在她身后进行拍摄。
    她一走，猜到什么的明高阳跟着离开。
    其他嘉宾交换几个眼神，按先前组好的队伍顺序先后离开。
    星舰停留在沙漠边缘地区，因沙漠缺水环境糟糕不适合生存，这里的异兽并不怎么多，相对来说还是安全的。
    刚下星舰，苏千凉就差点因为沙漠的烈日和高温晕过去。
    原主为省钱少吃营养液经常能不动就不动，身体常年亏损，弱得不行。
    就算这几天她吃好喝好加强锻炼尽量弥补，依然比不上前世身经百战身体的十分之一。
    明高阳适时扶了她一把，“没事吧？”
    “没事。”苏千凉反手摸了一把鼓起的背包，想想即将吃到的那么多肉食，有了无限动力。
    “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你要是不习惯这里的环境，我扶你过去？”明高阳远远地望了一下，估摸着星舰落脚点和沙漠边缘的距离。
    “明高阳，和你组队的可是我们！”
    “这种只能用最低等光脑的人，想也知道买不了什么好武器。”
    “和这种人组队，就不怕被拖累死吗？”
    “异兽可不会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没有同情心的。”
    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背着包走了出来，说话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每一个音节精准地落入他人耳中。
    明高阳眉头微蹙，这些人说话太不中听了。
    而话题的中心人物苏千凉，悠哉地点开光脑，进入几人的直播间快速地转了一圈。
    参与节目期间，再高级的光脑都被限制到只能使用两个功能。
    一个是全息模式，另一个是直播间。
    嘉宾当面说得不客气，隔着星网的弹幕那就更不客气了：
    “穷成这样是来碰运气看能不能苟到最后捞一笔？”